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很大,延綿數百公裏,可是開放的僅有一條街。


    街上熱鬧非凡,各種商鋪、飯店還有花樓,都在門口熱情地招攬著客人。


    “玉佩在蝕骨樓的一個女人手裏。”柳玉在曲如雲身旁小聲說道。


    “走,進去看看。”


    兩人來到蝕骨樓門前。


    曲如雲戴著麵具,發髻高高束起,一身男子裝扮。


    “二位公子,進來坐坐呀!”老板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在門口拉客。


    曲如雲抬頭看了一眼招牌,那牌匾上的字筆鋒婉轉,其形態猶如夜幕下的狐妖,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僅僅是一撇一捺,便仿佛能勾人魂魄,令觀者難以自拔。


    “店內有什麽新鮮玩意兒?”曲如雲壓低嗓音問道。


    “公子想找新鮮玩意兒,可算是來對的了!請進請進。”老板娘笑得極其諂媚。


    曲如雲和柳玉隨著老板娘進入蝕骨樓內。


    一進入蝕骨樓,一陣醉人的香氣撲麵而來。


    曲如雲聞出,香味裏麵摻雜著曼陀羅花的味道。


    難怪這樓中的人臉上都帶著一副和平安詳的表情,沉醉其中。


    “姑娘們,來伺候這二位公子!”老板娘招唿道。


    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圍過來,拉住曲如雲和柳玉的胳膊,拽進了舞池中。


    曲如雲趁人不注意,拉著其中一個女子進入房間中,拿出自己的玉佩,問道,“可見過跟這個相似的玉佩?一個消息,五百兩。”


    女子一聽這麽多錢,仔細地看著玉佩迴想,“我們的身上一般不帶玉佩這種東西,我隻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但圖案我沒仔細看。”


    曲如雲掏出一遝銀票,塞進女子胸前的衣服裏,“多謝。”


    從房間中出來,曲如雲的眼睛就時不時落在老板娘身上。


    這女人看著應該有四十多歲了,但風韻猶存,可能是在妝容的加持下,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致,嫵媚中透著精明幹練。


    老板娘也注意到曲如雲的視線,不一會兒便湊過來,妖嬈的說道,“公子,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曲如雲笑道,“老板娘天姿國色,我便多看了幾眼。”


    “哼,公子,我們地下城的人,靈力雖然都不高,但都有各自的長處。公子知道我擅長什麽嗎?”


    曲如雲搖搖頭,“不知。”


    “洞察人心。”老板娘說著,靠得曲如雲更近了些,“姑娘假扮成公子,來到我蝕骨樓,是為了找東西吧?”


    曲如雲淡笑道,“以前隻聽說過地下城臥虎藏龍,沒想到個個都這樣厲害。我來找一塊玉佩,再打聽一下玉佩曾經主人的下落。”


    老板娘沒想到曲如雲如此坦誠,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既然你能進得來地下城,那便不是普通人,我想知道,你與這塊玉佩的主人是什麽關係?”


    曲如雲定睛看著老板娘,說道,“玉佩真的在你這?”


    老板娘微怔,接著笑道,“原來你一直在詐我。不錯,我是拿著一塊印有神秘花紋的玉佩,不過,這塊玉佩是一個老婦人賣給我的。你想問那個老婦人的事?”


    “老婦人?”


    “玉佩一萬兩,消息五千兩。”老板娘狡猾地說道。


    “成交。”曲如雲想都不想,直接答應。


    “你真有這麽多錢?”老板娘有些不相信,質疑道。


    “既然答應了你,不給錢我也走不出這地下城啊!”


    “哼,那倒也是。那個老婦人體型龐大,像一座移動的肉山,她的臉盤巨大,鼻子扁平,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醜陋得讓人難以直視。”老板娘邊說著邊撇嘴,仿佛想起那個女人就覺得惡心。


    “朱鳳嫜。”曲如雲聽完老板娘的描述,咬著牙說出一個名字。


    “什麽混賬?你說誰混賬!”老板娘怒道。


    “你聽錯了,她是問,你有沒有聽過朱鳳嫜這個名字?”柳玉上前,擋在馬上要打人的老板娘身前。


    “沒聽過。”老板娘撩了撩頭發,又說道,“不過,我聽別人管賣給我玉佩的人叫朱媽媽。”


    曲如雲攥緊拳頭,幾乎要將牙咬碎,“是她。”


    “你可知朱媽媽去哪了?”柳玉問道。


    “我從未出過地下城,怎麽知道她去哪了?我與她隻有過一麵之緣,隻不過她長相過於特別,我才有印象的。好了,能說的我都說了,錢。”老板娘高傲地伸出手,說道。


    曲如雲拿出令牌,擺在老板娘眼前。


    “影閣閣主的令牌?”老板娘驚詫道,立刻收起剛才傲慢的態度,恭謹地站好。


    但她想了想,又說道,“傳言閣主死了,你的令牌是從哪來的?”


    “閣主在哪還用得著向你匯報嗎?見令牌如見閣主。”柳玉厲聲說道。


    “那倒不用,我隻是想確定,令牌是真是假。”老板娘還是不信。


    “無礙,你看吧。”曲如雲擋下要發火的柳玉,將令牌遞給老板娘。


    “啊,是真的。在下有眼無珠,沒認出閣主,請閣主恕罪。”老板娘低頭說道。


    曲如雲擺了擺手,說道,“如果再有朱媽媽的消息,還請老板娘第一時間通知我。”


    “那必然。”老板娘說完轉身,長歎一口氣,“哎,今天可是賠大了,一萬五千兩啊!”


    曲如雲示意柳玉。


    柳玉上前,將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老板娘。


    “辛苦了。”柳玉說道。


    老板娘看到錢,立刻笑逐顏開,說道,“多謝閣主,都說影閣閣主出手慷慨大方,還真是不假。”


    曲如雲和柳玉走出蝕骨樓,小辮子男人懷裏抱著一把弓箭,正在門口等候。


    小辮子男人上下打量了曲如雲一遍,問道,“你跟風無影是什麽關係?”


    曲如雲冷著臉,目光不達那男人身上,應道,“我是閣主的手下,替閣主來拿東西。”


    “走吧,城主要見你。”小辮子男人說著,向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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