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已經見過其中一個人了。”這句話一直在桑伊的腦子裏反複播放。


    而現在,桑伊又聽見霍奇納說,“第四個人是個亞裔。”


    之所以說第四個人,是除了快遞員、心理諮詢師和歌手之外的另一個人。


    他們已經認定是團夥了。


    亞裔。


    是亞裔。


    “桑伊。”霍奇納說,“我和瑞德現在會過來。”


    “桑伊。”


    陳警官又叫了一聲。


    桑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沒事。”


    “老實說,你很不會撒謊。”陳警官輕輕地歎了口氣。


    桑伊心頭一緊,下意識後退一步。


    “不過沒關係。”陳警官又說,“你不是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桑伊笑容蒼白,“對,我要去看心理醫生——我約了心理醫生上門。”


    “不如我送你迴家吧。”陳警官說,“反正我也沒事。”


    桑伊努力地咽了口唾液,他說,“那個,不用都可以,我可以自己迴去的。”


    “發生什麽事了嗎?”陳警官問。


    “沒有,沒有事。”桑伊看起來正常極了,他說,“就是,不用麻煩你了。”


    “好吧。”陳警官微微歎了口氣,“那我先走了。”


    桑伊點了點頭


    他看著陳警官離開,許久才喃喃,“難道,是我太過草木皆兵了嗎?”


    但是亞裔,見過的對象,比較特殊的職業,難道不就是這位陳警官嗎?


    但是莫名的直覺告訴桑伊,就是他,就是這個人。


    風一吹,桑伊伸手摸了摸額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滿頭冷汗。


    他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霍奇納才到來。


    “你臉色這樣蒼白,是遇上什麽事了?”霍奇納問,“剛才和你在一起的人?”


    “剛才和我在一起的是一個年輕的亞裔警官。”桑伊說,“當然,他現在已經走了。”


    “上車吧。”霍奇納見桑伊這副模樣說道,“先迴你家再說。”


    “哦。”


    桑伊打開車門才發現隻有霍奇納一個人,“不是說……”


    “瑞德有別的事,來不了。”霍奇納說道,“係好安全帶,走了。”


    桑伊把安全帶係好,然後輕輕地唿出一口氣來,他問,“霍奇納警官,那個亞裔……是警察局的陳警官嗎?”


    “看來剛剛和你在一起的就是那個警察。”霍奇納說道,“你們剛剛談了什麽?”


    “他問我是不是還要搬家,還說商業街那邊有他朋友的房子。”桑伊手指都在發麻,“如果……”


    “如果你和他一起去的話,現在你應該沒有站在這裏和我說話。”霍奇納語氣淡淡,那話裏透露出來的意味卻讓桑伊心跳加快。


    “他應該猜到是你們打過來的電話了吧?”桑伊說,“為什麽他又走了?”


    “因為。”霍奇納似乎是笑了一下,“他什麽都沒做不是嗎?而且他是警察。”


    “所以。”


    “所以我們並沒有理由把他逮捕。”霍奇納說。


    桑伊抿直了唇,他聲音更輕了,“我不懂,到底為什麽?”


    “你知道你像什麽嗎?”霍奇納轉動了一下後視鏡,讓桑伊看見自己的臉,“這是摩根說的,你這樣的人最容易引得黑暗中的生物窺視。”


    桑伊喉結又動了動。


    黑暗中的生物。


    “這些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心理陰暗,又有著各種理由或者說童年創傷的人,盯上一個年輕漂亮、獨居且什麽交友圈,什麽都沒有的人是很正常的,隻是你是男性而已。”


    桑伊轉頭去看霍奇納。


    “讓天使墜落到地獄,是惡魔最喜歡做的事情。”


    桑伊睫毛顫抖了一下,他說,“那怎麽辦?”


    他問係統,那怎麽辦。


    【抱歉,這種事情我無法介入,或許你可以求助麵前這位側寫師。】


    青年看起來似乎格外無助,霍奇納歎了口氣,“先搬家吧,至少你不能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了。”


    桑伊說,“迴去之後我就找新住所。”


    霍奇納嗯了一聲。


    “那個,霍奇納先生。”桑伊微微轉過頭來問,“你們已經定為團夥了,那麽,其他人呢?有多少人呢?”


    霍奇納停下車說,“如果知道其他人是誰,你也不用這麽擔驚受怕了不是嗎?”


    桑伊下了車說,“你說得沒錯,如果是並沒有做什麽惡事的人,隻是如同你們所說那樣對我……”


    說到這裏,桑伊頓了頓繼續說,“也根本不會給他們任何打擊對嗎?”


    霍奇納沉默了一下說,“你說得對,隻要你在這裏,他們就不會放棄,除了心理諮詢師,其他人目前看起來確實沒有太過分的事情,除了對你的影響。”


    “但是請你相信,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桑伊捏著鑰匙,在門口停下,他說,“如果我離開這裏呢?”


    “你能保證他們不會跟著你一起走嗎?”霍奇納問,“他們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桑伊沒說話,他打開門進屋眼睛有些酸澀,滿腦子都是混沌,什麽休息的世界,這世界怎麽看都不是給他休息用的。


    “桑伊。”霍奇納問,“你哭了嗎?”


    青年單薄的背影頓住,霍奇納看見他抬手摸了摸眼睛,像是有些怔住。


    差點就掉眼淚了,明明已經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世界,經曆過多少事,但是竟然在這種事情上,被一些變態嚇到要哭一樣。


    太丟臉了,桑伊想著。


    他搖了搖頭聲音沉悶,“沒有,沒有哭,您看錯了。”


    霍奇納打開手機,看見摩根的消息,【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或許把他留在我們身邊是最安全的做法。】


    【你的意思是把他帶迴去?】


    【我的意思是,他可以住到我們某個人家裏,本來我想的是我、瑞德、還有你,但是想了想瑞德不合適,所有你或者我。】


    摩根的提議也許是合適的。


    但是,除了他們的想法,桑伊本人的想法也很重要。


    【我想他會同意的,畢竟他看起來不像是能玩得過那些人的人。】


    霍奇納又歎了口氣。


    他說,“桑伊,過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桑伊轉過頭來,他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除了微紅的眼角,看不出任何異常。


    “霍奇納先生,您坐,喝什麽?有牛奶可樂橙汁。”


    霍奇納說,“白水就好,謝謝。”


    桑伊倒了杯水放到霍奇納麵前,又溫了杯牛奶才在霍奇納麵前坐下。


    “霍奇納先生要談什麽?”桑伊問,“其實你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明白了。”


    霍奇納說,“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們有一個提議。”


    桑伊點頭,“你說。”


    “我想,你可以選擇住到我或者摩根家裏。”霍奇納斟酌著迴答,“至少這樣,可以有效的解決掉一些問題,比如說明目張膽地跟蹤你的人。”


    桑伊還沒答話,手機有來電顯示。


    兩個人的目光一起落上去,來電人是陳警官。


    桑伊按下了接聽鍵,他的表情平靜而冷淡,完全看不出被恐嚇之後的恐懼。


    他聲音溫和,“陳警官。”


    “是我。”陳警官掰動著打火機,點燃了煙,微笑道,“搬家的事有考慮清楚嗎?我到時候可以來幫你。”


    “謝謝陳警官。”桑伊的手指緊緊地扣著膝蓋,“但是不用了。”


    “沒關係,出門在外,大家都是中國人,應該互相幫助。”陳警官說得情真意切。


    桑伊差點沒冷笑出來,但是他低聲說,“謝謝,但是真的不用了,已經有人願意幫我了。”


    “是誰呢?”明明滅滅的煙頭被按在煙灰缸裏,陳警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可怕,但是很快他又笑起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因為你似乎沒有別的朋友。”


    霍奇納看著桑伊的表情,他看見麵前的青年聲音輕而溫柔,“對啊,陳警官,我沒有別的朋友,要不然也不會被……別人盯上對嗎?”


    “好了陳警官,我這邊還有點事,再見。”


    陳警官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小白兔開始準備反抗了嗎?


    桑伊掛了電話。


    他掛了電話之後臉上才露出一些類似於茫然的表情來。


    霍奇納開口,“你覺得怎麽樣?”


    他在接著剛才那個話題繼續說。


    桑伊搖頭,他說,“你也說了,他們的身份或許不一般,從心理諮詢師到歌手再到警察,涉獵的行業也不一樣,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究竟怎麽樣,如果到時候連累了你們,或許比我被他們盯上更令人難受。”


    霍奇納說,“這件事你想得太多了。”


    桑伊抬眸看著霍奇納,他笑了笑,“霍奇納先生,我沒開玩笑,雖然很心動,但是我還是拒絕。”


    說話間,手機又亮了起來。


    ——我為你點了吃的。


    桑伊把手機遞給霍奇納,表情有些沉,“……這個。”


    敲門聲隨之響起。


    “我去。”霍奇納站起來。


    桑伊跟在側寫師身後,看向外麵。


    送吃的人是一個年輕小夥子,臉上掛著羞澀的笑容,他對霍奇納說著話,一雙眼睛卻好奇地看了一眼桑伊,“是sang先生嗎?”


    霍奇納說,“是。”


    “這個是給你的。”小夥子把裝著蛋糕的盒子遞給霍奇納。


    霍奇納問,“能問一下是誰訂的嗎?”


    “不知道。”送蛋糕的人硬邦邦地說完後轉身就走。


    桑伊敏銳地注意到,那個人轉身之時看了他一眼,也許是好奇。


    桑伊看見小夥子笑了一下,顯得無比爽朗。


    霍奇納看著那人走遠,才提著食盒關了門。


    “霍奇納先生。”桑伊低低地叫道,“我約了心理醫生的。”


    霍奇納把蛋糕盒放到桌上問,“什麽時候?”


    “會上門……”桑伊抬眸看著霍奇納,“我好像真的患了被害妄想症,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每一個人我都在懷疑他的目的。”


    “比如剛剛那個人。”桑伊有些苦惱又有些不知所措,“抱歉,自從你說陳警官也是那一部分之後,我就越來越害怕了。”


    “你在懷疑我們對嗎?”霍奇納問。


    桑伊不說話了,他知道這樣顯得自己很沒良心很愚蠢,畢竟如果不是他們,他現在也許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又或者已經被心理諮詢師誘導。


    “我能理解你。”霍奇納說,“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麽,我也覺得你有懷疑的理由,你也可以懷疑每一個人,因為處於你現在的環境很難不懷疑別有用心。”


    桑伊握著手中的杯子,看著裏麵潔白的牛奶。


    “但是或許,你可以嚐試著相信我們,相信你的直覺,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防備著,你也不會讓我來你家對嗎?”


    桑伊握緊杯子,他又緩緩地鬆開。


    “我……”


    “也許最終給他們的定性就是狂熱的追求者。”霍奇納將蛋糕盒子打開,“你看。”


    桑伊看過去。


    “追求者為喜歡的人訂一次蛋糕也很正常不是嗎?”


    桑伊盯著蛋糕盒子裏的蛋糕,莫名的有點反胃,明明他喜歡吃蛋糕的。


    霍奇納問,“你不會吃對嗎?”


    桑伊點了點頭。


    霍奇納戴上手套,沾了奶油。


    “怎麽了?”桑伊見他的動作問道。


    “你的裏,有一個案子還記得嗎?”霍奇納說,“在追求某個少女之後,他總喜歡做一個蛋糕。”


    【在追求那個漂亮的少女之後,他總喜歡做一個蛋糕送給她,期待著某一天少女發現秘密之後的驚喜。】


    【有一天,少女真的發現了,蛋糕裏麵淡淡的麝.香味。】


    【盡管她沒有吃一口那個人送的蛋糕,但是此刻她還是覺得反胃。】


    桑伊喉嚨像是含了冰一般。


    “看見蛋糕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麽偏偏是蛋糕呢?”


    霍奇納嗅了嗅奶油的味道,然後皺起眉。


    他說,“走吧,帶上這個蛋糕我們該帶迴去化驗一下。”


    “他當然知道你不會吃,但是你要知道,變態的想法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就算是你碰過這個蛋糕,在他看來也等於你碰到了……”霍奇納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他把手套丟進垃圾桶裏然後站起來。


    “這個蛋糕,會是陳……”桑伊叫不出來警官了,“會是他嗎?”


    “看起來不是。”霍奇納說,“是新角色,看起來很會做吃的。”


    “霍奇納!”桑伊忽然叫道。


    霍奇納轉過頭來看著桑伊。


    桑伊看著蛋糕上小小的logo,臉色有些慘白,“我見過,不……我吃過。”


    霍奇納靜靜地看著桑伊。


    還是那個簽售會,滿心滿眼都是sang的粉絲捧著蛋糕切塊給桑伊,他虔誠極了,“桑桑,可以吃一口嗎?你看,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隻要吃一口就好了,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寫的這本,它治愈了我,就像你一樣。”


    桑伊覺得胃裏在翻滾著,他很想吐,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吐出來。


    他隻是突然發現,好像一切都是從半年前的簽售會開始的。


    當時編輯鼓勵著他,“大家都很想見到你,打到編輯部的電話每天不下一百個,你就去參加吧。”


    對喜歡自己的人,桑伊總是懷著幾分感激的。


    所以他答應了。


    “第一次見麵,他應該不會做那樣的事。”霍奇納試圖安慰桑伊,“或許我想多了,就算是你的裏有這樣的情節也不代表他會這樣想。”


    “可是,霍奇納先生。”桑伊的聲音輕飄飄地,“你明明知道的,越是變態越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自己,他會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醒感。”


    霍奇納說道,“我想第一次他確實沒有,我知道你現在很反感,但是先冷靜一下好嗎?”


    “為什麽時隔半年又再次出現了?”桑伊喃喃自語,“因為心理諮詢師被抓走了嗎?他這算是犯罪嗎?”


    “算,如果檢測出來,真的有的話。”霍奇納說,“性騷擾罪。”


    “我們走吧。”桑伊說,“去檢測。”


    霍奇納看著桑伊的背影,頭一次覺得,這件事的確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和單純的違法犯罪或者□□都不一樣,是集體針對一個男性的跟蹤或者騷擾……這樣的罪名就算真的想懲罰那些人,出來了最受傷害的依舊是桑伊。


    事實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騷擾著,依舊能保持著這樣的心態,桑伊已經很堅強了。


    如果他們都不能幫助這個青年的話,日複一日,也許他真的沉淪下去。


    “這個可以查號碼的使用者嗎?”桑伊晃了晃手機問。


    “臨時電話卡。”霍奇納說。


    “那,可以查ip嗎?”


    “理論上可行的,迴去之後試試。”霍奇納說。


    桑伊嗯了一聲,他說,“我已經想好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就離開這裏。”


    霍奇納加快了速度說,“希望早點結束,你不用時時刻刻地擔憂著。”


    蛋糕送去化驗的時候,桑伊就坐在外麵的椅子上。


    艾米莉在他麵前站定說,“聽說你拒絕了霍奇的提議,住進他家裏。”


    桑伊點頭。


    “你在擔心連累到他?”艾米莉又問。


    桑伊抬頭,“這件事本來就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


    “但是我們已經接手了。”艾米莉坐下來,“所以你不應該有這樣的擔憂,你應該相信我們,包括我們的決定。”


    桑伊偏過頭去看著艾米莉。


    艾米莉又笑了笑說,“親愛的,你長著一張很美麗的臉龐,還有你的氣質十分地容易吸引奇怪的對象,一個人住在外麵的確很容易出事你知道嗎?”


    “那樣的話,兩個人住也是一樣的。”桑伊說。


    “不不不。”艾米莉笑道,“我想你太小看霍奇了,這家夥可是很厲害的。”


    “我沒有小看霍奇納先生。”桑伊遲疑了片刻說,“我隻是覺得我不應該給大家造成負擔。”


    “我想,你真的出事了才是最大的困擾。”艾米莉說,“你知道嗎?”


    桑伊輕聲說,“對,你說得沒錯,我最應該做的事是保護好我自己。”


    “所以,霍奇納的提議你完全可以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瑞德打開門出來,他敲了敲記錄板,示意艾米莉過去。


    旁邊坐著的人從艾米莉換到了瑞德,桑伊迴過頭還沒說話,瑞德已經往旁邊挪了一下。


    他的包包放在膝蓋上,這會兒看著桑伊說,“化驗結果最多得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桑伊微微點頭,他低聲問,“霍奇納先生呢?”


    “在裏麵,他讓我出來陪你聊天。”


    桑伊笑了一下,他搖搖頭,“不用的,我沒有那麽脆弱,不需要你專門和我聊天。”


    瑞德思考了一陣問,“你知道嗎?其實我經常被人嘲笑。”


    “為什麽?”桑伊問。


    他對智商高的人濾鏡特別深,特別是瑞德這樣的天才,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嘲笑一個天才。


    “大概是因為我不太會說話。”


    “不會說話怎麽了?”桑伊安慰瑞德,“你要知道,凡人總是不理解天才的,天才都是孤獨的。”


    “我並不在意這些。”瑞德露出一些羞澀的笑容來,“而且在這裏,大家都很照顧我。”


    桑伊看著瑞德的笑容燦爛也笑了一下,“對,不在意就挺好的。”


    “雖然你身邊有一些奇怪的人,但是關係你幫助你的人肯定更多。”瑞德說,“所以你不要為此擔心。”


    桑伊微微張了張嘴,又笑起來,“誰說你不會說話的,明明你每次安慰人都挺厲害的。”


    瑞德搖頭,“我不是安慰你。”


    桑伊低頭看著鞋尖,他說,“我隻是想不明白而已。”


    “你不用去共情罪犯的想法。”瑞德說,“你並不是罪犯,就像你說的,正常人和罪犯不一樣的。”


    桑伊說,“我沒有共情罪犯的想法,我隻是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為了掌控別人情緒時的快-感,為了從別人的痛苦和恐懼中獲得興奮,還有。”瑞德說,“因為他們扭曲而無處排解的愛意。”


    “雖然這樣說會惡心到人,但是他們的確愛你,隻是這種愛是犯罪。”


    “我……”


    門再次被推開,桑伊下意識站起來。


    霍奇納拿著單子出來,他站在桑伊麵前,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桑伊喉結滑動了一下,他說,“請允許我逃避一下,我想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dna在對比庫裏麵有,這意味著這個人不難被找出來。”


    桑伊喉嚨有些癢,他咳嗽了幾下問,“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這上麵確實有精-液的存在。”霍奇納說,“所幸的是,你沒有吃蛋糕,甚至沒有碰過。”:,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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