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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要不先退下來吧?前線三千人都快打沒了。”


    前線退下的千戶哭喪著臉衝著簫景齡請示。


    眼睜睜看著自己部下不要命般填入絞肉機裏,身為千戶自然不甘心。


    隻能請求簫景齡能夠暫且退軍,免得傷亡過巨。


    “不可!不就是一介能夠飛天之物?本將軍不相信,還打不下來?”


    “安排雲弩和投石機,盡數對準天空之中的熱氣球,定要將其全數打下!”


    琅琊王給簫景齡的時間可不多,拖得越久打下鄴城的概率隻會越小。


    此刻,簫景齡也隻能硬著頭皮暫且將天空之中的熱氣球先打下。


    “可前線怎麽辦?三千人扔進去連一段城頭都沒攻下。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啊!”


    副官同樣無奈,在簫景齡身側說道。


    簫景齡心中何嚐不心疼?這些可都是精銳之師啊!


    無一不是需要在邊境曆練數年,經曆過大大小小不下百場生死大戰方才淬煉的鐵血軍隊。


    就這麽扔在小小一座鄴城之中了。


    “硬攻!三千人不行,就一萬人!今日定要將鄴城軍隊消耗大半!”


    簫景齡咬著牙發號施令。


    眼見簫景齡並無改變意思,副將隻能按照簫景齡所說發號施令。


    不多時,底下軍隊再度組織起一輪衝擊。


    人海如潮水般朝鄴城城頭衝去,全然不計生死。


    而城頭之上的熱氣球則是被雲弩和投石機不斷威脅,已失去絕大多數戰鬥力。


    畢竟,眼下的熱氣球升空能力並不強,麵對能入雲三百步的重弩也隻能暫避鋒芒。


    “該用那個了,再這麽下去,若放任叛軍占據城頭,鄴城必丟!”


    鄴城之中,廝殺同樣慘烈。


    絕大多數將士原本隻是尋常人,是被許景硬生生拉來充當士卒的。


    他們在麵對簫景齡所攜帶的精銳之師時,戰力遠遠不及。


    之所以能夠穩守城頭如此久,還是仰賴許景給與他們的熱氣球與炸彈。


    “用吧,不過我等庫存不多,還需謹慎使用。”


    鄴城太守麵對何清催促也隻能答應下來。


    隻是,他心中很是擔憂,他們手裏的炸彈數目可不多。


    滿打滿算也僅僅隻有三千餘罐,一旦用完大勢必去!


    “眼下能撐一天是一天,若能重創叛軍,說不準他們自然退卻。”


    何清衝著鄴城太守無奈說道。


    “是啊!也不知陛下此刻可曾收到信件。若能盡快派遣援軍,鄴城或許還有救。”


    鄴城太守微微歎氣,看著不斷陷入焦灼的戰場。


    當攻城叛軍登上城頭之時,守軍往往需要三人乃至四人才能勉強抵擋住一個。


    所幸,攻城器械狹窄,一次至多隻能容許五人通行。


    隻要能在叛軍爬上城頭組成戰陣前將其剿滅,倒也能勉強穩住局麵。


    “相信陛下定會派軍前來,鄴城之重你我皆知,萬萬不可丟失。”


    “於情於理,陛下都不會放任不管。”


    何清神色認真說著。


    而鄴城城頭上,隨著太守允許使用剩餘炸彈,鄴城守軍瘋狂將點燃的炸彈扔下城頭。


    一聲聲爆炸聲響起,那些瓷片瘋狂收割著攻城士卒的性命。


    “報!前線鄴城守軍再度使用炸彈,我部進攻再度打退。”


    “攻城雲梯更是消耗大半,還請將軍指示!”


    前線斥候將戰況一一告知簫景齡。


    “去,安排刀盾營定身。”


    簫景齡聽著軍報渾身發抖。


    來迴踱步許久,簫景齡最終開口說道。


    “不可!刀盾營乃是大軍最後押寶精銳,怎可讓其此刻上戰場?”


    簫景齡剛剛說完,左先鋒站起身連連大喊。


    刀盾兵,那可是武裝到牙齒的精銳大軍,是琅琊王費盡心機耗費不下五十萬白銀打造出來的大殺器。


    這種軍隊在平地之中,便是直麵數目多於自己兩倍的騎兵都絲毫不懼。


    左先鋒不忍看著這麽一支分明有致勝作用的軍隊被簫景齡扔進如今這一方大泥塘之中。


    “是啊,將軍。此時用刀盾營不是浪費?若將軍不放心,末將願率部強攻!”


    右先鋒同樣站出,跪在簫景齡麵前喊道。


    “精兵再多,打不下鄴城都毫無意義!若坐等大乾新帝援軍趕至,所有將士的死都毫無意義!”


    “不必多說,本將軍已有定論,命五千刀盾營盡數動身,定要在日落之前將鄴城鑿開一個缺口!”


    簫景齡咬著牙發號施令。


    “簫景齡,你這不是公報私仇?我等過往的確對你多有不滿。”


    “可這不是你推著刀盾營去送死的理由!若你對我等有意見,隻管衝我等來便是!”


    眼看拗不過簫景齡,左先鋒站起身指著簫景齡破口大罵。


    “閉嘴!死的將士隻是琅琊王的?我親率軍隊死傷之人不下五千,我可曾喊冤?”


    “若刀盾營使不得,即刻退軍便是。隻是朝堂之上,希望左先鋒還有這般底氣。”


    簫景齡扭頭盯著左先鋒冷冷開口。


    氣得左先鋒臉色發白,扭過頭大步朝軍帳外走去。


    “簫將軍莫要惱怒,此子素來如此。他曾親領刀盾營眼睜睜看著部下送死,自然不悅。”


    “還請簫將軍多多擔待。”


    右先鋒訕笑道歉。


    簫景齡撇了一眼無奈開口說道:“你我如今皆在琅琊王收下共事。你我之間若有不滿,自不會有好臉色。”


    “可門外將士皆是你我手足,我簫景齡曾幾何時下作到將手足性命視作草芥?”


    “若非戰事吃緊,本將軍大可圍而不攻耗盡鄴城糧草,將其困死城內。”


    “可如今,我等還有更好選擇?唯有一戰到底,殺出一條血路。”


    簫景齡無奈長歎說著。


    他身為大乾軍神,若再沒有炸彈與熱氣球之前,有太多法子能將鄴城拿下。


    可如今,鄴城之中多了這兩種利器,便是他也隻能見招拆招,想方設法改變局麵。


    右先鋒沉默不語,隻點點頭。對簫景齡言辭表示認可。


    的確,如今留給他們的時間必然不多了,一旦京城援軍趕至,他們隻能退卻。


    日後便要眼睜睜看著鄴城不斷壯大變作對抗他們的橋頭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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