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原狩獵場依舊是旌旗獵獵。


    一匹匹戰馬被牽至大營前,蓄勢待發。


    這些是之前就準備好的,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景國不像北夏和月氏那樣,幾乎整個國家都是草地,他們隻有零星的幾處草場,而且戰馬的整體質量是比不過其他幾個國家的。


    在平原作戰,常常因為戰馬的耐力不足而在北夏的手上吃虧。


    這些可以說是目前景國最為優質的戰馬,可在實力上還是差了北方諸國一節。


    每每看到,白不悔就高興不起來。


    “賽馬,最先到達標點的人,可以獲得禮王賞賜的白銀百兩。”


    聽到是白銀百兩,眾人頓時有些興趣缺缺。


    都不夠一頓的零花錢。


    不過,若是白子石賞賜的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說不定還能夠借此攀上高枝。


    倒是不明真相的白子石莫名其妙的做了冤大頭。


    一處大帳中。


    與外麵的熱鬧不同,裏麵的江辰睡的亂七八糟,楊立站在床邊捂著頭,無奈的緊。


    這像是一個受過,被處罰的人嗎。


    要不要叫醒他?


    會不會有起床氣?


    目前這個階段,我不一定能打過一個帶有起床氣的江辰。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外麵傳來陣陣聲響,還有接連不斷的慘叫聲。


    “有熱鬧看!”


    還沒等楊立反應過來,剛才還在唿唿大睡的江辰瞬間從床上起身,來到大帳邊緣,掀開一道縫隙,向外望去,楊立也跟了上去,張望著。


    隻見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一眾官家子弟,全部倒在地上,就連尹家兩兄弟也沒有逃過。


    閭丘文林更是摔了一個狗啃泥。


    那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


    而剛才的那些戰馬,早已經跑出去好遠,看不見影子了都。


    “這是怎麽迴事?”楊立不解的問道。


    戰馬可都是訓練有素的,絕不可能會輕易的發狂,除非是有人動了手腳。


    想到這裏,他目光下移。


    看到了正在偷笑的江辰。


    不用說,多半是他幹的。


    這家夥是有多無聊,都被關起來了,還有閑心去給馬匹下藥,為的就是看這一出。


    如此,他還真錯怪江辰了。


    藥是下了。


    不過是前天下的,為了保證能夠在狩獵大賽中獲勝。


    沒想到藥效沒拿捏好,今日才見效果。


    那些藥對馬匹本身並無傷害,最多就是多造出些小馬崽子。


    “好戲還在後麵呢。”


    “你到底幹了什麽。”


    “我可什麽都沒幹,都是蕭闖幹的。”


    我信你個鬼!


    馬匹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另一邊又是響起了慘叫聲。


    “怎麽迴事?”


    “不知是什麽人破壞了射靶的站台,各位大人都掉下去了。”


    蕭闖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喊著。


    並招唿手下的人快些去扶。


    可剛一扶起來,便鬆開了手。


    導致那些人再度摔了下去。


    “哎呀,各位大人又摔下去了。”


    蕭闖出神入化的演技,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為折服,還能夠再假一點嗎。


    不過,他們可是不會去猜測是蕭闖幹的。


    畢竟蕭閻王的名聲在上京可是婦孺皆知,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最有嫌疑的江辰此時也是被關了起來,還能是誰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江辰的熱鬧看的倒是爽快,一眾小娘子也是忍俊不禁。


    如此奇葩的射箭比賽,她們還真是沒見過呢。


    反倒是白不悔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出這麽奇葩的事。


    就這樣,好好的一場狩獵大賽,活生生的演繹成了一場看誰最倒黴的比拚大賽。


    幕後真兇正在營帳中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


    目前白芷的情況算是穩定了下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寒露迴來,治好她的病,至於那些昂貴的藥材,有楚江兒那邊盯著。


    可對那個女人,江辰一直不是很放心。


    此次迴到上京,看來是要去會一會她了。


    想到那妖媚的身形,不由得汗毛直豎。


    與其他人想要征服她不同,江辰隻想躲得她遠遠的。


    不然,什麽時候被吃了都不知道。


    臨近傍晚時分。


    江辰與楊立在白不悔的特意安排的專車下,終於是看到了上京城那厚重,承載著帝國基業的城牆。


    不過,卻是在鐵皮的縫隙中。


    “這輩子都沒享受過如此待遇。”


    “總會有第一次的。”


    江辰拍了拍楊立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好歹也是算專車,尋常人想坐還坐不了呢。


    “你倒是看得開,萬一陛下反悔真的給我們哢嚓了,怎麽辦?”


    “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江辰雙手抱頭向後靠去。


    可是靠了一個空,摔倒在了鐵皮封死的車廂中,頭與車廂來一個親密接觸。


    “嘶~”


    “什麽破車!”


    “白不悔你個癟犢子,好歹給小爺找個舒服的車吧!”


    楊立直接白了他一眼,剛才是誰說總有第一次的。


    看,遭報應了吧。


    剛才還不爽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看到別人倒黴,心情是真好啊!


    ……


    被押解迴上京的江辰三人隻是被關了一天就放了出來。


    楊立搖身一變成為了江辰的貼身護衛。


    擺脫了殺手漂泊的日子,化身為公職人員。


    至於太學。


    令江辰沒想到的是,依舊是趙錢孫在靜心堂為他們講解軍營的體係。


    但這並不是他所了解的體係,一番聽下來,可謂是毫無收獲。


    若不是江辰到過邊境,見識過那場麵,恐怕還真的被唬住了。


    什麽不能放棄一個人,都他媽是扯淡。


    一旦雙方打起來,誰還照顧得到你。


    戰場上,保證自己活下去,才是王道。


    其他的不過都是浮雲而已。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我這裏有幾本兵書,大家先拿迴去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明天來問我。”趙錢孫收起戒尺,一本正經的將兵書分配到每個人的桌上。


    路過江辰時,看到唿唿大睡的他,想到了上次效果奇佳的野山參,態度溫和了許多。


    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桌子。


    見後者緩緩抬起頭,還揉著惺忪的睡眼,囑咐道。


    “江辰,你的,千萬收好。”


    “多謝趙博士。”


    江辰還納悶呢,一向自詡高貴的趙博士什麽時候心這麽好了。


    不過轉念想到,他可是趙錢孫,不正常也是正常的。


    倒是蔣勤頗為震驚。


    不斷的求教他是不是與趙錢孫進行了什麽秘密交易。


    這家夥能夠混入武課,江辰是萬萬沒想到的。


    就蔣勤?


    估計敵人的刀都砍不透他的脂肪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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