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沒轍,隻得出去了,林杏把炭火盆子挪到廊下,就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烤羊腿可是得有燒烤架才行,難不成自己拿著烤啊。


    卻一眼看到那邊兒的幾竿竹子,眼睛一亮,去廚房裏找了個斧子,提著過去,一斧子下去,竹子沒砍下來,斧頭反倒向後頭飛了出去。


    「萬歲爺小心。」林杏聽見成貴的聲音,急忙迴頭,正看見自己使的斧子,直衝剛走進院的變態腦袋上就去了。


    林杏腦袋嗡一下,這要是把皇上給剁了,自己還出個屁宮啊,估摸千刀萬剮都是便宜的。


    幸虧有個忠心不二的成貴,都沒看清飛過來的是什麽東西,人已經下意識擋在了皇上之前,隻不過,變態關鍵時刻還是挺有範兒的,伸手扒拉開成貴,手一撈就抓住了斧子把兒,看著林杏:「你這是要弑君?」


    這罪名自己可扛不得,林杏撲通跪在地上:「奴才萬死。」心裏卻道,這變態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做什麽。


    萬死?皇上看了看手裏的斧子走了過來:「你這大膽的奴才,竟敢拿斧子劈朕,萬死豈不便宜了你。」


    林杏聽著不像要治罪的口氣,緩緩抬頭,瞄了皇上一眼,隻見皇上帶著風帽,落雪沾了一身,一張臉微微帶著些許笑意,雪光中倒顯得格外俊逸。


    林杏不免有些驚豔,林杏直勾勾的盯著皇上,若照規矩,實是大不敬,成貴剛要喝止,不知怎麽竟取悅了皇上,皇上笑了一聲,微微彎腰:「小林子,你的眼睛往哪兒看呢,嗯?」


    林杏陡然迴神,在心裏扇了自己好幾個嘴巴,林杏你這是要找死啊,就算穿不迴去,這世界也有的是帥哥美男,讓自你調戲,唯獨眼前這位是自己絕不能碰的,不僅不能碰,連點兒色心都不能起,這可幹係自己以後滋潤舒坦的小日子。


    想到此,忙道:「沒,沒看哪兒?」


    皇上卻沒打算輕易的放過她:「朕明明看見你盯著朕瞧,莫非朕錯了不成?」


    你他娘哪能錯,全國人民都錯了,你也錯不了,支支吾吾的道:「奴,奴才不敢……」


    「不敢?朕看你沒什麽不敢的,行了,起來吧,你這麽跪著朕跟你說話更費勁。」


    林杏隻得站了起來,就跪了這麽一會兒,就覺波棱蓋兒凍得難受,皇上掃了眼廊下的炭盆子:「你這是要做什麽?」


    林杏隻得實話實說:「迴萬歲爺,奴才今兒得了一隻羊腿,是想著烤熟了,一邊兒吃羊腿,一邊兒賞雪。」


    成貴都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真虧這位想得出來,當這是哪兒了,大半夜不睡覺生火烤羊腿,這小子還真是個老虎膽兒,估計再過些日子連房子都能點了。


    皇上卻挑了挑眉:「吃羊腿賞雪?還真是個好主意,小林子,不如朕跟你搭個夥如何?」


    林杏哪敢說不行啊,隻得道:「那個,萬歲爺,奴才是這麽打算來著,可剛把炭盆子挪出來才發現,還得搭個烤羊腿的架子。」


    皇上好笑的看著他:「剛才你掄斧子,是打牆邊兒那幾竿竹子的主意?」


    林杏嘿嘿一笑:「奴才是病急亂投醫。」


    皇上笑了:「這烤羊的架子可不是那麽好搭的,不過,朕倒是可以試試。」說著提著斧子過去,三下五除二就砍了幾竿竹子過來。


    成貴忙上前幫忙,禦前大總管跟皇上都忙活著,林杏自然也不能幹看著,隻得上去一起幹,和三人之力,終於弄了個差不多的架子,把羊腿架在了炭盆子上。


    成貴進去從裏頭搬了把椅子,又出去叫外頭的小太監去禦膳房拿家夥什兒,這辦事效率比劉玉科快多了,等劉玉拿了調料迴來的時候,林杏都吃上了。


    不是她烤的,也不是皇上烤的,是禦膳房今兒晚上當值的廚子烤的,雖是太監,手藝卻不差,這樣簡陋的條件下,依然烤出了令林杏垂涎三尺的美食。


    而且,林杏不得不承認,權利真是個好東西,這真不是銀子多就能辦到的,皇上一句話,就有專業人士上趕著服務,還是跪式服務。


    當值禦廚跪在地上,一邊兒烤羊腿,一邊兒用刀片成小薄片,放到盤子裏呈給皇上吃,皇上也隻不過吃了幾片,就遞給了在旁邊眼巴巴盯著的林杏。


    林杏饞的哈喇子都流了二尺長,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隻羊腿皇上隻吃了一片,剩下的都進了林杏的肚子。


    吃飽了,林杏摸了摸肚子,打了個飽嗝,習慣性找劉玉要茶,倒是有杯茶遞了過來,林杏灌了幾口,才發現,遞給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而是變態皇上。


    林杏險些嗆死,忙喊劉玉。


    皇上笑道:「我讓他們出去候著了,人多了,倒攪了賞雪的意境。」說著,一屁股坐在廊凳上,看著外頭的雪:「小林子,你說朕算明君還是昏君?」


    林杏忍不住翻了白眼,這不廢話嗎,這話問一個奴才,自己敢說是昏君嗎,又不是活膩歪了,忙道:「萬歲爺自然是聖明之君,堯舜禹湯跟萬歲爺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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