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洋看著眼前這對爭論不休的姑婆孫女,心中暗歎。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衝突,更不願把馬家與僵屍之間的矛頭轉移到自己身上。


    於是,他趁著兩人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間,悄然邁步走出電梯,徑直朝嘉嘉大廈外走去。


    “站住!”馬小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但耿洋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他知道,一旦戰鬥開始,就會沒完沒了的。


    就在踏出大廈大門之時,一陣疾風刮過,馬小玲手持一張符籙已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跑什麽?既然我姑婆說了,你是個好僵屍,那我不為難你。你應該清楚紅眼僵屍王將臣的下落吧,快告訴我,等我消滅了將臣,不介意放你一馬。”


    耿洋簡單看了她一眼,“就你?”


    頓時,馬小玲感覺一股怒火從心底湧起,她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耿洋那看似不經意的一瞥和簡短的迴應,就像一桶冷水澆在了她的自尊心上。


    “不錯,就我,怎麽?你有意見?”她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我們馬家女人追殺將臣也不一天、兩天的事了。我身為馬家第四十代傳人,要想消滅你們這些僵屍,那不輕輕鬆鬆。”


    她向前邁了一步,舉起手中的一張符籙。


    “看到我手中的符籙了嗎?這可不是普通的符籙,它經過求叔幾十年來的改進,據說曾收拾過第二代僵屍。如果你真的知道將臣的下落,現在告訴我,還能少受點罪。不然……”


    馬小玲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不然等我找到他,你恐怕也沒好日子過,就算是姑婆也護不了你。”


    耿洋微微搖頭,一張符籙就想解決自己嗎?當年自己確實經常被何應求當實驗品測試符籙,但效果依舊無法消滅自己。


    同時,他對馬小玲的自信感到不解。如果將臣真的那麽容易被消滅,當年恐怕早就被馬叮當給收拾了。


    也不知道,現在的紫眼馬叮當怎麽樣了?


    “你好像對自己的實力有點過於自信了。”他的聲音冷靜而平穩,“若將臣真如你說的那般容易對付,恐怕也輪不到你出手吧。”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馬小玲和一旁的馬丹娜,心中疑惑愈發濃重。


    這馬丹娜對他表現出的熱情有點過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這樣……”耿洋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如果你能追得上我,我不介意告訴你,將臣在哪。”


    說完,他不再給兩人迴應的機會,身體一躍而起,以一種幾乎超乎常人理解的速度飛向空中。


    天空中,他的身影迅速化為一個黑點,朝著港島飛機場的方向快速移動,轉瞬即逝。


    說到飛行,還是坐飛機比較享受,還能看到美滴滴的空姐。


    地麵上,馬小玲握緊手中的符籙,看著耿洋離去的方向,眉頭微皺。


    “該死,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會飛的僵屍了。哼,你等著,下次我就直接釋放出馬家神龍,讓你敢小瞧我。隻是……總感覺什麽時候曾經見到過他,真是奇怪的感覺。”


    馬小玲轉身麵對姑婆,說:“姑婆,你也看到了。這個耿洋,不像是普通的僵屍,他對將臣似乎有所了解,但又不肯輕易透露信息。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裏,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當年沒收了他。”


    “……”


    馬丹娜此時有些失神,目送著耿洋遠去的身影,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迴過神來,輕輕說道:“小玲,既然他說到鷹國去,那你同樣追到鷹國去吧。不找到他,你就別迴來了。”


    話音未落,隻見她俏皮地眨眨眼,緊接著整個人就像一陣輕煙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餘韻。


    “姑婆、姑婆、姑婆啊……”


    馬小玲連喊了幾聲。


    她皺了皺眉,心裏嘀咕著:這耿洋到底和姑婆是什麽關係?總感覺神神秘秘的。


    剛轉身返迴嘉嘉大廈時,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珍珍正拉著一個行李箱,腳步匆匆地從大門走了出來。


    小玲連忙迎上去,“珍珍,你要去哪兒?”


    珍珍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馬小玲,愣了一下,才擠出一絲笑容:“啊,是小玲啊……我……想去鷹國一趟。”


    “鷹國?”馬小玲敏銳地捕捉到了珍珍話語中的猶豫,眉頭不由自主地擰成一團。


    “這麽巧?”她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目光在珍珍的臉上來迴掃視,“怎麽突然決定去鷹國了?”


    珍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行李箱的把手,眼神閃躲,“就是……有點私事要處理,順便看看風景。”


    她的聲音低了幾分,仿佛生怕被人聽清。


    小玲察覺到了異樣,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她決定不再繞圈子,“珍珍,你是不是也認識耿洋?”


    王珍珍聽到這個名字時,身體猛然一震,手中的行李箱“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急切而充滿期待,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馬小玲的肩膀,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是哥哥的名字,小玲,你看到我哥哥了嗎?他在哪?”


    馬小玲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目光在王珍珍臉上遊移。


    “你哥哥?”她皺眉問道,心中滿是疑惑,“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哥哥?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王珍珍的臉色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明顯。耿洋曾交代過她要盡量保守秘密,但現在情急之下,差點就泄露了他的信息。


    她支吾著,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我……我是說……”


    見王珍珍這般模樣,馬小玲的好奇心愈發濃厚,她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追問:“珍珍,你是不是認識耿洋?他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


    王珍珍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她輕輕鬆開抓著馬小玲肩膀的手,蹲下身子撿起行李箱,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懷念,“小玲,你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還是哥哥帶我們三個人進遊樂園玩呢。隻是沒玩多久,你們就被家人給帶走了。”


    馬小玲愣住了,腦海裏快速搜索著記憶。


    家人?應該是毛優的爺爺了,求叔的祖師爺,後來她和毛優被罰站了三天三夜,外加抄道術一百遍。


    那段記憶真不想記起來。


    “等等,你是說他就是耿洋?”她驚訝地問,“那個帶我和毛優一起進入遊樂園的人?”


    王珍珍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肯定,“對啊,那就是我哥哥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你要去鷹國?”馬小玲漸漸明白了什麽,“可你是怎麽知道他會去那裏?你們見過麵了?”


    王珍珍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幽怨,“算見過吧,昨晚哥哥在自己的房間裏睡了一覺,今早還留了張字條給我呢,說是要去趟鷹國。我琢磨著,要是現在趕去機場,說不定還能追上他。”


    她邊說邊咬著下唇,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擔心錯過什麽重要的事情。


    馬小玲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眼前這位閨蜜。


    也不知道珍珍是否知道那家夥是僵屍的身份?


    “好吧,”馬小玲最終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陪你一起去吧。就你這麽善良天真的人,怕是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王珍珍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謝謝你,小玲。有你在身邊,那我就不怕了。”


    兩人相視一笑,很快又迴了一趟嘉嘉大廈,把需要用到的東西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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