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灌了一口酒,冷笑道:“不急!楚澤那小子現在自顧不暇,正是我們發展壯大的好時機!等我們羽翼豐滿,就是他楚澤的死期!”


    “督主英明!”心腹連忙拍馬屁道。


    “對了,”曹正淳眯起眼睛,問道,“京城那邊…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迴督主,京城那邊…最近不太平…”心腹猶豫了一下,說道。


    “哦?不太平?說來聽聽。”曹正淳來了興趣。


    “聽說…皇後娘娘生了個皇子…”心腹小心翼翼地說道。


    “皇子?這可是大喜事啊!楚澤那小子終於有後了!”曹正淳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可是…”心腹吞吞吐吐地說道。


    “可是什麽?快說!”曹正淳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聽說…那皇子…是個…是個…”心腹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口。


    “是個什麽?!你他娘的倒是快說啊!”曹正淳怒喝道。


    心腹嚇得一哆嗦,連忙說道:“聽說…那皇子…是個…是個身體有問題的!”


    噗!


    曹正淳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麽?!身體有問題?!”


    曹正淳被這消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華貴的絲綢袍子上洇出一片汙漬。他呆愣片刻,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了出來。


    “報應!真是報應啊!楚澤!你也有今天!”他笑得直捶桌子,仿佛要把胸腔裏積壓的鬱氣全部發泄出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心腹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們跟隨曹正淳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督主…這…這消息可靠嗎?”一個心腹小心翼翼地問道。


    曹正淳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惡狠狠地說道:“可靠!當然可靠!這消息是從宮裏傳出來的,還能有假?”


    他又猛灌了一口酒,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身體有問題的皇子…哈哈哈!這可是天大的笑話!楚澤啊楚澤,你機關算盡,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活該!”


    曹正淳的笑聲再次迴蕩在房間裏,充滿了得意和嘲諷。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楚澤痛苦絕望的表情,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重新掌權的那一天。


    與此同時,紫禁城內,氣氛卻凝重得令人窒息。


    楚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節都泛白了。


    “庸醫!一群庸醫!”他怒吼道,“朕養你們何用?!連個孩子都治不好!”


    太醫們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皇上息怒…皇子殿下的…情況特殊…微臣們…也無能為力啊…”一個老太醫顫巍巍地說道。


    “無能為力?朕要你們何用?!”楚澤猛地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禦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皇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她聽到楚澤的怒吼,心中更加難過。


    “皇上…臣妾…臣妾無用…”她低聲啜泣道。


    楚澤聽到皇後的哭聲,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走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皇後的手,柔聲道:“皇後,這不怪你…是朕…是朕的錯…”


    他的聲音充滿了自責和痛苦。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未來的繼承人,卻…


    “皇上…”皇後哽咽著說道,“臣妾…臣妾想看看孩子…”


    楚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宮女小心翼翼地將繈褓中的嬰兒抱了過來。


    皇後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嬰兒的小臉。


    嬰兒睡得很香甜,絲毫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怎樣的命運。


    皇後的眼淚,滴落在嬰兒的臉上。


    楚澤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突然想起,曹正淳曾經說過,他會讓楚澤斷子絕孫!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曹正淳的陰謀?!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楚澤的腦海。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曹正淳!朕…與你不共戴天!”


    楚澤咬牙切齒地低吼道,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他立刻召集錦衣衛指揮使陸炳,下令徹查此事。


    “陸炳!給朕查!徹查!朕要知道,皇兒究竟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是不是曹正淳搞的鬼!”


    陸炳領命而去,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之中。


    江南,曹正淳還在慶祝他的“勝利”。


    他摟著兩個美貌的歌姬,得意洋洋地喝著酒。


    “督主,京城那邊…好像…好像不太對勁…”一個心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曹正淳不悅地皺起眉頭。


    “錦衣衛…錦衣衛來了!”心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麽?!”曹正淳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臉色大變,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曹正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戲台上突然斷了線的木偶。他揮退了懷中的歌姬,眼神陰鷙地盯著報信的心腹,“錦衣衛?有多少人?”


    “迴…迴督主,足足有兩百人,個個…個個兇神惡煞,已經…已經包圍了府邸…”心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要哭出來。


    曹正淳臉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想到,楚澤的反應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他原以為,楚澤會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無法自拔,給他足夠的時間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該死!”曹正淳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低聲咒罵道。他環顧四周,奢華的房間,美豔的歌姬,珍貴的字畫,這一切都仿佛成了諷刺,嘲笑著他的愚蠢和自大。


    “督主,我們…我們該怎麽辦?”心腹小心翼翼地問道。


    曹正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越是危急,越要保持冷靜的頭腦。


    “傳令下去,所有人準備戰鬥!誓死抵抗!”曹正淳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仿佛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江南的夜,靜謐而深沉。曹府內外,殺氣彌漫。


    錦衣衛如同黑色的潮水,湧進了曹府。刀光劍影,慘叫聲此起彼伏,曹府瞬間變成了一座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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