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我?”


    紀寧眉頭微微一皺。


    他與蘇小小沒有任何關聯,隻是見過一麵,對方為何要試探他的實力?


    “老實交代。”


    紀寧語氣冰冷說道。


    “你先……鬆開些嘛……嗯……嗯我喘不上氣了。”


    蘇小小被紀寧壓著喉嚨,嬌軀像魚一樣扭動著,香汗淋漓的臉蛋喘不上氣,被憋得通紅。


    紀寧見狀,隻是冷著臉,稍微鬆開了一些。


    但手上那把暗紅色的拇指小刀,卻一直逼在後者的臉旁。


    “不要耍花招。”


    “我真的沒有騙你!”


    蘇小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望著紀寧艱難說道:


    “我試探你,與十天後的秋闈有關!”


    “秋闈?”紀寧神情冷漠,淡淡問道,“秋闈是外門弟子入內門的地方,與你有什麽關係?”


    “那還不是因為你惹的事!”


    蘇小小說著,有些無奈的望著紀寧,說道: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紀寧搖了搖頭。


    雖然到了現在,他已經幾乎能夠確定,蘇小小的境界隻不過是凝氣上境,在二者的距離如此之近。


    他可以充分發揮肉身優勢,蘇小小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但他還是不會放鬆警惕。


    這地方是對方的主場,萬一蘇小小真的想要害他,提前布置了一些什麽,再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一念至此,紀寧眼眸平靜,掐著身下豐腴媚骨佳人的喉嚨,帶著像看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對方,語氣冰冷地淡淡道:


    “就這樣說。”


    蘇小小麵露一絲的無奈,同時她被壓在身下,順著紀寧那勻稱富有肌肉的小臂望著少年冰冷的麵孔,她的心中反而還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今天的這件事其實並不複雜。


    還是源於青山劍宗的兩脈紛爭。


    太上長老那一脈與執法堂一脈,已經視同水火,而前者已經被後者逐步打壓,在連餘出關之後,倘若不是外部原因不得已中止了清洗計劃,這場在青山持續了幾十年的派係之爭可能早就利落的結束了。


    而即便現在還沒結束,也已經到了尾聲。


    太上長老那一邊快撐不住了。


    雖然後者在青山紮根已久,但鬥到了今天,與太上長老同代的那些強者們,都早已經仙去,反而是後來者連餘的執法堂勢力愈發壯大,最關鍵的是後者手中掌握著最重要的大殺器劍傀儡。


    而倘若就這麽幹等著連餘等人,從外麵歸來,太上長老這一脈便會徹底覆滅。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


    所以後者,必然會要在這一段時間,拚盡全力,調動一切的力量加重自身的砝碼。


    五境六境的強者非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隻能通過外力取巧,就比如這次宗主與連餘深陷泥潭脫不開身,就有太上長老在背後的影子。


    而在宗門內,太上長老這一脈能做的,便是盡全力拉攏天才了。


    宗門的未來在年輕人身上。


    太上長老那一脈想的很好,


    即便上層戰力相差很大,但也並非沒有迴旋的餘地,至少連餘想要一巴掌將他們所有人都拍死還是不可能的,否則他們也活不到現在。


    所以他們隻要趁這段時間,將青山劍宗當中的所有天才,通過各種方式,統統拉入麾下便好了,這也應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隻要大多數天才弟子歸順在他們這一脈當中,連餘動起手來,便不會那麽的順利。


    甚至有可能,會改變宗主的意願,轉而扶植他們這一波的勢力。


    畢竟沒有一個上位者想看到自己手下是一家獨大的,連餘現在已經有了功高震主的嫌疑,即便他自己說對權勢機緣沒有任何的貪念一生隻遵循正義,但在這爾虞我詐的修行界當中,又有幾個人的本性能夠永遠都不改變呢?


    “正因如此。”


    講清楚了前因後果之後,蘇小小看著紀寧的眼神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據我所知,現如今外門的新老弟子當中,能叫得上號的天才,已經有大半都歸順了太上長老那一脈,剩下的小部分或許也都被找過了,但估計還在觀望。”


    “而且在內門當中,太上長老那一團夥勢力也是大肆行驕奢淫逸之攻勢,在南宮清冬師姐沒有出關的這段時間裏,實際上已經有不少天才都暗中被他們收買。”


    “尤其是這兩天,亦或是功法典籍,亦或是寶貝丹藥,不少劍胚都是大批大批的倒向太上長老那一脈,甚至一些外宗的天驕也都被破格招入青山劍宗當中修行。”


    “表麵上,是說要趁著秋闈盛況進行劍術交流,實際上就是要借助外部力量,打壓異己!”


    蘇小小越說越是憤怒。


    青山劍宗的秋闈大會,本應該是為宗門選拔未來的劍道天才的,曆代青山多少冉冉升起的劍修新星都從此刻開始嶄露頭角。


    結果卻因為太上長老那一幫子人搗鬼,現在即將要變得烏煙瘴氣的了!


    紀寧聞言,沉思片刻皺眉說道:


    “你的意思是,在秋闈大會上,他們會對我動手?”


    蘇小小點頭,凝重說道:


    “不止是你。”


    “據可靠內應的消息稱,所有沒有歸順太上長老那一脈的外門弟子,都將受到打壓。”


    “秋闈大會曆年來都是由他們那一脈的人舉辦,根係很深,直到今天我們執法堂也沒能拿到實際控製權,規則試煉什麽的全都由他們來定製,其中可以搞貓膩的地方有很多。”


    “我擔心,他們會對你們這些外門的年輕天才弟子下狠手,所以我才會把你找到這來!”


    蘇小小說著,望著紀寧的神情無比複雜。


    對方的手段,既是陰謀,也是陽謀。


    他們執法堂這一脈如今空虛,被各方事項牽絆手腳,僅有少部分的長老能夠抽出功夫來商議對策,不過幸虧南宮清冬突然出關突破四境,強勢震殺了一波對方,不然事態隻會比現在更加惡劣。


    但即便是南宮清冬,能做的也僅僅是震懾內門的那些,想要暗中動手腳的天才弟子而已。


    外門這方麵,他們執法堂還沒有任何的關係。


    到時候在秋闈大會當中,如果太上長老那一脈真的要暗中下狠手,例如借助外宗天才潛入其中,或者讓內門弟子假扮成外門弟子,使用違禁法器對他們執法堂一脈看中的外門天才進行暗殺,那可就麻煩了。


    想了很久,都沒有半點的解決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緊一些,盡量保護住他們為數不多的年輕弟子。


    但靠別人保護,終究是不如自身強大來的實在。


    呂小平也好,其他人也罷,他們終究隻是天賦異稟,未來才有可能有成就的劍修,是很容易被害死的,而且根本不可能以下克上,贏得了那些內門弟子或者是外來的天才。


    而,就在他們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找不到解決辦法之時。


    紀寧出現了。


    這個少年,站在太上長老那一脈的對立麵。


    手握南宮清冬的令牌,一拳逼退了魯長老。


    論理想情況下的戰力,他或許在內門都是頂尖級別,自然擁有破局的能力。


    所以她今天叫紀寧過來,特意補下埋伏,就是要親手考驗後者的實力,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想象中的那麽強!


    而現在,她得出結論了!


    “你真的很強。”


    蘇小小眼神怪異且興奮的望著紀寧。


    今天的試探,她本來還擔心自己做過了頭,那迷魂散的藥力太強,連她聞了身體都有些輕飄飄的,在加上她的陰陽合歡功法一直在魅惑催動著。


    她生怕,不小心傷害到了這個年輕外門弟子的道心,對他未來的修行之路造成不永久性的影響。


    但結果令她大大的震驚。


    這個外門弟子,竟然識破了一切,而且從頭到尾都冷靜的可怕,輕而易舉的製服了她!


    要知道,即便她隻是女流之輩,修煉的功法也上不得台麵,但在同一批的內門弟子當中戰力還是屬於上上乘的!


    雖然她剛剛並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實力,但紀寧顯然也沒有!


    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證明了,他真的很強!


    紀寧神情平靜,緩緩鬆開了掐著蘇小小的手,往後輕輕退了一步。


    他相信蘇小小的話,因為很合乎情理。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就算此前文祥天與呂小平等人與他都是不止一次的講過青山當中的派係之爭,但他也沒有想到太上長老那一脈的手段竟然會如此卑劣。


    “身為宗門長老,竟能狠下心對自家新入門的外門弟子下手,實在是該殺。”


    紀寧的語氣冰冷,眼中充滿了殺意的說道。


    “對的吧,所以我們才需要你的幫助!”


    蘇小小從椅子上坐的直了,輕輕捋順了唿吸,並且還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毯子蓋在了玉腿之上的私密之處,有些不好意思又認真的看著紀寧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但敢肯定你絕對不是普通的外門弟子,甚至有可能是連餘長老提前在外麵請來的幫手,就像太上長老他們請人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說著,蘇小小從椅子下方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黃紙本,翻開的時候,隻見上麵每一頁都寫滿了名字,內外門皆有。


    “這東西是我們執法堂,聯係各峰長老弟子,連夜趕工做出的花名冊。”


    “上麵清楚的記錄了,太上長老那一脈,內外門已經歸順的天才的名字,以及境界,戰鬥風格,擁有法器,家世背景還有弱點等等,還有一些周圍宗門的最強天才簡介。”


    蘇小小說著,頓了一下,歎息說道:


    “因為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頂尖天才暗中答應了他們的拉攏,又有幾人隱藏了實力,名單又做的倉促,但總歸是還有些作用的。”


    “本來這東西是給呂小平準備的,但我執法堂的一眾師長跟蹤觀察良久,隻是覺得他在劍道天賦上卻是很厲害,但目前的境界卻是不夠,難堪大任,正巧此時你出現了,所以現在就交給了你。”


    紀寧接過本子,沒有說話,隻是用沉默的目光掃過上麵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仇石琦,青山劍宗外門弟子,入門已經兩年,凝氣下境,所修地階功法九重天劍,講究以勢壓人,一劍更比一劍強,所以在作戰時隻需要巧妙的打斷其其中一劍便能取得優勢,為人喜怒無常,道心不穩,與他為敵隻管激怒他自會露出破綻。”


    “龐紫嫣,外門入門兩年,凝氣中境,除去修煉劍道之外,還擁有一門地階上等功法風雨印,可在戰鬥當中改變天氣地形,唿風喚雨之功效,借助天地之威進行搏殺,具有迷惑性,近身搏殺很強,需要保持距離。”


    “韋貴易,外門弟子,入門七年,凝氣上境,骨齡三十三歲,擅長子午流轉劍法,為人成熟穩重,並無特殊的弱點。”


    “而且此子,雖然不是同批次中最強,但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似乎早就可以晉入內門,卻故意收斂實力停留在外門當中,懷疑就是為了等到今天,並且擁有一件四階段的法器,需要謹慎對待。”


    “嶽迎濤,靈光郡滄瀾派第三大天才,骨齡十九,凝氣中境。”


    “擁有一把四階段的天舞寶刀,近身戰鬥能力強悍,修煉天階功法,陰陽素手,搏殺能力強悍,在滄瀾派同代弟子當中未嚐一敗,無人能夠逼他使出全力。”


    “據可靠消息稱,嶽迎濤的師長已經被太上長老那一脈買通,兩家素來交好,所以這次秋闈,會故意借著觀禮的名頭,來挑戰成功晉入內門的外門弟子,而且隻戰執法堂一脈,需重點留意。”


    “有點意思。”


    紀寧看著上麵一個個眼花繚亂的介紹,隨手翻了幾頁之後。


    入了他眼的,便出現了三四個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來自外宗的天驕,像那滄瀾派的嶽迎濤,飛雪穀的原仁叔,萍蹤青堂的阮井陳,都是在這一大郡當中,同代中相當當的天才。


    即便是他,也隱隱的感覺到了有一絲棘手。


    不暴露一些實力,似乎很難贏啊!


    正當紀寧沉思,一頁頁的翻看名單本子的時候,瞳孔卻猛地一縮。


    隻因,他在這上麵,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名稱。


    “巡天府。”


    “葉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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