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聽成運說史自,狐疑說道不是調任片街衙門的總捕頭了嗎,喊向尚過來聽他支支吾吾解釋了前後,包括對宋大人的猜忌。


    歎口氣,讓成運有時間去祭拜下,再給史自家人一些錢財。


    宋為義又找了些人,用不多的人情給史自求了個無過。


    這樣史自家裏能拿些撫恤金,孩子如果之後想要入仕無需擔心父輩資曆的影響。


    已經想到會有大多數人認為是自己的手筆,甚至自己做的這些也會被有心人找出來大肆宣揚,再配個貓哭耗子。


    可該做的還是得做,就像成運說的,習慣歸習慣,不能就好。


    給向尚幾枚丹藥,讓多努力努力早日到鍛骨七境,然後支走向尚,給成運說了史自前後。


    聽老宋說過後,成運隻覺唏噓,問老宋給的錢算誰的名,老宋本想說算兩人的。


    可一想到可能出現有人因為自己送錢,以所謂道理逼迫母子交出金錢,還得罵自己兩句,算成運的吧。


    至於郡主府裏,之前去的那位煉丹後秀,雷聲大雨點小,最後找了個郡主靈寵不敢過度喂藥的理由,還算是體麵地離開了。


    畢竟對一國而言,五階煉丹師還是很重要的,哪怕隻是有可能,甚至可能性極小。


    仔細問了老宋百眸貂近日的狀態,得知和之前一般無二,成運拍著胸脯向老宋保證絕對沒問題。


    就是到時候要打賞小子了,需不需要給老宋美言幾句,好當個副院長之類。


    無奈笑笑,老宋告訴成運,桑靈國內賞賜是賞賜,功勞是功勞,各有各的說法。


    丟給成運一塊玉牌,上麵存了共兩千五百靈石,宋為義已經找到了下家,分批次出售,定金已經收了。


    若是兵部那邊收剩下的這些勉強一千五靈石,但在其餘商家那收購價就多了一千。


    這還是宋為義按市場上的收購價來算,如果加上宋大人的威風,少不了再拿一千,可惜宋大人沒有那個臉。


    開心收起牌子,成運心裏突突直跳,咧著個大嘴嘿嘿笑,這可是兩千五百靈石!


    加上之前的五百,整整三千!


    如果黃金就是三萬兩!


    夠隱風上很多很多年聖人書院了!


    看著傻樂的成運,老宋又遞給成運一個牌子,上麵有一百靈石的份額,讓成運去錢會換成黃金份額的牌子給史自家裏人。


    第一次進錢會,成運拿出須彌物裏的三百靈石存牌子,自己又掏十靈石換成黃金存進給史自家人的牌子。


    這些錢隻要史自的妻子不傻,日後生活斷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進了四合院,周圍盡是素縞。


    成運走進靈堂,上香祭拜,史自妻子帶著孩子拜謝,問了名字,先是一驚,臉色瞬間冷下來。


    成運心裏歎息,恭敬迴禮,等到周圍人少了,遞上玉牌,再朝著史自靈位遙拜,看了眼懵懂的孩子,轉身離去了。


    史自妻子等到少年走遠,才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


    自家丈夫這麽多年,總還是有一兩個知心好友,告知過自己此次官府本就定的辦事不利,是宋大人求來了一份無過。


    不懂官場裏的彎彎繞繞,起碼以她這個婦人的見識,外麵傳言說上麵調離史自,為的就是給這個前來祭拜的少年讓路。


    可這少年上香時臉上悲戚不似作偽。


    送來的錢牌後麵還好心附了封書信,大概是財不外漏,兩不相幹的意思。


    院子裏再沒有外人,婦人茫然看著丈夫靈位。


    從史自院子裏出來後,成運催動之前賣書小販給的牌,找到牌子指引之處,是個當鋪,問木訥漢子史自一事前後需要多少靈石。


    木訥漢子一怔,沉默一會後臉色古怪要了一百靈石,告知成運一日後再來。


    自家的活都是自家人用,哪需要用錢買賣。


    不過上麵下過命令,如果持有這牌子的人來要情報,需要先以秘術和上麵溝通。


    心中煩悶,成運到常去的飯館要了燉肘子和白皮麵,拌在一起悶頭吃。


    聽到有人坐在自己對麵,成運抬頭,是向尚。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碗,又看了小二一眼,示意向尚要不要來一份,向尚沉默搖頭。


    繼續扒飯,快吃光時,對麵向尚嘶啞地問成運,宋大人是不是知道史自會出事,才會調離史自去片街衙門?


    吃幹淨碗裏的飯,成運沒有迴答,反問向尚,重要嗎?


    向尚苦笑,確實不重要,宋大人不需要自己如何看他,成運也是。


    但一個小小伍長又能擋了誰的路?


    看向尚麵漏悲戚,成運覺得不該那般迴答,向尚還是很尊重史自的。


    “和你想的八九不離十,但更細節的宋大人也不清楚。”


    向尚看向成運的眼神好像在祈求什麽。


    又後悔不該告訴向尚了。


    搖搖頭,又問了一句重要嗎?


    向尚泄氣,拱手謝過成運,微低著頭失魂落魄離去了。


    又要了碗白飯,把剩下的肉汁拌進去吃幹淨,成運並不懷疑向尚對史自的情感。


    重要與不重要,在史自一事上,對向尚來說是與他自己的將來,更甚者與他自己的命去比。


    但對成運來說,重要嗎?重要。


    因為成運不需要用命去與事情的真相對比,甚至成運可以做到更多。


    所以花錢買消息,不是為報仇雪恨還史自一個清白,而是為自己心中那口吐不出去的悶氣。


    還有史自孩子看向父親靈位時的難過,史自妻子看向自己的恐懼。


    既然這件事裏,有人借為成運讓路的名義來殺害史自,那就是與自己有關係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想必與史自一事相關的人突然出點什麽狀況,大部分人應該會理解的。


    第二日牌子指引的是處學塾,裏麵一位八九歲的孩子天真爛漫遞給成運玉簡,上麵詳細記錄史自一事前後。


    臨走前,小孩補充了一句,史自的孩子天賦不錯,蛻身有望。


    迴頭用望氣術看小孩,與一般孩童無異。


    五處總巡捕嚴通義子調任伍長的命令已經下發了。


    另外老宋管的三處下共六伍,其中一,三,四,五共四伍的伍長都有調動,新來的伍長都是有軍方背景。


    成運若有所思,老宋並不站隊,但不妨礙其他人因為老宋隨軍修士的身份來將他定為軍方背景,畢竟這是大多數人最擅長也是最容易擅長的事。


    不管這些明顯和自己搭不上邊的消息,成運沒法按自己的想法去追根尋源,但誰讓殺的,誰殺的,對目前的成運來說是近在眼前。


    萬頌,煉血四境武夫,在邊軍的時候以流民頭顱充當盜匪,被治罪。


    押送時逃脫,之後一直在邊關一帶做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也和部分官員暗通款曲,收錢辦事。


    這次是受了史自當兵時結怨過的江騅錢財,殺了史自。


    江騅現在沒有官職,動機是嫉妒。


    成運看著手上情報冷笑,之前離去時,那小孩說史自的孩子有望蛻身。


    這是想讓自己拿老宋幫史自的情義去換更多消息,亦或者挑動自己去幫史自孩子為父報仇?


    成運找老宋要了份外出的差事,從傳送陣直奔史自遇害的邊關,按玉簡上的消息找到萬頌。


    無視萬頌看見自己身上都察院巡捕行頭時的錯愕,以及感知自己修為時的不屑,成運一拳廢了萬頌修為。


    不理會萬頌的咒罵,成運仔細盯著萬頌臉上的各種細節。


    萬頌被成運盯著發毛不敢出聲,就看見成運拿出些東西用手自己搓捏,不過一會就捏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皮。


    驚恐地看著成運翻動自己藏身地方的一切,找到了自己做生意的諸多信件,正要出聲求饒,就看見成運一劍挑了自己手腳經脈。


    成運不管萬頌撕心裂肺地求饒,而是拿下其身上的須彌物,破開後裏麵有自己未找到的和江騅的信件。


    翻看發現是邊軍常用的密語,大概意思確實是殺了史自,十顆靈石。


    和其他信件對比,成運發現這萬頌有時會要求委托人多付錢。


    理由很簡單,以信件威脅,至於一直以來不被滅口,一是因為要的不多,二是其有位義兄,如今是兵部掌固。


    又是兵部。


    對著萬頌的筆跡按密語寫了封信,成運拿了一件萬頌的衣服,看萬頌和自己差不多高,一劍取了萬頌的狗命。


    信件來往的勾當,從殺人放火,搶劫行兇到擄人綁人逼良從娼。


    死不足惜。


    至於送官報官,成運燒掉萬頌的屍體,萬頌是誰?自己隻是來邊關行查,路上碰見個想要搶自己錢的盜匪罷了。


    走了一遍邊關行查的流程,成運迴到京城去了牌子上次指引的學塾,盯著那小孩看。


    直到小孩無奈,主動詢問成運所來何事。


    成運把信件丟給小孩,自己轉身向信裏寫定的地方走去。


    時間定在辰時,成運蹲在樹上抬頭找月亮。


    談不上和史自有多大的交情,僅僅隻能算作認識,又是在桑靈國京城這處,自己一個史自嘴裏的縫疊帶為何要自作多情呢?


    成運搖了搖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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