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一聽,覺得張大福說的也有道理。


    狩獵隊取消了,他們這些獵人,就沒了營生,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現在能有這麽個砍樹的活兒,雖然累點,但好歹能掙到錢,養家糊口。


    “張隊長說的對,咱們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陳烈也附和道。


    他心裏清楚,現在是特殊時期,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不能太挑剔。


    而且,他還有更長遠的打算。


    “張隊長,以後我們哥倆,還得跟著您多學學呢!”陳烈一臉誠懇地說道。


    張大福聽了,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好說!”


    幾個人正說著話,忽然,遠處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喂!你們幾個,在那兒磨蹭啥呢?還不趕緊幹活!”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和嗬斥。


    陳烈和趙大海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四十幾歲的壯碩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他們走來。


    這男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常年幹體力活的。


    他穿著一件褪了色的粗布褂子,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了粗壯的胳膊,上麵青筋暴起,充滿了力量感。


    見到這人,趙大海臉色微微一變,趕緊湊到陳烈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烈子,這人是張援朝,以前狩獵一隊的隊長,出了名的鐵麵無私,不好打交道。”


    陳烈眉頭一挑,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大海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張隊長,您怎麽來了?”


    張援朝濃眉一擰,上下打量了趙大海一眼,又瞥了一眼旁邊的陳烈,冷哼一聲:“趙大海?你跑這兒來幹啥?”


    這句話,明顯帶著刺兒,讓趙大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剛想解釋,張援朝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行了,別廢話!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吧?”


    他指著陳烈和趙大海,語氣生硬:“既然來了伐木區,就得守伐木區的規矩!趕緊給我幹活去!國家給你們開工資,可不是讓你們在這兒偷懶聊天的!”


    這話說的,就差直接指著鼻子罵他們偷奸耍滑了。


    陳烈年輕氣盛,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即就想懟迴去。


    “張隊長,我們……”陳烈剛開口,就被張大福一把拉住了。


    張大福笑嗬嗬地走到張援朝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張隊長,您消消氣,消消氣。他們兩個剛來,還不懂規矩,我這就帶他們去幹活。”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拽著陳烈,拉著趙大海,拿起斧頭,就往林子裏走。


    “張隊長,您忙,我們先幹活去了!”張大福還不忘迴頭朝張援朝喊了一嗓子,生怕他再找茬。


    陳烈被張大福拉著,一路踉蹌,心裏憋著一股火。


    “張隊長,你拉我幹啥?我倒要問問他,我們怎麽就偷懶了?”陳烈掙紮著,想要掙脫張大福的手。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別說了!”張大福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你還真想跟他理論啊?”


    “怎麽了?難道他說得對嗎?”陳烈不服氣地說道。


    張大福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大海就搶先說道:“烈子,你可別犯渾!跟張援朝那種人,你理論不通的!”


    “咋就理論不通了?”陳烈還是不理解。


    “嗨,跟你說不清!”趙大海一拍大腿:“張援朝那人,就是個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眼裏隻有工作,根本不講人情!你跟他理論,純粹是浪費口舌!”


    “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講規矩;你跟他講人情,他跟你講紀律!反正不管你怎麽說,他都有一套說辭等著你!”


    陳烈聽了,心裏更是不爽,但他也知道趙大海說的可能是真的。


    張大福也歎了口氣,說道:“大海說的沒錯。張援朝這人,就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啥也不認!你跟他較勁,沒用!”


    “咱們都是出來掙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過去了。”張大福拍了拍陳烈的肩膀,勸慰道。


    陳烈聽著張大福和趙大海的話,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那種一絲不苟的老工人形象,那種把工作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形象。


    一天的勞作如同漫長的煎熬,太陽終於緩緩西沉,將最後一絲餘暉灑在無盡的林海之上。


    陳烈和趙大海並肩站在伐木區邊緣,望著眼前被砍倒的四棵參天大樹,兩人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仿佛身體裏的每一塊骨頭都在呻吟。


    “唿哧……唿哧……”陳烈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黏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他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連抬起來都費勁。


    趙大海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一棵剛砍倒的樹幹,苦笑道:“烈子,這活兒……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


    說話間,後勤部的人趕著馬車過來了,吆喝著讓大家夥兒把砍倒的木頭抬上車。


    “來,搭把手!”趙大海掙紮著站起身,招唿陳烈一起搬運木頭。


    沉重的原木壓在肩頭,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陳烈咬緊牙關,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挪動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


    好不容易把四棵樹都裝上了車,後勤部的人清點完數量,遞過來兩張表格,讓陳烈和趙大海簽字確認。


    “陳烈,四棵。”


    “趙大海,四棵。”


    後勤部的人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林場裏迴蕩。


    陳烈和趙大海接過表格,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薄薄的一張紙,仿佛承載著他們一天的辛勞和汗水,沉甸甸的。


    簽完字,兩人如同虛脫了一般,癱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走吧,迴家!”趙大海掙紮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招唿陳烈上車。


    陳烈點點頭,強撐著站起來,跟著趙大海上了那輛老舊的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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