“我承認南宮清冬很厲害,但敖隱師侄輸給她,也的確是是巧合!”


    那禿頭道人滿臉真摯,眼含熱淚地盯著太上長老,嗓音沙激動地說道:


    “師兄,如今咱們這一脈的人才凋敝,馬上就要被執法堂徹底剿滅,就連能稍微作戰的弟子都得靠賄賂這種手段才能找到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這幾年來,我時常在想如果敖隱師侄還在的話,會怎麽樣,不要求他一步登天悟了什麽道,隻需要他修補好道心從頭來過便好。”


    “大起大落,絕境涅槃重生,我不相信在這玄域當中還有誰能攔得住他,攔得住我們!”


    “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敖隱的身上麽?”


    太上長老聞言,有些沉默地望著那個傲然站立在雲層之上的破敗背影,恍惚之間仿佛迴到了五年前,即便看不到他的正臉,卻依然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狂。


    一如當年。


    可是道心破碎了之後,竟然還能自行修補上嗎?看這樣子似乎是可以的,難道敖隱真的破而後立了?


    但是,就算他恢複到了當年的水準,也並不見得就能夠橫掃所有人。


    至少在他的眼裏,這個紀寧如今的實力,就已經能夠跟當年的南宮清冬一較高下了。


    更別提南宮清冬如今竟是是能輕易斬殺掉四境長老的存在,即將入第五境,在整座靈台郡內都是尋不到敵手,想必放眼整片九天仙宮所統治的地盤中也是一樣,不論在哪南宮清冬的天賦戰力都會是同代當中最頂級的,是未來青山中興的關鍵所在。


    敖隱的天賦,所接受的傳承,不弱於她。


    但問題在於他已經敗過一次了,被南宮清冬擊碎了道心,如今即便他涅槃歸來,他們又憑什麽相信敖隱能夠後發製人超越南宮清冬成為青山第一天驕呢?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風險太大了。”


    太上長老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表情複雜,心中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決斷。


    如果保住敖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話,他又何嚐不想保住這個天才,因為不論怎樣,敖隱都不是什麽寇本海之流可以比較的,那是真正的人中龍鳳,修道天才,要與各大宗天才爭鋒成為魁首的存在,隻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


    但問題在於,敖隱當年犯下的殺孽太多了。


    如今前來青山觀禮的這些客人當中,近乎有一半都是當年與敖隱結過仇的勢力。


    所以之前,他才會將敖隱關在劍獄。


    對外界聲稱後者已經道心破碎,隻是為了保留青山小師叔的傳承才留著敖隱一條性命,又自降身段親自帶領各大宗門勢力的來訪者,親自到劍獄查看了敖隱的情況,又給他們看了南宮清冬廢掉敖隱的整個水幕鏡像過程。


    這下,眾人才勉強平息了怒火。


    因為的確沒辦法,太上長老這邊給出的理由非常充裕,青山小師叔的傳承在敖隱的身上,他死了傳承就斷了,所以殺不得。


    至少,也得等到他將從傳承當中領悟到的東西說出來寫出來以後,才能處置他。


    所以那些曾經記恨敖隱,恨之入骨甚至要扒他皮食他肉的勢力,才會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選擇接受太上長老這一邊的親近合作,甚至有人生出了借此來時不時地惡心敖隱一下的心態。


    畢竟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將他痛快地殺死,而是將他囚禁起來,肆意地用腳踩踏他的尊嚴。


    這些年來,敖隱雖然被關在青山劍獄當中,卻不止有一批的客人進入其中看望過他,當然,那些人都是去看他笑話的。


    久而久之,大多數人也不想殺敖隱了,因為他的道心都已經碎裂,修為停滯不前,再也不可能恢複到從前那樣的=水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死去。


    所以當太上長老接二連三的找到他們,甚至邀請他們共同明裏暗裏一起對付執法堂的時候,這些小的宗派勢力才會點頭答應合作。


    所以這些天來,當秋闈開始之後。


    他們太上長老一脈的人行事,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連餘將執法堂當中的精銳帶走了,如今和宗身陷囹圇,沒辦法支援到劍宗之內。


    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前來青山觀禮的大小宗派的修行者們,大多都是他們的人,私底下早都串通一氣,答應會在各種關鍵的時刻出手相助。


    一二相加,所以如今青山的形勢,反而是一直占據絕對優勢的執法堂一方落了下風了,因為真若是拚起來太上長老這邊的修行者人數會是他們的三倍還要多。


    所以他們操控起秋闈的規則來,才會這般的得心應手,執法堂這邊的人沒能提出半點有用的異議。


    但這一切全都是建立在敖隱變成廢人被鎖進劍獄的前提。


    而他現在被放出來了。


    修補好了道心,雖然境界與五年之前一樣,還是弱小的凝氣境,但那狂傲的氣質以及同境無敵的囂張姿態卻是沒有半點改變,反而看上去還更加強大了一般,那體內時不時會產生的衝突的兩種傳承能量如今也都歸於平穩。


    敖隱就站在那,便讓無數青山外門弟子感到絕望,連看他一眼都渾身戰栗。


    也讓不少觀戰席上的修行者感到威脅。


    因為在敖隱落難時,他們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跳臉羞辱過對方的。


    而且這裏可沒人忘記,曾經敖隱都對他們做過什麽,憑那個家夥的記恨程度,倘若真的認真修行下去一往無前,遲早有一天災難不得降臨在他們自己的頭上?


    一時間,整座飛來峰觀戰台當中,都是布滿了竊竊私語,不少修士都是神情凝重地緩緩聚集到了一起,眼神充滿戒備地盯著那水幕當中的敖隱,更是看著高處的太上長老。


    顯然,他們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私自放了敖隱出來的禿頭道人也是滿臉希冀,與一眾內門長老神情期待地望著太上長老。


    是的,這麽多年,他們這一脈後繼無人,已經早都受夠了被執法堂欺壓的日子,如今敖隱涅槃歸來,有望再度帶領他們迴到巔峰,青山劍宗當中最強大的天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便代表是宗門的未來站在他們這邊,到了那個時候就算連餘的手段再強硬,宗主想必也是不會讓他肆意妄為了。


    可以說,太上長老接下來的決定,將會是他們能否翻身的關鍵。


    但是這個決定可不好做。


    全場的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太上長老的身上,於是後者便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沉重到了極點,一時間也是無法決斷。


    選擇敖隱,的確會為他們這一脈帶來渴望已久的天才,但是同時之前談好約定的那些小宗派們肯定也不會再支持他了。


    甚至有可能,那一些人會瞬間倒戈,紛紛選擇幫助執法堂,到了那時候對他們來說無疑就是一場滅頂之災,甚至或許都不需要連餘歸來,在那第四輪秋闈武試當中,他們這一脈選中的弟子就有可能會被全都殲滅,他們這一脈自然也就沒有翻身的希望了。


    進退兩難。


    到底該如何抉擇?


    太上長老蒼老的眼神望著水幕,在他們這邊氣氛壓抑議論紛紛的時候,水幕當中的敖隱已經接連掠奪了好幾人的積分,都是在積分排行靠前的修者,名次已經赫然來到了第二名。


    被他打成了重傷的寇本海,這時候已經癱倒在地,拒絕了一切的挑戰,滿臉帶著不甘與恐懼神色地在進行修養,他的一半積分被敖隱搶奪過去,所以他如今的名次也都跌出前五十了。


    而現在的第一名是紀寧。


    敖隱和紀寧,到底誰更強呢?


    太上長老望著水幕當中那個渾身繚繞破敗的身影,心中終於是有了決斷,開口對著全場淡淡道:


    “敖隱的事情,諸位不必驚慌,等到這一場秋闈結束後,我等自然會對他降下私自出逃劍獄應有的處罰,還請諸位稍安勿躁。”


    “什麽,竟然不立刻抓出來嗎!”


    在場的所有修士聽到太上長老的話,頓時都是瞪大了眼睛,臉上掛滿火氣。


    那章姓女家主,更是被氣得臉色蒼白,當即便破口大罵道:


    “你算盤打的倒是好,口口聲聲說要懲罰敖隱,說你不知情他是怎麽被放出來的,恐怕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吧!”


    “還等第三輪秋闈結束在做處罰,那麽請問處罰是什麽?”


    “依我看,你就是想借敖隱的手除掉那個紀寧,甚至如果看他表現好的話,就繼續將他保護下去了,隨便給點不痛不癢的處罰就結束了,而如果表現不好他自然是敵不過紀寧的,對你來說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總之你怎麽都不虧,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放肆!”


    霎時間,太上長老震怒,接二連三地被這個狂妄自大的婦人挑釁,他再也忍不住了,根本不管對方的女兒是什麽月殿之主的親傳弟子,周身擴散出的尊者氣息威壓化作一張大手便朝那個女子抓去,大道法則凝結成了實質,頃刻間就要將對方隔空捏爆!


    “太上長老還請息息怒,我家家主也是無心之言。”


    卻不料,太上長老的這一掌,竟是被那章姓女子身後的幾個修士聯手擋了下來,隻見那幾人早有準備,聯手撐開了一副畫卷,在空間當中製造出了一片絕對的屏障,其中隱隱綻放著冰冷月華的光輝與氣息,不知是由何種規則演化而成。


    總之,當太上長老那由大道規則凝聚而成的一掌,在拍到那一副月華畫卷的時候,霎那間便就被凍結為了寒冰,變成了畫卷當中的一部分。


    太上長老見狀,瞳孔微微一縮,臉色當即便就有些難看了起來。


    “竟是那位月殿之主親手煉製的法寶嗎,看來她對這個親傳弟子還真是重視。”


    一掌未曾得手,也就不可能再出第二掌了,因為他心中的怒火已經消解了大半,理智重新占領了大腦的高地,隻是冷哼了一聲,便將此事作罷。


    那章姓女子身旁的幾人見狀,也是滿臉謹慎凝重,同時還有些劫後餘生地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手中那副月華卷軸法器受了起來,彼此有些悻悻地對視了一眼。


    幸好,這個太上長老沒有發飆。


    不然就憑借他們幾個修為僅有五境的弱小存在,就算拿著再頂級的法寶,也是不可能正麵抗衡一位七境尊者的,雙方的戰力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存在。


    能攔住一掌,是因為太上長老根本沒有盡全力,或者說是他隨意為之,但倘若前者真的起了莫大的殺心,殺死他們這些人最多也就是轉瞬間的事!


    “家主,莫要再激怒他了!”


    那章家的幾個老修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滿臉無奈地望著那臉色慘白,被氣的渾身直哆嗦的婦人,小聲無奈地說道:


    “再怎麽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那位殿主沒有親自前來,咱是鎮不住人家的,惹急了不顧一切把咱們殺了,就算後來天澤為咱們報仇了有什麽用?人死燈滅,咱們這麽多人換他一條命還是虧了!”


    “那就這麽看著讓他把敖隱放出來?你們境界都比我高,誰都清楚這小子的禍害!”


    那位章姓女家主不依不饒地說著,還是不願意這麽輕易地放過敖隱。


    在她的想法裏,能直接利用在場其他與敖隱得罪過的宗派一起,聯合給太上長老施壓,強迫讓他現場廢掉敖隱永絕後患,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對方顯然不願意。


    也就是說她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


    事已至此,何不讓那敖隱痛快地與紀寧戰上一場?


    倘若贏了,真的證明了他涅槃重生,甚至天資比當年更進一步,就算一時半會人境界低微又能如何呢,他們太上長老一脈還是會拚盡所有保住他。


    而保住了敖隱,也就意味著他們所有這些曾經去到過劍獄嘲諷敖隱的宗派家族,隨時都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遭到報複,以對方的血腥程度,在境界足夠之後,絕對會殺掉他們家族上下都血流成河!


    壞一點的結果,就是敖隱的實力的確恢複了一些,但就像當年那樣,他可以輸給南宮清冬,自然也會輸給其他的人,例如這個紀寧,然後再次被人踩在腳下,或者是他贏了,隻是沒有展現出至強天才得水準,讓太上長老心灰意冷,決定將他徹底殺死,以做出切割。


    按道理來講,這個結果他們也是能夠接受的。


    隻不過還是充滿了不確定性,因為這畢竟算是給了敖隱一個自我證明的機會。


    隻要他證明了自己是有機會在未來超過南宮清冬的天才,太上長老就會保護他,將他留下,為此甚至不惜得罪他們在場過半的小宗派勢力。


    而保下了敖隱之後,未來會有怎樣的變動,這個嗜殺冷血的年輕人會在修行路上走出多遠,一切都是未知數。


    未知,便代表著他們有很大概率會死。


    所以這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比起這樣的未知數,把選擇權交到敖隱自己手上,章姓女家主更希望在場的所有人聯合起來現在就給太上長老施壓,讓他不得不立即拿下敖隱,不給對方半點機會。


    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家都還是朋友,相安無事,一起對付執法堂,從中瓜分利益,皆大歡喜。


    死去的,隻不過是一個早就應該死去的,道心破碎的殺孽之人而已。


    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在朝著前兩種可能性去走了。


    因為她剛剛起了質疑的頭,便被太上長老以最蠻橫的方式打壓了迴來,抬手就要將她擊殺,而如果不是她身後家族之人擁有那位月殿之主的法器相護,在剛剛那一掌之下,他們不死也要重傷。


    但是其他家族宗派,可是沒有他們這麽強硬的後台的。


    麵對一個七境老尊者,在場的其他修士,即便心中再怎麽埋怨不滿,也是不敢跟她一樣站出來質疑怒罵,因為他們真的有可能死,他們可沒有好女兒被日月殿的殿主收為親傳弟子。


    太上長老在青山劍宗,在他自己的地盤殺死他們,容易的就像是碾死一隻不起眼的螞蟻!


    所以現在,章家女家主,隻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敖隱是個廢物了!


    “紀寧,可千萬不能輸給他啊!”


    章家女家主歎息了一聲,在心中不停地念叨著,神情充滿了怨毒,沒有人比她更希望這個敖隱身敗名裂墜入地獄,因為他害死了她女兒的那個道侶,又接二連三地讓她的寶貝女兒承受打擊,最終心中變得冰冷,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苦痛或者歡樂。


    雖然由此,她的女兒被修煉太上無情道的日月殿月殿殿主看上,收為了親傳弟子,未來前途無量,她自己也以外姓女子的身份做到了章家家主的位置,享盡了榮華富貴。


    但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她隻是一介婦人,沒什麽特殊的修道天賦,從前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讓她的寶貝女兒生下兩個大胖小子,有事沒事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子孫滿堂地享受生活。


    哪像現在,榮華富貴是有了。


    但是她的夫君,族中那些與她親近的後輩,那一位她極為滿意的女婿,都接二連三地因為敖隱的事情死去了。


    她最愛的女兒,也因為這些事,失去了對一切情感上的感知,修煉太上無情道,成為了滅情之人,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迴來看過她一眼,更是沒有迴過她的一封信。


    她雖然也憑此獲得了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但是放眼望去,竟然連個訴說心裏話的親人都不曾擁有,因為她的父母也早都老死了。


    孤寂,還是孤寂。


    “如果能讓一切都迴到從前,哪怕是不要這些榮華富貴,隻是做一個在田地裏鋤地的老太婆我也願意,而不是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章姓女家主望著水幕當中的敖隱,心中的憎恨咆哮惡毒到了極點,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承受現在的煎熬,所以她想要敖隱死,痛不欲生!


    也許是能夠猜到,這位過得淒苦的女家主心中的鬱結。


    她身旁的那幾位老修士都是紛紛上前,猶豫了良久之後,才歎息了一聲開口勸說道:


    “夏萍啊。”


    她的名字原本叫做夏萍,隻不過因為女兒的原因才當上了章姓家主,所以如今改了姓,唯有少數族中的長輩還習慣這樣稱唿她的原名,以此來體現親近。


    “其實讓這個敖隱活著,也沒什麽不好的。”


    “你說什麽!”


    章姓女家主聽到老者這句話,當即便像炸了毛一般,眼神怨毒充滿殺意地猛地轉過了頭,目光死死盯著後方的這個老人:


    “你再說一遍!”


    “我說讓敖隱活著也沒什麽不好的。”


    那位老者倒是坦然,歎息著說道,他是章家的族老,身份地位不管怎麽論都是要比夏萍高很多的,如果放在以前夏萍都沒有資格跟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但是現在他卻隻能成為後者的貼身護衛,連說一句話都要心驚膽顫,看對方的臉色。


    隻能說是羨慕嫉妒,他為什麽就沒生那麽一個好女兒呢?


    “其實你想,先前敖隱雖然也活著,但是他已經敗了,修行道心破碎,變成了徹頭徹尾沒有任何威脅的廢物,被關在青山劍獄當中。”


    “這一點,固然令人解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廢掉的敖隱,如何才能讓天澤小姐打開心結呢?”


    提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夏萍臉色微微一變,看著老者不善地說到:


    “你到底要說什麽?”


    老者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


    “我的意思是,小姐雖然跟著那位修行太上無情到道,但那樣通天的大道那裏是那麽好學的,小姐年紀還年輕,說不定現在也僅僅是入了那太上無情道的門。”


    “而太上無情道,最根本的原因又在於,小姐是因為斷絕了一切念想,親友離世打擊過大,複仇的念想也早都因為敖隱被廢而徹底消失,所以小姐才會變成如今冰冷無情的性子。”


    “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


    老者的眼神深邃,望著夏萍說道:


    “倘若讓小姐知道,那個敖隱如今活的好好的,甚至修為天賦大有當年之風采,你猜小姐會不會因此而恢複情感,從而下山來找敖隱報仇?”


    轟隆!


    聽了老者這番話,夏萍的腦海中便立馬嗡地一聲。


    而後,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便猛地爆發出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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