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澈的頭更暈了,用力按著太陽穴問:


    “怎麽了?”


    “沒……沒什麽。”


    薛素素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飛快地給季言澈的特助發了條消息:


    【把我辦公室那份密封的文件拿來夜闌珊會所,交給季總,就說是加急文件。】


    她刻意放慢車速,半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她拉長到一個小時。


    夜闌珊會所門口。


    特助早已等在這,看見總裁,立刻恭敬地遞上文件,


    “總裁,加急文件。”


    季言澈接過文件,一邊往裏走一邊拆開。


    薛素素跟在他身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季言澈剛走到包廂門口,便看見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他猛地頓住腳,瞳孔驟縮。


    迅速翻到最後一頁,鬱青稚竟然早在十幾天前就簽了字!


    這時,季沐陽突然哭喊著朝他們跑來:


    “爸爸!素素阿姨!媽媽打我!她不是我媽媽,我不要她做我媽媽!”


    季沐陽一頭紮進季言澈懷裏,白嫩的小臉蛋半邊高高腫起,鮮紅的指印觸目驚心。


    季言澈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抬頭,正好撞上鬱青稚冰冷的目光。


    “鬱青稚,你是怎麽當媽的?!你怎麽能衝孩子動手?!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鬱青稚兩手環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看向季沐陽:


    “季沐陽,你敢不敢把你剛剛對我說的話,再跟你爸爸說一遍?”


    季沐陽突然鬆開季言澈,撲過去抱住薛素素的腿,帶著哭腔道:


    “媽媽就是個瘋子,她打得我好疼!素素阿姨,你有武功,你幫我報仇好不好?”


    薛素素蹲下,憐惜地抱住季沐陽,柔聲安慰:


    “不怕不怕,阿姨在這呢。”


    她抬起頭,看向鬱青稚,無奈道:


    “青稚姐,陽陽天真直率,又年紀尚小,即便說了讓你生氣的話那也是童言無忌,你不該動手打他。要不……你還是給陽陽道個歉吧?”


    “我才不要原諒媽媽!媽媽就是個老巫婆!還搶走我送給素素阿姨的玩偶!自私鬼!小氣鬼!壞女人!”


    季沐陽小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往外蹦字,每蹦出一個詞,季言澈的臉色就黑一分。


    “陽陽,閉嘴!”


    季言澈厲聲嗬斥。


    鬱青稚冷笑: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打他了?”


    季言澈依舊不認可地皺眉:


    “即便他說了你不愛聽的話,你也不該把他的臉打成這樣!小孩子講話沒有分寸,你這麽大的人了怎麽總和小孩子計較!”


    鬱青稚語氣冰冷:


    “你遲到了半小時,我沒打死他就是好的了。”


    “你!”


    季言澈氣得指著鬱青稚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往日溫柔嫻靜的老婆,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鬱青稚瞥見季言澈手中的文件,紅唇冷冷揚起。


    “離婚協議帶來了?正好,給他看看。既然他想讓薛小姐做他的媽媽,那我成全你們。”


    季言澈額角青筋暴跳:


    “你還在胡鬧什麽!我和薛小姐隻是工作夥伴,你非要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是不是!”


    走廊裏人來人往,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都投來了好奇八卦的目光。


    曙光那幾個員工,更是把包廂門拉開一條縫,探頭探腦地往外看,生怕錯過這場豪門大戲。


    鬱青稚見季言澈反應如此強烈,她挑起眉,似有些難以置信道:


    “離婚協議你不會還沒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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