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素望著季言澈的側臉,眼中流露出濡慕的光芒,輕聲道:


    “言澈,你去吧,曙光畢竟是季氏的,你親自去簽署才顯得重視。”


    季言澈理了理袖口,站起身,闊步走向高台。


    鬱青稚卻一動不動,隻是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輕地念著:


    “5,4,3……”


    薛素素聽見,側眸看向她,精致的眉微微蹙起。


    心想,她莫不是瘋了?


    競標失敗,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玩倒計時!?


    “2,1!”


    鬱青稚話音剛落,主評委的聲音帶著一絲尷尬和歉意響起:


    “季總,不好意思,競標成功的是曙光科技網絡公司,而非季氏集團。”


    季言澈身影頓時僵在舞台中央,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全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薛素素更是震驚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來優雅淡然的她,第一次這樣失態。


    季言澈眉心緊鎖,難以置信地看向主評委:


    “你沒有搞錯?曙光確實是我季氏的。”


    主評委一臉複雜,擦了擦額頭的汗,解釋道:


    “我們剛剛去核實了,季氏原先的‘曙光’網絡科技公司已經更名為‘遲暮’了,更名文件上有季總您的親筆簽名,還有公司的印章……這,可能是您貴人多忘事,也可能是底下人辦事不力,沒有及時向您匯報……”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總之,這確實是事實。”


    主評委說完,有些不忍再看季言澈那幾乎要皸裂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再次朗聲宣布:


    “請曙光科技網絡公司代表上台簽署項目合作書!”


    鬱青稚這才緩緩站起身,對身旁的秦戈微笑道:


    “那我去了。”


    秦戈迴以一個鼓勵的微笑:


    “恭喜我們,簽約順利。”


    鬱青稚往台上走去。


    全場這才如夢初醒般炸開了鍋。


    “什麽情況?季總居然輸了?輸給自己的老婆了?”


    “季總這是……被擺了一道?天哪,我是不是在做夢?”


    “原來她不是不支持丈夫,而是根本就不是一家的!”


    “我靠,這反轉也太刺激了!”


    薛素素死死地盯著鬱青稚的背影,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明明已經和父親約定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才對!


    此時,魯翰、王強和趙小雨三人,原本興奮的表情也瞬間凝固,像三尊雕塑般呆立當場。


    “這……這怎麽可能?”


    “鬱青稚用了什麽手段!她怎麽可能贏過我們!”


    季言澈站在台上,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給鬱青稚,敗給這個當了七年家庭主婦的女人!


    周圍的議論聲都化作了耳邊的嗡鳴聲,眼前也一陣陣發黑,幾乎要站立不穩。


    季言澈緊攥著手心,指節泛白,僵硬地走下高台。


    鬱青稚與他錯身而過,她的目光沒有在季言澈身上停留分毫。


    這無疑比任何嘲諷都更刺痛季言澈的自尊。


    他感覺胸口像堵了塊巨石,唿吸都變得困難。


    鬱青稚剛走到台上,準備簽署合作書,便傳來薛素素的高喊聲: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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