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後。


    張曼成再次找來陸羽。


    這一次二人單獨見麵。


    “你練過武嗎?”


    張曼成看向陸羽,開門見山的問著。


    “以前沒有,不過我進了太平道後,在農莊的操練,算是練武嗎?”陸羽想了想,開口說道。


    “那算什麽練武?”張曼成搖了搖頭,說道:“那隻是普通的操練而已。”


    “那就沒有。”陸羽說。


    他總不能將從白玉瑤那邊獲得的武技拿出來說。


    所以,在這個世界,他的確沒有練過武!


    “那你還真是天神神力,這細胳膊細腿的,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力量,真是不敢想象。”張曼成感慨說道。


    在打掃戰場時,張曼成看了那謝大寶的甲,竟然被丟出的長戟完全穿透了!然後死死的釘在地上,拔都拔不出來!


    這件事情,張曼成簡直無法理解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簡直神力!


    那不僅是穿透了一層甲,還穿透了謝大寶的身體,然後穿透了背後的甲,最後死死的插在地上!


    如果說這是巨駑的弩擊,張曼成都願意相信!


    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張曼成不相信!


    沒有練過武,就如此厲害,若是練了武,豈不是……天下無敵?


    他便是我太平道的霸王!


    這個想法,出現在張曼成的心中。


    一念至此,張曼成認真說道:“你不用繼續幹農活了,在我這邊當個閑散執事吧,專門練武,切不要浪費了你這身神力才是!”


    “我會給你準備練武需要的藥,以及一些武學秘籍,再給你介紹一些師傅。”


    “練武少不了要吃肉,你每天的夥食,我會專門調撥給你。”


    “除此之外,我再找一些人來教你兵法和其他方麵的書。”


    聽著張曼成的諸多安排,陸羽自然感受到了其中重視,連忙說道:“多謝渠帥栽培!”


    “你還有什麽要求嗎?”張曼成笑著問道。


    陸羽思索了一下:“我有三個兄弟,能否調到我手下?”


    “自然可以。”張曼成點了點頭,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還有……”陸羽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大賢良師的符籙和雷法,我能學嗎?”


    陸羽自然不會忘記,踏入修仙之路的自己,無論是符籙和術法都沒學,此刻有機會,他當然要爭取一下!


    聽到這話,張曼成的臉色有些古怪。


    他當然不能說,大賢良師的那些符籙和雷法,都是騙人的伎倆。


    張曼成想了想說:“大賢良師的真法,若非他的親傳弟子,絕沒有外傳的道理,若是你想學,日後我會將你介紹給大賢良師,再讓他傳授與你!”


    “而且,你雖然天生神力,但學真法要看悟性和天賦,你不一定有這個天賦!”


    “所以,你絕不能將心思放在符籙雷法上,要好好學武,這才是正經事!”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聽著張曼成的諄諄教導,陸羽大概也猜到了一些,隻得點頭說道:“渠帥,我明白了!”


    ……


    出了渠帥的府邸,陸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孔越、任青山、魏二狗三人。


    “我現在領了個執事的閑職,受到了渠帥的重點培養,要學武,學兵法,學文。”


    “你們三個,就跟在我身邊一起學。”


    “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有了這些培養,日後才能有一番作為,我希望你們能明白。”


    “要是你們想繼續跟在我身邊吃肉,那就得跟著我一起成長才行,能明白嗎?”


    聽著陸羽的話,孔越三人沒有猶豫,當時就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哥,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學的!”


    ……


    郡守褚貢的奏章是加急快件,呈遞上去後,便日夜兼程,飛速送往京城。


    在這份奏章中,褚貢詳細講述了太平道的厲害之處。


    以招收教徒的名義,廣募青壯力,實耕戰之法,散落於全國鄉野之間。


    農忙時耕作,農閑時操練,表為教徒,實為民兵!


    僅南陽一地,便有近萬太平道教徒。


    整個天下的太平道教徒,又有幾何?


    若這些太平道的教徒打算造反,必然天下大亂!


    如此危險的宗教,必須要在危險萌發之前,及時的阻止。


    隨後褚貢舉了個例子。


    南陽最近發生流民叛亂,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以一個山匪為首,攻陷了一家本地大戶,燒殺搶掠,最終演變成了流寇,沿途禍害了四五個大家族,甚至膽敢攻打縣城。


    褚貢便聯係南陽太平道,讓他們和豪強的家兵組成聯軍,一起支援縣城!


    本以為他們會兩敗俱傷,誰想到他們竟輕輕鬆鬆的將那些流寇給打贏了!


    雖然危機解除,可太平道教徒的戰力,卻讓褚貢心驚肉跳,擔心遺禍無窮。


    在奏章的最後,褚貢誠惶誠恐的懇請皇帝陛下,一定要解決太平道,防患於未然!


    可當這奏章來到了京城後。


    並沒有直接到皇帝的手中。


    今年已經二十歲的皇帝劉宏,經過前幾年的執政後,漸漸對政務失去了當初的新鮮感,他覺得,天下竟然已經如此太平,為什麽還要忙於政務呢?


    現如今的他,已經開始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將政務全盤交給了太監和大臣們。


    太監們看到了這一份奏章後,卻是不免咂舌,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太平道從不惹事,經常前往瘟疫災區,為人治病救災,還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給他們一口飯吃,甚至經常在災荒地區施粥救濟,就是這樣的大好人,為什麽各地郡守彈劾不斷呢?”


    “是啊,這太平道的張角還知道孝敬我們,時常送些禮物過來!多懂事的一個人啊,怎麽就這麽招人恨?”


    “哎,咱們既然收了別人的錢,那這份奏章要丟掉嗎?”


    “不用,如果丟掉,那些官員又要拿這事兒說個不停,好像他們多忠心似得,我來呈給陛下吧……”


    不多時,這份奏章來到了劉宏的手裏。


    一群婀娜多姿,身材妙曼的舞女在宮殿裏跳著舞,不遠處還有一個個樂師奏樂。


    劉宏坐在正上方,隨著音樂輕輕拍打著嬌嫩玉潤的大腿,旁邊穿著輕薄衣衫的美人剝著葡萄遞了過來。


    “這什麽奏章?”


    劉宏看也不看,淡淡問著。


    “南陽郡災荒,流民作亂,一路劫掠,化作流寇,攻打縣城,郡守召集太平道教徒和地主家兵,將那些流寇鎮壓了。”太監趙忠開口說道。


    “哦?”劉宏笑著說道:“這郡守倒是能力不錯。”


    “不是,這奏章的內容,是彈劾太平道,覺得他們既然能鎮壓流寇,那就有作亂的武力。”趙忠搖了搖頭,說道:“南陽郡守希望陛下能下令剿滅天下各地的太平道。”


    “嗯?”劉宏轉過頭看了一眼趙忠,表情有些奇怪:“這是什麽道理?”


    “咱也不知道啊。”趙忠說。


    “太平道我聽說過,救治瘟疫,收留災民,希冀天下太平,可經常有人彈劾他們,這又是為何呢?”劉宏皺著眉頭。


    趙忠笑著說道:“陛下,這道理很簡單呐,這太平道做的事情太多了,又是救治瘟疫,又是施粥救濟,好事做得太多了,就顯得那些魚肉鄉裏的官紳太缺德了,他們哪裏還容得下這樣的好人呢?自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


    作為宦官的趙忠,倒不是特意庇護太平道,而是找到機會就抹黑官僚階級,以此讓宦官得到皇帝更多的信任。


    聽著趙忠的話,劉宏點了點頭:“你給我擬旨,把這個南陽郡守好好罵一通!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喏。”趙忠低下了頭。


    很快。


    當天使帶著皇帝的旨意,來到了南陽郡的郡守府邸,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褚貢罵了一通,讓他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要再隨便告狀了。


    聽著旨意,跪在地上的褚貢滿臉的不敢置信,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指甲都鑲進了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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