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曲如雲就看到將軍府門口站著一大一小,是柳玉和月寶在等著她迴來。


    “王爺,我到了。謝謝你這麽晚送我迴來,再見!”曲如雲說著,跳下了馬車。


    炎墨辰聽著曲如雲的話,總覺得她好像話中有話。


    是在責怪他送她送得晚了嗎?


    炎墨辰搖搖頭,輕笑一聲。


    “衛寧,走吧。”炎墨辰感覺馬車許久沒有動,便說道。


    哪知,並沒有迴應。


    “衛寧?”炎墨辰心裏疑惑,難道有刺客?


    可他並沒有感覺到殺氣和流動的靈力。


    “衛寧。”炎墨辰又試著叫了一聲。


    “王爺,屬下在。”衛寧慌張地答道。


    “剛才是怎麽迴事?”


    “沒……沒什麽。”衛寧說著,又偷偷瞟了柳玉一眼,趕緊調轉馬車。


    柳玉實在太美了,他一時看得失了神。


    “曲如雲進府裏了?”炎墨辰心頭還是疑惑,擔心是曲如雲出了什麽事。


    “嗯,曲小姐進去了。”衛寧收迴心神,專心駕著馬車。


    “娘親,那瘸……嗯王爺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知道把你送迴來,你再不迴來,我和爹爹都要去找你了。”月寶拉著曲如雲,嘟著小嘴說道。


    “月寶,人家現在可不瘸了。”曲如雲低頭說道,“這幾天在學堂過得怎麽樣?”


    月寶臉上閃過一抹慌張的神情,瞟了柳玉一眼,幹咳幾聲,沒底氣地說道,“挺……挺好的。”


    曲如雲狐疑地看著月寶,一臉的不可置信,“哇,我們家月寶竟然沒給我惹禍,真優秀啊!”


    柳玉一下子被嗆到,咳嗽起來。


    月寶一臉尷尬地笑著,想趕緊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他何止是闖禍了,他可是闖了大禍了。


    那個學堂都差點因為他的發明創造被炸沒了。


    先生讓請家長去學堂,他求了柳玉好久柳玉才答應他不跟曲如雲說的。


    “那個啥,王爺他老人家的輪椅用著還順手不?”月寶著急想轉移話題,胡亂問了個問題。


    問完又想起,曲如雲剛剛說過,炎墨辰現在已經不瘸了,還用什麽輪椅。


    “啊……不是,我是說,他還有什麽別的需要,比如,拐杖啊啥的,嘿嘿……”月寶一臉苦哈哈的看向柳玉,向柳玉求助。


    曲如雲眯著眼睛看著月寶,說道,“無事獻殷勤,你是不是闖禍了?”


    月寶一聽,全身都被定住了。


    柳玉偷笑一下,說道,“閣主,先不說月寶的事,我剛得到消息,朱鳳嫜在曼珠樓出現過。”


    “曼珠樓?”曲如雲的迴憶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曼珠樓正是她魂穿曲如雲時所在的地方,也是那次從曼珠樓跳進了炎墨辰的馬車。


    好巧啊!


    “我明天去曼珠樓查一下。”柳玉說道。


    “不,現在去,月寶在家睡覺,走。”曲如雲說著,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也要去。”月寶抱住曲如雲的大腿,喊道。


    曲如雲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種地方不適合小孩子,你乖乖在家等,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迴來了。”


    柳玉嘴角抽了抽,月寶哪裏像個小孩子,花花腸子比他可多的不是一點半點。


    剛去學堂幾天,就收了七個小女孩做夫人,那七個小女孩還為了他爭風吃醋地打架,把學堂搞得烏煙瘴氣,不是他低三下四跟先生說好話,還把周棋遠和炎墨辰搬了出來,學堂都要給月寶退學了。


    “帶他一起吧,把他自己就在府裏,我也不放心。”柳玉說道。


    曲如雲點點頭,“也對,萬一徐慧和曲嫣然那娘倆再欺負月寶,還是你想得周到。”


    柳玉心裏暗暗道,“我哪是擔心他被人欺負,我是怕咱們出去一圈迴來,將軍府沒了。”


    ——


    華燈初上,夜色漸濃,曼珠樓之中卻仍是一片喧鬧繁華之景。雕花門窗透射出暈黃的光亮,絲竹弦樂之聲悠悠揚揚地飄至街頭巷尾。


    樓下大廳,紅燭搖曳,酒氣彌漫。恩客們或舉杯痛飲,或與身旁佳人調笑親昵,嬉笑之聲不絕於耳。


    歌女們身著綾羅綢緞,妝容豔麗,身姿婀娜地穿梭其中,輕啟朱唇,吟唱著婉轉的曲調,餘音繞梁,引得眾人陣陣喝彩。


    “哇!”月寶跟在曲如雲身旁,看到這種場景,不由地叫出聲。


    曲如雲瞪了月寶一眼,又對著柳玉使了個眼色,柳玉便心領神會捂住了月寶的眼睛,拖著他向前走。


    “哎呦,兩位公子,樓上有雅間,樓上請。”鴇母滿臉堆笑,揮著絲帕來招唿曲如雲和柳玉。


    一轉眼,看見了柳玉攬著的小孩子,尷尬地說,“這小孩子……”


    曲如雲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低聲說道,“若出手,可有人收?”


    鴇母神情微滯,沒想到這兩個俊俏公子竟是來做生意的。


    “兩位公子進屋說話。”


    曲如雲和柳玉帶著月寶進了房間。


    老鴇說道,“兩位公子來得晚了些,有位喜歡毛沒長全的小雞仔的客人前腳剛走。”


    曲如雲一聽,問道,“去哪了?”


    “哎呦,客人出了這門,我們可管不了人家。她就是來問了問,有沒有年紀小一點兒的,我給她找了幾個,她都不滿意,便走了,連銀子都沒給。”老鴇邊說著,邊搔首弄姿。


    曲如雲聽出老鴇話中的意思,拿出銀票,塞進她手裏,說道,“勞煩媽媽再給聯係聯係,價錢都好商量。”


    老鴇收了錢,態度更好了些,應道,“放心,再有買家我定留住他。”


    說著,瞟了一眼一旁的月寶,發現他皮相不錯,心道也不愁買家。


    月寶這時才聽出了,這兩個黑心的人是要把他賣了。


    月寶大叫道,“爹爹,娘親,你們是要賣我嗎?”


    柳玉迅速捂住月寶的嘴巴,摁住他胡亂飛舞的胳膊,尷尬地朝著老鴇笑了笑。


    曲如雲瞪他一眼,說道,“別喊,老實點兒。”


    老鴇看出端倪,發現曲如雲眉如遠黛唇紅齒白,確實像女子。


    原來是女扮男裝,這兩個人竟是這孩子的父母。


    不過,父母賣孩子之事她見得不少,多半是生活拮據,吃了上頓沒下頓才會考慮把孩子賣掉。


    這兩個人看起來生活優渥,應該是來自富裕的家庭,怎麽也會賣孩子呢?


    剛才他們還說價錢好商量,看來是不缺錢。


    難道,男未婚女未嫁,他們之間有私情?這孩子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這孩子隨了他們的父母,長得俊俏清秀,定能賣個好價錢。


    既然他們如此著急,不如她先壓壓價,將孩子買下來,等遇到大客戶再高價賣出,又能大賺一筆。


    “不如這樣,你若是著急,可以先將他留在我這,你也了卻一樁心事。”老鴇說道。


    “我們想親自看看買家,這樣放心。”曲如雲聽出老鴇的意思,說道。


    “哈哈哈……”老鴇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你若真的在乎他,也不會將他賣到我這裏來,不是誠心想賣就算了,浪費老娘的時間。”


    說完,老鴇轉身就要出門。


    曲如雲和柳玉對視一眼,柳玉持刀擋在老鴇身前。


    老鴇也是見過世麵的,冷笑道,“呦,公子這是看上了老娘?”


    曲如雲悠然走過來,說道,“你知道那個女人在哪兒,說。”


    “什麽女人?難道你也看上了老娘?”老鴇瞥了曲如雲一眼,說道。


    “我給你一次機會,說,她在哪兒。”曲如雲的聲音變得淩厲。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鴇白了曲如雲一眼。


    柳玉手起刀落,老鴇的頭發散落,還有一縷頭發緩緩飄落到地上。


    “別……別殺我,你是找朱夫人吧,她……她在三層的閣樓……”老鴇被柳玉的靈力震懾,趕緊說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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