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送上來了一本菜單,遞到廖肅手上,廖肅又將菜單交給了張源寶。


    張源寶拿過菜單,廖肅說道:“你看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她點了點頭,接著翻開菜單,服務員將一支筆遞了過去,她說了聲:“謝謝。”


    廖肅看著窗外的自行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他有些擔心,萬一不小心車子被其他人推走了怎麽辦。


    雖然張家的財力不在乎這些小物件,但是從自己手上丟了,那也不太好交代。


    思索之間,張源寶將菜單遞了過來,廖肅有些分神,她說道:“我點好了,你看看你還想吃什麽。”


    他迴過神來,接過菜單,上麵就勾選了一些素菜,便問道:“你怎麽沒有點肉呢?”


    張源寶迴答道:“我一般很少吃外麵的肉,可能就是魚不太挑剔吧。”


    廖肅明白,這種有錢人怎麽能和普通人一樣呢,可能他們的一頓飯就是自己幾個月的生活費了。


    隻是吃火鍋沒有肉類,可就缺少靈魂了,聽她說對於魚類不是很挑剔,便點了一盤黑魚片和兩條昂刺魚。


    本來廖肅的預算在100左右,現在看來,恐怕40-50就能拿下了。


    等菜期間,張源寶問廖肅道:“你是不是之前說過想做生意?”


    廖肅迴答道:“有這個想法吧,劉慶家裏就是做生意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每次和劉慶說做生意的事,他似乎都很生氣。”


    張源寶也有些疑惑,問道:“是不是他們家做生意虧本了?看著也不像啊!”


    廖肅說道:“應該是沒有吧,他們家是前一段時間才來城裏的。”


    張源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她的父親是商業大鱷,對於這些事她隻是覺得很容易,並沒有切實去體會過。


    而廖肅也是不明白的,都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洗禮,也不太能理解做生意的不易之處。


    看到大部分人都掙下了錢,就感覺這也挺容易的,如果自己去做,照樣也能做出一番成績。


    很快,菜就都上來了,這是廖肅第二次吃了,遠遠沒有第一次的新鮮感。


    但是,吃第一口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味道不一樣,至少比上一次的要美味。


    這明顯是同一個鍋底,怎麽會有差異?難道是他們換了配方?


    正吃著,廖肅無意間看到了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也穿著西裝。


    他們並沒有吃東西,隻是坐在角落,見廖肅發現他們倆,他們便起身往外麵走。


    不知道在這裏還有多少這樣的人,他們應該隻是其中的一份子,包括路上的那些車,都應該安排之中。


    既然這些人手都安排好了,那這個火鍋應該也是特別處理過的。


    味道有了變化,這也不奇怪了,如果他們想在這種店裏安排點什麽,那估計也是“小菜一碟”。


    很快,兩人就吃完了,雖然這次的味道要比上次好很多,但是廖肅總感覺吃的不太舒服。


    廖肅對張源寶說道:“你在門口等我一會,我去結賬。”


    張源寶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了個:“好。”


    廖肅走到吧台,對收銀員說道:“6號桌結賬。”


    收銀員從吧台下麵取出一張單子,看了幾秒鍾,廖肅就將錢拿出來一張一張地整理。


    收營員突然說道:“咦,6號桌的賬已經結過了。”


    廖肅還在整理著錢,聽到這話,他停下了,疑惑地問道:“什麽,有沒有弄錯?是6號桌。”


    收銀員說道:“沒錯,我確定,這桌就是結過了。”


    說著,收銀員將賬單遞給廖肅,廖肅看了一眼,上麵有一個紅色“張”字的印章。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於是也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


    張源寶在門口站著,見廖肅出來,便問道:“花了多少錢?”


    廖肅感覺她應該是知情的,但是……他沒有說謊,直接說道:“有人已經結過了。”


    張源寶居然也很驚訝,問道:“怎麽會,是誰結的?”


    廖肅說道:“好像是一個姓“張”的人,那個賬單下麵有一個紅色的張字。”


    張源寶有些恍然大悟,說道:“歐~那應該是林叔叔,我給他說了一句,沒想到他都安排好了。”


    車子還在那個地方停著,廖肅說道:“我送你迴去吧。”


    張源寶笑著迴答道:“好啊!”


    接著,廖肅走到路邊,雙手剛剛抓住車子,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過來,停在了火鍋店門口。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雖然雙鬢有些斑白,但是走起路來十分精神。


    他徑直走到張源寶的身邊,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姐,我們來接您了,請上車。”


    張源寶說道:“林叔叔,我想走一走,自己迴去。”


    那個中年人語氣依舊很恭敬,迴答道:“小姐,今天能讓您出來已經是破例了。”


    “這件事要是被老爺知道,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交代,況且天馬上就要黑了,晚上也不太安全。”


    “您還是跟我一塊迴去吧,大家都在屋裏等著您呢,您要是不迴去,誰都不會安心的。”


    說完,他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張源寶上車。


    張源寶有些害怕自己的父親,要是真的讓父親知道自己出來了,她也沒有辦法交代。


    她說道:“好,那讓我和我的同學打個招唿吧。”


    那個中年人收迴胳膊,恭敬地說了個:“是。”


    張源寶走到廖肅邊上,說道:“林叔叔來接我了,我必須得跟他一塊迴去。”


    “這次出來我就和林叔叔說了,我爸還不知道,他平常不允許我亂跑。”


    廖肅慌忙迴答道:“哦~沒事,這樣也挺好的,坐車舒服。”


    接著,他用手拍了拍自行車,問道:“那這車怎麽辦?”


    張源寶迴答道:“你騎迴去就可以了,然後你想放哪就放哪。”


    廖肅問道:“不會丟了麽?”


    張源寶指著那條杠上麵的“z”說道:“隻要上麵有這個標誌就不會丟啊。”


    廖肅點了點頭,接著,張源寶伸出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便轉身上了車,坐在了後麵一排。


    那個中年人緊隨其後,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之前,他看了廖肅一眼,隨後坐在了副駕駛上。


    兩人都上車之後,司機發動了車子,隻是十幾秒,整輛車子就消失在了廖肅的視野範圍之外。


    本來廖肅想著走迴去,但是總感覺把自行車放在這裏不太好,便準備騎自行車迴去。


    如果把車子放在阿靜的賓館外麵,到時候要找的話也比較方便。


    從火鍋店到阿靜的賓館大概能有四到五公裏的樣子,有了自行車,省去了廖肅不少的氣力,不一會兒,就看到了賓館的輪廓。


    今天是周五,這個時間點來阿靜這裏住店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廖肅便將車子停在賓館大門的右邊大花盆後麵,204的房間卡一直在廖肅手裏。


    這是一張不需要充磁的卡片,卡片的中間有一個黑色的芯片,能直接刷開房間的門。


    這時候外麵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廖肅就一直呆在房間裏,他想等沒人了,再下去陪陪阿靜。


    房間裏有電視,他打開看了一會兒,隻是一直在學校裏,沒有什麽喜歡看的節目。


    看著看著,他就睡了過去,很快進入夢鄉。


    在夢中,他剛剛去到了大學,辦理了新生入校手續,在一個學姐的帶領下,到了自己所在的宿舍。


    他從小有一個戲精夢,加入了話劇社,剛剛進去沒有多久,便要排練一個活動。


    廖肅便加了進去,是在學校的大禮堂選擇角色,排練戲份。


    他到那裏的時候,有些主演已經確定好了,是在暑假前都定下來了,是幾個大二的學長學姐。


    據說他們都已經排練了整整一個暑假,現在還有些小角色沒有定下來。


    廖肅便選擇了一個,這時候“導演”安排了一個女孩和廖肅一起演出。


    他清楚得看見演出表上,那個女孩的名字——胡雨歡。


    ……


    等廖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盡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麵顯示著“21:23”。


    他看著時間,自言自語地說道:“都已經九點多了。”


    接著,他揉了揉眼睛,慢慢走到洗手間,用涼水洗了個臉,水接觸到皮膚之後,原本的困意少去了一半。


    他下到一樓,按理來說,阿靜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追劇,而且還會不時地發出“哈哈”的大笑聲,但是今天晚上卻異常地安靜。


    廖肅走到吧台椅前,阿靜還沒發現自己,他擔心突然說話會嚇到她,便輕聲說道:“靜姐姐……”


    阿靜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廖肅,又低下頭看著電腦,說道:“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我怎麽都沒看到你?”


    廖肅從吧台邊上的小門“爬”了進來,迴答道:“我下午就迴來了,那時候人多,就沒來打擾你。”


    阿靜沒有迴答,繼續看著電腦屏幕,廖肅盯了一眼,心中一驚,阿靜沒有在看劇,而是在看監控的迴放。


    這倒是讓他十分好奇,問道:“靜姐姐,你在幹什麽,怎麽突然看起監控來了,是丟什麽東西了麽?”


    阿靜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屏幕,迴答道:“沒有,就是有點其他的事。”


    這句話剛剛說完,阿靜又輕描淡寫地跟了句:“對了,你知道門外的那輛自行車是什麽時候放在那裏的麽?”


    廖肅問道:“就是那個杠上麵刻著“z”字母標誌的自行車麽?”


    阿靜聽到廖肅的描述,也是一驚,她看著廖肅,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上麵有一個“z”?你見過那輛車?”


    廖肅感覺阿靜的反應有些大,不就是一輛自行車麽,那有什麽,便迴答道:“我騎過來的啊,就放在門口那邊了。”


    聽到廖肅的話,阿靜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什麽!你從哪裏弄的這車?”


    這個反應,讓廖肅有些驚慌失措,他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這是……我一個同學,讓我……騎迴來的。”


    沒想到阿靜的反應更大了,她大聲問道:“誰,你知道那是誰的車麽?你怎麽敢隨便騎走!”


    廖肅沉默了幾秒,磕巴地迴答道:“張……張源……寶……”


    阿靜一聽到這個人姓張,舒緩了一口氣,語氣平和了些,問道:“她姓張?”


    廖肅點了點頭,見阿靜沒有那麽嚴肅,迴答道:“對啊,靜姐姐,你怎麽突然一下這麽緊張?”


    阿靜關上了監控,解釋著說道:“外麵那輛車上,有一個“z”的標誌,這是張家的代字母。”


    “不管是公司,汽車,還是房產,所有和張家有關的東西,都會印上這個特有的字母。”


    “在西城,不管是黑白兩道那一方,都得給張家些許薄麵。”


    “而這種帶有字母標誌的東西,如果沒有經過張家人的允許,誰敢動了,都會有麻煩。”


    廖肅知道張家有些背景和實力,他問道:“靜姐姐,你對張家了解麽?”


    阿靜沒有正麵迴答,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孩子該隨便打聽的。”


    “還有,以後遇到那個叫張……什麽寶的姑娘,離她遠點,你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這廖肅心裏也是明白的,自己不管在哪方麵都是沒有辦法和“張家大小姐”相提並論的,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平台上。


    廖肅想換個輕鬆的話題,便問道:“靜姐姐,在西城好做生意麽?我有個同學,他家裏就是做生意的,感覺還不錯,我也想去試試。”


    阿靜卻說道:“沒有那麽簡單,不管是誰,在西城做生意如果沒有背景,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說在商場內外吧,裏麵的價格很高,而且還沒有臨街,但是為什麽很多人去商場。”


    “因為哪裏相對來說很安全,沒有人隨意來收費,也很少發生偷竊事件。”


    “臨街的商鋪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背景,一是很難租到合適的房子,二是會被''欺負'',不說別的,就是隨便幾個收保護費的人,都能讓生意無法維持。”


    廖肅並不知道這些,聽到阿靜解釋之後,才知道生意經也沒那麽好念,除了自身的頭腦,外界的環境也很讓人“窒息”。


    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劉慶會一直很反感這個話題,他們家就是做生意的,的確有很多的無奈吧。


    後來,阿靜又說了很多關於商場商鋪的事情,在商場裏賣東有不少的好處,隻需要交租金和給“相關部門”繳納一定的稅就可以了,再沒有其他的附加費用,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同樣麵積的門麵,在商場裏麵的是外麵門麵的1.5~3倍不等。


    即使這樣,要是不認識人,商場的門麵還不一定能拿下,在外麵開店的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勢力”,黑白兩道都得有人,不然根本沒辦法經營。


    以前西城有不少的外來商人,他們收購商品交換貨物,也讓西城的經濟發展了不少,這卻惹惱了西城原有的商人們,他們就“雇傭”黑道上的人對那些外來商人“打壓”,讓他們無法在這裏立足。


    ……


    阿靜給廖肅說了很多,廖肅緩緩問了一句:“靜姐姐,你也有認識的人麽?”


    阿靜似乎早就猜到廖肅會問這個問題,笑著說了句:“我哪認識什麽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罷了。”


    這句話廖肅自然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有這麽複雜的環境,這麽大一個酒店,不可能輕易開起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太平。


    從他住進來開始,他就從沒有見過有什麽人來這裏鬧過事,收過保護費。


    隻是阿靜既然沒有說出來,廖肅也不再往下問,兩人沉默了幾秒鍾。


    阿靜看了一眼鍾表,時針指著10和11中間,分針指著10的位置,她說道:“哎,都十一點了,你還不睡麽?”


    廖肅也看了一眼鍾表,見還沒有到11點,迴答道:“這不是才十點多麽,還早著呢。”


    阿靜問道:“你一天上學不累麽,明天還要去楊姨那邊,能堅持不,要不明天就別去了,好好休息休息。”


    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現在的學習任務還不是很重,我覺得還好,楊姨又不讓我幹重活。”


    阿靜又問道:“對了,你餓不餓了,夜還長著,你吃不吃宵夜?”


    廖肅問道:“這都快十一點了,你還要自己做,不怕麻煩?”


    阿靜“噗”地笑了一聲,說道:“噗……誰說我要自己做飯了?”


    他有些疑惑,問道:“嗯?那我也不會做飯呢……”


    阿靜用調侃地語氣問道:“咦,你在楊姨那邊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就沒有學到什麽?”


    “據我所知,楊姨的廚藝可是一等一的,整個西城能比得上楊姨手藝的,可沒幾個人。”


    “我還以為你去了那麽久,得到了楊姨的真傳呢,咋連飯都不會做呢?”


    廖肅以為阿靜是很認真的,他有些尷尬,臉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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