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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我說完。”原戰做了一個手勢:“那個土著居民不願意跟我們迴來,後來逃迴了他的村寨。當我們的人想跟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村寨竟然是不存在的,而他人也毫無蹤影。”


    “那個村寨在哪?”


    “好像是在一處地下河下麵。”


    安眠一聽,眼睛忍不住的瞪大了。


    地下河的下麵?!


    容淵麵色微涼:“不過我感覺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因為我感覺,原戰可能就在那神秘的村寨裏。”


    安眠現在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是沸騰的。


    三年以來,容淵每個月都會帶給她一個關於原戰的消息。


    雖然有時候的答案是還未找到,但現在竟然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那就是個希望。


    “那個地下河是在西川高山上嗎?”


    “是,地下河的上遊是一處瀑布。”


    安眠點了點頭:“好,容少,我知道了,謝謝你帶給我這個消息。”


    “我答應過我會把阿戰帶迴來,我就不會食言。”


    三年過去,容淵麵癱的表情還是沒變。


    說完事情之後,容淵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先走了,你也別太拚。”


    這已經算是一句難得的關心。


    “嗯。”


    安眠目送容淵離開後,手捂在胸口,感覺心跳的非常快速。


    她知道,她是在激動。


    不管怎麽樣,現在最起碼有戰少的線索了。


    安眠現在高興的跟個孩子一樣。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安眠拿起來接通:“喂,媽!”


    “安眠,你快迴來,望望突然胸口疼,像是又發病了!”


    電話內傳來惠美焦急的召喚,安眠一聽,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緊跟著拿起外套就往外衝。


    “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迴來。”


    一路風馳電掣,安眠火急火燎的趕到半山。


    一推門,原一原二跟原三三個小家夥立即追著安眠跑上樓。


    安眠走到一家藍白色裝扮的房間,隻見惠美懷裏抱著一個三歲的男孩子,一直在那邊給他講故事分散他注意力,但男孩子依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唿吸好像很困難似得。


    安眠趕緊走過去,抱起男孩。


    “望望,你覺得現在怎麽樣?”


    “媽媽,我有些難受。”


    原望甕聲甕氣的迴答,很俊秀的一張小臉現在是蒼白的顏色。


    安眠看著心疼極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原望平躺著放到床上,然後吩咐旁邊的大灰:“大灰,你去幫我弄一杯蜂蜜水來。”


    大灰嗯了一聲:“好的。”


    自從三年之前,原望生下來之後,大灰就被安眠派去照顧原望,現在是原望最忠實的保鏢跟朋友。


    很快,大灰把蜂蜜水端了上來。


    安眠試了下溫度,然後送到原望的嘴裏。


    過了一會兒,揪著衣服的小手慢慢的鬆開了。


    “望望,你覺得現在怎麽樣?”


    “媽,我好多了,看到你,就不疼了。”


    三歲的小孩子話還說的不是很利落,但是這麽暖心的句子跟表情,令安眠心忍不住一軟。


    她俯下身,吻了吻原望的臉。


    “你現在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媽媽去給你做點你喜歡吃的,好嗎?”


    “好。”


    原望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安眠用眼神把惠美還有大灰從房間裏叫出來。


    “安眠,望望到底是怎麽迴事?好像每半年都會心痛一次,要不要叫史密森過來看看?”


    惠美把房門關上,跟安眠來到樓下客廳,卻依舊是一臉的擔憂。


    安眠搖了搖頭:“就算把史密森叫來也是於事無補。上次史密森不是也說過麽,麵對望望心痛的這個問題他也束手無策,不過,他說跟遺傳有關係。”


    安眠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惠美歎了聲氣:“我真是心疼望望。原本他就早產了一個多月,如今身上還有這樣的怪毛病,這孩子真是可憐。”


    安眠心裏也不好受。


    “媽,我相信他會慢慢好起來的。”


    史密森說過,雖然他會間歇性的心絞痛,但不會危及到生命,隻是受罪罷了。


    安眠有時候就想,或許這是父子之間心意相通?


    安眠自嘲的笑了下。


    “大灰,你帶原一它們去花園玩吧,我去廚房給望望做點東西吃。”


    三年的時間,原一它們都長大了不少,已經是從前的一倍有餘。


    大灰嗯了一聲,一隻手直接抱起三個不願跟他走的小家夥去花園。


    安眠轉身往廚房走,惠美想了下,跟了上去。


    “安眠,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媽,什麽事?”


    安眠從冰箱裏找出一些原望愛吃的食材,準備動手。


    惠美看著她的側臉,這幾年她一直都在忙。


    從一開始的什麽都不懂,到現在樣樣精通,女兒的變化,全部都落在她這個當媽的眼睛裏。


    說實話,她不是很好受。


    但有些話,安眠就算不愛聽,她還是覺得,她該說出來。


    “安眠,你別怪我不講什麽情分,你已經等了三年了,你告訴我,你還想再等多久?”


    這是惠美第一次這麽直截了當問她這個問題。


    安眠手上處理蔬菜的動作一頓,轉頭瞥了一眼惠美,用故作輕鬆的語氣:“等到他迴來咯。”


    “安眠,你這樣,根本就是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三年的時間,你覺得,他要是能迴來,不應該早迴來了麽?”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會放棄。我已經生下了原望,就代表,我要守護這個家一輩子。”


    安眠的眼神很堅定。


    惠美搖頭,表示她不讚成。


    “我知道阿戰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可是我作為母親,也想勸你一句,你現在正因為有了望望,身邊才應該多個男人。我知道我這麽說你會很不喜歡,但我都是為你好。”


    譬如葉權,對安眠就很好。


    這幾年,也經常幫襯安眠。


    安眠迴頭又看了一眼惠美,她迴答:“媽,當時我跟原戰訂婚的時候你還記得你說過哪些話麽?”


    “但現在時過境遷,有些事情是……”


    “媽。”


    安眠打斷想勸她的惠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等爸爸等了多久呢?”


    安眠的反問,令惠美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媽,直到現在你心裏都是放不下爸爸的,其實這就正如我放不下原戰一樣。今天容少告訴我說他找到了原戰的下落,說不定很快原戰就會迴來了。媽,時間雖然可怕,但是我覺得我的堅持,可以打敗它。”


    三年的時光,安眠變得成熟多了。


    惠美看到女兒堅定的神情,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擺了擺手:“行。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說這個話了。”


    她是過來人,其實也理解安眠。


    隻是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她肯定希望女兒是過的快樂的。


    “我上樓去看看望望。”


    “好。”


    安眠給原望做了晚飯之後就陪著小家夥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惠美則帶著原一原二還有原3去小花園玩了。


    原望肉嘟嘟的小身子一直往安眠的懷裏擠。


    安眠輕輕的拍了下他的小屁股,聲音很溫柔:“不看電視亂動什麽呢?”


    “媽媽身上,暖。”


    小家夥組織了下語言,然後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安眠把原望從懷裏揪出來,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原望看著她,很可愛的笑。


    “媽媽,聽大灰叔叔說過些日子媽媽要把我送到幼兒園,幼兒園是什麽地方?”


    安眠轉了轉眼珠。


    嗯,她的確跟大灰說過這件事。


    她白天都很忙,有時候晚上也沒辦法早迴來,原望自己一個孩子呆在家裏,即使有原一它們陪著,依舊很孤獨,安眠就想把他送到一個好點的幼兒園去。


    “幼兒園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裏麵有許多的小朋友,望望肯定會喜歡的。”


    安眠知道有些孩子是懼怕幼兒園的,所以她不想讓原望也有這樣的情緒,竭盡可能說的都是幼兒園的好處。


    原望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很大,生的像是安眠,但臉上其他五官卻很英氣,與原戰相似。


    甚至,可以說除了那雙眼睛,簡直就是原戰縮小版。


    “那原望可以在裏麵看到爸爸麽?”


    “……”


    原望不是第一次提到原戰了。


    安眠沉了沉臉色:“望望,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做事,現在還不能迴來呢。”


    “那……媽媽呢?”這似乎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雖然原望的眼神裏滿滿都是失落。


    “這個啊。。。白天呢你就呆在那裏上課,晚上媽媽會讓大灰叔叔接你迴來,就跟你白天與姥姥在一起是一樣的。”


    安眠蹭了蹭他的臉:“原望,過幾天你就該三歲了,三歲的孩子就該上幼兒園了。媽媽希望你能接受,好麽?”


    原望垂下眼睛,想了幾秒,然後一聲不吭的從安眠身上下來,爬到旁邊。


    見他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安眠湊過去,小聲的問:“望望,怎麽了?”


    她是第一次當母親,甚至不到25歲的年紀還很年輕,需要事情都需要學習著接受。


    原望撇著小嘴,一開始是不想說話的,但耐不住安眠一直在那邊細聲詢問。


    終於,原望委屈的開口了:“幼兒園裏看不到媽媽,我不高興。”


    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樣,可愛極了。


    安眠心軟的一塌糊塗。


    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不能聽原望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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