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各種想法交織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那貌美夫人告訴告訴江知意她姓藺,就叫她藺夫人就好。


    她是京中一有錢人家的女兒,這個孩子對他們家很重要,所以她才緊張!


    江知意並不想拆穿她的謊言。


    畢竟與自己無關,自己隻負責治病救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本這藺夫人隻打算在這裏休整五日!


    所以江知意看傷口恢複的不錯,就提前先拆了線!


    但不知道什麽情況,後麵又多呆了幾日!


    直到……


    同心堂在第八日夜裏快關門時又來了一位風塵仆仆的客人!


    此人就是當朝太師嫡子,這位藺夫人的夫君溫故尋。


    但因之前江知意一點都不管事,所以後來見到也並沒有認出人來!


    又因為她實在不起眼,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溫故尋跟藺如蘭愣是到走都沒認出來江知意是那高高在上的江丞相嫡女!


    “大夫你們要打烊了嗎?我想跟你們打聽一個事。”


    小夥計停下了關門的動作說道:


    “我們要打烊了,公子看病的話請明日再來。”


    隻聽溫故尋伸手攔了一下道:


    “我不看病,我找人!”


    “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位懷著孕的婦人?”


    月桃本來站在藥櫃前方整理藥單,怕小夥計說錯話瞬間警覺走了過來。


    因為之前江知意有過囑咐,不管什麽人打聽都是沒有,不知道,不了解三句話迴絕。


    “我們這沒有懷孕的婦人,公子你怕是找錯了,別處再找找去吧。”


    溫故尋也怕自己找錯了地方徒增是非,又詢問道:


    “姑娘,那請問這州府中還有別家同心堂嗎?”


    月桃有些不耐煩起來:


    “沒了,就我們這一家,公子你要是沒事我就關門了。”


    這下溫故尋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他夫人留的訊息就是這裏。


    於是攔住月桃,耐著性子說道:


    “姑娘,我姓溫!我是那位夫人的夫君,她姓藺!如今已有八個月的身孕,你要是不信可把這玉佩給那位夫人看看確認一下就知道了!”


    月桃略有些猶豫,萬一真是人家夫君,那她豈不是耽誤人家了!


    但又怕是壞人,這醫館裏誰都不會武,被闖進來就麻煩了。


    於是不想理會他就想強硬關上門。


    正在溫故尋頭疼之際,赫然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藺夫人的貼身丫鬟夕陽下來給夫人倒熱水!


    “夕陽?是你嗎?”


    夕陽聽到一句十分熟悉的聲音喊自己,轉過頭看向聲音之處。


    “大公子?你終於來了!你沒事可太好了!”


    “夫人一直都擔心你,怕你沒收到傳給你的訊息。”


    月桃一看,既然人家丫鬟都認出來了,趕緊把人放進來,往周圍看了看,見沒人才把門給關上。


    溫故尋也不磨嘰,轉身進去就問道:


    “夫人呢,夫人可還好?”


    夕陽紅著眼眶委屈地說道:


    “夫人她不太好,公子你剛離開,夫人就見了紅,我們擺脫刺客之後,找了好幾家醫館都沒有敢收。”


    “夫人她……差一點就挺不過來了。”


    夕陽邊說著話邊帶著溫故尋上了樓!


    而月桃則跑去叫孫娘子安排人給江知意送個信!


    夫婦二人見麵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緊緊相擁無言!


    這時溫故尋看著藺如蘭扁平的肚子安慰道:


    “夫人,隻要你平安就好,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我也安全迴來,你別太難受了。”


    聽完這番話,夕陽抱著孩子在門口忍了又忍,才走進來到二人身後!


    藺如蘭好笑地看著他一本正經安慰自己的樣子。


    “撲哧!”


    笑了一聲道:


    “你在說什麽呢夫君,你轉過身去看看!”


    溫故尋滿臉疑惑地轉過身去,看著夕陽手裏抱著的繈褓,聲音微微顫抖:


    “這……這是……孩子?”


    轉過頭見藺如蘭點了頭,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從夕陽手中接過!


    夕陽這才開心地說道:


    “恭喜公子,是位小公子呢。”


    看著那連個巴掌大都沒有的小小睡顏,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他為何這般小?”


    藺如蘭柔聲說道:


    “我們孩子沒足月就出來了,自然是比足月的要小一些。”


    “這一切多虧了這同心堂的東家,江大夫!”


    “不然別說不足月的孩子能不能活,也許我都已經跟夫君你陰陽兩隔了。”


    “如今孩子也是這江大夫時常照看著,才能挺過來,但是江大夫說還得小心照料,現在也還是有些許危險。”


    溫故尋聽著夫人說這些話加上夕陽那會兒所說的,也能想象到當時多麽兇險!


    眼睛裏閃過一絲戾氣和堅定!


    “那夫人,你如今也還虛弱,不如我們此次迴京都,將那位江大夫一同叫上?”


    “這樣也能沿途方便照料你和孩子,保證你們的安全!”


    藺如蘭溫柔的看向自家夫君說道:


    “夫君,江大夫已經幫助我們這麽多,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你難道還要強迫她嗎?”


    “她說她的家人和家都在這,想必是不會跟我們去千裏之外的京都。”


    “這份大恩我們沒法報答,但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溫故尋有些慚愧,他剛剛是一時心急才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如夫人所說才對。


    “是為夫心急了,如今我們還身在外,隻能先給點黃白之物感謝她。”


    “今後若是她去京都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我們都會盡全力助她,夫人你放心,定不會虧待了她!”


    此時在傅府剛準備睡下的江知意收到消息,擺擺手說道:


    “知道了,由他們去吧。反正現在也都穩定了,明日再去看吧!”


    綠鶯點頭應聲,然後轉身出門順手關了門!


    第二日一早,江知意就去了同心堂。


    讓鍾大夫著實驚訝了一番,還以為她終於良心發現要來醫館幫忙了!


    結果得知緣由後,袖子一甩就走了,好臉色都沒給江知意留一個!


    江知意等二人醒後去看了看孩子,又給藺夫人好好的看了一下說道:


    “你現在沒什麽大礙了,但是長途跋涉趕路會影響到傷口的恢複!你們最好還是不要著急趕路!不容易留下病根。”


    “還有孩子,最好還是和母親在一起睡,不能受寒受風生病!要保證不冷不熱睡眠好!不然誰也救不了。”


    “這是我提前做好的去疤痕的藥貼,藺夫人可以經常貼一貼配合擦的藥,應該痕跡會很小。”


    溫故尋看到夫人嘴裏說的這江知意時,有一瞬間的愕然,這也太年輕了吧!


    如果換做他當時在,估計都不敢放心讓這姑娘在自己夫人身上動刀!


    不過轉念一想,是自己太過教條,憑借年齡來判斷一個人的專業性是不可取的。


    隨即笑道:


    “江大夫真是年少有為!溫某在這謝謝江大夫對我夫人和孩子的盡心盡力!”


    “我們如今出門在外,身上帶的不多,這是給江大夫的診費。”


    “江大夫說的我們會謹記於心,一路照看好我夫人和孩子的。”


    “如果今後有機會,江大夫去到京都的話,有任何困難都能來溫記的任何鋪子報上江大夫的名字,在下必當全力而為。”


    江知意接過溫故尋遞過來的那個精致小盒子,也沒打開來看,直接遞給了身後的畫眉!


    反正她相信肯定是不會少的!


    “溫公子過獎了,我隻是做了一個醫者應該做的事情!”


    “今後如有機會到京都,一定叨擾。”


    幾人客氣完,溫故尋就帶著藺如蘭等人走了!


    他留在這就是為了見見這江大夫,順便感謝她!所以如今見完了說完了還是得趁早迴去!


    等他們順利迴到京都後,便不會有這一刻的安寧時候了!


    而等他們走後,江知意原本打算繼續迴去休息,但看到鍾大夫那一臉怨氣又憤恨的表情時,忍住了!


    於是留了下來,但去了後院找徐尚!


    對了,徐尚是江知意開業後不久,因為無意中發現重羽的存在。


    於是重羽在一聲聲“重大哥”中迷失了自己,成為了江知意的跑腿!


    原本是叫重羽讓徐崇帶著徐尚下來治療完再帶迴去休養的。


    誰知道徐崇這家夥倒是會省事,直接讓重羽帶著徐尚下來了!


    還說自己山寨裏忙得很,沒空帶弟弟下來,讓江知意多多照看一點。


    她還能不知道徐崇那人的心思,看著粗糙實則心思細膩,就是覺得徐尚呆在她身邊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果不其然,這徐尚下來治療完第二次,就不願意迴去了。


    一直念叨著不是還有第三次治療嗎?為了不再麻煩重羽跑來跑去,所以他就留下來吧,還能給江知意打打雜。


    於是就一直呆到了現在,實際上治療早都做完了。


    現在徐尚恢複得也很不錯,尋常走路已經是毫無問題,除了跑和跳以外,和常人沒什麽不一樣。


    這時候徐尚又動起了歪心思,一直讓江知意收他為徒,說他找到了人生目標,就是跟江知意一樣,治病救人!


    最後江知意也沒答應,徐尚就跟著鍾大夫和月桃孫娘子二人,認識認識藥草,幫著店裏打打雜,那徐崇也沒讓人來找徐尚!


    所以江知意還是沒放棄,繼續去找徐尚“談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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