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血口噴人?你看這是啥!”


    隻見陳烈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上麵白紙黑字寫著:


    “本人馬躍進,欠二青500元整。”


    欠條上甚至還明晃晃地按著馬躍進的手印。


    原來陳烈在出門前就翻了馬躍進的炕沿,他知道馬躍進的錢和欠條都在那下麵放著。


    所以直接帶著欠條出來的。


    這個年代五百元可是一筆巨款!


    城裏的工人們幹一年都賺不到,更何況是務農為生的農村人。


    “你!”


    馬躍進雙眼圓睜,對陳烈怒目而視。


    一邊的李春紅看到欠條後也徹底死了心。


    “你什麽你!草擬大爺!今天開始你敢進我家一步,老子弄死你!”


    陳烈嘴上放著狠話,一把拉住妹妹冰涼的小手說道。


    “好,陳烈你有本事自己頂門過日子,看不餓死你!”


    突然馬躍進換了一副陰狠的笑臉。


    現在陳家隻有一個壯勞力就是他,沒了自己,光是李春紅那點工分口糧可不夠陳烈還有陳月月半個月吃的。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陳烈現在正是能吃的歲數。


    馬躍進相信,隻要再過幾天,李春紅嚐到了挨餓的滋味就會求著跟自己複婚。


    然而


    “嗬嗬,自己過就自己過,不僅自己過,我媽也要跟你離婚!”


    陳烈大聲嚷嚷道。


    “你要跟我離婚?!”


    馬躍進眼睛瞪地溜圓他可不信李春紅會和自己離婚。


    畢竟現在是十一月,大雪封山,家家都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沒了自己的工分口糧,陳家母子三人就得餓死。


    但


    李春紅下定決心要離開馬躍進這個人渣、


    “馬躍進,我要跟你離婚,你不答應我就找婦聯!”


    李春紅氣得不行。


    好好的一雙兒女,一個差點被馬躍進打死,女兒更是差點被賣掉。


    這日子怎麽可能過得下去。


    “離就離!”


    馬躍進一點不慌。


    最後在村長的見證下,本來就沒扯證的李春紅和馬躍進直接分了家。


    馬躍進拿走新房子,其餘家具棉衣棉被還有柴火垛,李春紅和他一人一半。


    一家人搬進老房子後,先生了火暖了暖灶膛,聞著房子裏小時候的味道。


    陳烈鬆了一口氣。


    看著腿邊啯手指頭,麵黃肌瘦的妹妹,陳烈渾身充滿了幹勁。


    “媽我要進山!”


    李春紅聽到陳烈的話吃了一驚,然後反駁道:


    “不行,你現在腦瓜子還沒好呢,再說外麵大雪封山,你去山裏幹什麽。”


    但陳烈記憶中積累了大量的狩獵知識,或許常人很難發現獵物,但是對於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於是再三央求,才獲得了李春紅的許可。


    “月月乖乖在家等著,一會兒哥哥就帶肉迴來。”


    “好~”


    哄了哄妹妹,陳烈便來到老屋西廂房,那裏放著他爺爺和父親曾經打獵用的東西。


    記憶中,父親和爺爺都是打獵的好把式,以前老人在的時候還有林場發的獵人證,每個月都能拿十幾塊錢。


    每年秋冬老爺子都會組織一幫人進山圍獵,打到獵物後上交給林場一部分,剩下的所有參與者一人一份。


    但是等陳烈父親去世後,這些工具就被馬躍進扔到了廂房裏放著吃灰。


    廂房裏


    陳烈掀開老木櫃,裏麵現在他用得上的東西不多。


    像什麽捕獸夾,鳥銃他都拿不起來。


    翻找半天終於翻出來一張老舊的木弓,重新上弦後試了試,拉力大概在20磅,對於他現在來說正好。


    配套的箭也在箭囊裏把箭頭重新打磨一下就能用,以前山裏人打獵沒有那麽多講究,有什麽用什麽,彈弓鞭子石頭.......可以說五花八門。


    後世也有很多弓箭狩獵愛好者。


    陳烈雖然不是專業玩弓箭的,但也不陌生。


    陳烈套上狼皮護腿,帶上狗皮帽子,背上弓箭,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後在李春紅和妹妹擔心的目光中離開了老屋。


    山裏


    十月的興安嶺就開始下雪,十一月的基本上都被大雪覆蓋得嚴嚴實實。


    即便是白天也在零下二十多度。


    哈氣成霜,滴水成冰不是說說的。


    “咯吱咯吱.......”


    這個季節不僅進山的人少,山裏的很多動物也都縮進了洞裏。


    陳烈一路行來眯著眼睛不斷在雪地裏尋找獵物的足跡。


    主要是一些小型動物,野雞,野兔的足跡。


    “咕咕咕......”


    就在陳烈在雪地裏查看的時候頭頂傳來聽一陣鳥叫,連忙摘下狗皮帽子,不讓帽簷遮蓋視線。


    隻見頭頂上一道灰色的影子,正站在樹上撲閃著翅膀。


    陳烈心頭一喜,認出了獵物。


    赫然是後世已經二保的飛龍!


    榛尾鬆雞!


    東北大菜小雞燉蘑菇,裏的小雞就是飛龍。


    後來因為過於稀少進了二保才改用農村土雞代替。


    “唿.......”


    陳烈小心翼翼地從身上摘下弓箭,搭箭拉弓瞄準,接著短暫調整了一下唿吸。


    樹上的鬆雞還沒意識到危險,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胸前的羽毛。


    “唰!”


    陳烈一鬆手就知道中了。


    好的獵手在箭矢或者子彈出膛的時候就知道會不會命中。


    帶著上一世記憶的陳烈也同樣。


    “噗”


    伴隨箭頭穿過血肉的聲音,陳烈射出的箭命中了鬆雞的胸口。


    倒黴的鬆雞沒想到隻是站在樹上就被老六陳烈偷襲了。


    心有不甘地掙紮了一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陳烈則趟著大雪,跑過去美滋滋地把鬆雞收了起來。


    順手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五斤多重,去了毛和內髒也有三斤多。


    足夠母親和妹妹吃上一頓了。


    接著陳烈又轉了兩圈,可惜這個季節沒有多少動物活動。


    連鬆鼠都沒見到幾隻。


    不過收獲足夠今天吃了,所以陳烈也不貪心,這個季節在興安嶺的林子裏呆久了就算穿得厚實也會慢慢失溫。


    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傍晚陳烈慢悠悠地迴到了陳家坳。


    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個日思夜想的人!


    “許冬冬!”


    陳烈重生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冬冬。


    此時的她比印象中還要清秀,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襖,手腕纖細,明顯大了一號的棉服根本起不到多少遮寒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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