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算是一場為江辰舉辦的簡單歡迎宴,在蔣勤和張子昂爛醉如泥下結束。


    老廖與江辰來到窗邊站定。


    望著依舊熱鬧的天子河。


    “江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怎麽也扭扭捏捏起來了,但說無妨。”江辰擺擺手。


    他清楚老廖要說什麽。


    可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日後若是發達了,可千萬不要忘記我登臨樓,包廂可都為你準備著呢。”


    江辰轉過頭,詫異的看著老廖。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不愧是你。


    自在,精明倒是非常契合的技能。


    “邊高譫和龍弘這兩人,你有所了解嗎?”


    剛才在酒席間,江辰就提起過。


    隻不過張子昂是個逗比加莽夫,直言什麽狗屁丞相,對龍弘更是沒有好話。


    導致江辰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老廖倒是欲言又止。


    “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嘛,這上京城中或多或少對其都有些了解,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麽。”


    隨後,提到了江州城外對使團伏擊的石龍等人。


    老廖也是頗為詫異。


    “朝堂中的權力鬥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對於邊高譫這個人,在百姓中似乎還頗有名氣。”


    “哦?”


    “名氣?”


    “是的。”


    由於白不悔登臨大位的時間比較短,也沒什麽突出的功績,而且還有傳聞他整天流連後宮,不理朝政。


    所以朝廷中很大一部分事務都是由丞相邊高譫與一眾大學士處理的。


    其中甚至還聽說有禮王的參與。


    不過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老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你什麽時候得罪過他?”


    “鬼才知道嘞。”


    江辰頹然的趴在窗台上,一隻手撐著下巴。


    廟堂高處的人是不是都有什麽毛病,他隻是一個平頭小老百姓,三番五次的為難,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我勸你還是小心些,雖說這位丞相的口碑很好,但據我所知,睚眥必報也是他的專長。”老廖語重心長的說道,像是一位長輩。


    與江辰接觸的時間不長。


    可他能夠感覺到眼前少年的不凡。


    “還真是榮幸呢。”


    “不過,你想要了解這位丞相大人,還真有一個人能幫到你。”


    “誰?”


    “從五品前車將軍,龍弘。”


    “他?”


    之前他就想過,可是這家夥乃是丞相駙馬,身位極高,想要見到也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而且逃跑的功夫也了得。


    想要抓到他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啊!


    “你有辦法?”


    江辰頓時雙眼放光。


    老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有辦法。


    看他老臉上的那個笑容就知道沒憋什麽好屁。


    “看來江公子的消息也沒有那麽靈通嘛。”


    “有屁快放,不然小爺天天來你這裏吃霸王餐。”


    “還耍無賴呢怎麽。”


    老廖沒有繼續貧嘴下去,而是來到他身邊,指了指對麵的風月樓。


    江辰一拍腦袋。


    這才想起來龍弘那格外吸引人的技能。


    “對啊,像他那樣的人,絕不可能忍住不去青樓楚館。一時著急,竟然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對麵那老東西,一早就在我這裏訂了好幾桌子,說是要款待一位重要的客人。從你剛才說的來看,明日龍弘就會返迴上京,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那位重要的客人。”


    龍弘在上京城的名聲並不好。


    他經常出入風月樓的事,雖說隻有一小部分人清楚,但老廖想知道,簡直不要太輕鬆。


    而且每當龍弘外出歸來後,總要到風月樓瀟灑一番。


    幾乎成了規律。


    亥時。


    二更。


    江辰迴到中二堂。


    由於蔣勤這段時間一直在登臨樓與老廖廝混,寒露也沒有迴來,所以往日中隻有老丁一人,沒了之前的熱鬧。


    反而是有幾分安靜。


    不知為何,今晚的中二堂依舊是燈火通明。


    裏麵似乎還能夠看到忙碌的身影,還有陣陣飯菜的香味。


    “我靠,老丁開小灶。”


    江辰連忙衝進屋中準備抓個現行。


    哪曾想……


    “迴來了,一起吃點?”


    “你什麽時候來的?”


    “早到了,等你等的都餓了,這才做些宵夜來吃,味道可棒嘞。”白不悔一邊吃著,一邊對江辰說道。


    完全一副主人翁的姿態。


    “無福消受,還是您自己吃吧。”


    “原來是喝酒去了,難怪瞧不上我這清湯寡水的,好日子啊。”


    “別埋汰我,有事直說。”


    江辰知道自己躲不過,隻是沒想到白不悔來的這麽快。


    簡直是屬狗的啊!


    啊喂。


    你是皇帝啊,有這麽閑嗎。


    實在閑的不行,去山上砍柴去,中二堂剛好缺個打雜的夥計。


    “太學要考試的事情想必張子昂都告訴你了。”


    “是你讓他來的?”


    “我才沒那麽閑,他在大理寺那可是有名的大嘴巴。”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從白不悔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老小子,又來算計我是吧!


    剛好,有些事情也需要與你商議商議。


    “今天遇到了很多遮遮掩掩的家夥,你也打算賣關子?”


    “不不不,朕豈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江辰白了一眼他,來到桌邊坐下。


    一旁伺候的王行連忙為他準備了一副碗筷。


    倒是有眼力見兒。


    不過當他看到白不悔的神情時候,連忙退到一邊。


    “監天禦史一職是為你特地設立的。”


    “我?”


    江辰指了指自己,搖搖頭,“你還真看得起我,文課一共沒聽幾節,估計趙錢孫正滿上京找我的麻煩呢。”


    “還指望我文課能拔得到頭籌,別想了。”


    “你必須得到第一名。”


    “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很簡單,如果你得不到監天禦史這個職位,那麽芷兒……”白不悔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盯著江辰,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白三。”


    “哎?”


    “你啊,還真是個狗皇帝!”


    江辰的聲音異常平靜,沒有任何的起伏。


    隻見,白不悔的臉色漸漸沉下來,如困在深潭中的死水一樣。


    一旁候著的王行早已經腿肚子開始打轉了。


    爺,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再說下去,我們兩可都活不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白不悔陰沉的臉逐漸變得怪異起來,然後是放聲大笑。


    笑的他冷汗直冒。


    江辰則依舊坐在凳子上,滿臉愁容。


    完了。


    顯然這家夥是打算耍無賴到底了。


    這不是逼張飛繡花嗎。


    小爺連你們這個破時代的字都寫不利索,還讓我拔頭籌。


    白不悔似乎吃定了他一樣。


    起身來到江辰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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