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眼皮子狂跳。


    這女人有點太大膽了吧,這還是古代女子該有的節操嗎?


    藍若嫣聽到這話瞬間炸毛。


    她猛地自楚澤懷裏掙脫出來,朝著女人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次她可長記性了,知道打不過,立刻往後退。


    藍若嫣一巴掌拍空……


    “你到底是誰?”


    這人身手不錯,連藍若嫣都打不過,他就更不是對手了。


    但藍若嫣在自己眼前被這人欺負得哭唧唧的,這口氣楚澤咽不下去。


    女人笑問:“怎麽著,打聽到我的姓名之後,想來抓我嗎?”


    這人倒是敢說。


    楚澤沉默了一瞬,道:“你欺負哭媳婦,我難道還不能報仇了?”但凡讓他知道這人的身份,他有的是法子將就人的皮都給扒了。


    女人聞言不僅不怕,反而還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在楚澤吃人似的目光中,女人笑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等她笑夠了,女人才道:“行啊,正好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記清楚了,本小姐叫白音,等著你來找我。”


    白音朝楚澤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藍若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氣得又要哭了。


    楚澤看到她眼眶都紅了,連忙安慰:“嫣兒別哭,你等著,我遲早給你報仇。”


    他可從來不是什麽君子,需要用小手段的時候,他從不吝嗇使用。


    隻要在皇城,以他的身份,查一個女子還不信查不出來。


    楚澤將藍若嫣抱起,迴了府。


    ……


    第二天早上。


    楚澤一麵洗漱一麵問道:


    “外麵是什麽聲音?”


    白鷺道:“是主母在練武。”


    “這麽早?”楚澤詫異地往門口中看了一眼。


    藍若嫣是喜歡練武,卻很少大清早起來練。


    今天這是怎麽了?


    楚澤洗漱完畢,循著聲音,朝藍若嫣走過去。


    一柄長槊在藍若嫣的手中,猶如一條矯健的遊龍,每一招使出,都帶出利利的風聲。


    楚澤見她練得起勁,便沒上前打擾。


    他在石桌邊坐下,等藍若嫣練完了,他才招招手,將人叫到跟前。


    “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楚澤將手巾遞給她。


    藍若嫣彎著眼睛接過,但說出的話卻怨念十足:“昨天晚上沒打贏,等下次再遇到那個叫白音的,我一定要打贏她。”


    楚澤一時有些無語。


    他說就妮子受了什麽刺激,原來是打架沒打贏。


    一想到昨天晚上兩人互拽頭發的那一幕,楚澤張了幾次嘴,最張立還是將安慰的話咽了下去。


    他覺得藍若嫣大約是不願意聽的。


    算了,誇一誇她吧。


    楚澤道:“嗯,加油,你肯定能夠贏過她的。”


    “那肯定的!”藍若嫣信心十足,“等下次我打贏她之後,一定狠狠給她幾個耳光!”不僅敢罵她是怪力女,還敢詛咒楚澤哥哥。


    最後竟然還敢打楚澤哥哥的主意。


    她非得將這個白音的皮給扒掉!


    楚澤點點頭,然後便是離開府邸,


    今日他要去鎮撫司衙門。


    剛走出去不遠,一輛馬車停在楚澤麵前。


    “楚大人這一早臉色這麽難看,難道是遇到了什麽難事?”熟悉的嗓音在楚澤耳邊響起。


    楚澤腳步微頓。


    他抬起頭,看了眼坐在馬車裏,隔著車簾子含笑看著他的胡惟庸。


    擰眉。


    這樣也能撞到這人?


    自那天與胡惟庸談過之後,楚澤已經有段時間沒見著這人了。


    還當這人已經將之前的事給拋之腦後了,現在看來,明顯沒有。


    楚澤打量了胡惟庸兩眼,將心裏的怒火壓了壓,扯出一個笑容來:“今天真是緣,竟然也能遇到胡叔。胡叔這一大早是準備去哪裏?”


    胡惟庸道:“自然是要進宮的。你也要進宮?一起?”


    楚澤搖頭:“多謝胡叔好意,但我不是要進宮,我是要去鎮撫司。”


    “鎮撫司?正好順路,賢侄上來吧,正好陪你胡叔我說說話。還是說現在賢侄已經瞧不上你胡叔了,連跟你胡叔我說說話,你都不願意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楚澤想拒絕都不好意思了。


    而且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上去就上去吧,他還能吃了自己不成。正好這裏離鎮撫司還有些距離,有車不坐白不坐。


    抱著這個想法,楚澤樂嗬嗬地坐上馬車。


    楚澤剛坐下,馬車便緩緩地動了起來。


    胡惟庸給楚澤倒了杯茶水,遞到他麵前:“賢侄,之前胡叔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果然。


    楚澤就知道他會提起這事。


    楚澤淡定地接過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後才道:“胡叔啊,不是我說你啊,你怎麽這麽急呢。”


    “胡叔當然急,這耽擱一天就會損失一天的錢,難道賢侄你不著急?”胡惟庸看著楚澤。


    楚澤笑笑:“當然急。”


    他在急張玉的信送來得太慢,他急這個夏天過去得太慢,他急秋天來得太遲,他急不能快速將小日本子拿下。


    唯一不急的,就是送胡惟庸去死。


    但胡惟庸一直都在致力於找死。


    這就讓人很為難啊。


    楚澤揉了揉眉心,有些頭大要怎麽繼續忽悠胡惟庸。


    他的這副表情,落到胡惟庸眼裏,就成了他因為自己的提議而糾結。


    在備戰期間,與敵國往來,罪名可不小。


    這小子可雞賊了。


    不將這小子拉進來,這生意他就做不安寧。


    可惜,周觀政太沒用,這麽好的機會,竟然一點都沒利用起來,反倒是讓自己受了傷。


    據說現在這人還在休養裏。


    可楚澤卻依舊四處活躍。


    胡惟庸就很氣。


    見楚澤還在推三阻四,便沉聲威脅道:“楚澤,不是你胡叔說,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以你現在的地位,想要做什麽,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放心,這事胡叔都給你算計好了,隻要你按胡叔我說的來做,保證你平安無事,皇上也不會對你如何。”


    楚澤隻聽。


    胡惟庸繼續道:“你深得皇上信任,有些事情你必定是知道的。當然,胡叔也不會故意打探這些事。”


    “但你不想要銀子嗎?”


    楚澤貪財的屬性,早就深入胡惟庸的心了。


    而這次,他不僅要讓楚澤將錢收下,還要坐實他與倭國往來的事實。


    絕對不會再給他洗白自己的機會。


    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將這人徹底地掌握在自己手裏。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楚澤,不可猶豫。”


    胡惟庸繼續催促。


    這人還真是想死得狠呐。


    楚澤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摸著下巴,做出一副苦思的樣子。


    良久,在胡惟庸都快等不及的時候,楚澤才抬起頭,看著胡惟庸道:“胡叔,你之前說的,都作數嗎?”


    之前胡惟庸就跟楚澤說過,隻要楚澤點頭,往後與倭國往來的利益,七成分給楚澤。


    七成啊,楚澤挺心動的。


    但這銀子可不好拿,它燙手。


    現在胡惟庸死乞白賴地要將它遞給自己,那還不如主動伸手,至少要將主動權握在手裏。


    胡惟庸一聽楚澤這話,就知道這人八成是被自己說動了。


    胡惟庸立刻點頭:“自然,你胡叔向來說話一言九鼎。”


    “那行,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接。”


    “好,但此事事頭重大,咱們得立個字據。”


    楚澤一聽這話,當即不樂意了。


    “胡叔,你這是信不過我啊。”


    胡惟庸笑道:“瞧賢侄這話說的,胡叔我自然是信得過賢侄的,但這事關係頗多,雖然你隻占個名頭,但有些事也需要與你細說的,有些東西更要說個清楚,這都是為了賢侄你的利益嘛。”


    “難道不立這個字據,胡叔還能私吞了我的那一份不成?”


    胡惟庸連忙否認:“那自然不可能,該是賢侄的,你胡叔我是半分都不會動的。但這該說清楚的東西還是得說清楚,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與賢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安排,賢侄你覺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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