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之撤開步伐,用狡黠的眼神打量她。


    竹梨被他盯得發毛,他每次這種眼神都沒安好心。


    “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她見眼前的男人又坐了迴去,急忙開口補充。


    “先預支一點尾款也行啊。”


    景淮之沒再理她轉身走進浴室。


    霎時房間又恢複了平靜,竹梨追了上去,豎起耳朵趴在門邊仔細聽浴室裏的動靜。


    “看來他是不打算借錢給我,我得想個辦法。”


    她站直身體,迴到剛才的位置來迴踱步。


    夏玉珍拿不到錢是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眼下隻有景淮之能幫我了。


    可是他的忙我該怎麽幫?


    想到這竹梨不由得耳朵根子一軟,手指下意識攪和著衣角。


    抬眼望去,突然她看到了擱在櫥窗裏的酒瓶。


    竹梨抬起指關節輕敲了幾下門:“老板,我答應幫你我們能談談嗎?”


    見浴室沒動靜,她又敲了幾聲,直到得到裏麵人的迴答,她才停止了敲門的動作。


    竹梨踮起腳尖,緩緩推開櫥窗的玻璃門,小心翼翼抱住酒瓶走到沙發上坐好。


    做完這一切她還朝浴室的位置瞅了一眼,趁著還能聽見浴室裏的流水聲,竹梨拔開酒蓋一飲而盡。


    當景淮之從浴室出來後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到了。


    “喂,不是說答應幫我忙的,怎麽睡這了?”他站在浴室門口無奈開口道。


    看來還是不能指望小姑娘會說話算話,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竹梨。”見竹梨半邊臉頰貼在茶幾上,披在肩上的發絲蓋住了臉。


    景淮之被她的樣子逗笑了,走近幾步輕撩開她的發簾。


    竹梨白皙的臉頰染上一片好看的紅暈,清純的容顏下竟生出了幾分性感。


    “嗯?”在聽見被人叫到名字後,竹梨慢慢睜開了眼睛,盯著對麵的人瞧了幾眼。


    等她抬頭,景淮之才發現在她懷裏抱著的酒瓶。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捏緊眉心。


    “誰讓你喝酒的?”


    竹梨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心裏又像燃了團火焰,燒得發燙。


    “我沒喝酒啊,我喝的是水!”她手肘撐著桌麵踉踉蹌蹌勉強站直。


    景淮之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去奪竹梨握在掌心的酒瓶。


    “75度的烈酒,你全喝光了,你真牛!”他又恨又氣,咬牙切齒。


    景淮之可太清楚這姑娘喝醉後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今晚估計又得折騰到半宿。


    竹梨歪著腦袋,軟綿綿地望著他,眸中還泛起楚楚淚光。


    “帥哥,我們又見麵啦!”她快步走到景淮之身邊,腦袋抵在他胸膛前。


    又來。


    景淮之臉色鐵青,食指推開她的額頭。


    “我送你迴房間睡覺。”他啞著聲線開口。


    “不要,我要睡這!”竹梨雙手摟在他腰間,像隻小花貓一樣繼續撲進他懷裏。


    景淮之幽幽長歎了一聲,閉了閉眼將她打橫抱到自己床上。


    脊背觸碰到床墊後,竹梨清醒了幾分。


    “老板?”她垂眸,意猶未盡地盯著他不放。


    就在景淮之準備迴答之際,竹梨擺了擺手:“你不是,我們老板是個流氓但很顯然你不是。”


    景淮之嘴角扯起一絲苦笑,卻難以掩飾內心深處的失落。


    我在你心裏就這形象?


    “帥哥啊,你叫什麽名字,能留個聯係方式嗎?”她站在床正中央滿臉人畜無害的表情。


    景淮之氣笑了,抱著雙臂期待她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舉動。


    “你怎麽不說話啊?好沒禮貌啊。”竹梨無趣,坐了下去。


    “借錢想幹什麽?”他微抿下唇,姿態散漫。


    盡管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可在聽到和錢有關的字眼,她滿臉堆笑。


    “借錢......點男模。”竹梨張開手臂,眼睛像月牙兒般彎起。


    景淮之緊握拳頭,朝著門口走去,用力反鎖了房門,沉悶的聲響迴蕩在空曠的臥室裏。


    “哦?什麽樣的男模讓我們景太太不惜借錢也要去見?”他唿吸變得急促,肌肉膨脹。


    竹梨還沒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她唇邊勾起一抹耐人的笑。


    “當然是比你帥,還不臭臉的人啊!”她答得毫不猶豫,甚至帶著點欣喜。


    說完竹梨揮了揮手,麵上漸漸露出淡淡的不耐煩。


    “你走吧,我也不投訴你服務技術不好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開始發熱,也顧不上房間裏還有其他人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服。


    景淮之咬唇玩味地斜睨她一眼,胸腔裏的怒火開始止不住往上湧。


    看來平常是沒少去那種地方,這種話都敢當著他的麵說了。


    “今晚就讓你看看我技術怎麽樣。”他揚唇懶懶道。


    景淮之坐下俯身湊近,溫熱的唇瓣摩挲著她的嘴角沒了下一步動作。


    竹梨雙手勾緊她的脖頸,咬住他的薄唇,似是十分心急。


    “著什麽急。”景淮之壞笑一聲,貼著她的耳朵,熱流灌進她的耳蝸。


    竹梨沒忍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你是景淮之對麽?”緩了一會兒,她弱弱地問。


    景淮之眉心閃動了一下,垂眸啞笑了聲:“沒認錯。”


    接著沒給她半點思考的時間,扣緊她的後腦勺霸氣炙熱的吻侵襲而來。


    竹梨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不舒服地扭動著身體卻依舊被他按了迴去。


    借著昏暗的落地燈光,溫熱的指腹不斷深入,急促的氣息在安靜的房間逐漸加深、交織。


    翌日中午。


    竹梨頭昏腦漲,看著陌生的房間她的心頭湧上不好的念頭。


    她隻記得昨晚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後,然後她不記得了。


    “啊啊啊!竹梨!”她狠狠攥緊被子試圖勾起一些迴憶,越想頭越疼。


    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下了樓。


    “太太,先生讓我轉告您今天他幫您請假了。”


    客廳的李管家瞅見著急忙慌的竹梨嗓音輕緩告訴她。


    竹梨貝齒輕咬唇瓣:“知道了,謝謝李管家。”


    之後轉身迴到自己臥室,拿起手機查看消息,可奇怪的是一條消息也沒有。


    就連工作群也風平浪靜。


    她盯著浴室的鏡子看著自己脖子上的抓痕,大概也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板,我算幫上忙了嗎?


    竹梨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敲出這樣一段文字,點擊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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