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擦了擦手,還沒迴應,李二妞的聲音再度響起:“張家大嫂?”


    高昂的嗓門自是讓人忽略不得的。


    “在呢,”林晚開了門,就看見李二妞滿臉笑意,微微緊張的搓著手看著她。


    看著林晚出來了,李二妞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什麽事啊?”二人之間的沉默保持了半晌,終究還是林晚主動開了口。


    李二妞衝著周圍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開口:“張家嫂子,我看著你家那幾個小的都有山核桃吃的,哪裏找到的呀?”


    林晚了然,原是為了這件事。


    衝著後山一抬下巴:“後山找到的。”


    說是買的自然不會有人信,這種山貨,難弄又沒多少肉,自然很少有人販賣。


    李二妞還想追問細節,山核桃的具體位置。


    林晚看著她要張口,就知道她要問什麽,搶在她之前說道:“山核桃可沒有多少,這幾個小子嘴上也沒有把門的,估計很多人都知道了,去晚了就沒有了。”


    李二妞一聽,哪裏還顧得上問清楚在哪裏,道了一聲謝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這幾個小子敢拿著山核桃出去吃,自然是得到了林晚的同意,也告訴了他們怎麽迴答別人的問話。


    若是沒有猜錯,今天上山的人肯定會變多。


    這原本也是林晚想做的事情,她本想告知大家夥山上有核桃,可是原身過於惡毒,肯定幹不出這種事。


    這年頭本就迷信,萬一哪天說她是什麽什麽上身,就得不償失了。


    因而就借著幾個小子的嘴把這事兒散播了出去。


    還給張家送了些。


    這一天鬧哄哄的日子才算是過去了。


    晚飯林晚貼了幾個餅子,裹了些菜,依舊讓幾個孩子吃的滿嘴流油。


    月明星稀,外頭難得是個好天,一點雨也沒有。


    林晚起身看著天上的月亮,微微歎了口氣,要是以後都是這樣的好天就好了。


    張柱子發現了自己身邊沒人,起身找了找,就看到林晚在院子裏看月亮。


    “娘親,你怎麽了?不開心嗎?”張柱子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院子,給林晚拿了件外衣披著。


    林晚搖搖頭,閑暇之時確實有些懷念以前現代的生活,隻是,世事無常罷了。


    二人正準備迴屋,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聽著竟然有數十人的腳步聲。


    林晚眉頭一皺,看著被木棍牢牢頂住的門,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悄悄的把幾個小的喊了起來,把家裏的門窗全都牢牢關好,又用木棍頂了好幾層才算完事兒。


    一家人緊張的呆在一起,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林晚卻想起了之前在鎮上聽說有人被搶了糧食的事情。


    難不成……


    “啊!天殺的啊!”


    林晚飄遠的思緒還沒來得及收迴來,村子裏就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喊叫聲。


    在寂靜的夜色之中格外明顯。


    緊接著響起來的就是哭嚎聲。


    林晚糾結的抓著自己的衣服,想著要不要出去幫忙,迴頭看到幾個半大的小子目光緊張的看著自己。


    “狗蛋、柱子你兩和我出去看看,蘭生你照顧大嫂和弟弟。”


    村子裏本來就是一體的,若是今天別人出事你不去幫忙,迴頭你出事了,自然沒有人會來幫你。


    出了門才發現幾乎整個村子人都出來了,張狗蛋和張柱子拿著鋤頭來到了哭嚎聲音的源頭,是村頭的張二成家,張二成被人打暈了倒在門口,張錢氏正跪在門口哭,家裏幾個小孩女人也圍在旁邊嗚嗚的哭著。


    周圍還散落了一些野菜和土豆。


    林晚眉頭一動,這是遭人搶了。


    張狗蛋和張柱子跟著村裏的男人們出去追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把糧食搶迴來。


    不然這幫人下次肯定還會迴來。


    “村長,這是咋了?”林晚上前詢問。


    村長歎了口氣:“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一幫人,像是踩提前踩點了一樣,對我們村子也是熟門熟路,一來就摸到了張二成家裏頭。”


    村子裏的赤腳郎中給張二成瞧了瞧身子,摸到他頭上有血,趕緊招唿著人把他搬進了屋內。


    留下裏的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抬了進去。


    張錢氏看到這一幕,哭的更厲害了,跌跌撞撞的也跟著往屋內走:“啊啊啊!這幫賊人!當家的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你讓我怎麽活啊!”


    張錢氏哭的很淒厲,林晚上前按了按她的肩膀:“沒事,有周大夫在這裏,肯定不會有事的。”


    張錢氏隻一個勁的搖頭哭泣。


    “你這麽哭,周大夫哪裏還有心思給你男人看病,周大夫都沒說啥,你且寬寬心。”


    林晚看著周大夫在那裏揉鼻梁,又開口勸了一句。


    張錢氏這才壓抑了自己的哭聲,身子一軟就靠在林晚身上,歇了片刻後,又哭的發抖。


    林晚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又接過她女兒倒來的水給她喂了下去。


    “你男人昏著,你若是還不保重身體,你一家人要怎麽辦呢?”林晚撫了撫她的胸口,扶著她坐下。


    細聲寬慰,終是讓張王氏的精神好了些。


    周大夫幾針下去,後半夜的時候,張二成終於醒了過來,看著一屋子人,有些悲痛。


    張錢氏憋著眼淚上前:“當家的,你怎麽樣?”


    “頭有些疼,”他沒什麽力氣,說的話也氣若遊絲。


    周大夫收好了自己東西:“這是難免的,你被人打了頭,好在打偏了,不然你就醒不過來了,好生養著吧,這幾天都不能下地了。”


    張錢氏聞言,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家裏攢了那麽多糧食,如今是一點兒都沒有了啊,這可怎麽辦啊!都是以前牙縫裏扣出來的啊!”


    壓抑的哭聲撞擊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裏。


    村長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大家夥,歎氣開口:“你別急,總會有辦法的,鄉親們也會幫你的。”


    說著讓自己孩子迴去拿了些黑麵來。


    有了村長帶頭,大家夥都迴家拿了些糧食。


    隻是災難,又能湊到多少呢。


    林晚也迴去拿了些,遞給張錢氏,就這樣她手裏攏共也就不到五斤的糧食。


    張王氏對著大家夥道了聲謝,眼神空洞的看著門口一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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