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的朱樉,這群大唐的人肯定是不認識的。


    但沒關係,在老李微信一個人的搖之後,朱樉帶著他的哼哈二將來到了元和十五年。


    就在等待朱樉的過程之中,李純的郭貴妃以及太子李恆,還有吐突承璀和澧王李惲都被帶到了中和殿。


    吐突承璀看到地上仍舊帶血的鋼刀,還有被鐵罐頭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陳弘誌等人,不由得一陣後怕。


    這群喪心病狂的叛亂分子,竟然敢弑君?!


    他可太知道失敗的下場了,不止連皇帝都要死,就連他和李惲,都會死在陳弘誌等人的屠刀之下。


    道理很簡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對於郭貴妃還有太子李恆,李純並沒有什麽破防的感覺。


    “其實,我要說什麽,你很清楚。”李純的神色很是痛心,“今天我要聽你說,你為什麽?伱不是太子嗎?”


    李世民在一旁,總感覺有點既視感。


    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我身為太子,已經八年了。”李恆跪在地上,麵色悵然,“在太子之位上,我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我做錯過什麽?”


    李純深吸一口氣,其實總體來說,李恆除了打馬球,還真沒什麽過錯。


    “應該沒有。”李純仔細思索一番後,歎了口氣。


    “在太子之位上,我貪圖過什麽?”李恆繼續問道。


    “應該沒有。”李純垂下眼瞼。


    “那你為何還要那樣對我?我有何錯,我的阿娘又有什麽錯?您不讓她做皇後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將我能夠依靠的人,貶謫出京城?”


    李恆的話,句句紮心。


    其實講道理的話,這樣對待李恆,李純其實是有點心虛的。


    理由無非就是懷疑郭貴妃會牝雞司晨,像則天大聖皇後一樣。再加上郭貴妃母族強大,會幹涉朝政——最重要的是,元和天子風流成性,不想定一個皇後管著自己。


    李恆見李純心虛,不由得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對得起太子之位,陛下千秋萬歲之後,我會是昏君嗎?”


    “啊,我擔心的正是這個……”李純本來被問的啞口無言,聞言瞬間精神了,“你一定是昏君。”


    “如果沒有太宗陛下與仙師來救我的話,在你弑君登基後,改元長慶。即位以來,你縱情聲色,享樂無度。長慶二年,你以李逢吉為相。同年,宦官打毬墮馬,你受驚,致患風疾,足不能履地,朝政為宦官王守澄與宰相李逢吉所掌控。次年,又拜牛僧孺為相。你等君臣以為天下無事,推行消兵之策,導致被裁撤的兵士無以為生,嘯聚山林,社會動蕩。長慶四年正月,你因服食金丹之故駕崩。”


    李純的話句句紮心,其實李恆就是賤,看到李世民在這,就想複刻一遍李承乾當年把李世民盤問得啞口無言的名場麵。隻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仙師能夠預見曆史,把他即位之後的所作所為如同脫衣服一樣,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


    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李治在一旁拿著史書,開始總結李恆在位的得失功過:“李恆在位期間用和親、會盟等手段,維持了邊境的安定,增進了我大唐與周邊少數民族的交流和貿易;但其推行的消兵之策,致使元和時期削藩成果付諸東流,府藏也因之耗竭,藩鎮割據現象日益加劇。同時錢重物輕的現象愈加嚴重,使百姓負擔大大加重,民不聊生。”


    “總體來說,經過你和你兒子敬宗李湛的不懈努力,元和中興的大好成果徹底付之東流。”和朱樉一起過來看熱鬧的朱元璋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正所謂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就是這個道理。”


    殺人誅心了屬於是。


    這一頓三麵夾擊,李純的心也不虛了,開始理直氣壯。


    “我問你!為什麽要弑父!為什麽要弑君!”李純雙手捶著龍椅的扶手,痛心疾首地問道。


    李世民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李清。


    若不是賢弟來到大唐,想必自己和高明也會父子相疑,最後讓高明走上謀反的歧途。


    賢弟最好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謀反!”李恆對著自己的好父皇怒目而視,“在你覺得自己身體不行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麽?讓吐突承璀去迎立澧王李惲!這就是我為什麽要謀反,為什麽要弑父!謀反是為了自救!自救必然冒犯根源!李重俊的後轍我不能再犯,正所謂無毒不丈夫,等到李惲即位,還有我和娘的活路了嗎!”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太子了!也做不成什麽皇帝!明天就會身首異處!我都知道!”李恆雙目含淚,大聲吼道:“阿耶!在離開你之前,我隻想問一句——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是我的錯,還是您的錯!”


    李純長歎一聲,李恆其實算是他和郭家博弈的犧牲品。


    “走到這一步,也不光是我的問題。”他看了一眼郭貴妃,“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屬意澧王李惲,而不是你。隻不過你的阿娘一門心思想要把你扶持上位,第一次,我經過四年的博弈,立了你的大哥李寧;第二次,我萬般無奈隻能放棄你的二哥李惲而選擇你,你要指責,也不光應該說我,你那望子成龍的阿娘,也有責任在其中。”


    “若不是你娘母族勢力龐大,覬覦太子的位置,我和你,也應該是父慈子孝。”


    嗯,現在父死子笑了屬於是。


    李恆隻是冷哼一聲,對於李純的說法,他並不相信。


    從他記事兒開始,父皇李純便對他另眼相待。李寧和李惲,在父皇的眼中,都比他要重要。


    “我明白,自從我出生開始,我的原罪便已經烙印在您的心上。”李恆輕笑一聲,扶住身旁的郭貴妃:“隻要我的血脈之中流淌著屬於郭家的血,您便永遠不會信任我。多說無益,如今成王敗寇,您動手吧!”


    李純定定地看著李恆半晌,擺擺手示意朱樉將他們帶下去。


    偷換概念讓他們偷麻了屬於是。


    在他看來,防止外戚專權,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如果說他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就不會放任太子黨坐大,進而導致自己這個皇帝被架空。


    怎麽汴京都是沒有用的,太子李恆和郭貴妃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並且意味著什麽,但是辯論的時候,論點依舊是牢牢占據親情大義;而李純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帶偏,偏離了以一個皇帝為基準的論點,這能汴京贏就有鬼了。


    將他們兩個帶下去後,李世民重新看向李純。


    “你這條命,可是仙師賜予你的。”李世民抱著膀子,哼哼地說道。


    李純沒有get到李世民的意思,不解地問道:“太宗爺爺的意思是……”


    “朕阿耶的意思很簡單,你能夠尊奉仙師,仙師很高興,”李治在一旁說道:“但是你迎佛骨,喜歡佛教,仙師不喜歡。”


    李純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便明白了李治的意思。


    或者說,是明白了李清的意思。


    “我這就下令,令全國各地毀禁佛寺,徹查田產!”李純惡狠狠地說道。


    李清很滿意地點頭,他畢竟骨子裏是個漢人,對舶來品並不是十分喜歡。


    現在他就是仙人,一切他說了算。


    道家的至高仙人,那就是他李清,其他人誰都不是。


    蒸饃,你不扶器?你不服氣可以啊,你也讓你們宗教的至高神顯靈啊。


    對吧,又沒有仙師靈驗,還想騙信仰,那叫不要臉。


    宗教這一塊兒,屬實是讓大唐玩兒明白了。


    隨後李純便宣布,朝會如期舉行。


    在殿內等候早朝的群臣早已迫不及待,在聽說天子已經徹底恢複健康之後,大家盡皆額手相慶。


    除了郭黨一派,沒人希望元和天子就這樣沉淪下去。


    而就算是郭黨一派,也不希望元和中興的成果就這樣付之東流。


    能做天上飛的鯤鵬,誰又願意做剪了毛的麻雀呢?


    而李純的重新振作,也象征著元和中興的成果得以鞏固。


    憲宗朝需要李清和李世民解決的問題很少,隻需要他們幫助憲宗朝實現一下快速工業化。


    李純在李清拿出那枚地球儀的時候,便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要讓大唐的旗幟插遍整座地球。


    但與此同時,李純也在擔憂,他在擔憂世家的問題。


    對此,李世民用貞觀朝的例子給他做了比方。


    隻要蛋糕做的足夠大,那就不需要擔心上升通道的問題。就算是人口巔峰的大唐,總過也不過是五六千萬人。而整個世界,算上大唐的核心領土,也是整片歐亞大陸,再加上南北殷洲,這五六千萬人甚至不夠用。


    李純將心放了下來,開始先將目光放在倭寇的身上。


    他可是聽李治說了,倭國有一個銀礦。隻要將這個銀礦拿下,那大唐就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


    這話或許誇張了,但對於一個上升期的國家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


    就算是一百座石見銀山,都不如一個國家的進取心重要。倭國銀礦最大的作用,是開拓華夏政權的進取心。


    不止是將目光放在這個地球上,更要放在星辰大海之中。


    貞觀年的大唐已經開始著眼於月球、水星、金星、火星、木星以及土星的探索上,不過鑒於航天器還未研究出來,所以現在隻能通過天文望遠鏡等手段去探測。


    憲宗朝接受了貞觀朝的援助,第一批兩千人的工程師與科學家團隊已經進駐憲宗朝的長安城,準備以這些人為基礎,開始培養憲宗朝的科學意識。另外尚有一千餘人的教師團隊,開赴憲宗朝進行免費的基礎教育。


    但教師並不是免費的,其工資還是需要憲宗朝支付的。


    對此,李純並沒有什麽異議。反正也是給他自己培養人才,左右不過爛在兜裏,花點錢就花點錢嘛。


    李純現在雄姿英發,自從得到仙師的丹藥以後,李純便放棄了求仙問道。畢竟那長生藥隻是子虛烏有不說,甚至還給他吃出了病來。現在仙師的丹藥,那才是真正的長生藥,又何須舍近求遠?


    他將李惲立為太子,將李惲的母親扶為了貴妃。至於皇後嘛……李純並不打算立皇後,他暫時還沒有喜歡到不得了的人。


    大唐的皇帝,隻有李世民是比較深情的,剩下的基本都是大豬蹄子。李治也是如此,甚至還勾搭大姨子和外甥女;而他後麵的,那就更不用說了,李小三拋棄王菱轉頭愛上武惠妃,落下一個“脫將半臂共湯餅,泣請三郎念阿忠”的典故。


    李純也是如此,他不是喜歡美女,而是想要給普天之下的美女一個家。


    他的事情,李清也不想多管,反正一切都走向了正軌,也不需要他去幫什麽。


    李純的個人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他在位的元和年間,藩鎮、朝堂和宦官都不是什麽問題。李純最後被宦官偷家,那也隻是他自己身體不佳,以及郭貴妃膨脹的實力綜合起來的因素。總體來看,在憲宗朝的宦官們,都處於一種無法興風作浪的狀態。


    前提是皇帝的身體要健康。


    皇帝身體不健康的後果,那就是陳弘誌等人的弑君行為。


    又在憲宗朝待了兩天,李清等人迴到了貞觀朝。


    朱樉帶著李純的兒子李恆,還有貴妃郭氏等人,以及陳弘誌一幹宦官,自己先迴了五國寺。


    至於怎麽料理,那隻能說樉某人自有辦法。


    朱樉想的也很簡單,你李恆不是喜歡打馬球嗎?那就讓你當球門,看看這馬球到底能夠打掉你小子幾顆牙。


    李清在迴到貞觀朝之後,並沒有急著去後麵的敬宗朝,而是選擇陪著李秀寧安心養胎。


    最著急的,反而不是李清,而是李明達。


    今年已經十七歲的李明達現在完全處於一種恨嫁的狀態,再加上她是一個傳統的公主,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得非常之重,所以一門心思都關注在了李秀寧懷的孩子之上。


    李清也覺得自己這個爹做的特別合格,這孩子還沒出生呢,就先把媳婦兒預約上了,還是那種青史留名,毫無緋聞,甚至還是曆代公主傳字數最多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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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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