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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此子實在放肆!大伯,您就打算這麽忍了?”


    簫長弓惱怒不已,許景此舉無異於與蕭家開戰!


    “閉嘴!這些日子都安分一些。”


    蕭道齡臉色卻是極其難看。


    許景看似並未對蕭家做任何事,卻讓蕭道齡心中大為不安。


    許景能這般堂而皇之與蕭家宣戰,意味著薑無疾所帶領的軍隊數目絕對不少!


    在蕭道齡弄清楚許景最後底牌之前,蕭家不能再做任何事,唯有韜光養晦。


    自從那日,許景攜錦衣衛在簫府門前轉一圈後,蕭道齡變得格外安分守己。


    如今已足足過去七天時間,在這期間簫府不僅是安分守己,而是好似沒有半點怨氣。


    就連蕭道齡都很長時間不曾幹涉國事,在外人看來,這位蕭宰相的職位已經是名存實亡。


    唯有許景最清楚,這些日子下,簫府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雲詭譎。


    僅是前兩天,簫府排出的探子與信使便不下五十人。


    這些人帶著蕭道齡命令前往大乾各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顯然,在這短短七天時間裏,這位蕭宰相正瘋狂搜尋薑無疾所帶迴的軍隊到底潛藏在哪裏。


    可惜,蕭道齡做夢都想不到,這樣一支對於新帝而言無比重要的後手根本不在大乾國土之內,而是遠在草原之上。


    除非蕭道齡有本事與草原異族勾結,方才有可能得知這個消息。


    否則,就是簫府將整個大乾國土翻一個遍,都不可能找到關於大雪龍騎半點蹤跡。


    對於簫府這些小動作,許景根本不打算理會。


    畢竟,蕭道齡越是在乎大雪龍騎行蹤,越是花費大量時間去搜尋他們的蹤跡於許景而言越是一件大好消息。


    沒了蕭道齡指手畫腳,其餘官員雖然畏懼許景卻也不敢在許景麵前張牙舞爪。


    如此一來,許景處理起政務越發熟練與順心。


    這天傍晚,許景還在習政殿內翻閱最近的奏折。


    自七日前安排的糧隊護送賑災錢糧前往黃河流域各州後。


    災民餓死情況與當地治安都有了不小好轉。


    一些距離京畿地區較近的奏折都已經出現在許景案台之上了。


    “陛下,不好了!”


    就在此時,林海卻是跌跌撞撞跑進東宮之中,站在習政殿外,衝許景大喊。


    而他臉色更是難看至極,顯然是遇上什麽大事。


    “殿下很好,有何事慢慢說。”


    許景撇了眼林海,隨後淡淡開口說道。


    “陛下,咱們運往琅琊的銀錢在路途之上消失了!”


    “那可是足足二百萬兩與五十萬石糧!”


    林海顫顫巍巍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什麽?相關之人呢?護送之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許景聽聞此事,放下手中奏折,指著林海大聲詰問。


    二百萬兩紋銀與五十萬石糧足以讓半州之地的百姓平平穩穩度過一旬時日,乃是一筆極其巨大的款項。


    就是這麽一筆巨款莫名其妙在賑災路上消失,許景怎麽可能不怒。


    “陛下恕罪,此事非臣之錯,甚至所經之地也非臣能幹涉的。”


    林海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止低聲說著。


    曹公公在此刻也適時開口:“陛下,琅琊一帶,乃是琅琊王就藩之地。按照大乾律例,便是朝中官員也無權幹涉。”


    “琅琊王。”


    許景眉頭微皺,在腦海之中搜刮關於這位皇子宗室的信息。


    沒多久,許景便已找到關於這位琅琊王的消息。


    琅琊王,先帝同母兄弟,昔日於先帝奪權時出力不小,所以咋先帝登基後便就藩於琅琊一帶。


    近幾年間,琅琊王自持手中軍隊數目不定,又距離京都不過千裏,更依仗與先帝同母兄弟關係,恃寵而驕。


    不止按例的朝貢少之又少,便是每年一次的藩王迴京述職的日子都是一拖再拖,常有最後一日才迴來的事情。


    “陛下,要不此事暫且擱置,日後再議?”


    林海仰頭看著許景小心翼翼說著。


    在林海看來,如今許景好不容易暫時讓簫府消停幾天,大可不必急於和各地藩王交惡。


    此次,若是貿然派人進入琅琊王藩地之中。


    無疑會給各地藩王一個訊息——這位新帝將要對他們動手!


    說不定因此引發的事情絕對沒那麽容易解決。


    “再議?此乃賑災之物!關係到萬千黎民,你讓朕擱置,不是要朕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許景目光冰冷,盯著林海一字一句脫口而出。


    “臣知罪!還請陛下息怒!”


    林海被許景滔天怒火嚇得頭貼地麵,大聲求饒。


    可他心裏同樣發苦,他乃是如今的戶部尚書,在他任職間發生這種大事。


    說不準還會讓許景這位新帝對他的能力有所質疑。


    如果有得選,他也不希望此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可當下又能如何?便是先帝在位時,對大乾各地藩王都投鼠忌器。


    一些藩王割據一方不下三十年,在當地早已是根深蒂固難以撼動。


    “錦衣衛還有多少人在琅琊境內?”


    許景沒有繼續責問林海,轉過身詢問一側曹公公。


    “曆年來,錦衣衛對這些藩王窺視都極其謹慎,人數並不算太多。如今在琅琊王藩地內僅有三條暗線。”


    曹公公對這些探子的去處與安排了然於胸,很快脫口而出。


    “那就讓他們給我查!三日之內,斷然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許景毫不猶豫下令。


    “現在,迴去把整個戶部翻個底朝天,把所有知曉此時的人全給我抓起來!”


    “若有人膽敢反抗,錦衣衛自會將其拿下。”


    隨後,許景冷眼看著跪在一側的林海冷冷開口說道。


    “臣這就去。”


    林海得到命令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從東宮離開。


    “你覺得,此事林家可有參與其中?”


    許景斜眼撇了曹公公一眼,冷冷問。


    哪怕林海第一時間已經將情況上報,許景依舊沒有放過對其懷疑。


    “若陛下不放心,奴才這就安排人盯著林府,哪怕是一隻蒼蠅飛過也不會放過。”


    曹公公深知,許景這一問不隻是對林家有所懷疑,更是對自己的試探。


    “盯著吧,不要打草驚蛇。他們如今還是朕的親人,若此時與林家無關,朕不想傷了和氣。”


    許景再三提醒曹公公。


    “奴才明白。”


    曹公公半彎身子踩著細碎腳步離開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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