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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位翕侯喜不自勝。


    那河套平原之肥沃堪稱大乾一絕。


    原以為,這會是極難爭取的一塊安身之所。


    在來冀州前,五人私下商議,能夠換到一塊稍遜河套平原不多的三等土地便已是大賺。


    不曾想,這位大乾陛下會這般爽快,不帶絲毫猶豫便將這一塊土地肥沃之地讓出。


    “陛下!”


    一側林海徐森皆是異口同聲大喊。


    這一樁許景開心,五翕侯開心的交易,兩位文臣卻是極為揪心。


    這河套之地素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絕不可輕易鬆手。


    許景眼下這般輕易交出,日後如若大夏反叛,大乾丟掉的可是一塊足以扼住大乾騎兵咽喉的命脈!


    “好了,朕心中有數,不必多說。”


    許景並未讓二人開口,武斷結束談話。


    二人相視一眼,頗為無奈坐迴原地。


    “既然陛下已答應我等所有條件,不知何時能夠接收我大夏子民?”


    霜貴翕侯壓住臉上喜意,興衝衝追問許景。


    “這個,怕是要多花些時間。”


    許景搖頭輕笑道。


    霜貴翕侯急切追問:“陛下這是何意?難不成,對此次和談一事有不滿之處?”


    連同其餘四翕侯亦是有些緊張,他們此次一同前來漠北方麵已不是什麽不可遮掩消息。


    如若許景在此時此刻拒絕和談,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自然不是,隻是此乃一族遷徙之事,急不得。”


    許景擺手示意五翕侯不必緊張。


    霜貴翕侯臉色難看至極,沉聲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五人此次前來乃是冒著東窗事發風險而來。”


    “雖有替身能夠拖延一二,可時日必然不會太長。”


    “如若被大月王察覺,我五人怕是難逃一死。”


    望著許景那似笑非笑神色,霜貴翕侯心中莫名不安。


    難不成,這大乾從無接收大夏一族意思,不過是希望借此挑起大夏一族與大月王之間的矛盾,從而讓漠北方麵陷入戰火之中?


    越是這樣想,霜貴翕侯心情愈發沉重,連帶臉色也變得鐵青。


    “朕既然答應爾等,豈會食言?”


    “隻是,我大乾眼下可沒有足夠軍隊掩護大夏子民從漠北撤離。”


    “爾等需繞過漠北大片土地,抵達天山一帶,大乾軍隊方才能夠接應。”


    許景嗬嗬一笑,將眼下大乾難題交代清楚。


    “原來如此,這豈是難事?”


    霜貴翕侯聽聞,這才鬆下一口氣。


    “如若沒問題,諸位抵達天山一帶時,可派人前去大雪龍騎軍中拜見冠軍侯,他自會派軍前去接應爾等。”


    “多謝陛下!既如此,待到抵達天山之日,大夏子民定會世世代代遵從陛下。”


    霜貴翕侯帶著其餘四位翕侯起身,脫帽行禮。


    許景微微頷首以示迴應。


    五翕侯腳步倉促快速離開。


    “陛下,您會不會太過草率了些?”


    “這河套平原怎可輕易交出?那可是大乾眼下養馬之地更承擔了大乾近三成糧食之產地!”


    待到五翕侯離去,林海與徐森皆是起身朝許景行禮追問。


    他們實在不理解,許景為何如此草率,甘願將如此一塊大好土地用以籠絡一群異族。


    哪怕大夏善於征戰,對大乾而言是一個不小助力,也不值得大乾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河套之地遲早都要喪失在大乾重要地位。”


    “隻是或早或晚而已。”


    “至於那養馬地,如若大乾無需遠程征戰,倒也不值錢。”


    “再者,真要養馬,有誰比得上這漠北之上的異族?”


    許景輕描淡寫說著,言語之間滿是自信。


    林海徐森二人啞然,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薑震廷與李褚玠對視,亦是頗為無奈。


    這位陛下眼下分明就是將整個漠北之地視作囊中之物。


    如若放在大乾全盛之時,此等想法倒也無可厚非。


    可眼下的大乾哪有這種能力?


    便是眼下漠北聯合即將發起的大戰都足以讓大乾上下焦頭爛額了。


    怎可能還能吃下一大片漠北。


    “怎麽?諸位這是不相信朕能做到?”


    許景迴頭看著這群大乾肱股之臣輕笑問。


    “不敢,隻是此等想法,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李褚玠低聲提醒。


    “得,那便是不相信。”


    許景搖頭苦笑說道。


    其餘幾人默不作聲。


    這由不得他們行不行,隻是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天方夜譚了些。


    許景不惱,大步離去。


    “你們說,陛下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前幾日收入宮中女子乃是五翕侯提早安排的一位習作?”


    許景如此輕易將一塊寶地交出,林海始終不理解,暗暗揣度。


    “屁話!林大人這不是在罵人?”


    李褚玠大怒,言語頗為不善。


    這冀州之地可是李家紮根上百年的地盤。


    那閣樓更是李家暗地籠絡資金,收買人心特意打造的銷金窟。


    李家豈會隨意將莫名之人塞進去?每一個能夠進入閣樓的女子,不知本人,便是祖上八代都得查得清清楚楚沒有絲毫問題才行。


    如若那女子真是漠北方麵的細作,漠北可是要花上不下上百人過萬兩黃金才能將這一切補全。


    李褚玠可不相信,漠北方麵能夠有如此手筆與魄力。


    用大量金銀人員去堆一個不確定因素。


    “李大人莫要小看了這漠北汗王。”


    “此人手段之多,心思駁雜絲毫不遜於陛下。”


    “為達目的,此人說不準真會這般做。”


    林海瞧了眼李褚玠語重心長說道。


    “漠北的一個新汗王,真有這種本事?”


    李褚玠不怎麽相信。


    “的確如此,那位的確可怕。”


    “如今大乾之中諸多內務可都有著那位的身影。”


    “便是京城之中,都有一枚亦或者不止一枚這位汗王埋下的暗棋。”


    薑震廷附和林海言語看著李褚玠開口說道。


    李褚玠隻覺毛骨悚然,難不成冀州之地早已千瘡百孔四麵漏風?


    李褚玠陷入無限懷疑之中。


    “不過,那女子乃是細作可能倒是不大。”


    “自從幾日前,陛下將其帶迴,似乎還未寵幸過。”


    薑震廷揉著下巴自語道。


    怎知,他的言語惹得在場眾人皆用疑惑目光看向薑震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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