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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歌仍然興致平平,“普度眾生是佛祖的事,本座一直以來都隻是在做分內之事而已。”


    瓷影急切,“本尊將你失去的那片瓷還給你,你不必再受生死之苦。”


    言歌想起來,那片瓷就在瓷影內殿的祠堂裏。


    “你倒是提醒我了。”言歌朝著祠堂走去。


    瓷影沒弄明白言歌的意思,問:“你答應了?”


    言歌道:“那要看看,它能帶給我什麽了。”


    祠堂的門被推開,一道光照進了昏暗的朗闊房間裏。


    那片瓷仍像之前那樣懸浮在半空之上,緩緩轉動。


    瓷影一伸手,結界破開,瓷片乖巧地迴到了他手上。


    瓷影把瓷片遞給言歌,言歌用修長如玉的手指夾了起來,仔細凝視。


    這是她缺失了一千年的寶物,如今終於迴到了身邊。


    瓷片在她掌心慢慢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仿佛與她的身體有了某種感應,慢慢地,它完全融合消失於掌心。


    言歌感覺胸口有一種沉悶感,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有點兒窒息。


    窒息感越來越重,迫使她扶住胸口,身體沉沉。


    瓷影扶住她,將她帶到內殿休息。


    “你怎麽樣?”瓷影問。


    言歌接過瓷影遞來的水,想喝,卻遲疑了下,“你我是不共戴天的關係,你對我好,是下得最爛的一步棋。”


    說完,她把水一飲而盡。


    瓷影淡然一笑,“本尊當然知道你和我不共戴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想試一試。萬一呢,萬一你我之間不用死傷,就能達成聯手呢。”


    言歌道:“還真要謝謝你對我網開一麵。”


    這話讓瓷影有些動容,“你值得我做任何退步。”


    “不必。”言歌道,“有千瓷坊在,天宮樓永遠不可能在人間暢行!”


    這句話點燃了瓷影心中的怒火,“冥頑不靈!”


    他看著言歌越來越蒼白的臉,心疼又生氣,忍不住抓住她的胳膊,一聲聲質問:“為什麽一定要鬧得你死我活?為什麽本尊怎麽讓步都不行?我本可以直接攻下千瓷坊,將它踏為平地!言歌,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言歌看著他眼眶濕紅的樣子,心裏並沒有一絲觸動。


    他們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對立的,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樓主大人,自重。”言歌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就要走。


    “是你逼我的!”言歌的身後傳來瓷影輕弱無助的聲音。


    下一刻,言歌眼前一黑,整個人軟倒下去,瓷影接住了她,將她橫抱了起來。


    瓷影將言歌放到床上,看著她閉上雙眸的樣子,像睡著了一樣安靜美好,忍不住嘴角勾起滿足的笑。


    如果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這張臉,與天同壽的日子裏,也不會乏味。


    但他並沒有輕薄,為她蓋上一層薄薄的被褥就走了。


    瓷影剛走沒多久,言歌就醒了。


    自從碎片迴歸,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替她衝破禁忌。


    言歌畫下一道門,走入其中,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在地宮了。


    她的到來讓路過的上官九娘和凡冤為之一驚,準備一個拖住她,一個去稟報。


    言歌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手一揮,兩人就倒在地上,露出了本相。


    言歌走到熊熊燃燒的瓷窯前,“瑤兮,本座來看你了。”


    瓷窯之內,瑤兮飽受烈火焚燒的折磨,已不成人樣。但在聽到言歌的聲音後,整個人精神大震。


    仇恨,往往蘊藏著最強大的力量。


    “言歌!是你!”


    一個被折磨得變形連求饒聲都說不出一句的她,竟然能中氣十足地喊出言歌的名字。


    “你也來看我的笑話嗎?你配嗎?給我滾!”


    “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怪你!”


    言歌麵色不改,“瑤兮,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在做選擇。背叛靈尊大人,是你的選擇。投靠天宮樓,也是你的選擇。”


    “背叛?”瑤兮仰天大笑,笑聲瘮人,“如果你不是背叛了靈尊大人,不是背叛了千瓷坊,會站在這裏?”


    言歌道:“我跟你不一樣,他們可以拿走我的生命,拿走我的記憶,但永遠拿不走我對靈尊大人的忠誠。”


    烈火之上,瑤兮淚如雨下,“說得好聽,那你怎麽不去天門法陣救靈尊大人?”


    言歌道:“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瑤兮,你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我希望你對天門法陣所了解的一切都告訴我。”


    瑤兮冷笑,“你知道了又如何?以為可以救出令尊大人嗎?你可知天門法陣應風生變,八卦幻方為局,出口和入口分在兩端,一線破開。”


    “沒用的,你根本無法進入法陣,也走不出來。你們之前,愚蠢地毀了天門法陣的最外層,導致他們對天門法陣嚴防死守。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言歌淡然,“就算沒有希望,我也要一試。”


    瑤兮道:“你真是跟當年一樣,愚不可及。”


    言歌道:“當年我沒能帶他離開,這次,我一定可以。”


    “癡人說夢!”瑤兮嘲諷地大笑起來,笑聲詭異陰森。


    言歌看得出來,她在用這種聲音來減緩烈火焚燒的痛苦。


    還記得當年靈尊大人將她帶入千瓷坊,言歌遠遠看了一眼,感慨了句:“生得真美。”


    那麽美麗靈動的女子,不該把自己逼上絕路。


    言歌離開地宮,來到了天門法陣。


    天門法陣若真是隨風生變,那她一人進入是最合適的,因為,帶上江城、南宮晚他們的話,引起的風更多,幹擾更大。


    天門入口,為一線之上。


    言歌等待著時機。


    當太陽垂到西邊,耀眼的光芒照在高牆之上,形成一線,言歌毫不猶豫地進入其中。


    她的身體徑直穿過了牆,看到了內裏的乾坤。


    那牆是虛幻的假相,實則為一線破開的天地,如同深巷。


    她往前走動,腳下浮起一縷縷輕弱的風。


    風遠去,再生風,如此反複,形成巨大的力量,導致兩方厚重的城牆後,有滾滾聲響傳來。


    有聲響,意味著法陣有變。


    言歌繼續往前走,腦海裏浮現出半年前進入天門法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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