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國是東漢章和二年漢和帝所立,經過彭城國王的數十年修建,已經變成了一座堅城。


    成廉是呂布部下的愛將之一,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健壯,十分彪悍。


    他雖然外貌兇悍,卻是從幼熟讀兵書,所以他從不把自己和魏越、郝萌這樣的武將化為一類,他認為自己是文武全能的帥才。


    呂布對他也是極為信任,所以這次駐守彭城的重任,首先想到了他,將他派來死守彭城,來擔任抵擋曹彰大軍。


    成廉也是嚴格遵從呂布的命令和陳宮的囑托,任憑曹彰軍無論如何挑釁,他隻是死守城池,堅持不出城,做好了和曹彰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日,他正在彭城南門城頭檢查城防,卻遠遠地發現從南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支兩千人左右的部隊。


    成廉以為是曹彰想要圍城,安排部隊繞行到南門來進攻,立即向部下下達了迎戰的準備。


    隨著部隊越來越近,成廉才看清楚,這支部隊穿的是呂布軍的軍裝,為首的大旗上寫著一個“陳”字。


    一騎馬先行而出,在幾個侍衛的保護下來到城下。


    “呔!你們什麽人?”成廉看到那些人來到城下,大聲地開口吆喝詢問著。


    城下的人高聲迴應:“迴稟成將軍,我乃是廣陵太守陳登的副將陳行,陳太守知道將軍在此抵禦曹彰大軍,親自帶了兩千兵馬,前來支援。”


    陳登?


    成廉身為呂布的愛將,自然知道陳登是誰,也知道他被任命為廣陵郡的太守。


    隻不過兩人之間交情不深,最多也就算是點頭之交,陳登居然會帶兵前來支援自己,這是成廉完全沒想到的。


    成廉半信半疑地看著城下的陳行:“陳太守真的帶兵來助我?”


    “正是,太守就在後麵,隨後就到,派末將前來通稟將軍!”陳行高聲迴應著。


    隨著陳行的唿喊,遠處的軍隊中,陳登飛馬而來,來到城下,向著城頭高聲唿喊:“成將軍,在下陳登,特意引兵前來救援,請快開城門,放我等入城!”


    成廉是見過陳登的,他看到城下的人的確是陳登,卻依然沒有完全放鬆戒備。開口唿喊道:“陳太守,你怎麽會來彭城!?”


    “成將軍,我知道溫侯領兵去曹操作戰,特意帶兵去了相縣支援。後我得知將軍引兵在彭城抵禦曹彰,主動向溫侯請戰來此相助,得到了溫侯的首肯,才引兵前來!將軍請看,我這裏有溫侯的令箭!”陳登說著,自懷裏取出了令箭,高高舉起,展示給成廉看。


    成廉看清陳登手裏拿著的的確是呂布的令箭,頓時放心下來,趕忙吩咐部下:“快放吊橋,開城門,請陳太守進城!”


    守城的兵士立刻遵從命令,放下吊橋,打開城門,放陳登的兵馬入城。


    陳登收起令箭,心想幸虧楊修當初想得周到,讓他先帶兵去了趟相縣,拿了呂布的令箭,沒有直接來彭城,不然以成廉小心謹慎的狀態,隻怕還進不去城了。


    陳登用眼神向閻行示意,兩人小心地帶著兵馬進城。


    兵馬穿過甕城,來到二道城門後,成廉已經下到城門口等候,陳登見到趕忙下馬上前:“成將軍,辛苦了!”


    “太守遠道而來,舟車勞頓,為助我守城,該是您辛苦才是,請到國相府稍坐,我為太守接風洗塵!”


    成廉得到了陳登的兵馬相助,又看到了呂布的令箭,戒心放了下來,誠心地準備款待陳登。


    陳登見成廉相邀,趕忙迴應著:“多謝將軍一番盛情,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成廉邀請著陳登一起走進自己的府邸。


    很快,下人們就備上了酒菜,成廉與陳登一起把酒言歡。


    幾杯酒下肚之後,氣氛更加輕鬆下來,成廉和陳登也顯得親近了許多。


    “將軍,聽聞將軍好美酒,我從廣陵來的時候,隨行帶了幾壺好酒,我拿來請你品嚐一下如何?”陳登見時機成熟,主動提出拿酒給成廉喝。


    “好。”成廉聽到有好酒,立刻眼睛亮了,一口答應下來,隨後吩咐陳登的部下將酒抬進來。


    閻行帶著幾個手下抬了兩壇酒進來,當著成廉的麵打開,有侍女分別為成廉和陳登斟酒。


    成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股清香入口,隨即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


    成廉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不由得驚愕地詢問:“太守,這是什麽酒,如此醇香濃烈?”


    “據說這是譙縣夏侯家販賣的酒,之前有廣陵的商戶買了一些迴來,我就珍藏了起來,今日特意帶來給將軍品嚐。”陳登向成廉做著解釋。


    “原來如此,此酒真的甚好,多謝太守的美意了。”成廉連聲讚歎著。


    “將軍既然喜歡,那就請多飲幾杯,不夠我命人再送來就是。”陳登向成廉勸酒。


    成廉更加欣喜,連聲稱好,和閻行繼續暢飲……


    隨著兩人這一頓酒喝下來,關係也變得親近了許多。


    成廉舉著酒壺拉著陳登,大著舌頭說道:“太守,你我今日一見如故。”


    “承蒙將軍抬愛,陳登也覺得能與將軍做朋友,實乃三生有幸!”陳登帶著幾分恭維的口氣附和著成廉。


    成廉上前一把拉住陳登:“元龍,既然你我如此投緣,不如我們就結拜為兄弟如何?”


    “能和將軍做兄弟,陳登求之不得!”陳登趕忙迴應著。


    成廉當即命令下人擺下香爐、香案,和閻行一起對天跪拜,陳登年長一些為兄,成廉做了弟弟。


    “大哥,你我今日結拜,隻要咱們一起守住彭城,溫侯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成廉興奮地拉著陳登的手臂感歎著。


    “這還不是兄弟你有本事,哥哥我隻能給你幫忙。這樣,我來的時候,除了酒,還帶了一樣好東西給你,我現在就招唿下人拿進來給你看看。”陳登借著酒勁兒對成廉說道。


    成廉立刻來了興趣,此時他對陳登已經放鬆了警惕,當即笑著點頭:“好,就請大哥讓你的下人把東西拿進來。”


    閻行聽到陳登的招唿,帶了兩名手下進入,來到成廉的跟前。


    閻行的懷裏抱著一個木盒,陳登招唿著成廉上前:“兄弟,你過來看,好東西就在盒子裏……”


    成廉不疑有他,搖晃著走向閻行,想去查看他箱子裏的東西。


    沒想到,閻行突然出手,一腳狠狠地踢向了成廉的小腿。


    成廉的注意力都在盒子上,根本沒想到閻行會動手,被一腳踢中小腿迎麵骨,疼得他下意識縮腿。


    幾乎同時,在成廉身側的兩名無畏軍也一起出手,各自出腳踢向了成廉的兩個膝蓋窩。


    二人出腳的時機非常精準,正是成廉吃痛,無法做出招架閃避動作的瞬間。


    成廉的兩個膝蓋窩被踢中,再也站立不住,直接向前跪倒,趴在了地上。


    砰!!


    成廉雙膝跪地,人趴在地上,隻覺得一陣發蒙,酒也瞬間醒了大半,意識到自己是遭到伏擊了。


    他條件反射地伸出雙手撐地,想要將身體撐起做出反擊。


    可他的雙臂剛剛發力,上身想要直起,就覺得脖頸處一涼,一把利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閻行厲聲地喝道。


    成廉感受到利刃上傳來的威脅,整個人泄了氣,放棄了抵抗。


    閻行一招手,兩名無畏軍迅速從木盒子裏拿出準備好的牛筋,將成廉按住,捆了起來。


    成廉迴身看著閻行和看押著他的無畏軍,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切,所謂的看寶物,其實就是陳登的計策,為了讓閻行進來偷襲他。


    成廉惱火地叫道:“陳登,你竟敢陰我?!來人,快來救我……”


    成廉才敢喊了一半,身邊的無畏軍就狠狠地朝著他的兩肋各擊打了一拳,疼得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陳登上前,冷哼一聲,對成廉說道:“成廉,你我剛才好歹結拜了一場,別說我不講義氣。我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誓死效忠呂布,繼續反抗,我就一刀殺了你,然後我在帶人拿下彭城你的部隊。”


    成廉見陳登表情嚴肅,知道如果自己再有絲毫不從,就會直接下令讓無畏軍殺死自己,當即無奈地說道:“大哥,你說第二條路吧。”


    “不想死也很簡單,馬上投降,配合我,勒令你的部下全部投降,打開城門迎接曹公子入城。”陳登向成廉喝道。


    “沒問題,我配合。我腰裏有兵符,你拿去,就可以讓所有的士兵聽令!”成廉連聲答應著,對陳登說道。


    閻行一擺手,一名無畏軍上前,從成廉的腰裏取下了兵符,交到了陳登的手裏。


    陳登接過兵符看後,確認無誤後,吩咐著:“押他出去!”


    房門打開,閻行和無畏軍跟著陳登押著成廉走出,卻見成廉的部下,早已被陳登帶來的無畏軍全部控製住了。


    成廉看到自己的部下完全被控製,知道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此時的心裏懊悔不已,他沒想到陳登居然會是曹彰軍的奸細,自己好意擺下酒宴款待,最後卻中了計策,被對方生擒。


    陳登將手中的兵符交給一名無畏軍:“這是成廉的兵符,你可拿去,趕緊控製城內的守軍。”


    無畏軍答應著接過虎符快速離去。


    成廉看著遠去的無畏軍,知道大勢已去,無奈地將頭低了下去。


    有了兵符在手,陳登的行動就變得異常的順利,城中的守軍很快就接受了“命令”,紛紛丟下了武器投降,陳登很快就將城內的守軍全部收編。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彭城縣就已經完全被陳登等人控製。


    城門當即打開,曹彰的大軍順利進城。


    曹彰對陳登、閻行等人大加讚賞,稱讚他們立下大功,將原本阻擋他們前進的彭城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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