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看著麵前的劉光明,並沒驚慌:“你想幹什麽。”


    劉光明在這條通往山腳的道上守株待兔,蹲得腿都麻了。


    這會兒,看見她果然孤身一人,笑得一臉猥瑣:


    “你說我想幹什麽。咱們把上次沒幹完的事幹完咋樣?”


    白梨見他搓手靠近:“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


    “問那麽多幹啥。”劉光明上前就準備將她朝旁邊的小林子裏拉,“白梨妹妹,咱們這麽久沒見,走,陪哥好好聊聊~”


    白梨淡定:“你確定想跟我聊?”


    劉光明見她鎮定得不像話,莫名不對勁,卻沒多想:


    “當然,哥想你想得每晚都睡不著……別廢話了,來,讓哥好好疼疼你……”


    白梨手伸進的籃子裏,抓了把什麽,衝他臉上一扔。


    一股辛辣味兒撞到鼻腔口腔裏!


    劉光明被刺激得眯眼,猛烈咳起來:“…咳咳……你他媽弄的什麽?咳咳咳——胡椒嗎?”


    除了胡椒粉,還摻了點辣朝天辣磨的辣椒呢!白梨冷笑:“再敢騷擾我,進眼睛的就不是胡椒了。”


    其實,剛才白舒婷去邱家, 她已經看到了。


    她知道,白舒婷找邱國梁絕對不是為了談情說愛。


    肯定是因為自己和邢烈的事。


    指不定還會打什麽算盤。


    她出門後,故意躲在門外牆後,眼睜睜看著白舒婷離開邱家,跟了上去。


    果然,白舒婷沒迴家,反而去了劉光明家。


    她遠遠看到白舒婷跟劉光明嘀咕一通,劉光明迫不及待走了,就猜到白舒婷說了什麽。


    想不到,白舒婷惡毒不改,還是沒放棄利用劉光明來毀她的人生。


    她沒有改變行程,還是繼續來給邢烈送飯。


    隻是經過街坊家,要了一把胡椒粉和辣椒粉。


    劉光明邊罵邊揉眼睛,辣椒粉卻越是揉進了眼。


    眼睛瞬間又紅又腫,鼻涕眼淚嘩啦啦飛流直下。


    眼看被耍,發了狂似的,憑著模糊視線朝白梨撲去:


    “草你個臭娘兒們——”


    就在一瞬間,有什麽東西砸過來。


    正好砸在劉光明的肩背上!


    他慘叫一聲,捂住肩,模模糊糊看清來人,額頭冒汗!


    是邢烈。


    怎麽又是他?!


    邢烈大步過來,一把揪住劉光明就是一頓揍。


    劉光明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臉腫,捂住頭臉哭天喊地:


    “哥兒們,別打了——別打了!”


    怎麽比上次打得還狠啊!


    邢烈喘息著一把揪住他衣領,拎起來,字句冷硬:


    “敢動她,不想活了。”


    劉光明預感不妙:“……兄弟,她是……”


    “老子媳婦兒。”


    劉光明腦子一嗡!


    白梨是他媳婦兒?


    兩人結婚了嗎?


    難怪往死裏打!


    “哥兒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邢烈不管他知不知道,將他壓在地上又是一頓輸出。


    直到劉光明奄奄一息,白梨才出聲:“烈哥,夠了。”


    這臭流氓前世玷汙了她,還害她失去生育能力,是她悲劇一生的始作俑者……


    她何嚐不想將這劉光明碎屍萬段?


    可是為了這麽一個垃圾,搭上邢烈的前程,不值得。


    邢烈順了她的意思,揮汗如雨從劉光明身上站起來,緊張地看向白梨,目光在她全身打量,啞了嗓音:


    “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白梨搖頭。


    鑰匙是她故意丟在那兒的。


    他知道她不願意和邱家人少打交道,不想敲門,肯定會追過來送鑰匙。


    當然,還有看見自己離開時,他看著自己 眼神,就像餓極了的狼狗看肉……


    她也篤定他會追上來。


    邢烈還不解氣,又狠狠踢了劉光明兩腳,準備扭送去派出所。


    白梨示意等會兒,問劉光明:“誰跟你說我在這裏?”


    劉光明光顧著吐白沫子,說不出一個囫圇字。


    “說話!”邢烈惡聲惡氣,吼了一聲。


    劉光明一看他怒目金剛的樣子,嚇得膽都破了,哭喪著臉緩過神:“……我聽你表姐說的。她說你來山腳給你舅送飯,我才起了心思……”


    白梨不意外,唇邊泛起涼意。


    但光憑這個,沒法去指證白舒婷。


    白舒婷又沒指使劉光明去糟蹋自己。


    她將邢烈拉到一邊:“烈哥,這事鬧大了不劃算。”


    邢烈明白她的意思。


    劉光明這次並沒對她如何,甚至連碰都沒碰一下。


    就算鬧到派出所,怕也不會有什麽太重的處罰。


    而且,鬧到公家,依錦龍鎮的風氣,就算沒什麽,隻怕也會無中生有。


    到時鎮上人怕是會對她指指點點,還真以為她被劉光明怎麽了。


    但就這麽放過劉光明,也不可能。


    他把鑰匙給她:“你先迴去。”


    白梨:“你……”


    “不用操心。反正以後他不會出現在你眼皮下了。”


    ……


    等邢烈迴邱家時,已經是傍晚。


    他剛一進來,白梨就迎上去:


    “烈哥,劉光明怎麽樣了。”


    “被嚴冬生接走了。”他鬆了鬆襯衣領口。


    白梨瞪大瞳仁。


    馬上明白了。


    這是交給嚴冬生去處理了。


    依嚴冬生的手段,加上對邢烈的那個恭敬勁兒,劉光明絕對比進局子還要淒慘。


    她清楚,不管是他曾是軍人的背景,還是身為江城名門後代的出身,他都是不屑與嚴冬生之流為伍的。


    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事,去主動找了嚴冬生。


    她心頭暖流劃過,去倒了杯涼白開,遞給他,恬聲:


    “烈哥辛苦了。”


    他喝了口水,臉色卻依舊發沉,像是在考慮什麽,不知道該不該說。


    最後,才鄭重說:


    “劉光明說,上次小樹林,也是從你表姐口裏聽說你一個人在那,才會過去騷擾你。”


    他知道白家人對她不好,卻沒想到白舒婷毒辣到這個程度。


    竟利用一個坐過牢的流氓去毀表妹的清白。


    他想來想去,就算她聽了會難受,還是得跟她說。


    不能讓她被蒙蔽。


    白梨見他擔心地看著自己,也就順理成章地張了張嘴,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久久不說話。


    邢烈怕她難過,下意識柔和了嗓音:“以後不跟他們來往就是了。”


    她暗中掐了一把大腿肉,逼紅了眼眶:“我真的沒想到表姐會這樣對我。這些年,媽媽的存折,外公的房子,都給了他們,我真的不懂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既然演戲,就演真點兒吧。


    男人應該就喜歡這種調調。


    順道又能哄一波他的好感。


    何樂而不為?


    而且,她這話也沒撒謊,還是帶著真心的。


    一想到前世被這家子玩弄股掌,吃幹扒淨,她真的想哭。


    邢烈見她我見猶憐的樣子,心髒就跟被什麽扯了一下,抬起粗糲的手指在她粉頰上擦起來:


    “別哭了。他們再不會欺負你了。”


    她臉蛋太嫩,被他刺得針紮一樣,嬌媚的臉蛋往旁邊一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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