驥天啟的話意有所指，但冉金升卻完全不在意。
他不僅相信奇跡，還更重視結果。
“看，這就是奇跡。”冉金升轉過頭看向了何主任笑道：“鬧市區，心靈控製類能力者，無法確認身份等其前提之下，抓捕成功，無人傷亡。”
何主任並沒有糾正‘無人傷亡’的說法，因為在他看來這句話沒毛病。
指揮部裏其他能夠聽到這句話的人，同樣沒有什麽值得說道的想法。
超能力罪犯在某種程度上，是類似於沒有超能力的時代裏，那些被安放在城市裏的爆炸物。
能拆除自然是盡力拆除，但無法拆除的情況下，肯定是想辦法轉移到安全區域引爆。或者是在爆炸物的安放位置，準備充足的掩體當場引爆。
換而言之，超能力罪犯這種有自我意識的‘爆炸物’，同樣是能活捉就活捉，判定難以活捉的情況下要優先選擇擊斃。
隻是，驥天啟的果斷程度，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看起來……”何主任看著大屏幕上的驥天啟，語氣平靜的道：“不像是第一次這樣斬斷他人的手腳，反而像是經常殺人的樣子。”
這句話讓指揮部裏的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還有不少人認可的點頭。
迴憶驥天啟剛剛展現的狠辣果決，他們再看向大屏幕上，正在一個一個的給安管局和警察局的人解穴，表情看起來從容淡定的驥天啟。
就有些敵意產生。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這種敵意很正常。安管局這樣的機構對殺人犯，肯定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即便是在特殊時期、特定區域，針對特定目標擁有‘殺人特權’的人，在迴到了都市叢林之中的時候，也會被安管局的人死死的盯著。
很明顯，驥天啟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殺人特權。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冉金升的語調抬高了一些，表明自己的不滿道：“他們不知道，你能不知道驥天啟為什麽像是經常殺人的樣子？”
他在說‘像是’這個詞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我知道。”何主任的視線從大屏幕上，移動到了冉金升的雙眼之上，沉聲道：“但你真的知道嗎？”
冉金升很想直接問個清楚明白，但場合很明顯是有些不合適的。
指揮部裏的這些人，有很多都沒有權限、機緣，知道有關驥天啟的事情。
他想了想，就笑了起來。
“那這樣，一會複盤的時候，伱參與一下？”
何主任猶豫了起來。
雖然他找過兩次驥天啟的麻煩，但兩人卻從來都沒有碰過麵。
他很想直麵驥天啟，說出他心中的一些想法，哪怕是就此激怒了驥天啟也沒有關係。
一個正在飛速成長的炸彈，能夠被提前引爆也不錯。
但想到上一次的三百億……雖然那並非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甚至到現在他都不認為他們當時有責任做出賠償，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真正賠償給驥天啟，反而是對驥天啟有束縛的效果。
可畢竟是賠了。
“有什麽話，都可以當麵說一說嘛。”冉金升以年輕人的想法勸說道：“真的說不出來，見一見，多接觸接觸，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好。”
何主任應聲之後就繼續看著大屏幕。
……
……
四個罪犯全都被活捉，這一點讓沈師立和於智朗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原本以為除了丙三之外，其他罪犯都會被生氣的驥天啟給弄死。
但沒想到的是，驥天啟不僅忍住了打殺甲一，還在第一時間以點穴的方式，封住了乙二的流血不止的傷口。
“要不要我治一治他？”
驥天啟還很熱情的詢問出聲。
安管局的大部隊已經趕到，接手了現場之後，聽到了驥天啟的問題就有些驚訝。
“您還有治療類的超能力？”
“算是吧。”驥天啟點頭道：“但隻能讓他的傷口長好，接不迴來手腳。類似於，截肢手術做完了好幾年的感覺吧。”
【那就不行了啊。】
安管局的人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的時候，原安管局的沈師立和於智朗就勸說出聲。
“驥先生，這種小事不用麻煩您了，他們有治愈類的超能力者。”
“是啊是啊，還是先解穴吧。”
驥天啟是個聽勸的，當即放棄了在這個世界，第三次使用照神功給人治療。
第一次是給他自己，第二次是給於智朗，但這兩次都比不過斷手斷腳的傷勢看起來重。
優先解穴的是安管局的三個執能者，在安管局的戰役級心靈類超能力者就位之後，他們腦海中被甲一留下的自殺念頭就消失了。
解穴完成，他們就恢複正常。
但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和驥天啟談話的時候，此時突然看到一大群同事過來了，茫然不解。
“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給他們解釋了起來，這讓他們看向驥天啟的眼神變的震驚無比。
“他真是戰略級啊？”
“是啊，貨真價實的，聽說打死過好幾個戰略級的妖怪呢。”
“嘶……”
這些討論，並沒有影響到專心致誌的驥天啟。
因為要等心靈控製類能力者，所以他解穴的速度很慢，十秒才能夠解除一個，但他並不覺得無聊。
解穴本身就是一種修煉方式，特別是針對這麽多不同的人。
保持這樣精益求精的態度，他的蘭花點穴手才能夠超越店小二——至少在目前，雖然他的功力是店小二的百倍，但純粹的點穴手段他卻比不上對方。
跟在他身旁的沈師立和於智朗兩人，得到了研究中心的授意之後就詢問了出來。
“今天的行動肯定是沒法保密的，那些樓上，現在還有人在拍攝。有不少的視頻，已經傳到了網絡上。”
沈師立鋪墊之後問道：“關於英雄協會的注冊資料，您怎麽看？”
於智朗在旁邊補充道：“有一個問題在於，如果公開的話，您在研究中心的……工作，沒法隱瞞了。畢竟，新希望聯盟那邊已經知道了，世紀幫也會有所報複。”
驥天啟笑了起來，反問道：“你們是擔心你們被罵，還是擔心我被罵？”
沈師立兩人都知道，驥天啟說的不僅僅是他們此時所代表的研究中心，還有安管局方麵。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現在，能夠同時代表這兩方麵了，所以這個問題由他們來問最合適。
“都有。”沈師立直言不諱的道：“不過我們其實已經習慣了。”
於智朗再次補充道：“有很多人覺得，我們安管局應該把城市裏所有的動物都給趕走甚至是殺死，包括了植物。隻有這樣，才能夠盡可能的避免它們覺醒為妖怪，進而造成傷亡事件。
還有很多人覺得，我們對於動物和植物的管理太過於苛刻了。您應該記得馬市的李偉業吧？”
驥天啟點了點頭。
於智朗就繼續說道：“他的馬被妖怪替換了，您救了他，但事後他卻投訴我們，說他那妖怪就是他的馬。而且，並沒有要傷人的跡象，是您的出手才逼迫馬妖出手。”
驥天啟啞然失笑道：“還好我是精神病，不怕投訴。”
沈師立趁機道：“相比之下，我們還是很擔心您會受到影響。要知道，網絡上有太多人喜歡斷章取義了，他們不會在乎您救了多少，抓了多少罪犯，解決了多少妖怪。
他們甚至根本就不關心您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到底會不會有無法自控的時候，他們隻是想要肆意的宣泄自身的負麵情緒。
所以……”
驥天啟臉上的笑容突然收起，正色問道：“你們知道我在去研究中心之前，每年都要換一個鍵盤嗎？”
“啊？”
“你們猜，為什麽？”
沈師立和於智朗都有些愕然，而後對視了一眼，就同時笑了出來。
“那沒問題了。”
……
……
不夜城的安管局會議室。
當驥天啟帶著沈師立、於智朗，還有才趕過來的白秀楚一起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肅然起身，以示尊敬。
冉金升率先鼓掌，其他人緊隨其後，何主任同樣表情自然的鼓掌。
驥天啟抬起雙手虛按幾下，笑容滿麵的入座。
“咳。”
冉金升是個懂事的，他直接問道：“您是想要賞金，還是想要功勳點？”
驥天啟有些驚訝的道：“你能決定給我功勳點？而不是，給我們小隊？”
功勳點是安管局、科學院這樣的官方機構的超能力者，通過執行各種任務，完成各種科研目標或者是創新發明等等，才能夠獲取的一種虛擬財富。
並不能直接用來換錢，但卻可以從官方換取很多超凡物品。
比如驥天啟的合金大劍，羅興義得到的妖丹原液等等，這也是官方超能力者的薪資水平雖然有些低，卻能夠吸引大量超能力者加入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然，真想用來換錢也不是沒辦法。
像是巫月妹、滕奕婷能夠拿出一億的現金，就是因為她們可以申請使用功勳點換取妖丹原液之類的物品，出售給能夠通過審查的民營企業或個人。
而除了這些，功勳點最大的價值就在於能夠帶來權限的提升。
無需兌換，隻需要獲取就能夠不斷的提升，且並不會因為使用功勳點兌換了實物而降低權限。
天啟小隊的一個目標就是獲取功勳點，進而讓小隊的權限提升——問題就在於此，權限的主體是天啟小隊而非驥天啟。
身為隊長的驥天啟可以使用這些功勳點，包括自己使用、分給隊員、申請出售。
但能夠基於這些功勳點的累計，而獲得權限提升的隻有羅興義這個指揮官。
雖然驥天啟可以隨時換一個指揮官，羅興義被換掉之後，相應的權限也會被解除，但天啟小隊的權限依然會在新的指揮官身上。
所以驥天啟此時才會驚訝。
“當然能。”冉金升意有所指的道：“身為高級指揮官，我有這樣的權限。”
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直言不諱的問道：“所以，費秋飛也能給我？”
“能的。”
冉金升確認之後，同樣直言不諱的道：“但至少在目前看來，隻有我敢給。”
“那你這人膽子還挺大啊。”
驥天啟保持笑容問道：“以後這樣的行動，都可以用功勳點結算嗎？”
“至少在我這裏，都可以。”冉金升再次確認。
驥天啟略作沉吟。
“好，我要功勳點。”
“沒問題。”
冉金升並沒有說要給多少，而是直接開始複盤今天的行動。
“有幾個小問題想要請您解惑。”
“你說。”
“您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殺意感知。”
“這算是一種超能力嗎？或者，是武功？”冉金升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能否穩定使用。”
“當然能。”驥天啟點頭確認道：“而且，如果我境界突破的話，感知效果會更好。不止是殺意，還有敵意也能夠感知到。”
何主任：“……”
【懷疑你算是敵意嗎？】
冉金升忍著詢問境界突破相關的問題，著眼於眼前的複盤。
“您在最開始的行動過程中，隔空點穴的最遠距離隻有三十二米，這和您之後能夠隔空點穴的距離相差很遠。而且，您之前對我們說過，您的……射程很遠。”
冉金升表情期待的問道：“所以，您是故意欺騙罪犯的嗎？”
“當然了。”
冉金升滿意的點頭，又提出了一些問題，都是有關剛才的行動過程中，驥天啟的一些迷惑行為。
驥天啟則誠懇的一一解答，給人一種有勇有謀的感覺。
當問題問完，冉金升滿意的表情就變的嚴肅了起來。
“關於這一次的行動，我隻有一點小意見。”
驥天啟好奇道：“你說。”
“您依然有隨機應變的權力，但我希望，能夠盡可能的提前跟我們說清楚您的想法。”
“沒問題。”驥天啟答應了，並強調道：“隻要時間足夠，或者，是你們覺得沒那麽急。”
“好的。”
冉金升高興點頭，然後看向了何主任。
“你這邊有什麽想說的嗎？”
何主任注意到驥天啟看過來的視線，心裏麵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我緊張什麽呢？】
何主任這樣想著的時候就搖了搖頭。
冉金升了然的轉向驥天啟，問道：“那驥先生您這邊還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咱們就可以散會了。”
驥天啟的視線卻並未從何主任的身上移開，他麵無表情的道。
“有個小問題。”
冉金升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問道：“您說。”
驥天啟的語氣轉冷，盯著何主任強自鎮定的雙眼，質問道：“你為什麽對我有敵意？”
【恩？不是說境界突破了才能夠感知敵意嗎？】
冉金升等人全都愣住了。
【不是，你連我們都騙啊。】
(本章完)
他不僅相信奇跡，還更重視結果。
“看，這就是奇跡。”冉金升轉過頭看向了何主任笑道：“鬧市區，心靈控製類能力者，無法確認身份等其前提之下，抓捕成功，無人傷亡。”
何主任並沒有糾正‘無人傷亡’的說法，因為在他看來這句話沒毛病。
指揮部裏其他能夠聽到這句話的人，同樣沒有什麽值得說道的想法。
超能力罪犯在某種程度上，是類似於沒有超能力的時代裏，那些被安放在城市裏的爆炸物。
能拆除自然是盡力拆除，但無法拆除的情況下，肯定是想辦法轉移到安全區域引爆。或者是在爆炸物的安放位置，準備充足的掩體當場引爆。
換而言之，超能力罪犯這種有自我意識的‘爆炸物’，同樣是能活捉就活捉，判定難以活捉的情況下要優先選擇擊斃。
隻是，驥天啟的果斷程度，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看起來……”何主任看著大屏幕上的驥天啟，語氣平靜的道：“不像是第一次這樣斬斷他人的手腳，反而像是經常殺人的樣子。”
這句話讓指揮部裏的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還有不少人認可的點頭。
迴憶驥天啟剛剛展現的狠辣果決，他們再看向大屏幕上，正在一個一個的給安管局和警察局的人解穴，表情看起來從容淡定的驥天啟。
就有些敵意產生。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這種敵意很正常。安管局這樣的機構對殺人犯，肯定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即便是在特殊時期、特定區域，針對特定目標擁有‘殺人特權’的人，在迴到了都市叢林之中的時候，也會被安管局的人死死的盯著。
很明顯，驥天啟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殺人特權。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冉金升的語調抬高了一些，表明自己的不滿道：“他們不知道，你能不知道驥天啟為什麽像是經常殺人的樣子？”
他在說‘像是’這個詞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我知道。”何主任的視線從大屏幕上，移動到了冉金升的雙眼之上，沉聲道：“但你真的知道嗎？”
冉金升很想直接問個清楚明白，但場合很明顯是有些不合適的。
指揮部裏的這些人，有很多都沒有權限、機緣，知道有關驥天啟的事情。
他想了想，就笑了起來。
“那這樣，一會複盤的時候，伱參與一下？”
何主任猶豫了起來。
雖然他找過兩次驥天啟的麻煩，但兩人卻從來都沒有碰過麵。
他很想直麵驥天啟，說出他心中的一些想法，哪怕是就此激怒了驥天啟也沒有關係。
一個正在飛速成長的炸彈，能夠被提前引爆也不錯。
但想到上一次的三百億……雖然那並非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甚至到現在他都不認為他們當時有責任做出賠償，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真正賠償給驥天啟，反而是對驥天啟有束縛的效果。
可畢竟是賠了。
“有什麽話，都可以當麵說一說嘛。”冉金升以年輕人的想法勸說道：“真的說不出來，見一見，多接觸接觸，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好。”
何主任應聲之後就繼續看著大屏幕。
……
……
四個罪犯全都被活捉，這一點讓沈師立和於智朗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原本以為除了丙三之外，其他罪犯都會被生氣的驥天啟給弄死。
但沒想到的是，驥天啟不僅忍住了打殺甲一，還在第一時間以點穴的方式，封住了乙二的流血不止的傷口。
“要不要我治一治他？”
驥天啟還很熱情的詢問出聲。
安管局的大部隊已經趕到，接手了現場之後，聽到了驥天啟的問題就有些驚訝。
“您還有治療類的超能力？”
“算是吧。”驥天啟點頭道：“但隻能讓他的傷口長好，接不迴來手腳。類似於，截肢手術做完了好幾年的感覺吧。”
【那就不行了啊。】
安管局的人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的時候，原安管局的沈師立和於智朗就勸說出聲。
“驥先生，這種小事不用麻煩您了，他們有治愈類的超能力者。”
“是啊是啊，還是先解穴吧。”
驥天啟是個聽勸的，當即放棄了在這個世界，第三次使用照神功給人治療。
第一次是給他自己，第二次是給於智朗，但這兩次都比不過斷手斷腳的傷勢看起來重。
優先解穴的是安管局的三個執能者，在安管局的戰役級心靈類超能力者就位之後，他們腦海中被甲一留下的自殺念頭就消失了。
解穴完成，他們就恢複正常。
但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和驥天啟談話的時候，此時突然看到一大群同事過來了，茫然不解。
“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給他們解釋了起來，這讓他們看向驥天啟的眼神變的震驚無比。
“他真是戰略級啊？”
“是啊，貨真價實的，聽說打死過好幾個戰略級的妖怪呢。”
“嘶……”
這些討論，並沒有影響到專心致誌的驥天啟。
因為要等心靈控製類能力者，所以他解穴的速度很慢，十秒才能夠解除一個，但他並不覺得無聊。
解穴本身就是一種修煉方式，特別是針對這麽多不同的人。
保持這樣精益求精的態度，他的蘭花點穴手才能夠超越店小二——至少在目前，雖然他的功力是店小二的百倍，但純粹的點穴手段他卻比不上對方。
跟在他身旁的沈師立和於智朗兩人，得到了研究中心的授意之後就詢問了出來。
“今天的行動肯定是沒法保密的，那些樓上，現在還有人在拍攝。有不少的視頻，已經傳到了網絡上。”
沈師立鋪墊之後問道：“關於英雄協會的注冊資料，您怎麽看？”
於智朗在旁邊補充道：“有一個問題在於，如果公開的話，您在研究中心的……工作，沒法隱瞞了。畢竟，新希望聯盟那邊已經知道了，世紀幫也會有所報複。”
驥天啟笑了起來，反問道：“你們是擔心你們被罵，還是擔心我被罵？”
沈師立兩人都知道，驥天啟說的不僅僅是他們此時所代表的研究中心，還有安管局方麵。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現在，能夠同時代表這兩方麵了，所以這個問題由他們來問最合適。
“都有。”沈師立直言不諱的道：“不過我們其實已經習慣了。”
於智朗再次補充道：“有很多人覺得，我們安管局應該把城市裏所有的動物都給趕走甚至是殺死，包括了植物。隻有這樣，才能夠盡可能的避免它們覺醒為妖怪，進而造成傷亡事件。
還有很多人覺得，我們對於動物和植物的管理太過於苛刻了。您應該記得馬市的李偉業吧？”
驥天啟點了點頭。
於智朗就繼續說道：“他的馬被妖怪替換了，您救了他，但事後他卻投訴我們，說他那妖怪就是他的馬。而且，並沒有要傷人的跡象，是您的出手才逼迫馬妖出手。”
驥天啟啞然失笑道：“還好我是精神病，不怕投訴。”
沈師立趁機道：“相比之下，我們還是很擔心您會受到影響。要知道，網絡上有太多人喜歡斷章取義了，他們不會在乎您救了多少，抓了多少罪犯，解決了多少妖怪。
他們甚至根本就不關心您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到底會不會有無法自控的時候，他們隻是想要肆意的宣泄自身的負麵情緒。
所以……”
驥天啟臉上的笑容突然收起，正色問道：“你們知道我在去研究中心之前，每年都要換一個鍵盤嗎？”
“啊？”
“你們猜，為什麽？”
沈師立和於智朗都有些愕然，而後對視了一眼，就同時笑了出來。
“那沒問題了。”
……
……
不夜城的安管局會議室。
當驥天啟帶著沈師立、於智朗，還有才趕過來的白秀楚一起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肅然起身，以示尊敬。
冉金升率先鼓掌，其他人緊隨其後，何主任同樣表情自然的鼓掌。
驥天啟抬起雙手虛按幾下，笑容滿麵的入座。
“咳。”
冉金升是個懂事的，他直接問道：“您是想要賞金，還是想要功勳點？”
驥天啟有些驚訝的道：“你能決定給我功勳點？而不是，給我們小隊？”
功勳點是安管局、科學院這樣的官方機構的超能力者，通過執行各種任務，完成各種科研目標或者是創新發明等等，才能夠獲取的一種虛擬財富。
並不能直接用來換錢，但卻可以從官方換取很多超凡物品。
比如驥天啟的合金大劍，羅興義得到的妖丹原液等等，這也是官方超能力者的薪資水平雖然有些低，卻能夠吸引大量超能力者加入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然，真想用來換錢也不是沒辦法。
像是巫月妹、滕奕婷能夠拿出一億的現金，就是因為她們可以申請使用功勳點換取妖丹原液之類的物品，出售給能夠通過審查的民營企業或個人。
而除了這些，功勳點最大的價值就在於能夠帶來權限的提升。
無需兌換，隻需要獲取就能夠不斷的提升，且並不會因為使用功勳點兌換了實物而降低權限。
天啟小隊的一個目標就是獲取功勳點，進而讓小隊的權限提升——問題就在於此，權限的主體是天啟小隊而非驥天啟。
身為隊長的驥天啟可以使用這些功勳點，包括自己使用、分給隊員、申請出售。
但能夠基於這些功勳點的累計，而獲得權限提升的隻有羅興義這個指揮官。
雖然驥天啟可以隨時換一個指揮官，羅興義被換掉之後，相應的權限也會被解除，但天啟小隊的權限依然會在新的指揮官身上。
所以驥天啟此時才會驚訝。
“當然能。”冉金升意有所指的道：“身為高級指揮官，我有這樣的權限。”
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直言不諱的問道：“所以，費秋飛也能給我？”
“能的。”
冉金升確認之後，同樣直言不諱的道：“但至少在目前看來，隻有我敢給。”
“那你這人膽子還挺大啊。”
驥天啟保持笑容問道：“以後這樣的行動，都可以用功勳點結算嗎？”
“至少在我這裏，都可以。”冉金升再次確認。
驥天啟略作沉吟。
“好，我要功勳點。”
“沒問題。”
冉金升並沒有說要給多少，而是直接開始複盤今天的行動。
“有幾個小問題想要請您解惑。”
“你說。”
“您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殺意感知。”
“這算是一種超能力嗎？或者，是武功？”冉金升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能否穩定使用。”
“當然能。”驥天啟點頭確認道：“而且，如果我境界突破的話，感知效果會更好。不止是殺意，還有敵意也能夠感知到。”
何主任：“……”
【懷疑你算是敵意嗎？】
冉金升忍著詢問境界突破相關的問題，著眼於眼前的複盤。
“您在最開始的行動過程中，隔空點穴的最遠距離隻有三十二米，這和您之後能夠隔空點穴的距離相差很遠。而且，您之前對我們說過，您的……射程很遠。”
冉金升表情期待的問道：“所以，您是故意欺騙罪犯的嗎？”
“當然了。”
冉金升滿意的點頭，又提出了一些問題，都是有關剛才的行動過程中，驥天啟的一些迷惑行為。
驥天啟則誠懇的一一解答，給人一種有勇有謀的感覺。
當問題問完，冉金升滿意的表情就變的嚴肅了起來。
“關於這一次的行動，我隻有一點小意見。”
驥天啟好奇道：“你說。”
“您依然有隨機應變的權力，但我希望，能夠盡可能的提前跟我們說清楚您的想法。”
“沒問題。”驥天啟答應了，並強調道：“隻要時間足夠，或者，是你們覺得沒那麽急。”
“好的。”
冉金升高興點頭，然後看向了何主任。
“你這邊有什麽想說的嗎？”
何主任注意到驥天啟看過來的視線，心裏麵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他又不知道我是誰，我緊張什麽呢？】
何主任這樣想著的時候就搖了搖頭。
冉金升了然的轉向驥天啟，問道：“那驥先生您這邊還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咱們就可以散會了。”
驥天啟的視線卻並未從何主任的身上移開，他麵無表情的道。
“有個小問題。”
冉金升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問道：“您說。”
驥天啟的語氣轉冷，盯著何主任強自鎮定的雙眼，質問道：“你為什麽對我有敵意？”
【恩？不是說境界突破了才能夠感知敵意嗎？】
冉金升等人全都愣住了。
【不是，你連我們都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