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蓉不知道兒子為什麽突然說這個,隻覺得兒子是在心疼自己,便歎了一口氣道:“沒事,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去鄉下義診,一天能拿一百五十塊的額外補貼呢。”


    “你爸,”陳麗蓉本來想數落一下許誌遠股票的事情,但是想想,沒必要在兒子麵前說老子的不是,最終歎了一口氣,道:“家裏的事情,你別操心,馬上要高考了,你多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說完這話,摸了摸許默的腦袋,督促著兒子再看會兒書就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望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許默也很無奈,許默明明知道明天要發生的故事,但是卻沒有理由讓母親留下來。


    總不能把明天文局長家裏的事情如實相告吧。


    說實話就算說了,母親也不會留下來的。


    因為事情發生之前,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就像是前世。


    那件事情發生過以後,吳庸在辦公室裏扼腕墓道,說老許,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過來的機會,你就這麽錯過了!


    許誌遠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他們一院兵多將廣的,怎麽連紮個針都紮不好?


    “這全市衛生係統的人,還要時刻準備著為他文局長一家服務著嗎?”


    許默知道,想要改變家庭的境遇,第一步就是要和父親的領導搭上關係,再然後,許默得在高考之前賺點錢才是,不僅要給父母買一套大房子,更是為了幫助那個原本有著美好未來,卻因為沒有錢而被別人作踐的肖敏同學。


    問題是該怎麽賺錢呢?


    2005年的夜晚,天空中繁星點點,月亮的光,透過家屬樓的窗戶,照射在許默的床前。


    許默就這麽躺在自己的破木床上,睜著眼睛規劃著未來該怎麽走。


    眼下的情況下,父親的股票賬戶還有兩萬塊錢。


    因為股票失利,父親已經好久沒有動股票賬戶了。


    而他賬戶的密碼,許默是知道的。


    還有就是,母親那裏還有兩萬塊錢的存款,那是家裏最後的儲蓄,也是給許默讀大學用的。


    許默在心裏想著,該如何用這筆錢以錢生錢,月亮逐漸向西沉去。


    東方的天空,茫茫的泛起了魚肚白。


    05年的京州慢慢在天幕中隱現出來。


    天亮了。


    陳麗蓉一早上就開始起床,今天的她格外忙碌,不僅要幫家裏做好早餐,還要幫著許默把午餐也給準備好,讓許默帶到學校吃。


    一直忙到七點半,陳麗蓉才收拾妥當,自己也穿上了下鄉的裝束,來到許默的房間,再看兒子一眼。


    “兒子,我走了,記得按時吃飯。”


    躺在床上的許默並沒有理會她。


    陳麗蓉本來想離開,但是感覺兒子今天怪怪的。


    遲疑了一下,陳麗蓉來到了兒子的床前。


    “小默?”


    看到許默蒼白的臉龐,陳麗蓉嚇了一跳:“小默,你怎麽了?小默,你別嚇媽媽?”


    此時的許默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冷...”


    這下子陳麗蓉嚇怕了:“老許!老許!”


    許默嘴唇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最主要的是沒有發燒,瞳孔也沒有發散,許默一個勁兒的說冷,還說渾身不舒服。


    就算許誌遠夫妻是醫療係統的,也有些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送醫院,快送醫院!”陳麗蓉說。


    “哦對對對!”許誌遠背起兒子,突然想起什麽的問:“你不是鄉下了?”


    陳麗蓉聽了這話差點給氣死:“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去鄉下!?快送兒子去醫院!”


    更多的時候,許誌遠其實是聽妻子的。


    聽了這話,許誌遠不再說什麽,就這麽背著兒子,火速的趕往醫院。


    陳麗蓉上班的二院距離這邊十幾公裏,他們肯定會選擇去一院選擇救治。


    醫生在那邊檢查個半天,也沒檢查出所以然。


    手撐著許默的眼皮子看了又看,沒問題啊?


    “是不是昨晚學習太認真了,熬夜了?”醫生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而許默這個時候又說感覺自己好像沒事了。


    許誌遠狐疑的看著兒子。


    陳麗蓉卻鬆了一口氣,她現在,丈夫指望不上,就這麽一個兒子了。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陳麗蓉在那邊慶幸的說:“小默,你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嚇死媽媽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個科室,突然烏壓壓的擠進了一群人,許誌遠眼尖,看到了好幾個同事。


    “那邊好像是你的同事,你不過去看看?”陳麗蓉問。


    許誌遠道:“他們又沒叫我,也沒咱們的事兒,該幹嘛幹嘛去吧。”


    這個時候,文思明和母親已經被院長副院長以及各個的主任簇擁進了單人病房,院長在那邊笑嗬嗬的說:“文局長,這次過來,中午就不要走了,您難得來一次,也給我們院裏做做指導工作,讓我們好好學習學習。”


    文思明心係母親的身體,聽了這話倒是沒有理會,隻是在那邊看著小護士紮針。


    一個病床前,圍了一個又一個大佬。


    在這種情況下,派過來紮針的不是技術最好的,很可能是院裏領導家的某個孩子,技術最起碼有七十分左右,應付紮針絕對是綽綽有餘。


    關鍵是,這麽多大佬在那邊看著。


    再一個就是,文局長的母親,血管實在是難找。


    紮一針錯了,小護士就已經額頭冒汗,第二針還沒紮進去。


    小護士已經慌了神。


    “我不紮了,我不紮了!”


    這個時候,文局長皺起了眉頭。


    此時,院長們也慌了神。


    總不能說,沒事,沒事,老人家,我們換一個技術好的!


    那不是說,嘿,老太,我們院裏沒把最好的派給你。


    此時氣氛有些尷尬。


    吳庸眼珠子一轉:“文局,老許的媳婦兒是二院紮針最好的,號稱劉一針,她在準沒問題!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於是吳庸趕緊給許誌遠打電話。


    吳庸這一手,並不是說幫助許誌遠,而是說照顧到了一院幾個院長的麵子,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左右逢源。


    “喂,老許,你在哪?啥?你和你老婆就在一院?那太好了!你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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