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轉涼。


    龐德擊退昌豨兩日後,曹彰帶領部下的大軍來到了昌邑,與龐德會合。


    “好,殺得好!”聽龐德匯報了斬殺兩名泰山賊將領,擊殺近千人的戰績之後,曹彰連聲地誇讚著龐德,“令明,首戰得勝,打出了氣勢,我一定重重有賞!”


    龐德感激地向曹彰道謝:“謝公子!”


    “那昌豨退走以後,可還有其他泰山軍再向山陽郡而來?”曹彰開口向徐庶詢問著。


    “迴稟公子,目前泰山賊都駐紮在了豐縣,並未再有進軍的動向。其實這才正常,他們本來也是被呂布許下的重利誘惑而來,首戰失利,損兵折將,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再來進攻!”徐庶站出來迴答了曹彰的提問。


    “哼,他以為不來進攻就沒事了?他不來,我就去打他,讓他知道,本來可以好好歸順受到封賞,非要頑抗到底,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曹彰毫不客氣地說道。


    “傳我的軍令,全軍向著豐縣進軍,我要讓這些泰山賊好好知道一些我的厲害!”曹彰下達了進軍的指令!


    隨即,曹彰的大軍開拔,向著泰山賊駐紮的豐縣進軍。


    ……


    古語有雲:“先有徐州後有軒,唯有豐縣不記年。”


    豐邑自古就隸屬於徐州,亦是漢高祖劉邦的家鄉,也是一座名城,也就是現在的豐縣,在豐邑西側不遠就是汳水。


    豐邑城西外的平原上,臧霸安排尹禮帶領一萬兵馬紮下了營寨。


    昌豨敗退而迴,匯報了情況之後,臧霸就做出了停止進攻,固守豐邑的決定。


    曹彰的大軍已經來到了汳水的西岸,也已經紮下了營寨。


    汳水東岸的泰山賊大營中,尹禮領兵開始布陣,準備迎戰曹彰。


    曹彰將兵馬在河岸左側列陣,並且搭起了一座高台,方便觀察和指揮。


    曹彰和徐庶站在高台之上,眾將都在台下候命。


    秋風蕭瑟,吹動著高台兩邊林立的旗幟,也將高台下眾將的戰袍吹得鼓舞起來。


    曹彰高聲招唿著夏侯尚:“伯言,給你三千兵士,迅速在汳水之上搭建浮橋,供我軍兵士通過,多久可以完成?”


    “迴稟公子,末將親自帶兵搭建,定在一個時辰以內,搭建好三座浮橋,讓我軍可以順利過河,向敵軍發動進攻!”夏侯尚大聲迴答道。


    “好,迅速行動!”曹彰下達了指令。


    夏侯尚立刻行動,帶著三千兵士衝向汳水河邊,開始搭建浮橋。


    曹彰則是將目光看向了河對岸的泰山賊的營寨,看他們要如何應對。


    在泰山賊的營寨當中,也早已搭起了一座高台,泰山軍的二把手尹禮此時就在高台之上,眺首遠望,看著正在汳水上瘋狂搭建浮橋的曹軍。


    “我以為這曹彰有什麽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居然不顧兵士死活,讓他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搭建浮橋,這是當我軍都是死人嗎!”尹禮瞪起了眼睛。


    “章鳴!”他大聲地招唿著章鳴。


    章鳴是尹禮的副將,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


    聽到尹禮招唿,章鳴趕忙上前:“末將在!”


    “你帶兩千弓弩手出擊,給我擊殺那些搭建浮橋的曹軍,一個不留,全部射殺!”尹禮向章鳴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章鳴聽到尹禮的指令,立刻大聲答應著,隨即走下高台,招唿著部下的兵士,振臂高唿:“隨我殺!”


    他帶著兩千弓箭手,帶著弓箭急速地向著汳水的岸邊衝去,準備向在河道中乘坐著木筏在搭建浮橋的夏侯尚和兵士發動攻擊。


    曹彰自然不會看著夏侯尚的部隊就這樣被敵人衝擊,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即向夏侯霸下達了指令:“仲權,護衛!”


    夏侯霸迅速帶著兩千兵士出動,他們迅速向著岸邊靠近,乘坐著木筏開始出擊,而他們手裏舉著的自然就是射程超遠的神臂弓。


    “放箭!”夏侯霸一聲令下,弓箭手們舉起神臂弓,向著河對岸的泰山賊開始了拋射。


    超遠程的箭矢攻擊,讓章鳴完全沒有想到,瞬間被射殺了一批衝在最前麵的弓箭手。


    但章鳴畢竟也是泰山賊的悍將,昌豨被龐德擊敗之後,尹禮為此也遭到了臧霸的責怪。


    章鳴心裏憋著一股怒火,這次也是抱定了要替尹禮出氣的心,立刻發出指令:“盾兵護,衝殺!”


    在他的指揮下,泰山賊的盾兵高舉盾牌,護衛著己方的弓箭手,乘坐著木筏向前猛衝,冒著夏侯霸部隊的箭雨,向著河道上的夏侯尚部隊發動強攻!


    夏侯霸看到這情景,也是命令一半的部下迅速乘坐木筏出發,手持圓盾環首刀,去護衛搭建浮橋的夏侯尚部隊。


    雙方在河道上展開了激烈的爭奪廝殺。


    尹禮在高台上看到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曹彰的部隊竟然擁有超遠距離的弓箭,能夠壓製章鳴的進攻,護衛住他們的搭橋部隊。


    高台上的曹彰眼睛緊緊盯著河道中的惡戰,做著隨時安排部隊接應救援的準備。


    時間慢慢地流逝,在夏侯霸部隊的拚死保護下,夏侯尚帶著部隊也是努力地搭建,河道中終於搭建起了三座堅固,可以讓部隊快速通過的浮橋,將汳水兩岸連接了起來。


    尹禮眼見章鳴無法阻止夏侯尚的部隊搭建浮橋,隻能無奈地發出指令,讓章鳴撤退。


    章鳴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浮橋已經搭建完成,如果再不撤軍,一旦曹彰軍發動衝鋒,自己將陷入危機,隻能遵從尹禮的指令,快速地撤迴到營寨中。


    隨著章鳴撤退,夏侯尚軍也快速撤迴到西岸,汳水之上暫時恢複了平靜。


    曹彰明白出擊的時候到了,他高聲地喝道:“龐德、徐晃聽命!”


    徐晃、龐德迅速地來到高台之下,拱手聽令:“末將在!”


    “命你二人各帶三千兵士,從左右兩側浮橋出擊渡河,占據汳水東岸,向敵軍大營發動進攻!”曹彰果斷地向二人下達了命令!


    徐晃、龐德一起迴應:“喏!”


    二人迅速轉身,各自去點撥兵士,做著衝鋒的準備!


    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在汳水的西岸響起,龐德、徐晃二人各帶著三千兵士,揮舞著兵器,怒吼著腳踏浮橋,向著汳水東岸衝殺而去。


    兩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盯著河對岸的泰山賊營地,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窮的戰意。


    現在的徐晃和龐德,就像是兩隻出籠的猛獸,在他們的眼中,泰山賊就是他們的獵物,在等待著他們用手中的利爪和尖牙去見他們撕咬。


    章鳴此時已經迴到了高台之上,站在了尹禮身邊,他一眼就看到了左側浮橋上率隊衝殺的龐德。


    “二頭領,就是他!是他殺了五頭領兩個副將,龐德!”章鳴用手指著龐德對尹禮吼叫著。


    尹禮先看了看龐德,又轉頭看了看右側浮橋上手持大斧猛衝的徐晃,立刻判斷出,能夠和龐德一起執行衝殺任務,顯然也是一位猛將。


    曹彰派出的這兩支部隊,絕對是足夠兇悍,才會執行衝鋒的任務。如果放任不管,讓他們衝過浮橋,在東岸擺開陣勢,勢必將給自己的大營帶來巨大的危害。


    尹禮眼睛瞪起,眉毛倒豎,拿起手中的令旗快速揮舞,大聲地發出指令:“護衛!”


    隨著他的命令發出,泰山賊的營地裏衝出了兩隊兵士,那也是各三千名兵士,他們在各自的部曲長的帶領下,迎向了徐晃和龐德的部隊!


    “殺!殺!殺!”龐德看到迎向自己的敵軍,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發出了怒吼!


    “殺,殺,殺!”他率領的三千兵士也跟隨著他一起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做好了衝鋒對戰的準備。


    徐晃感受到了己方友軍的氣勢,也受到了鼓舞,手持大斧也發出了怒吼:“殺光敵軍!”


    徐晃的部下也開始齊聲怒吼,加快了衝鋒的腳步,快速地向著對麵的敵軍衝鋒,準備展開廝殺。


    咚!咚!咚!


    戰鼓聲在汳水的西岸響起,曹彰揮舞著令旗指揮著高台下的數名鼓手,一起擂響了數十麵巨大的戰鼓,用震蕩天地的鼓聲來給己方的兵士們激勵。


    咚!咚!咚!


    汳水南岸的泰山賊的營地裏也響起了震天的戰鼓聲,章鳴親自拿起了鼓槌,帶著數名兵士也瘋狂地敲擊著戰鼓,給己方的兵士鼓勁。


    雙方的戰意在這一刻都燃燒到了頂點,所有人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用手中的武器,盡量的多殺死敵人,去贏得最後的勝利。


    四股洪流在汳水的東岸邊交匯,一場惡戰由此展開。


    泰山賊本身都是悍匪,現在他們占據了岸堤的有利地形,形成了居高臨下的優勢。


    但他麵對的也是曹彰麾下最為精銳的兩支步兵部隊。


    徐晃本就治軍嚴格,他訓練出來的兵士勇猛無比;龐德率領的則是由原來的西涼軍俘虜為主體的西涼軍,也都是驍勇異常。


    這樣的兩支部隊同樣也是戰場上的王者,盡管處於地形的不利局麵,也依然憑借著強大的戰力,控製著場麵,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此時的汳水東岸仿佛變成了一個修羅場,無數的殘肢斷體不斷地出現,血水在空中飛舞,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徐晃、龐德身先士卒,一個揮舞大刀,一個揮舞大斧,率先衝上了岸堤,開始瘋狂地砍殺著身邊的泰山賊,給身後的部下爭取登陸的時間和空間。


    二位統領不顧命的完成先登,給了兵士們最大的激勵,曹彰軍漸漸地占據了優勢,開始慢慢地上岸。


    隨著越來越多的曹彰軍兵士踏上堤岸,他們對著泰山軍發動了兇猛的攻勢,在這種暴雨疾風般的衝擊下,泰山賊漸漸開始抵擋不住,防線出現了鬆動,隻能不斷地向後撤退,岸堤上的空間也越來越大。


    此時的汳水東岸邊以及汳水的水麵上,隨處可見的都是死去的兵士,其中大部分是泰山賊,約有三分之一是曹彰軍的兵士。


    就在這場冷兵器短兵交接的惡戰中,無數原本鮮活的生命就永遠倒在了這裏,再也無法站起來。


    鮮血染紅了堤岸和河水,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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