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成掏出證件,明確告知了對方自己的身份。


    “我們可以進來嗎?”吳永成問。


    “哦哦,可以可以。”張新麗馬上往後退了一步,給三人讓道。


    周奕和陳嚴跟著吳永成進了屋,雖說是進屋,但其實也就是在門口的客廳區域。


    搜查是要手續的,警察辦案更得講法律。


    不過隻是客廳裏看到的一些東西,就讓周奕陷入了沉思。


    這應該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不過看客廳的格局麵積不會很大,估計在六十個平方出頭。


    客廳的正中央,沙發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張婚紗照。


    張新麗穿著白色的婚紗,旁邊是個樣貌普通有些偏胖,戴著厚厚啤酒瓶底眼鏡的男人。


    屋裏的門上也都貼著喜字,連五鬥櫃上的電視機都用喜慶的紅布罩著遮灰。


    “你這是最近剛結的婚?”吳永成問。


    張新麗淡淡地笑了笑:“上個月十四號領的證,他們說那天是情人節。”


    “恭喜恭喜。沒辦酒嗎?”


    吳永成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張新麗資料上的婚姻狀態並沒有更新。


    不過這種事也正常,畢竟才領證一個月。


    又不像他年輕那會兒,他是八一年結的婚,當年結婚得讓單位寫介紹信,還得蓋章才有用。


    現在都提倡婚姻自由了。


    但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問了一句。


    “哦,我和我愛人都不是白城的,打算等有空了再迴老家辦酒席,這邊的同事朋友到時候發點喜糖喜糕就行了,所以就沒聲張。”張新麗淡淡地迴答道。


    “你愛人做什麽工作的?”


    “他在供電所當電工。”張新麗突然焦急地問,“不會是他出什麽事了吧?”


    “不,和他沒關係。杜曉琳是你同事吧?”


    “是啊,我們昨天還一起上班呢。曉琳她是出什麽事了嗎?”


    警察找上門來,特意詢問自己的同事,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她昨天下班迴家的路上,被人殺害了。”


    “什麽!”張新麗滿臉的震驚,“怎麽會……那兇手抓到了嗎?”


    吳永成並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昨天是什麽時候到家的?”


    “我昨天十一點左右就到家了。”


    “這麽早?你們中班不是十二點才下班麽?”


    吳永成和周奕都有些驚訝,不過周奕並沒有開口說話,問話都是吳永成在問。


    陳嚴負責做記錄,而周奕則悄悄挪到了側麵,觀察著對方的每一個表情。


    他雖然不是微表情方麵的專家,但一些尋常的蛛絲馬跡還是很難逃不過他法眼的。


    “我昨天胃有點不舒服,看科室裏也不是很忙,就跟她們打了個招唿先走了。這算是大家約定俗成的事吧。”張新麗說話的時候,揉了揉腹部。


    “有人可以證明嗎?”


    “我愛人,我迴去之前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讓他給我熬點粥。”


    “方便的話,一會兒把你愛人的工作單位給我們一下吧。”


    張新麗點點頭。


    “後來你有沒有再出過門?”


    “沒有,喝完粥後我就睡了,連我愛人早上什麽時候去上班都沒注意到。”


    吳永成給了周奕一個眼神,周奕立刻會意。


    “不好意思,能借用下洗手間嗎?”周奕問。


    “可以可以,就在這邊,你用吧。”


    “謝謝。”周奕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進了衛生間。


    在關門之前,他聽到吳永成繼續詢問:“你知道工作上,有什麽人和杜曉琳有矛盾嗎?”


    關上門,周奕迅速地打量著這個衛生間,不到兩個平米,洗手池、馬桶、浴缸、幾個臉盆和毛巾,還有一些洗漱用品和護膚品。


    周奕摸了摸浴缸的內壁,又檢查了下排水口和一些不起眼的角落。


    為了不引起懷疑,周奕按下了馬桶的衝水鍵,又打開了水龍頭洗了洗手,開門走了出來。


    “你這馬桶挺好用的啊,衝力真強,什麽牌子啊,我最近也在裝修房子,迴頭我也買一個一樣的。”周奕甩甩手裝作隨意地問。


    “啊,這個我也不太懂,就……路邊那種店裏隨便買的。”


    吳永成說:“那先這樣吧,你要是想起什麽有用的線索,可以聯係我們。”


    張新麗難過地點點頭:“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啊,曉琳是個很好的姑娘,平時和大家關係都不錯,你們一定要還她一個公道啊。”


    吳永成公事公辦地迴答道:“你放心,抓住兇手是我們警方的職責。”


    三人走出樓道,往桑塔納的方向走去。


    陳嚴突然開口道:“周奕,這迴你判斷失誤了吧,這個張新麗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啊。”


    周奕沒有說話,吳永成卻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師傅你看啊,張新麗昨晚十一點就迴家了,然後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那她老公就是她的不在場證明人啊。”


    吳永成點燃一支煙,幽幽道:“在法律層麵,直係親屬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不是不可以采納。但直係親屬屬於利害關係人,采納的有效性取決於證據的可信度和法院的判斷。”


    “師傅您的意思是張新麗她老公可能做偽證?”


    吳永成吐了口煙圈,沒說話。


    “我覺得不太可能,周奕之前不是說兇手的殺人動機是情感糾紛嗎。”


    “可張新麗她已經結婚了,就算之前有什麽糾葛,她也是贏家啊,沒有殺人動機了。”


    “她老公就更不可能配合她,替她作偽證了,就為了殺掉一個之前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


    “他又不是傻子,不怕哪天睡著覺就被自己老婆給亂刀砍死滅口啊。”


    陳嚴說了一大通自己的想法,三人上了車,吳永成說道:“小陳這麽分析,好像也有點道理。”


    話聽起來像是在肯定陳嚴的推理,可整個人卻側過身來,看著後排的周奕。


    見周奕沒反應,吳永成沉不住氣了,直接點他。


    “周奕,從張新麗家出來後你就一句話都沒說過,怎麽,判斷失誤受打擊了?”


    “吳隊。”周奕抬頭。


    “嗯?”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


    吳永成一愣:“你小子打聽我工資幹嘛?”


    周奕伸手一指張新麗家的窗口說:“她一個月工資又是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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