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慧搖頭。


    白梨說:“你是後天因病聾啞,聲帶隻要沒有受損,可以慢慢練習發聲。至於耳聾,可以嚐試一下中醫針灸。我在中醫醫案上看過不少類似你這樣的例子,在不間斷的施灸後,都會有進展,就算不是痊愈,也有很大的進步,有的人連助聽器都不用佩戴了。而且你還這麽年輕,康複的機會更大。”


    邢佳慧這幾天聽白梨提過,她外公是老中醫,而她從小也讀了不少醫書,又是泡在鎮子上的中藥鋪子長大的,卻沒想到自己還有希望恢複。


    她聾啞了這麽多年,早就習慣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裏,連爸媽都不抱希望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帶她去看過醫生了。


    每次求醫的結果都是失望,又何必再來一次?


    可如今,一個剛進入她世界的年輕女同誌,卻告訴她,她還有希望……


    邢佳慧沉靜許久的心湖,再次騷動起來。


    “如果你相信我,我以後每天幫你針灸試試?”白梨試探。


    邢佳慧想也不想就點頭,小臉上露出激動。


    隻要有希望恢複,她什麽都願意試。


    晚上,宋清如和邢烈前後迴來了。


    邢烈去房間把白梨叫出來吃飯。


    白梨對著宋清如一頷首,坐在了邢烈身邊。


    朱淑蓮端著做好的菜上桌,又說:“別急,還有湯。特意給邢烈熬的冬瓜排骨湯。”


    宋清如笑道:“自從邢烈迴來,你啊,天天不是這個湯,就是那個湯。”


    “那可不,咱們家少爺在那種窮鄉僻壤待了那麽久,肯定沒怎麽好吃好喝,現在迴來了,肯定要補補。”朱淑蓮說‘窮鄉僻壤’四個字時,特意瞥了一眼白梨。


    白梨看她轉身要進廚房,刷的站起來,卷起袖子:“我去幫忙吧。”


    邢烈臉色一頓,正準備拉她坐下,卻見邢佳慧竟然比自己先一步,拉住白梨的手腕,搖頭,指了指她的手,臉上還有些擔心。


    白梨對著邢佳慧丟了個“沒事”的口型。


    邢佳慧卻急了,還是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放,還瞅一眼她的手,使勁兒搖頭。


    “慧慧,怎麽了。”宋清如察覺到女兒的躁動。


    邢烈眉心一動,也不急著去攔白梨了:“慧慧,你想說什麽。”


    邢佳慧見兩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豁出去了,站起身,將白梨的手拉起來,指著她的手,看向媽媽和哥哥。


    白梨手上的紅印早就褪去了,不過擦了邢佳慧送來的燙傷膏藥,上麵明顯有一層薄荷綠色的油漬。


    邢烈臉色立刻一動:“你的手怎麽迴事?”


    白梨沒說話。


    反正有邢佳慧幫她說。


    果然,邢佳慧打起了手勢:“白梨幫蓮嬸做事弄傷的,媽,哥哥,這幾天白梨幫家裏做了不少活兒了,現在受傷了,就別讓她再做事了好不好?”


    朱淑蓮臉色頓時就一變。


    果然,邢烈望過來,神色極難看:


    “什麽意思,這幾天你一直在讓她幹家務?”


    朱淑蓮一個激靈,吞吐:“也、也不是,就是一點小事,我看小白閑著沒事做,就讓她順便搭了把手……“


    “搭把手會這樣?”邢烈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筷子砰一拍,碰撞到碗上,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我也跟你打過招唿,她沒閑著,她在備考,不要打擾她!當耳旁風?”


    朱淑蓮在邢家待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邢烈訓斥。


    邢烈雖然沒喝她的奶水,但也算是她照顧大的。


    現在,居然為了個鄉下女人指責自己。


    她臉都青了,揪著衣角,牙齒癢癢的。


    “行了,”幸好宋清如幫朱淑蓮說話:“蓮嬸有時忙不過來,喊白梨搭把手,也沒什麽錯,估計看白梨從錦龍鎮來的,應該不是那種資產階級布爾喬亞小姐,哪能想到她做點事也能傷著?”


    又朝朱淑蓮揮手:“你先去端湯吧。”


    朱淑蓮正要走,卻被邢烈喊住:


    “以後,我要是知道誰再指示她幹活,這個家,誰就別待下去了。”


    朱淑蓮心一涼,沒想到邢烈竟放出這種狠話。


    她在邢家可幹了二十年啊!


    這女人才來幾天?!


    她看得出邢烈是真的動了怒,哪敢反駁,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好”,進了廚房。


    宋清如悄然睨一眼白梨。


    沒想到這個鎮上來的女同誌,收服了兒子就算了,現如今短短幾天,連女兒都被她迷得團團轉,竟主動為她出聲。


    她看一眼邢烈:“好端端的怎麽非要把蓮嬸氣哭。她好歹也帶大了你。你啊,軍隊裏的老毛病怎麽帶到了家裏,這麽點事趕人走,不太合適吧。”


    邢烈聲音冷清:“小事?我不覺得。這個家,終歸還是姓邢的。”


    廚房裏,朱淑蓮知道邢烈這話是特意撂給自己聽的,一個哆嗦,收迴了哽咽。


    吃完飯,邢烈陪白梨迴了三樓,在她進房之前,用手抵住門,冷著嗓音:


    “為什麽蓮嬸讓你每天做家務你沒跟我說。”


    白梨預料到他會問自己,恬然說:“一點小事而已,這有什麽好說的?”


    “以後無論大事小事,都必須跟我說。”他既然帶她離開故鄉,來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就有必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不讓她被人傷害。


    白梨笑了笑:“好。”


    又眨了一下烏睫,問:“烈哥,邢伯伯好些了嗎。”


    “其實那晚你救了他,他就沒什麽大礙了,隻是媽和周秘書她們緊張,非要讓他住院多觀察幾天。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白梨想到邢澤勳也要迴來了,笑不出來了。


    得,又要迴來一個看不上自己的人了。


    每天應付宋清如和朱淑蓮已經夠費勁了。


    邢烈明白她在想什麽,安慰:“其實我爸對你印象還不錯。”


    “怎麽可能?”


    “我爸的性子我知道,他要是真的討厭你,根本不可能讓你迴邢家。不過他這人性子硬,可能還要耐心等等。”


    白梨心想,果然是父子倆,性子都硬,又轉移話題:“烈哥,你這幾天每天早出晚歸的,都一直待在醫院陪邢伯伯嗎?”


    感覺他好像還有別的事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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