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堅指著顯示屏說道:“你看,那條淡紅的細線,就是紅色區域的北端偏西方位延伸出來一條淡紅的細線,這條細線可能就是進入這個地下區域的通道,我們的探測儀器隻能看到這個地下空間的位置和入口的通道,而這個通道到了‘胡家大院’這最後一排房屋的底下就探測不到了。也就是說,我們需要找到這個通道的入口。我想能不能請你幫我們去先探探這個入口。”


    衛上星凝視著顯示屏,思考了一會,說道:“從這個探測的情況來看,這個地下空間的通道是通往胡世勳的書房的,我記得在4月23日晚上11點多鍾的時候,錢大發就是從這間房間裏拎出了兩個手提包,裏麵足足有一百根大黃魚。第二天上午我受王世偉的囑托帶著江雅楠找了個借口去探望胡世勳,江雅楠借著泡茶的機會進入過那個書房。你們可以問問她,有沒有什麽發現。畢竟我是你們體係外的人,她不主動說,我也不好問,就算我問,這違反紀律的事情她也不會幹。”


    葉堅“哈哈”一笑,說道:“謝謝理解,莫怪莫怪!我們是有紀律的,江雅楠做的是對的,不過,我們找她核實過,她在那間書房裏確實也沒有發現什麽。”


    衛上星愕然一笑,說道:“那要不明天我再帶著江雅楠去看看?”


    葉堅凝眉沉思了一下,說道:“目前我們工作處是秘密辦案的,能不聯係鑫州方麵的是最好,萬不得已需要他們協助,我們也是用些借口掩飾住本意。至於江雅楠,我們對她作了些了解,目前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你就帶她去吧。”


    葉堅這句話讓衛上星很是震驚,他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都是對鑫州方麵的不信任呀。衛上星琢磨了一下,說道:“現在是胡世勳的孫子胡彼得住在那裏,我跟他接觸不多,還需想個好理由,明天去探他一探,以免讓他生疑。”


    葉堅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我們已在胡家老宅、翠屏山、鑫湖城三個重點區域部署了全天候監控,查清他們隻是時間問題。明天你帶江雅楠去,給她創造個進入的機會就行了,晚些時候陸組長你去找下江雅楠,把情況給她交代下。”


    陸峰應道:“好的,葉處。”


    葉堅向陸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著衛上星說道:“衛老弟,我等下還要迴臨市的專案組駐地,接著審羅佳鳴,這個老間諜就是屬泥鰍的,又奸又滑!我就不送你了,還讓張晴送你迴去吧。失禮了,莫見怪!”


    衛上星伸出右手握著葉堅的手,說道:“葉兄,兩地奔波,辛苦了。這邊我跟陸組長他們配合的很好,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葉堅“哈哈”一笑,搖了搖衛上星的手說道:“好、好、好。衛老弟辛苦了,忙完這段時間,咱們好好喝一場。”說罷,葉堅鬆開衛上星的手,向車後麵走去,走到陸峰身側,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這裏交給你了,有什麽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陸峰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葉處,我們小組保證完成任務。”


    葉堅點了點頭,收迴手臂,疾步走到車廂尾端,悄然推開西側車廂門,縱身跳出車廂,反手輕輕一帶又將車廂門關了起來。


    葉堅走後不久,陸峰就收到了張晴迴到車後的信息。陸峰跟宋明交代幾句便和衛上星下了這“冷鏈車”,隨即坐進那裏墨綠色suv,張晴隨即駕車直奔“鑫北大酒店”。


    當張晴將車開到酒店停車場停下,熄了火,陸峰說道:“衛總,我這會上去找江雅楠,要不你在車上先休息會?”


    衛上星說道:“你去吧,我到水庫大堤上活動活動。”


    陸峰說道:“那也好。哦,對了,還要麻煩你跟我來一下。你的手機我們已經查完畢了,我們從麵館出來的時候,我把它先固定在你的車子踏板的下麵了,我去拿給你。”


    衛、陸二人下了車,陸峰悠閑地走到衛上星的車子旁,詳裝蹲下身整理鞋帶,一探手從路虎攬勝的腳踏板下取出用膠布固定著的手機,站起身將手機遞給衛上星,而後轉身向酒店大堂走去。


    衛上星接過手機裝入褲兜,轉身疾步走上水庫大堤向著“運動中心”走去。


    翌日晨,衛上星看著江雅楠開著車,滿臉的興奮,便知昨晚陸峰跟她正式見了麵,給她交代了任務。具體情況自己也不便問,可看她那表情,大體可以猜出這二人談得不錯。


    衛上星坐在車後排,望著車外的風景,腦海裏琢磨著找個順理成章的理由去“胡家老宅”給江雅楠創造個再次偵查的機會,可琢磨了一路也未有好借口,當他上了綜合樓四樓,途徑錢大發辦公室時,聽到他正在打電話,一個念頭竟從腦海裏跳了出來。


    衛上星立刻停住了腳步,迴轉身走到錢大發辦公室門口,輕輕敲敲了幾下他的辦公室門。


    錢大發聽到敲門聲,抬頭一看見是衛上星,忙站起身,將電話掛掉,笑嗬嗬地望著衛上星說道:“衛總您早呀!找我有事?”


    衛上星踱進辦公室,坐到錢大發對麵的沙發上,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精鋼煙盒,捏出兩支香煙,遞給錢大發一支,自己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望著錢大發慢悠悠地吐出煙圈,鄒著眉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挺忙,但有件事情,咱們做的是不是不太講究?”


    錢大發掏出打火機正準備點煙,聽衛上星如此說,趕忙停下手,心裏一沉緊張地看著衛上星,腦子裏迅速將最近的工作過了一遍,自我感覺還不錯,疑惑的問道:“是我們哪方麵工作出了紕漏了嗎?還請您多指點,我們馬上整改!”


    衛上星歎了口氣,麵色凝重地說道:“‘鑫湖城’目前各方麵工作進展的都不錯,可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了?”


    錢大發愈加迷惑,他不解地問道:“忘了誰了?”


    衛上星瞪著眼瞅著錢大發,說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看看咱這‘鑫湖城’,沒有老胡總,能有‘鑫湖城’的今天嗎!”


    錢大發這才恍然大悟,連聲說道:“那肯定呀,那肯定的呀!”


    衛上星又歎了口氣,自責地說道:“可老胡總過世這頭七都過了,我還沒有去拜祭,實在是心中過意不去呀!你看這事怎麽辦?”


    錢大發聽著衛上星的話,也深受感動,畢竟這老胡總對他有提攜之恩,沒有老胡總,哪有他錢大發的今天呢?錢大發動情地說道:“衛總真是一個重情念舊的人呐!您對老胡總的這份情,我理解。包括對我們這些項目上的老人也是愛護的很,雖然我們能力有限,但你還是願意給我們機會的。這樣吧,今天下午咱們去到老胡總墳上給他老人家燒燒紙,等會我給小胡總打個電話,看看他晚上咋安排。您看可以嗎?”


    衛上星說道:“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我讓綜管部馬上去采購些拜祭的物品,咱們下午開了周會就去。”


    錢大發說道:“那好,那好。老胡總的墳就在翠屏山關帝廟東邊,咱們從公司走過去20來分鍾就到了。”


    衛上星站起身來,拍了拍錢大發的肩膀,說道:“好吧,你看著安排吧。”說罷走出了錢大發辦公室,一出門看見綜管部經理汪靜晨手拿抹布正在她辦公室裏打掃衛生。


    衛上星站到汪曉琳辦公室門口,說道:“汪經理,今天是周六,等下你發個周會的會議通知,會議時間定在中午一點半開始吧。另外,下午周會後,我、錢總、你、江助理咱們去拜祭老胡總,你提前把相關的物品采購下。”


    汪靜晨手拿抹布聽著衛上星講完,忙不迭地點著頭,說道:“好的、衛總,好的、衛總。”


    周會下午1:30準時召開,各部門負責人依次匯報工作,隨後對各部門提出的重大事項進行了研討,最後衛上星將下周主要工作做了部署。末了,他抬腕看了下時間已經快5點了,便宣布散了會,而後帶著錢、汪、江,將車開到翠屏山下崗亭旁邊,四人下了車,分別拎著香燭、鞭炮、冥幣、黃紙等物,衛上星又從後備箱裏找出兩瓶茅香酒拎著。


    錢大發在前領著路,四人沿著山道,上了翠屏山頂,穿過關帝廟前的桃樹林,衛上星往東一看,但見約莫200米外,在一處圓鼓鼓的綠土包前站著胡自立和他兒子胡彼得。


    胡自立見四人走來,忙喊著彼得,父子二人一起迎了過來,彼得走的快,他先迎上了衛上星,接過了衛上星手上東西,又把江雅楠和汪靜晨手上的東西接過去了一些,轉過身快步走迴到綠土包旁。


    胡自立伸出雙手迎著衛上星走來,衛上星忙快走幾步,握住他的手,說道:“我們來遲了,莫怪、莫怪!”


    胡自立說道:“衛總您客氣了,當時情況也特殊,政府有防疫要求,鑫州所有紅事緩辦,白事簡辦,我們也不好搞特殊呀。家父以前就說過,如果哪一天他走了,不要大辦,簡簡單單把他埋到這翠屏山頂就行了。你看這墓穴也是早些年他老人家自己選好的,還把墓室給修好了。”


    衛上星說道:“老胡總德高望重,高瞻遠矚,身後事也看的明白,實在是可敬呀!”


    胡自立引領者四人走到他爸墓前,錢大發和彼得將香燭點上,江雅楠和汪靜晨將黃紙、冥幣拆開,疊放在墓前,衛上星將兩瓶茅香酒扭開,各撒了半瓶酒在老胡總的墳前,才將酒瓶放到墓前,掏出打火機將黃紙、冥幣點著,同時彼得也將鞭炮點上,衛上星招唿著錢大發、汪曉琳、江雅楠三人一起,站成一排給老胡總鞠了三躬,各自嘴裏默念一通,等鞭炮聲停止,四人便迴轉身安慰著胡自立和彼得父子二人一番,待黃紙、冥幣燃盡,拜祭也就結束了,衛上星便假意向胡自立辭別,作勢要帶著錢、汪、江三人返迴“鑫湖城”。


    胡自立握著衛上星的手,看著四人,說道:“感謝大家對家父的一片心情,晚上到咱們家裏去吧,我們準備了幾個小菜,一起簡單吃個飯。”


    衛上星說道:“老胡總剛過世,你們家裏事情應該挺忙的吧,我們就不去打擾了,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去叨擾你。你看可好?”


    錢大發說道:“哎呀,衛總,咱們就今晚去吧,最近小胡總心情也挺苦悶,我們去給他寬慰寬慰。”


    原本衛上星隻是故作推辭,見錢大發如此說,忙就坡下驢說道:“哎呀,還是錢總說的是,我考慮的不周了。”


    胡自立說道:“那最好了,諸位跟著我下山吧。”說罷,他在前引領著眾人,向東沿著山道走下翠屏山,向‘胡家老宅’走去。


    晚宴設在了‘胡家老宅’北院客廳,胡自立和衛上星上首落座,錢大發和彼得坐了東廂,汪靜晨和江雅楠坐在了西廂,桌上清清爽爽的擺著幾道家常菜,而酒卻是胡自立珍藏的陳年老酒。


    胡自立心髒做過手術,早就戒了酒了,可今天也破例斟了一杯酒,端在手中,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很感謝諸位能來拜祭家父,大家也知道我前幾年做過心髒搭橋手術,喝不了酒,我今天就破例一次,為家父敬諸位一杯!”


    眾人見狀趕忙站起,端著酒杯跟他一一碰杯,而後眾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胡自立端著酒杯,說道:“諸位請坐吧,酒,我是沒辦法,喝不了了,今晚讓彼得多敬敬各位,他是晚輩,以後在工作上還請大家多指導他。彼得,你先敬公司的各位領導。”


    胡彼得很不情願地站起身,拿起自己麵前的分酒器將酒杯斟滿酒,正想先敬身旁的錢大發,卻被錢大發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捅他的腰,朝他使了個眼神,彼得才端著酒杯,滿臉帶著笑,望著衛上星說道:“衛總,我敬您!我先幹為敬。”說罷,他一仰頭將酒喝下,卻被酒嗆得咳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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