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如果你非要去北域的話,家裏那兩個小子的忙,你就不得不幫了。”


    “為什麽? ”


    “那個姓齊的小子,不僅是玉影宗弟子,同時也是皇城裏萬福商會的少東家。”


    “最近,他們要往北域送一批重要的貨物,但是玄靈境界修士數量不夠 。”


    “所以,你讓我答應他,實際上是借著萬福商會的庇護前往北域?”陳無憂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就去個北域而已,我陳無憂還需要別人的庇護?”


    “喲。”上官丹青有些意外,“你小子不是說能動嘴絕不動手嗎 ,老夫給你找個庇護所還不樂意。 ”


    “況且你去了之後,誰知道你是去蹭吃蹭喝的 。”


    “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人 。”陳無憂拍了拍胸脯,“想我平時去天香苑,都隻欣賞,從不動手。”


    “你這臭小子竟會貧嘴!”上官丹青在陳無憂的腦袋上抽了一巴掌,正色說道:“臭小子,老夫讓你去,不是為了保你路上無虞,隻是想要從人家手上弄點好東西來,總歸要付出點代價。”


    說罷,上官丹青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鐫刻著深紅符文的泛黃卷紙。


    見此,陳無憂一挑眉,有些意外,“大虛空符?老頭子你還有這好東西?”


    大虛空符,所持之人僅需少許靈力催動,便可於十萬裏內締造空間通道,暢通無阻。


    雖然隻能使用一次,但卻是令無數修士趨之若鶩的保命重寶。


    “你小子懂的還挺多。”上官丹青麵色有些古怪,他明明記得沒給陳無憂見過這玩意啊。


    難道他八歲前見過?


    陳無憂從上官丹青手中接過符紙,看了兩眼後眉頭一蹙。


    “老頭子,這個符的符光都被磨滅殆盡了,你不會是想把這張廢紙送我吧。”


    “拿出來先讓你見識一下而已。”上官丹青扯了扯胡須,“況且早知道你小子見過,老夫何至於把它留到現在。”


    隨後,他向陳無憂解釋道:“家裏那個小子答應老夫,隻要能幫助他把那批貨物安全送到,他可以無償贈送一件寶物。 ”


    “難道他舍得送大虛空符?他萬福商會承擔的起?”


    “大的不行,可以送小虛空符,三張。”


    “切~”


    “怎麽,你小子還瞧不上啊。”上官丹青瞪了陳無憂一眼,“連老夫飛一萬裏都要半個時辰,送給你保命還不夠?”


    聞言,陳無憂眸光一亮,咧嘴笑道:“原來要送給我的啊,嘿嘿,那我沒意見。”


    “廢話,老夫又不去北域。”


    “...行,那我就答應他。”


    “…兩日後出發,到時候給你安排幾個玄靈弟子同行。”


    月色漸深,爺孫兩個人紛紛站起身。


    “臭小子。”上官丹青的聲音渾厚,卻也深沉。


    “嗯?”陳無憂迴得散漫。


    “就像你老掛在嘴邊的那樣,好好活著。”


    “嘿嘿,行~”


    ...


    於是就這樣,翌日清晨,齊明知兩眼一睜走出房門,就看到了一臉笑眯眯看著自己的陳無憂。


    原本因為昨夜一直沒有等到那出去消食的一老一少迴來,齊明知如今已經心灰意冷,放棄掙紮,正準備帶著晏明離開玄陽宗。


    “無憂兄,你這是?”


    “嘿嘿,那個明知兄啊。”陳無憂嘿嘿笑著,“昨天我家老頭子勸過我了,我覺得俗話說,這人啊,相見就是緣,你我見一麵不容易,所以你這忙,我陳無憂決定幫了!”


    聞言,齊明知雕塑般愣在原地,很長,很長時間沒說話。


    這劇情反轉的有點出乎意料,他感覺,腦子有點過載。


    “明知兄,明知兄?”陳無憂伸著腦袋喚了兩聲。


    “啊?啊...那個,無憂兄願意幫忙,明知實在是...受寵若驚。”


    “沒事沒事。”陳無憂擺了擺手,旋即問道:“那個,我到時候去哪同你們匯合啊?”


    “嗯?”齊明知眼角一抽,怎麽一晚上過去,陳無憂變得比他還著急了?


    好在,齊明知終歸是個鎮靜從容的人,雖然被陳無憂的變化弄得有些措不及防,但還是在片刻後,整理好了思緒。


    “...看來上官老宗主已經向無憂兄說明了,在下就不多贅述了,明日在下會親自帶著隊伍出發,基於貴宗的位置,無憂兄可於兩日之後在上州城等候,到時,便可完成會合。”


    “無憂兄,這樣可行?”


    說罷,齊明知又不忘貼心的補充一句,“若是不方便的話,在下可以派人來貴宗接應。”


    “沒事沒事,上洲城挺好的,我正好當換換口味...不是,額,換換風景。”


    “既然這樣,就多謝無憂兄了。”齊明知向陳無憂抱拳道謝。


    “明知兄不必客氣。”


    於是,達成目的的齊明知懷抱著與昨夜截然不同的心情向陳無憂告別。


    其實他本來要去叫晏明一起,但是從陳無憂口中得知,為了防止晏明對某些東西 一大早,上官丹青就讓人把他提前送迴玉影宗療養了。


    於是,齊明知便獨自一人離開了玄陽宗。


    而齊明知離開沒多久,葉曦雅就帶著上官沫迴到了碧水峰。


    說到二人所去的玥靈峰,其實離不算太遠,與其說葉曦雅是去探親,實則她也就是去和自己的姐妹敘了敘舊。


    也就是,當年和葉曦雅一起嫁入玄陽宗的,她的孿生妹妹 ,葉流蘇。


    隻不過葉流蘇的丈夫,同樣也是上官丹青的同門師弟,早年間不幸亡故,所以作為姐姐的葉曦雅一有空,就會去玥靈峰探望。


    這次一迴來,上官沫帶著一張氣鼓鼓的小臉就奔到了陳無憂麵前。


    “嗯?這是誰惹我們家沫兒生氣了?”陳無憂將上官沫拉到身邊,一邊輕輕笑著,一邊語氣關切地問著少女。


    聞言,上官沫指著玄陽宗內門的方向,“無憂哥哥,那有個壞家夥汙蔑你!”


    “哦?是嗎?”陳無憂麵露一分好奇,“他怎麽說的?”


    “他說,他說...”上官沫撅著嘴,兩隻小手湊到一起,努力迴想,“那個家夥說,說,哥你不行!”


    陳無憂:“......”


    我刀呢?


    活這麽多年了,這是他聽過最侮辱人格的話!


    有種和他去天香苑單挑!


    葉曦雅這時候走了過來,摸著上官沫的小腦袋,有些無奈,“你啊你,就會瞎說。”


    “我才沒有呢。”


    雖然上官沫的話在葉曦雅和陳無憂的耳朵裏是兩種版本,但不論哪種,陳無憂都感受到了挑釁。


    “師祖母,您不用說了,我這就出去讓他感受下人間美好 !”


    說罷,陳無憂就準備禦起靈劍前往內門。


    “無憂,你先不要衝動 。”葉曦雅連忙喊住陳無憂,解釋道:“其實就是內門最近崛起了一個不錯的小弟子,在武鬥台打敗了不少弟子,你流蘇師祖昨天無意提了一句,說是這兩天正準備挑戰你呢。”


    “啊,挑戰我啊。”一聽這話,陳無憂頓時沒了什麽興趣,“那還是算了。”


    聞言,上官沫頓時有些不開心,“無憂哥哥,你就去看看嘛,那家夥那麽囂張,你要是不去,很多人都會小看你的…沫兒才不想這樣呢。”


    說著,少女扯住陳無憂的衣袖,輕輕地來迴晃悠。


    陳無憂向來抵抗不了上官沫的撒嬌,這麽一弄,瞬間妥協。


    “好好好,去,哥去看看行了吧 。”


    說罷,陳無憂看向葉曦雅。


    對此,葉曦雅沒有反對,陳無憂低調了這麽多年,如今出來看看現在弟子們的水平,也是件好事。


    於是,征得同意之後,陳無憂便帶著上官沫向著內門的方向飛去。


    ...


    而在此時此刻,內門武鬥台內,兩名內門弟子打得正熱火朝天。


    其中一人,女人身姿婀娜,長發如瀑飛舞,手握靈劍,劍招若高山流水,靈活多變,綿延不斷。


    另外一人,男人身形粗獷,吼聲如震山猛虎,手持長刀,刀式似灼灼烈陽,剛猛無匹。


    霎時間,剛柔相對,刀光劍影 ,冷星亂濺。


    而台下,則是議論紛紛。


    “你們說,雨落師妹能贏王猛師兄嗎? ”


    “難,王猛師兄前些日子已經突破玄靈二重了,而雨落師妹卻剛剛突破玄靈,修為差距,實在太大。”一名弟子連連搖頭。


    果不其然,隻見台上二人相鬥數十招之後,那男人怒吼一聲,抓住機會縱劈一道璀金刀芒,將女人轟退數丈。


    女人經受一擊,頓感渾身劇痛 ,丹氣上湧。


    “雨落師妹。”男人笑道:“你能以一重天修為與我鏖戰至此,實在是令師兄佩服,但今日,你可贏不了了。”


    “師兄,有些話可不能說早了。”女人麵色從容,毫無退怯之意。


    “勝負,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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