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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字脫口而出,在場百官皆是麵麵相覷。


    他們對於蕭道齡所說的舊事重提不甚了解,隻能再度將目光落在蕭道齡身上。


    “藍田詩案。”


    蕭道齡依舊隻有四個字,卻讓在場官員皆微張嘴巴,一個字也不敢說。


    此乃前朝之事,昔日所牽連之人不下三千。


    更有甚者,分明隻是沾親帶故便死於這場禍事之中。


    之所以惹得在場百官皆對此等事情緘默的原有更為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主導此事的乃是前任帝王!


    “相爺莫不是要在此事之上做文章?”


    “可此等事情果真有用?不會惹得那位大怒?”


    有人惴惴不安,但又如若真以這種事情去討要,十之八九會惹來不小禍患。


    “是啊,都是十來年的舊案,便是拿出來再提又有何用?”


    “再者,昔年經曆之人十之八九都死在牢獄之中。”


    有人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說道。


    “那位不是要做那等千載功德之大事?”


    “那便讓天底下百姓再想起昔日皇家所做之事,讓爾等好好迴憶一番,看看他們是否還記得。”


    蕭道齡冷笑一聲緩緩開口說道。


    可蕭道齡這話一出,惹得在場官員皆是緘默,不敢言語。


    隻因這件事實在太大,大到如若舊事重提必將牽扯無數。


    其中涉及的官員、世族不下十餘家。


    “可便是舊事重提又如何?那位十之八九也會置之不理吧?”


    “此等示意,便是身為新帝也決計不敢重查才是。”


    吏部尚書低聲提醒蕭道齡。


    “無妨,老夫要的便是他不敢查!”


    蕭道齡冷冷一笑得意說道。


    “這.....”


    百官色變,對蕭道齡所說不敢附和。


    甚至一些膽子小的官員都有些後悔前來求見蕭道齡一事。


    如今,蕭道齡想要借著此事打壓許景,無異於公然與當朝新帝唱對台戲。


    他們這些官員如今橫插一腳,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相爺,此事牽涉之多,您可要思慮再三啊!”


    在場官員低聲提醒著蕭道齡。


    “思慮再三?老夫等候此等機會早已不是一天兩天,這位陛下好不容易將此等好機會送到老夫手中。”


    “豈能就此坐視?”


    蕭道齡輕笑,目光落在神態各異百官身上:“如何?如若在場有人覺得老夫行事太過魯莽,大可就此離去。”


    “老夫可當作爾等不曾來過。隻是,日後爾等家族之事休要再尋老夫。”


    蕭道齡這一開口,原本還想挪動腳步的官員,隻能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們很清楚,這位相爺如今雖隱隱有被那位逐出朝堂意味。


    可這位相爺的權柄與力量存在日子何止一天一時?


    朝堂之上,他如今或許當真與那位陛下難以抗衡。


    可江湖之上,多年累積的人脈、權柄足以讓那位陛下喝上一壺的。


    “吾等全憑相爺指示。”


    在場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一齊朝蕭道齡行李。


    不必說,在場官員皆是打算插手此事之中。


    “壞了,這迴果真是要變天了。”


    人群之中,林長河看著目光閃爍的蕭道齡神色微變,壓低聲音喃喃自語。


    趁著眾人低頭之際,林長河悄摸從人群之間悄然離去。


    今日之事極大,如若不提早將此事告知許景。


    不僅許景今日朝堂之上所有願景都將毀於一旦。


    便是許景好不容易在萬民之間積累的信譽都將一掃而空。


    “大人,那位似乎已經悄然離去,當真不攔上一攔?”


    官員之中,同樣有人察覺到林長河悄然離去,望著蕭道齡低聲問。


    “無妨,此乃陽謀而非陰謀。便是那位得知又如何?他當真敢徹查此事?”


    蕭道齡負手而立,輕笑說著。


    在場官員皆是咽下一口唾沫,對於這位所說不敢反駁。


    “老夫倒是很好奇,那位會做出何種抉擇?”


    蕭道齡低聲笑道。


    惹得在場官員皆是兩腿發軟,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


    “陛下,林大人求見。”


    正午時分,言政殿外曹公公半跪在許景遠處喊道。


    “宣。”


    許景揮揮手示意曹公將人帶來。


    “臣參見陛下,陛下.......”


    林長河跪拜行禮,不足一半卻被許景喊住:“此地無外人,舅舅隻管說便是。”


    林長河咽下一口唾沫,緩緩起身:“陛下,大事不妙!”


    “蕭道齡意在重提藍田詩案!”


    “藍田詩案?”


    許景停筆,側目望向一旁曹公公。


    “迴稟陛下,藍田詩案乃是前朝之事,乃是因昔日藍田太守寫下一首詩所引發之血案。”


    “昔年因此案牽涉之人極多,更是大乾第一例誅十族之判罰。”


    “昔年與此事有所牽連的前朝尚書令、右宰相亦是無一能幸免,皆被逐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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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公壓低聲音在許景耳側解釋。


    “這藍田詩案難不成還有什麽蹊蹺不成?”


    許景托腮琢磨,隻覺此事必然不簡單。


    否則,蕭道齡不會以此為文章。


    “此事,此事臣不敢說。”


    林長河麵對許景提問,卻是低頭不敢言語。


    “說。”


    許景看著林長河與曹公公那一副麵目,頓時也猜到,這件事絕不簡單。


    “這藍田詩案看似乃是文字獄,實則卻是黨爭!”


    “近十年來,藍田詩案一事早已有所定段,所謂以詩暗諷當朝陛下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隻是當年先皇身子不適,加之黨派攛掇,這才惹來一場禍事。”


    “可以說,此案乃是先皇一大,一大敗筆!”


    林長河硬著頭皮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


    臨了他偷偷瞧了眼許景,心情忐忑。


    言盡於此,許景如果還不明白其中蹊蹺,才是傻子。


    蕭道齡重提此事,無非是要借此打壓許景培養天下士子一事。


    同時,逼著許景做決定。


    是要維護自己父皇的名聲當作此事不曾發生?


    亦或是徹查此事,再將朝野上下攪個天翻地覆?


    不論許景如何選擇,都必將開罪一大片文人士子。


    屆時,許景再想在各地開設學堂都將千難萬難。


    “難怪那老匹夫這般自信,感情留著這等後手。”


    許景咬牙低聲說著。


    怒火在其心頭縈繞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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