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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凡間一處經營並不大的茶館。


    孫司景、小青、天狗和虞娘四人圍坐在一桌上。


    眼看著這間茶館,虞娘還是會想起自己當初經營的茶館的。


    那麽多年了,突然間就離開了,想想起來,還是有些懷念的。


    雖然不算是什麽大生意,但起碼能夠賺幾個小錢來養活自己,當然,這個地方的茶館並沒有虞娘的茶館大,而且也比虞娘的茶館裝飾得破爛了一些。這裏的人來往得不算是很多,也隻是途徑此處的風塵過客罷了。


    孫司景一手撐著自己的下顎,一手的手指指尖時不時磋磨著自己麵前的茶杯邊緣,他那張英俊的麵容自然是吸引了周圍幾位女子熱情的目光,這樣俊美的男子,此地自然是少見的。可看著孫司景衣著富麗堂皇,便知道孫司景不是什麽尋常之人了。


    她們有私心,自然也還是不敢招惹孫司景的。


    乃是有賊心沒賊膽啊!


    畢竟,好看的人,可都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啊!


    這是凡間對於長相俊美的人的評判。


    更別說他孫司景本就不是什麽尋常人。


    當然,孫司景這番模樣,更加特別的,自然是小青為他編的辮子。


    不知道為什麽,孫司景這個樣子可以說是越看越順眼,原本看上去有幾分戰將軍之颯爽風姿的男子,如今卻顯得像是一名儒雅的公子一般。


    可能,真的同發型的改變是有一些關係的。


    就連天狗和虞娘二人的目光時不時也會落在孫司景的身上。


    他們幾個在此地靜坐著默默的品茶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隻是他們四個誰都沒有開口,導致氣氛有些尷尬。


    來往的客人時不時有目光會停頓在他們一桌人的身上,總覺得有一種被供著看著的感覺,不太舒服。


    雖然身後沒有長著一雙眼睛,但並不代表他們都沒有感受到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最終,天狗開口打破的空氣中的寂靜氣氛,“人到底什麽時候來?”


    他的目光落在孫司景的身上,這問題問的自然也是孫司景。


    在他們之中隻有孫司景才能夠調動司景令的力量,自然也隻有孫司景知道這一次的委托人什麽時候才到?


    當然,主要是天狗喝茶快要喝到吐了。而且,他也不是一個饒有耐心的人就是了。


    似乎是因為聽見了天狗提出的問題,也感受到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孫司景這才確定天狗是同自己說話。


    撐著腦袋的孫司景瞥了他一眼,完全就是沒有給天狗一個好眼色看,“死狗,閉嘴吧你!”


    天狗的臉瞬間便黑了幾分,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麽說話就那麽臭屁呢?


    天狗還是覺得孫司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好。


    虞娘轉眸看了天狗一眼,天狗似乎是感受到了虞娘的目光,緊接著虞娘的目光又轉到了小青的身上。順著虞娘的目光,天狗似乎是猜到了什麽。


    小青自然也發現了天狗和虞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那目光其中的含義。


    小青轉向孫司景,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了他一聲,“孫司景。”


    “嗯?”


    注意到了小青唿喚自己的名字,孫司景的目光稍有幾分便落在了小青的身上,“說?”


    雖然語氣中有少許的不耐煩,但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小青比天狗更加受寵。


    “人......什麽時候來啊?”


    “你想迴去了?”直到孫司景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小青的身上。


    小青搖搖頭,“也不是。反正,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就是,問問而已。”


    小青話語剛落,誰知孫司景竟然臉頰微紅,隨之將目光別開,冷哼一聲,言語之中頗有幾分傲嬌的道:“油嘴滑舌。”


    小青這無形的撩撥倒是讓孫司景不由得害羞了少許。


    隻是沒想到他堂堂景聖君孫司景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出來。


    少見啊!


    不是少見,是從來沒有見過好嗎?


    天狗:“......”


    虞娘:“......”


    天狗和虞娘是看出來了,孫司景隻是寵著小青,對天狗一臉頭的就是喊打,對虞娘還算好一些,就像是對平常人一樣就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青對孫司景自身控製住之力非常的重要,所以他才特意的愛護著,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才護著小青的?


    還是真的像當時合仙宮中太白金星和月老所言,孫司景當真是紅鸞星動?


    當然,事實還沒有成真的時候,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妄言的,更別說透漏出這一星半點的八卦了。


    而虞娘早就看出來孫司景對小青和自己甚至是天狗簡直就是區別對待。


    天狗就算是找虐,也不會看不出來的和孫司景說才可以的。省得天狗和孫司景就吵起來了。


    也就是說,如果說天外天分兩派的話,那麽就一定是孫司景和天狗這兩派了,虞娘則屬於中立派,隻是有時會被孫司景的威逼罷了。而小青就算是孫司景和天狗之間的交易官吧!


    小青看了他一眼。


    孫司景這才道:“應該很快就來了。”


    然後,小青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卻隻聞天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隻心念道孫司景當真是區別對待。


    當天狗的目光落在小青身上的時候,他這才意識過來,自己和一個小孩子置什麽氣呢?難不成他還期待孫司景對自己像對小青一樣寵愛不成?


    咦,想想就覺得惡心,真的是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還是算了。


    就在這時,孫司景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小青的身上,“小青。”


    “嗯。”小青立刻看了他一眼。


    “你過去同虞娘一起坐。”他突然道。


    “為什麽?”小青下意識的發問道。


    孫司景嘖了一聲,可見他非常不喜歡別人問自己‘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讓你去你就去,你現在的膽子大了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到底去不去?”


    “去。”


    小青怎麽可能不聽孫司景的話呢?但她也不是不想和虞娘一起坐啦,隻是她心想為什麽自己不能同孫司景一起坐?隻不過,若是小青真的問出來的話,孫司景一定會立刻否決的。


    小青隻能乖乖的聽話,坐到了虞娘的身邊。


    茶館裏麵擺著的都是四角桌,孫司景、小青、天狗和虞娘四人正好將這四個位置都坐了。


    孫司景不讓小青去同虞娘坐,難不成讓天狗跟自己坐一處不成?


    孫司景的動作讓小青有些疑惑,但天狗和虞娘二人可不笨,孫司景此番作為,定是有什麽意義的。


    就在這個時候,孫司景的目光越過茶館內的人群,視線落在了茶館的門口。


    隨著孫司景的目光落下,一道身影正好進入了茶館之中。


    與茶館內其他的客人相比,他或許是比較特別的存在了。


    他一身長衫,其身長玉立,頭戴銀冠,腰間負劍。


    他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白,似乎是因為他本身的皮膚就很白了。


    他給人的感覺是那種非常安靜的美男子。


    隻是,他腰間負著的劍證明了他乃是江湖中遊走的劍客。


    他的長衫中有為散的風塵,看衣著,他也不像是凡間的官員。


    他是一個劍客,但他的模樣看起來卻像是世家少爺一般。


    他的年紀,正好是那少年江湖郎的模樣。


    仗劍天涯,縱有滿身風塵,也不懼路途遙遠。


    自進入了這間茶館之後,他就像是在找什麽人似的,其目光在這間茶館之中四處遊走。


    最終,少年那雙溫柔的目光卻落在了孫司景他們這一桌上。


    似乎是因為感受到了他落在這邊的目光,也因為他就此確定了目標,孫司景這才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孫司景的麵前。


    他躬身朝著孫司景輯作一禮。


    孫司景看了他一眼,“坐。”


    他沒有說什麽,隻是依著孫司景的意思,便坐了下來。


    其實,他根本就不認識孫司景。


    但是,他的確是能夠與司景令產生共鳴的人,也就是孫司景他們這一次的委托人了。


    雖然不認識孫司景,但是司景令將他帶到了這個孫司景所在的地方,雖然不認識孫司景,但是他的眼神可是鋒銳得很,在這個空間之中,唯有孫司景他們幾人身著華麗,模樣上乘,有天姿之色。


    所以,他才認出了孫司景他們。


    人,也是物以類聚的。


    仙人,自然是天生就有天人之姿的。


    小青、天狗和虞娘三人的目光也相繼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孫司景竟然喚他坐下,可見他就是這一次他們要找的人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孫司景的身上。


    女人,小孩。


    可見其中能夠做主的,便是孫司景了。


    天外天,司景令,召神明,可解世間憂。


    司景令的確能夠指引神仙或者是妖族來到十裏天外天中。但是凡人卻無法抵達十裏天外天,十裏天外天畢竟是魔族之地,如今雖然成為了一處春暖花開的仙境之地,但此處依舊蘊藏著強大的靈力,尋常毫無法力的凡人是無法踏入天外天的。


    當然,這一句詩詞在凡間也有傳頌。


    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空穴來風,因為有過,曾經實現過,所以才傳開了。


    他自然是相信的。


    雖然凡人不能夠來到天外天,但它卻能夠帶著他們找到身處凡間的孫司景。


    扶隰也曾說過舍利也有可能是在凡間,所以孫司景時不時也是下凡一段時間的。


    “你認得我們?”孫司景看了他一眼。


    他搖搖頭,“不認識,我隻是猜測而已。而且,它告訴我,我並沒有認錯。”


    話語剛落,他便從自己的懷中執出了司景令,放在了案上。


    孫司景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這一眼,也是因為司景令的原由,所以他們才確定了沒有認錯對方。


    孫司景抬起手來,當他的手掌觸碰在了司景令之上,司景令卻神奇似的消失了。


    “說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孫司景挑了挑眉,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我叫陸景池,是梁州城中陸家的少爺。我從生來便體弱,受不得寒。家裏人找過大夫來看過我的身體,他們都說我的身體根本就堅持不到二十歲。我在家中不是最小的子嗣,也不是最重要的子嗣,所以,有我還是沒有我,其實都一樣的。我並不在意,我從小因為身體不好,年僅三歲那年便被家中送到了外麵的寺裏。自此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我的父母和家中的兄弟姊妹了。我一直都在寺裏養著自己的身體,並跟隨寺裏的一位師父學習了劍術,並在我十六歲那年,離開了寺裏。從十六歲開始,我便在這個世界上遊走,如今我也算是一個江湖中的劍客了。我一路走來,看遍了世界上多多少少的地方,其中的風景興衰,名勝古跡我都見過不少。也曾一度迴家悄悄的見過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隻是,自從我被送進寺裏之後,家裏人就沒有在管我了。我的記憶中隻有寺裏與各位師父們有關的一切。我隻是在他們的口中稍微的能夠得到自己的家世,得到自己的家人有關的事情。我就這樣站在他們的麵前,可我終究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陸家的子嗣不少,如今卻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當然,我也不是因為貪圖家中的名華,隻是聽著寺裏師父們說起,便想見見他們罷了。隻是一麵,卻如一別千年。明明是親生骨肉,血脈相連,卻終究成為了路人罷了。”


    “他們雖然拋棄了我,但卻給了我另外一個家,另外一個人生。這樣的人生,倒也不錯。”


    孫司景上下看了陸景池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什麽,“你剛才說你自出生開始身體便虛弱?”


    陸景池點點頭,“是,也因此以我的身體狀況,是絕對活不過二十歲的。”


    孫司景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已經二十三歲了。雖然多活了三年,但是你的心肺依舊在足漸變得虛弱,稍有不慎你便一命嗚唿了。”


    陸景池微微頷首,孫司景所言的確不錯,他倒是沒有否決,“是,我的身體不知道還能夠堅持幾年。”


    “你想讓我們治好你?”孫司景看了他一眼,稍微猜錯了他想要提出來的條件。


    陸景池輕笑一聲,道:“如果可以治好我的話,我當然想活下去。但是,我的想要的不是這個。”


    “你......”


    陸景池道:“在我十九歲那年,我隻能獨自一人苟且偷生。我經年遊走世界風光,看見了不少的人和事,卻不曾結交多少朋友。大多數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像我這樣的將死之人,又有什麽資格與人來承諾後會有期呢?在我二十歲之前,我都有可能而因此死亡。但是,就在我二十歲那年,在我瀕臨死亡的那個時候,我來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黃沙滿天,寸草不生,此地的風沙卷起,不見日月。但是,我卻在風沙之中,親眼看見了一道翠綠色的神光降臨,那道光芒落下,便讓這個黃沙滿天、寸草不生的地方頓時變成了花開滿天,春暖花開的天地,我一度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後來,我在這個天堂之中,見到了一個人。一個生得好看的人,他看見他倒在地上,麵色虛弱,卻仍有氣息。可見他隻是有些孱弱罷了。他正虛弱之間,無意識的抓住我的手,嚷嚷著要水喝。我正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留著這條命也沒什麽用。便割開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渡給他了。明明那一條河就在不遠處,可我已經沒有力氣走下去了。當時我還記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便倒下了,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送到了城內,我的身體也已經恢複了生機。隻是,從那一日開始,我的世界中,就隻有春天的降臨,在我的腳步幾裏之外,是正常的四季變化,唯有我的身邊,始終縈繞著春天。我的身體孱弱,經曆著四季變化的我,身體機能隨著消耗的也會更快,死的也更快。”


    “這樣說,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相信。”


    孫司景、小青、天狗和虞娘四人都靜靜的聆聽著屬於陸景池的故事。


    他的故事或許悲涼,或許平靜,或許說出來更多的是遭受他人的憐憫。


    但是,陸景池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憐憫。


    他後麵所說的事情的確過於奇幻,但對於孫司景他們而言,卻不是什麽小事,也不會是那麽的難以接受。


    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的,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孫司景也能夠做到。


    “但是,我所言的都是真的。還請你們相信。”


    因為這件事,陸景池的確遭受到了不少的嘲笑。這樣奇幻的事情,在凡人的眼中,的確隻配成為話本之中的奇跡,甚至隻是成為他們口中的笑話罷了。


    陸景池的言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謊言,隻有誠懇。


    陸景池的身體的確如他所言一樣,怕是隻能夠活到二十歲。


    但是這三年來,他的身體突然痊愈,身邊春暖花開,縈繞著的春天怕是延緩了他的病情發展。可見,應該是與當年陸景池所救的那個人有關。


    這一切對於陸景池而言,的確能夠稱得上是奇跡了。


    但是,那也隻是三年的奇跡而已。


    因為陸景池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會麵臨著死亡的。


    也會迎來進入死亡的大門的。


    一切的一切,隻是應該有一個順序而已。


    “你所說的一切,我們相信。”孫司景看著陸景池,淡淡的說道。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孫司景的肯定,甚至是他的相信,陸景池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孫司景,是表現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所說的話,孫司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相信他的人了。


    陸景池的麵容之上,露出了一絲明顯的笑容。


    那道笑容襯著陸景池那張好看的麵容,的確是美得相得益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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