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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識,琅琊王身子後傾,用餘光觀察四周。


    唯恐在這一間看似簡陋的農戶裏還悄無聲息暗藏刀斧手。


    “怎麽?琅琊王這是擔憂本王會在此地安插殺手?”


    汗王輕笑,眼睛微眯。


    “怎會?你我皆是一國之君,能選在此地,自是帶著誠意而來。”


    琅琊王哈哈大笑以笑聲掩飾心中不安。


    “若如琅琊王不放心,大可派人前去搜查一番。”


    “不過,想來琅琊王此行亦是帶著不少護衛才是。”


    汗王輕笑,眼神似有若無撇向村口方向。


    “放心,朕此次前來乃是和談,而非追殺汗王。”


    “至於護衛,倒是有些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還請汗王莫要怪罪。”


    琅琊王輕笑將二人之間那份劍拔弩張擺在台麵之上。


    一時間,二人眼神皆是陰沉無比,誰也猜不透下一步對方要做什麽。


    “餃子來嘍!”


    矮胖中年人好似看不出二人那陰冷殺意,大笑端著兩碗撒著蔥花的餃子上前。


    二人望著那一碗翡翠色澤的餃子湯皆是食指大動。


    “想不到,這陪都之外,居然還有這般廚藝大師。”


    “不知可願隨朕迴宮,當禦廚?”


    琅琊王率先捧起那一碗餃子湯嚐一口。


    僅一口,琅琊王瞪大雙眼,對這一碗餃子湯讚不絕口。


    “如若這位願意要那榮華富貴,本王早將其帶走。”


    “隻可惜,這位大師隻願在這小小村落了卻殘生,實在令人抱憾。”


    汗王微微搖頭,似乎對不能將這樣一位廚藝精湛大師帶走顯得遺憾。


    “二位大人,若是喜歡便多吃些。這鍋內還熱著一些。”


    說罷,矮胖中年人悄無聲息離開涼亭走入農戶之中。


    “今日既然琅琊王前來,想必對本王所提要求亦是感興趣?”


    汗王吃下一個餃子,微微抬頭掃了眼琅琊王。


    “若說沒興趣,自當是假。可朕又該如何相信一個外族?”


    琅琊王素來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說,對眼前汗王多有忌憚。


    “本王可先將炸彈配方交於你。琅琊王驗證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汗王大手一揮,從袖口間取出一張羊皮卷推到琅琊王身前。


    看著觸手可及的配方,琅琊王心中意動。


    “為何?就不怕,朕拿了此物又反悔?”


    琅琊王側目,對汗王這般大方多有疑惑。


    “琅琊王亦是胸有溝壑明君,理應清楚,如今這大乾早已爛透。”


    “要麽顛覆重來,要麽躺在這棟隨時倒塌的破漏茅屋裏當個不知何時死亡何時上門的亡國之君。”


    “想來,琅琊王比本王更懂利弊。”


    汗王眉眼微抬,輕笑道。


    琅琊王微微放下手上動作,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正如琅琊王所說一般,如今的大乾早已從根上爛透。


    遠非一朝一代之積累,而是曆經數朝數代層層累加的禍患。


    上至朝堂百官貪贓枉法,以權謀私。


    下至大乾各地氏族層層累加吞並土地。


    想要將這等禍患一次性解決,除了那一個殺字外,似乎沒有更好解決辦法。


    可要殺盡這些禍患,又談何容易?


    “汗王又想要什麽?難不成僅僅是要一塊中原之地?”


    一聲輕歎後,琅琊王側目看著汗王。


    “自然。琅琊王乃是中原人,大抵不知我們這些草原百姓的苦處。”


    “在草原之上地域自是遼闊。可土地貧瘠,雨水稀少。”


    “運氣好時候,倒是能養活自己。可若是遇上災年,土地幹旱。”


    “牛羊人馬,沒有一個能活下。”


    “本王不過是想為這些貧苦百姓謀一個安穩土地,僅此而已。”


    汗王聲音低沉。


    “僅此而已?”


    琅琊王不相信,重複問。


    “僅此。”


    汗王點頭著重道。


    “既然如此,本王可答應將中原讓給爾等。”


    “不過,醜話誰在前頭,本王要與漠北簽訂三十年互不侵犯條約。”


    琅琊王神色低沉認真道。


    “理應如此。”


    汗王輕笑,重重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低頭分食冒著熱氣的餃子。


    “嘖嘖嘖,這狗皇帝果真是有錢人,這琉璃瓦怕是一塊都得上百兩銀子吧?”


    東宮之中,兩個身著囚服手腳之上皆鎖著一塊沉重枷鎖。


    其身後更是拖著一大塊鐵球的男人站在習政殿門前。


    皇甫嵩對東宮甚是好奇,眼珠不住打轉,掃視四周一切。


    許攸閉目不言,平靜站在原地。


    “開鎖吧。”


    約摸一炷香後,許景出現在二人麵前。


    吩咐左右錦衣衛將二人身上枷鎖解開。


    “陛下,此二人......”


    錦衣衛略顯猶豫,麵對兩位實力深不見底的怪物,他們無法確保二人真不會對許景有絲毫意動。


    “無妨,隻管解開便是。此二人不會動手。”


    許景點點頭。


    左右幾位錦衣衛無奈,隻能按照許景要求將二人身上枷鎖一一解開。


    “舒坦!你個狗皇帝倒是講信用。說讓老子出來還真讓老子出來了。”


    皇甫嵩沒了枷鎖渾身一輕,大喊大叫著。


    “閉嘴!此乃陛下,對陛下客氣些!”


    看著皇甫嵩在許景麵前又是自稱老子,更是直唿許景為狗皇帝。


    一側錦衣衛不由眼皮直跳。


    “你們這群狗東西,人皇帝自己都不說話,你們倒是多嘴。”


    皇甫嵩斜眼撇了錦衣衛一眼不屑嘟囔。


    氣得幾位錦衣衛欺身上前。


    “好了,都退下吧。”


    許景揮手,示意這些錦衣衛後退。


    “說吧,你想要我們做什麽。”


    “你隻管說,我們隻管做。但是有一點,殺害忠良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皇甫嵩沒大沒小,一屁股坐在許景身旁,隨手拿起許景一側果盤裏說蘋果擦了擦大口吃起來。


    “朕要你們替朕抓一個人。”


    許景語氣平靜,眼神始終落在許攸身上。


    “誰?”


    皇甫嵩嘴裏含著蘋果,含糊不清問。


    “摩尼教副教主。”


    “誰?這玩意,我不幹!”


    皇甫嵩一聽,當即將手裏蘋果拋開後退數步。


    “在何處?”


    許攸卻是緩緩睜開眼直視許景。


    “就在京城之中。”


    “好,人我會帶迴來。”


    許攸點點頭話語簡短。


    “你瘋了?那可是摩尼教!這群家夥沒人性的!”


    皇甫嵩一陣後怕忙衝許攸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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