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鵬城四周的山體不算高,但一座座連綿不絕,且山上樹木茂盛,不僅遮天蔽日,也阻礙眾人搜尋的視野。


    林舒月邊走邊觀察附近,不一會兒就跟上了大部隊。


    武警與警察在前麵開路,歲山村的青壯男性民們拿著各種工具跟在後麵。


    一個人十七八歲的青年發現林舒月,他嘿的一聲嗤笑道:“搜兇犯這種事可不是你一個女人能做的,勸你還是迴去吧,免得幫倒忙。”


    “宏仔,怎麽說話呢?”有年長些的大哥不讚同地看青年一眼,轉頭瞧見小姑娘俏生生,臉嫩得很,不由想到家中女兒,神色溫和下來,勸道:“小妹仔,山裏危險,我們在搜一個殺人犯,你女娃娃不合適跟來,聽叔的話,別在這裏逗留了,怕出事顧及不上你。”


    “就是,別到時候忙沒幫上,還要我們一起找她,女人就是麻煩。”那叫宏仔不服氣地嘀咕,旁邊的同伴們也附和他。


    林舒月沒給青年一個眼神,隻衝那位大哥點點頭,“謝謝您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


    林舒月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心裏卻有一團火在燒,他們本意是為她好,這一點林舒月領情,但宏仔說話太難聽了,從表情到語氣再到說話的內容,明明擺擺的就是在看輕女人。骨子裏的男權思維作祟。


    她不打算爭論或解釋,用事實說話比任何話語都有說服力。


    這時候,之前穿棕色夾克的那個男人走到他們麵前。


    他視線飛快地在林舒月的身上略過,在她胸前挎著的照相機上停留一瞬:“你是記者?”


    不等林舒月迴答,他語速快速沉穩道:“我姓杭,你隻是想要了解內情,明早去公安局找我就行,足夠你迴去交差了。山上危險,蛇蟲鼠蟻多,還有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嫌疑人,你快下山去,沒有必要為了拍攝一手新聞涉險。”


    跟著他一同前來的便衣警拉著一隻警犬,也勸:“小同誌,我們隊長也是為你好,平常他都不搭理記者的,我們杭隊可說話算話,放心下山吧。”


    林舒月笑著點點頭,看著他們走遠,並沒有下山,選擇從另外一邊繞上去,跟大部隊保證了一定的距離,卻又讓他們發現不了自己。


    眾人以為她是聽進勸了,都不再留意她,幾人一組分散搜人去了。


    大山中搜查一個人,與大海裏撈針區別不大。哪怕有一個團的武警兵力,幾百人的特警以及兩三百的群眾,想要鋪滿大山依舊很難。


    走了十多分鍾,一點線索都沒有。


    此時的倒計時已經到了01:30:56。


    林舒月遠遠的墜在他們身後,雷達係統不間斷地工作著,嫌疑人的蹤跡還沒有出現。


    此時已經走到了山的半山腰,這裏有一個小平台,林舒月下意識地迴頭看,整個歲山村盡收眼底。她眼神一向好,甚至能將山下發生兇案的平房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兇手提前進山快兩個小時了,加之從胖大姐那得來的信息,兇手經常往來山裏,意味他野外生存能力很不錯,他很可能在山裏有自己的安全據點。


    林舒月往四周看,走得越發小心。


    01:00:20.


    隨著大部隊的不斷深入,樹木和更加茂密了,連灌木叢都比人高,腳下堆積的落葉又厚又軟,什麽痕跡都留不下,更別提發現兇手的蹤跡。


    不說她,就連前方上千人組成搜山隊伍也一無所獲。


    林舒月瞄了一眼屏幕,00:56:11,頓時心下一沉,她的剩餘生命值,不足一個小時了。


    抓捕人販子的事兒告訴林舒月,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托大,更不能輕視對手,她必須壓下焦灼,時刻保持冷靜。


    “你們先走著,我滋泡尿就來。”


    “宏仔,要不要等你一下,萬一你小子點背遇上,大喊救命,哈哈……”


    “你個衰仔!老子一個頂天立地大男人,會怕那個對小姑娘下手的慫蛋?滾蛋滾蛋!”


    有幾分熟悉的笑鬧聲從左前方七八米處傳來,林舒月放輕腳步,說話聲停了,隻聽到解開皮帶和放水的聲音。


    林舒月自覺地側開了目光。


    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善惡雷達上麵,比起剛才,在淺灰色跟深灰色交界的地方,多出了一個紅色的點!林舒月立馬朝雷達上紅點的方向看去。


    一個穿著裹了泥土的迷彩服的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像貓一樣的輕巧。他腰後別著一根木頭,他快走幾步,站在方便的男人身後,高高的舉起木頭。


    方便到一半東西男人,軟塌塌地倒了下去,男人接住了他,沒有讓他發出倒地的巨大聲音。


    林舒月正好看到這一幕,她下意識地舉起相機,相機上的年輕甚至堪稱年少的男人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來。


    他看著地上的男人,伸手從身後摸出另外一把斧子。


    林舒月心頭一緊,撿了一塊石頭朝另外一邊扔去。


    石頭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正要行兇的男人,他朝不遠處的大部隊看了一眼,十分不舍的高舉著斧頭的手放下,朝著剛剛石頭拋出的方向去輕輕走去。


    林舒月躲在樹後麵,連唿吸都輕了很多。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舒月手裏抓著大禮包獎勵出來的紅色板磚。她現在這具身體太弱了,跟一個殺紅眼且有殺傷性武器的男人硬碰硬是十分不可取的。


    她調動板磚,準備在段陶勇靠近的時候,將板磚在段陶勇身後,來個致命一擊。她剛剛上山的路上已經看過了這塊‘平平無奇的板磚’的簡介了,這塊板磚在她的手裏,如臂指使。


    “宏仔,你怎麽迴事,你是拉不出來嗎?”來尋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腳步雜亂,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就在男人要繞到林舒月這顆樹的跟前時,前頭大部隊的人久等不來方便的年輕男人,迴來尋了。拿著斧頭的男人腳跟一旋,立馬轉身大步離開。


    林舒月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拿著板磚的手都出了很多汗。


    這板磚對斧頭,加上又換了個身體,林舒月是真沒那麽大的信心對上他能贏。


    返迴找宏仔的人已經看到了倒在尿液上的張旭,立馬唿救,林舒月立馬朝另外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走去。


    杭隊等人立馬跑來。


    杭隊仔細查看了一下現場,檢查了宏仔的傷口,道:“嫌疑人是從樹上滑落,忽然出現在宏仔身後偷襲他的。他的力氣很大,能夠做到一擊斃命,但是他想做的,肯定不是敲暈宏仔那麽簡單,一定是他在行兇的過程中,被什麽人或者什麽事情打斷了。”


    杭隊的目光四下尋找,落在前方的一塊石頭上,他想起剛剛那個挎著相機一臉倔強的女孩子,眉頭微皺:“嫌疑犯就在附近,很可能就隱藏在我們頭頂的樹上,他十分囂張又十分猖狂。”


    “王明,你帶跟江州一起,點三個人一起把傷員送到山下去,山下有醫生在隨時等待。”


    “大家跟我一起走,盡量不要分散,互相認一下邊上的人,要是有誰不見了,立馬跟我們預警。”


    “兄弟們,咱們現在在找的,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咱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以防再有此類事件發生。”


    張旭方便的地方離大部隊休息的地方並不遠。這麽近的情況下他都敢動手,膽子已經大到能包天!


    剛剛還嘻嘻哈哈說話的村民們對杭隊的話十分信服,他們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段陶勇的兇殘!


    “好的,杭隊。”


    大家應了下來,警察以及武警自覺地走在村民們的外圍,把村民們保護得毫不漏風。杭隊不知不覺的落在了最後。


    00:30:28


    林舒月繼續跟在他們身後。


    她時不時地盯著善惡雷達。


    善惡雷達上麵代表段陶勇的紅點已經消失不見了。


    段陶勇失去蹤跡,前方的大部隊連段陶勇的毛都沒有追到。搜救犬搜著搜著,便失去了目標的蹤跡。


    又朝前走了一會兒,地上的腐葉越來越厚,灌木叢越來越多,樹木越來越粗,這是少有人造訪的深山。


    林舒月的雷達係統上又出現了紅點,紅點距離大部隊有兩百來米的距離,而離林舒月,卻隻有短短數十米!


    一顆兩人合抱才能抱完的大樹上中間有一個大分叉,打分岔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樹洞,這個樹洞十分隱蔽,從上麵往下看,視線一覽無餘,但從下網上看,卻一點痕跡也不露。


    這是段陶勇在這座大山裏的第三個據點,也是最安全的據點。以往段陶勇上山若是天晴,都是在這上麵度過的。他身高不過一米六五,且相對一般的成年人來說相對瘦小,這個樹洞剛好能容下他的整個身體。


    他是在工廠裏做工的,工廠裏的男人多,大家在一起不免聊女人。段陶勇還跟著他們去過外麵的發廊找小姐,但那種成熟的成年女性對段陶勇的吸引力並不大。反而是那些年幼的女孩子更能勾起他的欲望!


    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他的本意並不想要掉兩個小女孩兒的命。但既然要了,段陶勇也並不後悔,相反,鮮血讓他更加興奮。


    而這股興奮在看到落單的宏仔時,達到了頂峰!


    他本來是想把宏仔敲暈,然後用斧頭迅速結果對方的,他的斧頭從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他,一直喝的都是動物的血,今天終於嚐到了人血,段陶勇覺得兩個孩子的血完全不夠他的斧頭喝!


    段陶勇舔舔幹燥的嘴唇。


    他現在覺得普通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要用警察的血,來給他的斧頭在開開葷!


    光想想那個畫麵,段陶勇就激動得不能自己!


    樹底下又有腳步聲傳來,段陶勇收迴目光往迴看,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牛仔褲的女人......


    段陶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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