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看見林杏似的,款款走了過來,這樣的天竟然穿著單的,那婀娜的身段,纖腰一束,搭配臉上的清愁,看著就叫人心疼。


    走到皇上跟前,低聲道:「萬歲爺好些日子沒去瞧婉婉了,婉婉在宮裏日思夜盼著,盼著萬歲爺來看看婉婉,哪怕隻有一眼也好,萬歲爺,您忘了當日跟婉婉說的話了嗎。」


    簡直就是一出癡情女子負心漢的苦情戲,林杏看的津津有味,琢磨這會兒要是弄點兒小龍團,再上一盤香瓜子就好了,一邊兒喝茶嗑瓜子,一邊看戲,才不枉慕容婉婉演這一出。


    看來以往是高估自己了,自己演戲的天份比起慕容婉婉可是差遠了,人家不用修煉,天生就是影後,隻可惜負心漢不領情,反而緊皺著眉頭,那表情跟看見蟑螂似的,恨不能伸腿過去踩上一腳才痛快。


    冷冷開口:「婉貴人身子弱,往後就別出來走動了,好好在屋裏養著吧,還不送婉貴人迴去。」


    慕容婉婉臉色一白,貝齒咬著唇幾乎出了血,絞著手裏的帕子,眼睛盯著林杏,恨不能噴出毒汁毒死林杏才好。


    成貴忙道:「婉貴人請吧。」慕容婉婉恨恨的走了。


    林杏不禁嘟囔了一句:「怎麽恨上我了。」


    皇上拉著她的手:「別讓她們攪了咱們賞花的興致,你瞧那一枝精不精神,我給你折下來插在案頭可好?」


    林杏眼珠轉了轉:「我瞧那枝更好。」抬手指著那邊探到灑掃處院牆的那枝。


    皇上笑了一聲,一縱身就竄上了牆頭,折了梅花下來遞到林杏跟前:「是不是這枝?」


    林杏笑眯眯的道:「謝謝,想不到你還會功夫。」


    皇上深深看著她:「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呢,不過咱們不著急,往後一天知道一點兒,天長日久自然就都知道了。」


    林杏忽然覺得這家夥臉上的笑有些晃眼,皇上摸了摸她的臉:「我們就這麽過下去,跟外頭的老百姓一樣,好不好?」


    林杏垂下頭:「風涼了,外頭寒氣重,咱們迴去吧。」


    皇上臉色一窒,卻聽見她那句咱們,忽又心喜起來,牽著她的手:「你這身子受不得寒,是該迴去了。」一直把林杏送到小院門口,看著她進去,皇上才往暖閣去處理政事。


    林杏覺得皇上就是抽風兒了,才這麽反常,抽一會兒就過去了,沒想一抽就沒完了,到了晚上,竟然端了盆水過來要給她泡腳,看著他無怨無悔的把自己的腳抱在懷裏用帕子裹著擦,林杏真覺瘮的慌:「那個,萬歲爺……」


    他看了過來,不滿的道:「叫我什麽?」


    林杏咳嗽了一聲:「那個朱毓。」


    皇上笑了一聲,目光閃閃發光:「你要是不習慣,叫朱三兒也成。」


    林杏激靈了一下,琢磨這是巧合吧,他應該不知道自己背地裏這麽叫他,再說,這也是當初在禦膳房的時候,他自己親口說的。


    林杏小心的看著他:「最近有什麽煩心事兒嗎?」


    皇上把她的腳放到炕上,拉了錦被來裹上:「要說煩心事兒可多了,大齊幅員遼闊,上百的州府省縣,上千萬的人口,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指望著朕,朕雖在乾清宮裏,卻無時無刻不想著他們,想著會不會挨餓受凍?會不會被貪官欺上瞞下逼得沒了活路?會不會有盜賊猖獗禍害百姓?朕是君父,就得憂心天下子民,這是朕該當的,不能煩,不能惱,得一件件的料理,其實這些都不叫煩心事兒,隻要小林子能快快給朕生個皇子,就什麽都齊全了。」


    怎麽又拐到這上頭來了:「兒女是福報,該來的時候才會來,不該來的時候,再想也沒用。」


    皇上站起來吩咐人把水端了出去,坐到林杏身邊:「林子妙手仁心,救了豫州數十萬百姓,這份功德撼天動地,必然能多子多孫,隻要咱們勤快些,說不定下個月就有了……」伸手抱起她往那邊床榻上去了……


    聽見裏頭的聲兒,成貴摸了摸鼻子,這剛消停了一天,又折騰上了,不過也怪,萬歲爺如今春秋鼎盛,照孫濟世說林杏的體寒之症也差不多好了,兩人天天這麽折騰,按理說早該有信兒了,怎麽還沒有呢。


    成貴如今越發盼著林杏能懷上龍胎,一舉得男,畢竟瞧萬歲爺的意思,指望別嬪妃隻怕沒戲了,萬歲爺如今整個一死心眼,就認準了林杏這一棵樹。


    朱毓心裏也著急,眼瞧著林杏這個月的信期又至,頗為失望,把孫濟世單招了過來:「小林子體內的寒氣可祛淨了嗎?「孫濟世不敢欺君老實的道:」迴皇上,林公公本就有些先天的症候,後在灑掃處當差,寒邪入內,加之,林公公隻怕服用過養陰清熱一類的藥,更使寒邪內固,好在後來用藥調理的漸漸鬆動,如今雖寒氣並未祛除幹淨,經脈卻已得溫養,應不會影響坐胎。「皇上來迴走了兩步:」既如此,怎麽不見有孕。「孫濟世有些無語,自己管治病,哪管得了生孩子啊,隻得含糊道:「 或許還需調養,微臣這就去斟酌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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