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一群飯桶!”戰神氣得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昨天的行動損失了兩頭雌獅,這是食肉聯盟自成立以來的第二次慘敗,上一次還要追溯到一年多以前,那次是圍捕神牛俠侶。


    “大哥,你處罰我吧!是我立功心切才中了大山的埋伏。”戰火在一旁瑟瑟發抖,這次行動由自己全權指揮,本想大殺四方揚名立萬,不料卻碰到了一個硬茬子,幸虧自己跑得快,否則能不能站在這裏說話還是一個未知數。當然這些都是不能說的,被一頭野牛打得抱頭鼠竄簡直是丟金獅部落的臉,說出來隻會讓大哥更加生氣,自己還怎麽推卸責任呢?


    “唉!”戰神望著這個不成器的二弟長歎一聲,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英明神武,所向披靡,主宰著整個馬賽馬拉草原的生死,可是兩個弟弟卻是一個不如一個。老二整天隻會紙上談兵,誇誇其談。老三就更加不值一提了,純粹就是個浪費糧食的寄生蟲。難道他們來到這個世上就隻是為了襯托我這個大哥的卓爾不凡嗎?戰神無奈地搖了搖頭,終於把握緊的拳頭鬆開了,不是他顧念親情下不了手,而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戰火雖然不堪大用,但自己身邊總得要個跑腿的。


    樹上的禿鷲氣得火冒三丈,戰火這小子純粹是在胡說八道。


    “禿頭,你的情報不準啊!”戰神冷冷地說道。


    禿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嚇得從樹上摔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戰神,我看得很清楚,大山當時確實沒有在那裏,他是後來才去的。”


    “你的意思是說戰火在撒謊嗎?”戰神一把抓住禿頭的脖子,“哢嚓”一聲就把他的喉嚨捏碎了,“其實誰在說謊已經不重要了,行動失敗了總得有個出來頂罪的,我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弟弟,而你就是當替罪羊的最好人選。”


    “戰神,你真狠毒。”這是禿頭臨死前最想說的一句話,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戰火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一刻他沒有絲毫的感激,有的隻是恐懼。


    “明天我親自去會一會大山。”戰神冷笑道,“作為一名首領,如果不能為自己的手下報仇,那以後還有誰會替我賣命呢?”


    “大哥,其實我們用不著自己出手的。”戰火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的意思是?”


    “每次行動都是我們金獅部落打頭陣,雖然可以大出風頭,但損失也最大,這樣劃不來。現在是時候做出改變了,應該讓鬣狗他們去衝鋒陷陣,成功了固然可以為食肉聯盟爭光,失敗了我們也沒什麽損失。”這個方案戰火不止一次提出過,可戰神總是不屑一顧,認為這是貪生怕死的表現,可是在刀光劍影的草原上,不動腦子又怎麽能夠活得長久呢?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也剛好提醒了我。”戰神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反對,能當上食肉聯盟的首領,他當然也不是一個莽夫,“還記得小五嗎?”


    “就是上次你救迴來的那條巨蜥?”


    “不錯,我好酒好肉招待了他這麽久,現在是他報答我的時候了。”


    “他能對付大山嗎?”戰火搖了搖頭,自己領著一群獅子也铩羽而歸,他一個人就更甭提了。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五的殺手鐧是偷襲,而且成功率非常高,我們就等著他勝利歸來的好消息吧!”戰神哈哈大笑,他曾親眼見到小五放倒過一頭大象,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野牛和大象都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次他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大哥,原來你早有預謀,我還以為你忽然轉了性子變成好人了呢!”戰火佩服不已,自己這個大哥看似魯莽,其實挺有心計,這方麵我不如他。


    “哼!拿了我的好處就要為我賣命,一輩子也別想擺脫我的控製,就像禿鷲一樣,給他們一點殘羹剩飯就要替我打探情報,我是不會養閑人的。”戰神嘿嘿冷笑,一臉猙獰。


    ……


    “二弟,食肉聯盟有什麽反應沒有?”站在夜色中,大山驕傲地看著自己的領地,水塘周圍萬家燈火,一片祥和。


    “暫時沒有什麽動靜,估計是被小塔打懵了。”黑風笑道。


    大山不由得哈哈大笑,“這小子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假以時日肯定會是馬拉部落的一把尖刀,殺得食肉聯盟屁滾尿流。”


    晚風輕柔地吹著,半人高的野草如同大海的波浪上下起伏。忽然,草叢快速向兩邊分開,一條草浪直奔大山而來。


    “大哥,小心!”黑風從身後衝了上來,一把將大山撲倒在地。


    月光下一條黑影“撲通”一聲跳入了水塘,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二弟,是什麽?”


    “好像是一條鱷魚。”黑風也沒有看清楚。


    “鱷魚?水塘怎麽會有鱷魚?前幾天獅子闖入,今天又是鱷魚,邊關的守衛難道都在睡大覺嗎?”大山氣不打一處來,“二弟,明天你去哨所視察一下,給他們敲敲警鍾。”


    “好的。”黑風知道大哥生氣了,對牛群來說水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裏是馬拉部落的核心位置,每天都有不少居民在這裏喝水,遊泳,散步,現在居然有鱷魚侵入,這是邊關守將的重大失職,看來得適當的進行一些人事調整了。


    “早點迴去休息,視察的任務可不輕鬆。”大山關切地說道,有這樣一個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兄弟真是一種幸運。


    “哎喲!”黑風剛走了兩步,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怎麽了?”大山急了。


    “沒事,可能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被石子刮破了皮。”黑風低頭一看,小腿上鮮血直流。


    “二弟,在家好好休息,明天的視察還是我去。”


    “不行!你是首領,部落的大小事務都要由你來做主,怎麽能夠走開呢?”黑風罕見的固執起來。


    “可是……”


    “不要可是了,不就是一點皮外傷嗎?我又不是麵團捏的,這點疼痛算什麽?想當年咱們兄弟和戰神的老子決鬥,我身上受了十幾處傷,腸子都滑了出來,不還是把那頭正當壯年的雄獅釘死在樹上?”說起當年的英雄事跡,黑風是一臉的自豪。


    大山也不禁點頭微笑,那是兩人的第一次合作,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在獅群中幾進幾出,將不可一世的獅王當場擊斃。經此一戰兩人不僅聲名大震,還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於是結拜為異性兄弟,馬拉部落在他們的帶領下好生興旺,是食草界當之無愧的扛把子。


    “我迴去貼個膏藥就行了,別擔心。”黑風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告辭離開。


    ……


    馬紮羅山,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來,又一棵無辜的大樹倒在了鐵塔的腳下。


    “鐵塔,我上次就交代過你,不要損害山上的一草一木,難道你忘了嗎?”老馬嚴厲地批評他,以前用大樹練功實屬無奈之舉,現在他的鐵角功已經大功告成,就沒有必要再去傷害他們了,畢竟一棵樹要想長大成材太不容易了,短則十來年,長則幾十年,就這樣毀了著實有些可惜。


    “師父,你的話我時刻銘記於心,不敢有忘,這次隻是無心之失。”鐵塔一張黑臉漲得通紅,“我原本打算去對付樹後的那塊石頭,誰知地上忽然跑過來一隻鬆鼠,為了不踩到他我隻得緊急避讓,沒想到卻把樹給撞倒了。”


    “嗯,兩害相較取其輕,你做得對,是我錯怪了你。”老馬不是專橫霸道的人,有錯當然敢承認。


    “師父,你別擔心,我會像往常一樣在這裏栽兩棵樹補上。”


    這是老馬與鐵塔的約定,每放倒一棵就必須補種兩棵,馬紮羅山是大家共同的家園,一定要永葆綠水青山。


    “你們牛族沉穩有餘,靈活不足,現在我教你一套九宮步,以後別說是一隻鬆鼠了,就算是一群鬆鼠從你腳下跑過去也不會踩到他們。”老馬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在授藝時很講究循序漸進,這套步法原本打算在半年後再傳授給他,既然現在有這個契機,就一並傳了吧!


    兩人來到鷹愁澗,這裏峰高坡陡,地勢兇險,是修煉輕功的絕佳所在。懸崖邊立著九根一丈高的木樁,鐵塔一看便知這是按照九宮八卦陣排列的。


    “這是為師健身用的,功夫長時間不練就生疏了。”老馬身子一晃閃入陣內,在木樁間急速穿行起來,口中念著:“始坎,次坤,次震……”動作越來越快,到後來就隻聽見風聲而不見人影了。


    鐵塔佩服得五體投地,拍手讚道:“師父的修為真是高深莫測啊!”


    人影一閃,老馬已從陣內躍出,一套步法走完臉不紅氣不喘,“你也去試一試。”


    這兩年鐵塔的純陽無極功日益精進,得到老龜的內丹後更是如虎添翼,有了深厚的內力打底,身體素質的提高也是顯而易見,不僅身手敏捷,頭腦也更加靈活了,學任何東西幾乎都是過目不忘。他牢記口訣穿行於木樁之間,龐大的身軀猶如一隻靈活的小貓,對一個新手而言,這樣的表現堪稱完美。


    老馬一臉微笑,叫道:“上木樁。”


    鐵塔提氣一縱,穩穩地站在木樁之上,又按照步法的口訣跑起來,跳躍時如蝴蝶穿花,靜止時似蜻蜓點水,普通道家弟子要兩三年才能熟練的九宮步,他一個時辰便練得滾瓜爛熟。


    正當他跑得興致盎然的時候,空中傳來了一聲長嘯,閃電翅膀一收俯衝下來,焦急地說:“大哥,你家裏好像出了事,快迴去!”


    家裏出了事?是什麽事呢?鐵塔大感疑惑,難道是玉嬸的病又複發了嗎?不可能!自己有絕對的把握相信她的病已經斷了根。


    “我陪你迴去看看。”老馬與鐵塔聯袂朝山下奔去。迴家的路程雖然有點遠,但兩人都是頂尖的高手,發力狂奔速度非同小可,一盞茶不到就到了。


    院門大開,一陣哭泣聲傳了出來,傷心欲絕,悲痛萬分,是玉娘的聲音!


    鐵塔大驚,一個箭步衝入院內,隻見裏麵早已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見他迴來大家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黑風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唿吸微弱,黑雲與大山一左一右地扶著他。


    鐵塔又是一驚,以他今時今日的造詣,他一眼就能看出黑風已經是奄奄一息,似乎……似乎是中了毒。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那天早上風叔說要出去視察,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飯,三個男子漢喝了五瓶二鍋頭。玉嬸責怪風叔帶壞了兩個孩子,風叔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不會喝酒的男人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勇士,等我迴來的時候咱們爺仨再大醉一場’,想不到這次人雖迴來,卻再也沒有同桌共食開懷暢飲的機會了。”鐵塔心裏想著,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


    “爹,阿塔迴來了。”黑雲在父親耳邊叫道。


    “小塔,過來。”黑風艱難地招了招手。


    鐵塔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風叔,我來了。”


    “小塔,你做事沉穩,有勇有謀,我很放心。小雲和你相比就差遠了,你們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兄弟,風叔希望你以後能盡量的幫助他,照顧他。”


    “風叔你放心。”鐵塔斬釘截鐵地說,“我和阿雲永遠是兄弟。”


    黑風欣慰地笑了,轉頭看向大山,“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二弟,你說。”大山強忍悲痛說道。


    “能不能……能不能把小花許配給小雲?”黑風一臉期待,兒子的心思瞞不過他這個當父親的,每次看到小花黑雲就像丟了魂一樣,自己命不久矣,走之前一定要幫兒子完成他的心願,這樣去也去得安心了。


    “行!從這一刻開始小雲就是我大山的女婿,你就是我的親家。”大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黑風為了部落積勞成疾,鞠躬盡瘁,別說這是他的最後一個要求,就算是平日裏提起自己也不會拒絕,兩家門當戶對,交情深厚,黑雲也是牛群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小花嫁給他不會有太大的委屈。


    “謝謝大哥。”黑風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爹!”


    “風叔!”


    “二弟!”


    “孩子他爹!”


    “二當家!”


    院子裏響起了一片痛哭聲。


    “黑風是中毒死的,大家離他遠點。”老馬大喝一聲,剛才他觀察了很久,終於得出了與鐵塔同樣的結論,黑風腳上有個小小的傷口,此時已經腐爛發黑,還散發著一股惡臭,大家剛才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屍體應該盡快火化,以免傳染給其他人。”老馬神情凝重。


    “來人,照馬爺的話做。”大山吩咐左右,他是老馬的掛名弟子,一向對老爺子恭敬有加。


    “中毒死的?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黑雲怒道。


    “大壯,你是二當家的親兵隊長,視察期間和他寸步不離,你把這幾日的情況詳細說一遍,見過什麽人,吃過什麽東西都要說清楚。”大山厲聲喝道。


    “其實我早就發現二當家有些不對勁。”大壯悲痛地說,“我們第一站是去南山哨所,區區四五十裏路二當家就歇了兩迴,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的飯量也減了不少,還整天咳個不停,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我勸他休息幾天,別再這麽操勞,可二當家卻不當一迴事,說自己隻是偶感風寒,喝點薑湯出身汗就沒事了。在南山哨所待了三天,我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東山哨所,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二當家就臥床不起了,我們趕緊把他送了迴來,誰知道……”大壯忍不住失聲痛哭,二當家對他們這些親兵很好,大家都接受不了他忽然離去的噩耗。


    “這樣看來是出發前就中了毒。”鐵塔若有所思地說。


    “哦,我想起來了。”大山一拍腦門,“視察的前一晚有個黑影躲在草叢裏襲擊我,幸虧二弟眼疾手快把我推開,我是安然無恙,可他卻受傷流血了。當時我們都以為是鱷魚,就沒放在心上,隻是貼了一副膏藥就沒去管它了。”


    “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那個黑影應該是巨蜥。”老馬以前跟隨華夏艦隊環遊世界,見多識廣,曾經在科莫多島見過一種巨蜥,這家夥的唾液中含有致命的細菌,獵物被咬後就會中毒,接著擴散到全身,四五天之後就會不治身亡。“如果黑風當時引起重視,自己是有把握治好他的,可惜……”老馬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弟,你是為我而死的,大哥一定會替你報仇。”聽了老馬的解釋,大山又是感激又是內疚,如果不是二弟的奮不顧身,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大王,這件事何須你親自出馬,就交給我們這些後生吧!”鐵塔冷冷地說道,風叔與自己情同父子,報仇的事哪能勞煩別人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草原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湘鄉人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湘鄉人家並收藏草原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