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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顧卿安這個人平時的嘴是賤了點,可是他關鍵時候還是救了自己一命,這也算是一個恩情,不得不報。


    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空間,也發現了一些藥材。他身上的這些毒自己查了不少。因為當時隻是隨便摸了一下,所以並不清楚顧子安究竟中了什麽毒,如何壓製,但是看他現在這樣沒有吃藥的模樣,不會是壓製的藥沒有帶吧?


    溫淮容:“婕西,你現在有沒有辦法去把魏瀟大人給我叫過來?”


    邱婕西過來:“你叫他過來幹什麽?他是文官,是不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狩獵的。”


    溫淮容:“不是。”


    伸手示意她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交於她手上。“你把這個東西交給魏瀟大人。他知道該怎麽做。”


    邱婕西疑惑的接過藥品,為什麽要把這個藥品交給魏瀟大人呢?


    現在著實不方便過去,但是邱婕西可以,他從後麵繞過去。


    魏瀟感覺有人在叫,自己一扭頭就看見邱將軍站在背後。


    “邱將軍。”魏瀟彎腰行禮,“不知秋將軍找在下有何事呢?”


    邱婕西將藥瓶遞給他:“諾,公主殿下讓我給你的,他說你知道這個藥品是來幹什麽的?”


    魏瀟接過藥品了,也是思慮了半天。


    “多謝。”


    邱婕西也沒說什麽,給了人就離開。


    遠遠看去。魏瀟見著溫淮容在馬車上,目光看向了他,又看向了旁邊。


    旁邊是陛下還有……顧卿安。


    這才注意到,顧卿安額頭冒汗,整個人還有些微微喘息,不知是不是毒發。


    難道他沒有帶藥過來麽?


    沈靳寒不是這裏的差,九公主哪裏他也沒興趣去,所以待在後邊打雜。


    邱婕西也來了,招唿錦衣衛們吃肉。


    他看見沈靳寒手裏的碗,忽地說:“你酒量行啊。”


    沈靳寒說:“一碗的量。”


    “嘖,九公主哪裏可沒人,我這次迴來可是去秋獵的,不是去保護什麽九公主,這份差事,還是你自個接著吧。我無福消受。”才在溫淮容身邊待了小半天,就已經知道溫淮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那沈靳寒呢?


    他們從長街第一麵開始,兩人就不對付,期間還把人氣得半死。這讓人如何心無旁騖的去保護她,不想著怎麽去報複她一下。


    沈靳寒端著碗:“喝醉了,怎麽保護她?”


    旁邊的人也不戳破,倒是邱婕西一臉鄙視,才不信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肚圓的瓷瓶,將裏麵的東西用匕首塗在上麵,他用這個抹著烤肉,沒一會兒,香味流出來了,說:“來了獵場,也就可以這麽輕鬆的一迴,我一年也就迴來這麽一迴,正好趕上這秋獵,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喝酒吃肉了,你平時用的東西,吃的東西都比不上這個,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來,嚐嚐我的手藝。”


    這肉聞著著實香,也不知他抹了什麽玩意兒,這香料塗在肉上烤出來的滋味兒,真不亞於這宮裏做出來的。


    “這上麵抹的是什麽東西?”他嚼著肉,說道,不僅味道不錯,聞著也香:“哪裏帶迴來的?南方?”


    “想太多,南方會有這種東西?分明就是別人調製出來的。”邱婕西一口咬上去,果然味道不錯,誠不欺我。


    “誰給你的?”沈靳寒一副我已知曉的模樣,說,“隨身帶著這種東西,也就她了吧。”


    “你這嘴。”邱婕西說,“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還有,就算是淮容給的怎麽了?你不也是吃了,再說了,就這種東西人家能給你也算是不錯了,不對哦,她又沒給你,她是給了我,你愛吃不吃。”


    周圍的護衛笑起來。


    顧卿安動了唇角,借著抿酒的動作,目光順著碗沿飛速打量了一圈。


    全部刀不離身。


    除了他,還有誰也是為了這次機會而來?


    溫淮容目光掃視一圈。借著天冷不想下馬車的空檔,看了眼這邊跟來的人,除了在座這些,還有看不見的陰影裏,又藏了多少冷眼等待的殺手?


    即便沈靳寒是天縱奇才,在這重圍之下,他保住她的勝算又有多少。


    秋獵最是混亂,一切看見看不見的殺氣都被隱藏起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沈靳寒會不會保護她也是個未知數。


    邱婕西不會一直跟著她,因為她本就是被召集迴來秘密保護夏皇,而她隻是個過路人,活與不活,差別不大。


    隔著幾座帳篷,沈靳寒和邱婕西他們喝酒吃肉,也不見他們過來看一眼。


    她心裏明白,秋獵她是會去的,而且殺害江北濤的人也會出手,怕是想讓她偽裝成意外而死。


    怎麽辦呢?


    如果這時候顯露頭角,將來做事可就沒這麽輕鬆了。


    翌日晨時,夏皇坐鎮秋獵主場,因為陪同大梁太子緣故。他不便同他們一起去。便備了些賞賜,叫禦前男兒們去獵場博個彩頭。可大梁太子起意,說是也要同這些男兒們一同去獵些皮草迴來,也可好好玩耍一番。


    夏皇不好拒絕,隻得派兵多加保護大梁太子,就算是他們關係緊張,可若是大梁太子死在夏朝境內,那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太子溫慶霄:“父皇,我願去保護大梁太子。”


    這父子倆心照不宣,知道別人心裏想的什麽,點點頭,“注意安全。”


    黃門溫大人向夏皇請旨,一同前去。


    夏皇沒有拒絕,隻是默默點頭,他知道溫淩舟去的目的。


    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這次跟別人打賭說是會獵一頭野豬迴來,讓他們樂嗬樂嗬。就怕最後是他讓別人樂嗬樂嗬。


    這樂嗬樂嗬還是小事,要是真出事,溫淩舟可是要心疼死了。


    溫永思爬不上馬,蹬了好幾腳借著沈靳寒的力才翻上去。夏皇看著他,說:“侄兒當做表率,朕等著嚐你的獵物!”


    溫永思捏著韁繩,早就吩咐了侍衛,即便他打不著,也不會空手而歸。


    於是此刻意氣風發地出發,後邊群衛緊隨,沈靳寒也策馬在側。


    溫淮容騎馬在後,看著沈靳寒縱馬而去。絲毫沒有留戀的樣子,嘲弄一笑,剛準備騎馬離開。顧卿安過來,將弓箭遞給她,“公主,陛下有旨,讓公主小心行事。”


    溫淮容接過弓箭,迴頭一看夏皇,臉上仍舊是那副表情。


    溫淮容:“我會的。”


    說著也跟著一同前去。


    大批人馬縱馬馳騁。溫淮容跟在他們後麵吃了一嘴灰,有些不樂意了。


    獵場一馬平川的草場,盡頭是延綿而去的樹林。


    獵物被驚嚇的大多往林子裏跑,但是秋分時節到來,這黃了的枝葉垂著晨露,放出的大小獵物們受著馬蹄與唿喝聲的驚嚇,在草叢間四散奔離。


    溫永思握緊弓,在馬上費力拉開,對著隻兔子放出一箭。溫淮容一看,還挺“有力”的,隻不過這麽光明正大作弊,也就隻有這溫永思了。


    念著他是皇親國戚,別人也不好說什麽的。


    那箭無力地戳在地上,隔得有些距離,左右先是一陣閉眼喝彩,接著叫人前去察看的提前備好的兔子。溫永思心滿意足地對沈靳寒說:“我這箭法還成吧?當年還是陛下教的!”


    沈靳寒誠心實意地說:“我在燕北都沒見過這般的箭法。”


    溫永思立刻笑起來,說:“你在金城這麽久,別是已經忘記了如何拉弓吧?”


    可是,還沒等侍衛過去,一把淩厲的劍鋒劃過空氣,直插著溫永思剛才沒有射中的兔子身上。


    要不是沈靳寒拉了一把他,恐怕這耳朵都要被射下來了。


    “你!”


    大梁太子騎馬而來,後麵浩浩蕩蕩的過來,他們頓時顯得微不足道了。


    溫永思再傻也知道,這大梁太子就是故意的。


    沈靳寒:“跟著我,別亂走。”


    眼神淡漠地看著大梁太子過來時那副得意的麵孔,“抱歉,就顧著看兔子了,沒注意雍城王殿下。”


    “你說……”


    沈靳寒:“那就請太子殿下注意點。這裏是獵場,又不止這一隻兔子。”


    這話在提醒大梁太子的同時,也提醒著他們,這裏不僅有大梁太子還有雍城王溫永思。


    作為唯一一個擁有爵位的皇親,溫永思可比他們重要得多。


    大梁太子隻是冷哼三聲,拉著馬頭就縱馬而去。


    沈靳寒隻帶了個尋常弓,還不如溫永思拉的有斤兩。他說:“射箭,別太拉滿了。”


    說著沈靳寒拉開弓,對著前方空地放了一箭。那箭比雍城王的還要疲軟,連地麵也戳不準。左右又是一陣閉眼胡吹,沈靳寒很是受用。


    邱婕西準備大顯身手。還以為能跟沈靳寒比個高低,見著此景,樂得直翻白眼,跟在溫淮容身旁,說:“瞧見沒?兩個二傻子,沒啥本事,就會仗勢欺人,被人當傻子捧!這才迴來幾天。連弓箭都不會使了?”


    溫淮容看著沈靳寒的肩臂,又想起了那天見到的讓人流鼻血的八塊腹肌,不由地笑了笑。


    說實話,那天沒摸到,可以了。


    雍城王沒騎多久,就腰酸背痛,不肯繼續深入。跟別人打得賭也忘的一幹二淨,而溫大人若是在一旁,怕是會“鞭策”一下這位懶散的人。


    昨晚喝多了,這會兒哪都不舒服。他又縱馬瞎逛了一會兒,熬得時候差不多了,就催著人迴去。反正身上的獵物差不多也可以了,沒必要去爭個高下,更何況還有個大梁太子在這,又多了一絲絲危險。


    後邊的侍衛箭都沒射完,又一陣風似的簇擁著他迴去,連東邊的林子也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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