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繁是當天下午到的港城,手機剛一開機就彈出十幾個未接來電,隔著屏幕聞繁都想到了紹熠隨那副坐立難安的臭臉。


    趕緊迴了消息過去,剛一發送,電話就來了。


    “到了?”


    聞繁聽著他硬邦邦的語氣,笑道:“嗯,到酒店了,等下去琴行看看學生。你呢?在幹什麽?”


    紹熠隨:“工作。”


    聞繁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依著他的心思關心道:“我不在也得好好休息好好吃飯,迴去以後我會問秦秘書的。”


    那邊還是沉默,聞繁溫聲繼續道:“紹熠隨,別讓我擔心,照顧好自己,好嗎?”


    後麵這幾句話才讓人勉強滿意,紹熠隨終於不再繃著,低聲說了句“想你了”。


    聞繁把手機放在床上,邊收拾東西邊笑:“知道了,我很快就迴去了,這次就待幾天,而且這次是學生參賽,不會像那年一樣忙到沒時間接你的電話的。”


    這話相當於默認了紹熠隨可以隨時和他通話,哄人的態度非常誠懇,連帶著他十六歲那年那次也一並和人服了軟認了不是。


    果然,紹熠隨心裏瞬間軟的一塌糊塗,那些故作的冷淡被自己三兩下掃除,隻餘思念。


    掛斷電話後聞繁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酒店離學生訓練的琴行不遠,五分鍾的路程,聞繁很快就過去了。


    這家琴行是專門租給參賽學生的訓練場所,占地麵積很大,格局也很特殊,半圓形網格狀的大樓,分著很多單獨的琴房。


    聞繁去的是b區頂樓vip琴房,潔淨寬敞的走廊裏偶有人經過,也都是很輕的步伐,這裏隔音效果極好,就連琴房內的琴聲都隻能聽到很微小的動靜,太安靜了,讓聞繁也忍不住把腳步放得更輕。


    到門口時,聞繁輕輕敲了敲,等了片刻沒人來開,他抬起手,正打算推門,就聽到哢噠一聲。


    他一抬頭,和裏麵出來的男人打了個照麵。


    “聞繁?”


    開門的男人個子很高,穿著一件款式簡單的灰色襯衫,五官模樣有些眼熟,但聞繁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男人很自來熟,張嘴就道:


    “原來桐桐嘴裏那個從雲城來的指導老師就是你啊。”


    聞繁還是沒想起來這是誰,他禮貌的點頭:“是,我剛到港城,你……”


    大概看得出來他不記得自己,男人倒也直率,笑了聲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謝晗,雲大鋼琴係畢業的。”


    這麽一說聞繁確實有點印象了,謝晗又恰時補充道:“我當時經常在國外,不怎麽迴學校,更別說和你們一起上課了,你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


    聞繁終於想起來這號人物了。


    他們那一屆班裏確實有個不露麵的大少爺,打從入學以後就沒幾個人見過他的真容,而聞繁這種要麽一天二十四小時泡在琴房裏,要麽就是被紹熠隨拐走,一拐拐好幾天的就更不用說了,他大三的時候才第


    一次知道班裏還有這麽個人。


    他唯一一次見過謝晗大概是在雲大的畢業典禮上,


    有同學指著一個人隨口感歎了一句:“好大的架子,


    還以為這少爺畢業典禮也不來了呢。”


    同學隨便一指,聞繁隨便一看,壓根沒往心裏去,更別說記住這個人了。


    而且他畢業典禮的時候紹熠隨也在,哪容得了聞繁一直看別的人。


    不過雖然謝晗和他在各種意義上都隻能算是陌生人,但出於禮貌,聞繁還是笑著道:“有印象的,畢業典禮上見過你,好久不見。”


    謝晗:“確實是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讓開身體道:“快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桐桐在裏麵練琴呢。”


    聞繁點頭走了進去,謝晗稍慢一步,和他並排走到一塊。


    這間vip琴房很大,錯落起伏的潔白台階上放置著三架鋼琴,叫桐桐的小朋友在最靠窗的那一架前,見他來,手上彈琴的動作加快,在聞繁走過去前一秒收了尾。


    他從琴凳上起來,幾步跳下台階,“聞繁老師!”


    江桐小朋友今年八歲,因為過高的天賦導致他在彈琴時永遠像個高傲的混世魔王,也就這種時候能露出點該有的孩子氣。


    “桐桐,練得怎麽樣了?”


    聞繁笑著摸摸小朋友的發頂,語氣溫柔。


    江桐:“練習完成百分之九十八,有百分之一要謝晗老師指導,還有百分之一就等聞繁老師了。”


    小孩話說得滴水不漏,謝晗在旁邊笑道:“就你會拍馬屁。”


    聞繁也笑出了聲:“那我和謝晗老師一定鞠躬盡瘁,幫你完成最後的百分之一。”


    頂樓的琴房采光很好,尤其是下午這個時間段,整個房間被太陽塞得滿滿的,光線穿過聞繁纖長卷翹的睫毛,又一覽無餘的落到了謝晗身上。


    他忍不住在青年臉上多停留了兩秒。


    謝晗心說,原來這才是聞繁真心笑起來的模樣,剛才在門口隻是和他客套。


    聞繁笑起來比不笑時靈動漂亮得多,眉眼彎彎的,讓看著的人心情都會忍不住變好。


    謝晗心情好了,於是迴憶便又往前追溯了些,聞繁不認識他,他卻認識聞繁,其實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們那一屆畢業生,或者說是放眼整個雲大鋼琴係,聞繁都讓人難忘的獨一無二。


    謝晗早就知道他,在大一剛入學時,雲大各種論壇群聊裏聞繁的照片就已經在裂變式的傳播了,後來畢業晚會,聞繁的壓軸表演也讓謝晗驚豔了很久,至今雲大的校友牆上都還掛著聞繁在畢業晚會上的那張照片。


    這張臉實在漂亮的讓人難以忘記。


    港城的這場大賽初賽為期三天,正式開始是在兩天後,來之前聞繁把大賽章程大概摸了一遍,但很多規則還沒吃透,不能貿然跟江桐講注意事項,所以他來的這天下午,江桐還是以練琴為主,他和謝晗隻指導了一些比賽曲目以及技巧上的細節。


    傍晚時分,江桐的媽媽也來了琴行


    ,要請他和謝晗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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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下欣賞了一首江桐的曲子,然後才起身。


    江女士沒點評什麽,隻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江桐一句:“你有見過聞繁老師和謝晗老師彈琴的樣子嗎?”


    江桐點頭:“見過。”


    江女士點頭:“那今天的練習到此結束,江桐,我給你留一個問題去思考,明天的這個時候給我答案,你仔細想想,你彈琴和兩位老師彈琴有什麽不同之處。”


    江桐剛應下,江女士就轉身對聞繁和謝晗說:“今天辛苦兩位老師了,餐廳那邊的位子我已經訂好了,我們走吧。”


    江女士做事實在嚴肅且果斷,如果有不認識的人在場,一定會認為江女士才是江桐的老師,而不是聞繁和謝晗。


    晚飯訂在港城一家新開的海底隨道餐廳,聞繁本以為江女士會和他們聊很多關於這次比賽的事項,沒想到她一字未提,倒是給他們介紹了不少港城本地好玩的地方。


    江女士雖然嚴肅,但卻不敷衍,聞繁也聽的很認真,心裏暗暗記下,想著下次來和紹熠隨一塊去。


    後來不知聊到了哪裏,江女士知道了他和謝晗是大學同學,隻覺得巧。


    她說道:“沒想到啊,這倒是不小的緣分,江桐從開始學琴參加比賽至今,一共也就三位指導老師,第一位老師是他的啟蒙老師,是淮城人,第二位老師就是謝晗老師,指導過他很多次比賽,而第三位老師就是聞繁老師了,世界還真是小。”


    謝晗聞言笑道:“我哪算什麽老師,也就是彈了幾年琴,沒耽誤桐桐就好,他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未來的成就一定比我們這些人高得多。”


    聞繁在一旁安靜聽著,臉上掛著適時的笑意。


    江女士也輕笑了一聲。


    “江桐確實有些天賦,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驕傲,小小年紀恃才放曠,這不是什麽好兆頭,還希望兩位老師多多敲打他,讓他穩重些。”


    被談到的當事人江桐,這會吃飽了晚飯正在隧道裏看魚,可能是聽到了些,迴頭朝他們看了眼,下一秒就又去另一個地方看魚了。


    說到底江桐還是小孩,再天才也不過八歲。


    聞繁道:“您今天留給他的那個問題,也是想讓他自己思考一下彈琴的意義,對嗎?”


    江女士點頭:“不過他不一定能真的想通,設身處地在他那樣的階段中,無論是驕傲還是自負,其實都是正常的,這個時候想不通,以後遇到挫折了,總會想通,隻是為人父母,我還是希望他能少碰些壁,最起碼在他最有天賦的這條路上,我希望他可以走的更順暢一些。”


    聞繁:“我和謝晗老師會盡力幫助他。”


    大概江女士要的也是這句話,她笑道:“真的很感謝,辛苦你們了。”


    晚上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席間江女士接到了一個工作的電話,聽著像是


    ()很著急,聞繁和謝晗都表示沒關係,但江女士還是為他們推掉了,一直陪到最後,才急匆匆在海底餐廳門口和他們道別。


    江桐這幾天為了方便都住在琴行這邊,所以並沒有跟江女士走。


    聞繁和謝晗一塊把江桐安全送迴琴行才折返。


    “你住在哪裏?我也送你一程吧。”謝晗從一輛白色的賓利歐陸駕駛座中探出頭。


    夜晚的港城起了風,聞繁站在路口,說道:“就在附近,五分鍾的路程,我可以自己走迴去的。”


    “這麽近?你不會是住在港隆吧?”


    聞繁一愣,他確實在港隆灣國際。


    謝晗笑道:“我也在那邊,這下順路了。”


    再推脫就顯得有些生疏和過於客氣了,所以聞繁沒再拒絕,上了副駕係好安全帶後說道:“謝謝你了。”


    車子駛進了港城繁華的夜色中,謝晗看了眼車外的後視鏡:“跟老同學這麽客氣幹嘛?順路的事。”


    聞繁笑了笑。


    謝晗還想說什麽,突然一陣來電鈴


    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聞繁掏出手機一看,意料之中,果然是紹熠隨的視頻通話。


    他這時才意識到,他一下午都沒理過紹熠隨,在這通來電之前,還有五通未接通的來電。


    聞繁輕輕嘶了聲,有一種自己是個亂許承諾但又一個都做不到的渣男的錯覺。


    他趕緊接通,映入眼簾的是家裏二樓的書房,那一排紅木入牆式收藏櫃異常顯眼,隻是不見紹熠隨的人。


    聞繁:“你迴家了?”


    那邊傳來一道冷硬的嗓音:“你不在,我也沒什麽好待的,下午就迴了。”


    伴著一小陣翻閱紙張的聲音,聞繁約莫判斷出他在工作,他輕聲道:“我現在還在路上,不過馬上就迴酒店了,迴去再和你聊。”


    對麵是一陣沉默。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連人都不給他看了。


    但是車上有謝晗在,他不好旁若無人的大聲說話,不太禮貌,所以便也壓下了心裏的話,他說:“我迴去給你迴電話,很快的。”然後就掛了。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


    聞繁低頭翻著紹熠隨下午發來的消息。


    昏暗的車內,隻有手機屏幕前那一小方光亮,係數映在了青年精致漂亮的五官上。


    謝晗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問,隻道:“大賽的章程我前兩天研究過兩次,這次比賽形式很新,有很多規則細節我都有些拿不準,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討論一下?”


    聞繁順勢收了手機,迴道:“好,那定個時間吧。”


    “今晚可以嗎?我們今天出一份簡要的注意事項提綱,明天完善一下就可以給江桐講了。”


    聞繁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三十,他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就九點到十點吧。”


    謝晗愉快應下。


    很快迴了酒店,聞繁到的是十二層,和謝晗在電梯裏分開。


    一進房間聞繁就很守信用的給紹熠隨迴了通話,


    對麵接的很快,


    但依然不見人影,隻有書房的紅木收藏櫃。


    聞繁倒了杯溫水,邊喝邊道:“都現在了怎麽還在書房?晚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


    聽著男人這個語氣,聞繁忍不住笑了聲:“紹熠隨,你生氣啦?”


    紹熠隨倒也很誠實:“是。”


    聞繁語氣佯裝誇張的懊惱:“都是我不好,我明天不把手機靜音了,好不好?你把攝像頭轉過來,讓我看看。”


    安靜了片刻。


    聞繁:“紹熠隨?”


    屏幕上略一卡頓,下一秒,一張滿是官司的帥臉撞進了聞繁的眼底,應該是皺了很久的眉,眉間一道很深的川字,本就很兇的五官這下顯得更兇了。


    聞繁隔著屏幕點在他的眉心,說道:“嚇人,你不會從我走後就一直是這個表情吧?那黎先生他們都要被你嚇死了。”


    男人用手指撐著額頭,特別有骨氣的翻著文件,一眼都不看他。


    聞繁還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很新奇。


    紹熠隨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和他有過不愉快,鬧脾氣從來超不過五分鍾,像這樣大張旗鼓的生氣好像還是頭一迴。


    聞繁自知自己理虧得很,耐心也是成了倍得多。


    他聲音很溫柔:“紹熠隨,你確定不要和我說話嗎?”


    當然不確定。


    天知道紹熠隨多大的毅力才能逼自己不看聞繁。


    忍了一會,聽到青年的動靜像是上了床,瞬間破功了,紹熠隨再次把攝像頭翻轉對著一麵牆的收藏品,沒人發現的視角裏,他的視線落在了青年白淨的麵龐上。


    聞繁果然是上了床,大概是有些累了,他側躺在軟枕上,安安靜靜看著屏幕裏他對著的那些藏品。


    “你什麽時候把那個煙灰缸也放進去了?”


    紹熠隨不用抬頭也知道聞繁在說哪件,是上次在港城拍賣會上聞繁拍給他的那件,他當然要放進去,聞繁送給他的東西,那麽珍貴他怎麽可能真的放在床頭糟踐。


    “因為你不接我電話,所以它失寵了,從床頭發配到了這裏。”


    聞繁輕聲笑道:“就知道胡說,我才不信。”


    酒店的燈光很柔和,青年側臉埋在潔白的枕頭上,發絲散亂了下來,像是剛醒來,無害又柔軟,仿佛什麽小動物。


    紹熠隨差點被他的笑迷花了眼睛,反應過來時心跳如擂,幾乎跳出胸腔。


    明明這就是喜歡的感覺,他卻遲鈍了那麽久才發現。


    “還有那件木雕,當時刻了一匹小馬,手法還很稚嫩,等我迴去再給你刻一個新的。”


    紹熠隨眼神越來越溫,心裏答了千萬遍的好。


    “我還學了一種新甜點,迴去做給你吃。”


    紹熠隨又有些衝動,想現在就抱到聞繁,想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想吻一吻他的睫毛,或者柔軟漂亮的唇。


    “紹熠隨


    ,我下午一直在琴行,晚上和學生的家長一起吃了晚飯,所以才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下次我有時間了就打給你,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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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紹熠隨,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


    他太想聞繁了,哪裏舍得生那麽久的氣。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通話顯示剛過五分鍾,聞繁失笑,這個人,好像掐著點生氣一樣。


    “繁繁,還有幾天才能迴來?”男人垂著眉眼道:“我想你了。”


    聞繁:“不出意外的話比賽結束我就迴去了,後天開賽,賽程一共三天。”


    紹熠隨心口一窒,問道:“五天?”


    聞繁:“嗯,最多五天。”


    太久了,紹熠隨恨不得聞繁現在就迴來。


    “繁繁。”


    聞繁轉了個身:“嗯,我在呢。”


    “繁繁。”


    “怎麽了?”


    “繁繁。”


    聞繁:“……”


    紹熠隨又開始了他的複讀機行為,聞繁應了兩次就不應了,但紹熠隨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低低的叫著他的名字。


    不知道叫到了多少次,紹熠隨終於多加了幾個字:“繁繁,我去找你吧。”


    聞繁耐心道:“往返一趟很累的,你還要工作,休息不好胃病又犯了怎麽辦?比賽結束我應該就會迴去,你不要來港城了,浪費時間。”


    “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很快就迴去。”


    紹熠隨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把攝像頭再轉迴來,他撐在桌上,情緒在低落與狂暴之間矛盾的轉移。


    他想聞繁,想的要瘋了,手指間焦躁的轉著一支煙,一下一下把外層的煙紙撕掉,露出深褐色的煙絲,而後再把煙絲一根一根扯出去。


    “紹熠隨,你還在嗎?”


    男人的嗓音變得有些悶啞:“在。”


    “我房間裏有一隻小羊,放在枕頭旁邊,你就當它是我,這幾天都送給你,讓它陪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


    紹熠隨擰鬆領口的溫莎結,頓了片刻,索性抬手扯下去丟到了一旁。


    反正聞繁看不到,他有意叛逆。


    “那小羊以後也送給你?”


    紹熠隨不說話了。


    “好吧。”聞繁突的說了一句,然後道:“既然你不要它陪,那我陪你?今晚可以準許你一直開著通話。”


    紹熠隨一頓,要求道:“整晚。”


    聞繁聲音溫柔:“好,聽你的。”


    紹熠隨心裏更軟了,也更想聞繁了。


    “那你把沒處理完的工作處理一下,我……”


    聞繁話還沒說完,突然,房間的門鈴響了,打斷了他。


    他說了句:“等我一下。”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謝晗。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我迴去沒什麽事情做,看著時間快到了就提早幾分鍾下來了,沒打擾到你吧?”


    打擾不打擾是其次,聞繁其實有些懵。


    他以為這麽晚了謝晗會和他開線上會議,沒想到直接來了他的房間。


    關鍵是,謝晗怎麽知道他住這個房間,十二層又不止他一個人。


    謝晗看出他的疑慮,解釋道:“房卡上的房間號數字很大,你拿出來的時候很明顯,很抱歉,沒有提前和你說一聲,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轉為線上。”


    謝晗已經這樣解釋了,聞繁不好說什麽,而且人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人真的再迴去。


    聞繁看著他手裏提著的筆記本,挺沉的,他搖搖頭:“沒有,方便的,你進來吧。”


    房間裏有單人沙發,聞繁引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謝晗說道。


    聞繁:“稍等一下。”


    謝晗點了點頭,先打開了電腦,聞繁把抽屜裏的紙筆放到他手邊。


    做完這些後他才跑去床邊拿手機,此時的攝像頭早已翻轉迴來,而對麵的男人也恢複了最初的“兇神惡煞”。


    “這個人是誰?”


    聞繁:“……”


    他就猜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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