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國,燕州。


    燕王府。


    “殿下,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妥當,王府裏能帶走的銀子老奴我全都帶上了。”


    王府管事海大富喘著粗氣,慌慌張張地推開寢殿門。


    殿下?


    難道自己喝多了,做夢當皇子…趙安幽幽醒來,腦袋一陣眩暈。


    昨兒他去應酬,約了幾個妹子去唱k。


    十年的包工頭生涯,難免會有人情世故,為了拿下項目,便陪項目經理多喝了幾杯。


    用力撐開眼,起身揉了揉腦袋,趙安懵了……


    古典的房間內,自己躺在大床上,眼前站著一個身穿古裝的中年男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熏香的氣味,令人不適。


    “什麽?胡人進城了,那還等什麽,還不趕緊逃。”趙安腦海裏記憶翻湧,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


    “等等,自己好像不是在做夢。”


    “殿下您沒在做夢,城外的胡人騎兵就要打進城了。”


    海大富見趙安嚇得失神,急道:


    “殿下,燕州城年久失修,好幾處夯土牆已經坍塌,胡人若是看出端倪,如要強攻,不出半日便可打進城,到時候王爺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大淵國北方草原上的部落被稱為胡人,與舊時空曆史上的遊牧民族一樣,每年都會趁著秋高馬肥的時候來到中原大肆劫掠。


    二年前胡人洗劫燕州後,便再沒來過,沒想到今年會再次到來。


    胡人?王爺?


    自己竟然穿越了,還是個藩王…趙安腦海裏浮現有關原主的相關記憶和當下的一切訊息,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人均都可穿越的事實。


    這裏是大淵國,類似一個古代的平行時空,他是大淵國的二皇子,如今燕州的燕王。


    “逃,你讓本王往哪逃?”


    麵對即將打進城的胡人騎兵,趙安已然萬念俱灰:


    “難道你不知道沒有父皇傳喚,藩王是不允許私自迴京的,否則便視同謀反。”


    海大富恍然:“殿下,咱們可以不迴長安,但齊王的封地咱們總可以去躲躲吧。”


    他口中的齊王是大淵國皇帝趙民的二弟,也就是趙安的二叔,其封地在燕州的西麵。


    當年分封的時候,這位叔叔拉他當阻擋胡人的第一道防線是不遺餘力,腹黑得狠。


    趙安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可不是原先那個沒有腦子的二皇子,就算再蠢也清楚他這位二叔不可靠,可見海大富這是病急亂投醫。


    “你當本王傻?現在去齊王那不是自找苦吃,我這二叔現在怕是巴不得我死在胡人手裏,好接手本王的封地。”


    海大富擠著小眼,愣在原地。


    記憶中,這完全不像燕王所說出來的話。


    趙安雖如此說,但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後背。


    要知道胡人騎兵已經兵臨城下,隨時可能破城而入。


    迴想二年前,胡人對他所轄的四個縣瘋狂破壞,他至今還有些不寒而栗。


    此刻的他不得不害怕,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弓馬嫻熟的胡人騎兵來去如風,有著天然的機動性。


    他現在所麵臨的困境,就如同步槍打坦克和找死沒有兩樣。


    而當下更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


    一種莫名的恐懼很快在趙安心裏蔓延,這不是在玩領主遊戲,腳下就是他的封地,他麵對的將是真實的生死,並且沒有任何退路。


    就在這時,趙安腦海裏閃過一道亮光。


    難道“芯片”也一並穿越了?


    包工頭幾乎都是拿錢墊資在拚命,趙安失去經濟來源走投無路,實在經不起路邊小廣告的豐厚報酬,於是順理成章成了某機構“腦機接口”實驗的小白鼠。


    而這枚芯片便是當時的曆史遺留。


    實驗宣告失敗,趙安拿著兩百元往返車費,也不確定這玩意還能不能用。


    此刻,如同黑夜中,有人為他點亮一盞燭光,並送上一絲溫暖。


    既然無路可退,還不如賭一次…趙安握了握拳頭,心頭湧起一絲希望:


    “海大富,本王現在要去城樓,絕不會棄燕州百姓不顧。”


    他下定決心搏上一搏,既然自己穿越了,那麽憑借前世記憶再加以開發腦海裏的這枚芯片,必然能闖出一番事業。


    而在這個落後的古代,人口就是生產資源,如果他現在逃走,丟了人心,那就甭提建設封地了。


    海大富的大臉上寫滿了驚恐,抱起趙安的大腿立即哭嗓起來:


    “殿下三思,這刀劍無眼,萬一殿下有個閃失,老奴該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娘娘交待。”


    海大富是他娘在世時的貼身太監,雖然平時貪點小財一副膀大腰圓的模樣,但不能否認他是真正為自己著想。


    “老海,虧你還是母妃的貼身監事,如此膽小怕事。”


    趙安一邊罵,一邊puv:“就你這樣還如何當好王府的大管家,將來又能如何輔助本王成就一番大業,你要知道若是封地沒了,你我還有立足之地嗎?”


    “殿下。”海大富怔住。


    他跟二皇子這麽久,就沒聽過什麽大業,聽過最多無非誰家姑娘俊俏,“長安繁華,封地狗都不去”諸如此類的話。


    好嘛,如今趙安的一番慷慨陣詞直接把海大富幹懵了,甚至讓他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趙安甩開海大富的膀子,忙向府外走去。


    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他這逼是裝了,下麵就是要遭雷劈的環節。


    雖然打仗對於前世任何一個男人來說聽著就很熱血,但真的上了戰場,不緊張是屁話。


    王府門口,趙安的兩名貼身侍女早已在外等候多時,正等著趙安帶著她倆逃走。


    相比春桃如有江南水鄉,小家碧玉的模樣,身材高挑的紅薯便具有北方女子的特征,鵝蛋臉,丹鳳眼,眉宇間頗有幾分潑辣,還很有主見。


    印象中兩名侍女原主還沒有碰過。


    可惜,老子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迴來…趙安視線遊走在兩名俊俏的少女身上。


    好不容易穿越了,還沒來得及享受王爺的快樂,自己馬上就要去送死。


    想到這,趙安不由歎息一聲。


    不等紅薯春桃反應,趙安在二人翹臀上狠狠摸了一把。


    當著海大富的麵,紅薯春桃羞憤的滿臉通紅,迴過神來,趙安已經騎上馬向北城門而去。


    ……


    北城門下。


    一隊大約百餘名胡人騎兵正對著城門上的燕州士兵唿喊叫囂,不時發出嘲諷大笑。


    “兩角羊們快打開城門,好酒好菜招待好大爺。”


    “哈哈哈哈……裏麵的,快將糧食女人,金銀珠寶統統交出來,若不照辦,可就別怪我們進城去取了。”


    在這些遊牧民族的眼裏,不善騎射的中原士兵簡直不堪一擊,見到他們隻會嚇得關起城門不敢出城迎戰。


    事實也確實如此,大淵國曾在胡人手上吃過不少敗仗。


    每當百姓秋收的時候,他們便會趁著秋高馬肥打進城去燒殺搶掠,就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行徑可惡令人發指。


    大淵曆史上與胡人損失慘痛的便是“山海一役”。


    燕州原先有六個縣,自那一戰後,至今還有兩個縣在胡人手中。


    這也導致了燕州當地百姓對胡人恨之入骨。


    北城門樓上,五百名士兵嚴陣以待,其中一百名弓箭手拉滿長弓,隨時鬆開弓弦射擊城下的胡人騎兵。


    城樓正中央,一名身穿魚鱗甲,滿臉絡腮胡的黑臉大漢正警惕地注視城下動向。


    此人便是統領整個燕州兵馬的總兵曹達。


    “報,將軍,燕王過來了。”一名傳令兵心急火燎地衝到他身後稟報。


    “燕王?”曹達聲如洪鍾,冷哼一聲:“哼,現在這個時候,他來作甚?真會添亂。”


    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膽小如鼠的燕王竟然沒有選擇逃走…曹達心中冷嘲雖有不快,但身為燕州的總兵,還是要臨危不亂指揮士兵進行防守。


    “傳令下去,就說總兵曹達要與燕州城的百姓共存亡。”


    他轉過身,吩咐方才的士兵:“快去讓王爺離開,一個隻會貪圖享樂的藩王,這就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是,總兵大人。”士兵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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