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被金玥問的一臉心虛,本來天氣就熱,此刻他更是大汗淋漓。


    “把他的嘴打開。”


    護衛將堵在徐知府嘴裏的布拿出來,金玥問:“身為一洲知府,這麽明顯的問題你沒有看出來?”


    徐知府不說話,金玥冷然道;“或許從一開始你們就相信雨災絕對會來臨,或者你們隻盲目的相信某一個人。”


    宛州半數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楚王妃句句未提晉陽王,可句句就差指名道姓的說他們是晉陽王的人了。


    見眾人不吱聲,金玥也不再繼續深究。


    就像再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一個個都跟個人精似的,怎麽可能看不出晉陽王所出方案的問題所在?


    可他們明明心裏清楚卻麵上裝著糊塗不說,不就不想得罪晉陽王。


    她與楚王現在看起來處於上風,其實中立的朝臣大多還處於觀望狀態。


    金玥再次坐下,這炎熱的天氣,讓她的心情都顯得煩躁很多。


    “今日本王妃不管你們是誰的人,本王妃既然奉旨前來抗災,那就不能有半分差池,無論是誰想要從中作梗,都要看看林統領手中的長刀答應不答應。”


    接下來金玥也不管他們心中所想,直接安排差事。


    眾人一聽是安排民眾挖掘溝渠,而且並非勞役而是招工,官府會按人頭發放工錢。


    有人想提出問題,可身後的楚王府護衛隊,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站在他們身後,好像被監管了一般,即使心中存疑也不敢聲張。


    不過看著那清清楚楚的宛州地形圖,宛州眾官員連連驚唿。


    說實話,即使他們在宛州多年,甚至有些人是宛州土生土長的人,都不清楚宛州地形。


    “這若圖上標記的溝渠若是形成,再大的雨災我宛州也不會害怕。”


    有人想討好金玥,可金玥並不搭理。


    “王妃,挖掘溝渠乃是消耗人力物力的大工程,我們時間有限,這個方案行不通。”


    “你說的對。”


    金玥抬頭,看向提出問題的中年男子。


    對於逢迎拍馬之輩金玥並無好感,可對於有實力敢於頂著壓力提出問題的有能之人,金玥很是欣賞。


    金玥看向工部侍郎,工部侍郎上前解釋:“若是純傭人力,那確實無法在短短半月之內完工。”


    接著他讓人抬來器具,又道:“用這個便可事半功倍。”


    金玥走出衙門,外麵的空氣讓她舒服很多。


    “王妃,接下來該怎麽辦?”


    “事情已經交代下去,隻要按照交代的話去做就不會出現問題。”


    林輝點頭:“分工明確,汪主事會全權代表您來處理。”


    “這宛州官員恐怕沒那麽聽話,每個施工點都要派人牢牢看著。”


    林輝有些為難:“王妃,我們帶來的人手主要負責您的安全。”


    金玥皺眉:“本妃的命,與這宛州幾十萬百姓來比,不值一提。”


    林輝沒有說話,他在想,如果王爺知道會怎麽處理,王爺曾不顧生死以身冒險前去敵營救出數萬大楚百姓俘虜,應當也會以宛州幾十萬百姓為主。


    想到這裏,他答應道:“末將這就去辦。”


    ——


    翌日天才微亮,連夜趕路的晉陽王終於到達宛州府。


    “王爺,前麵有人。”


    晉陽王下馬,一眼就看出牽馬準備離開的兩人。


    楚瀟與蘇淩,他們怎麽也來宛州了。


    “金玥怎麽迴事,來到宛州府,不住府衙住客棧?這是什麽毛病?”楚瀟抱怨著。


    蘇淩道:“既然衙門的人不知道,我們自己找就是。”


    “怎麽找?宛州這麽大,難不成我們一間客棧一間客棧的這麽找?”


    晉陽王靠近,聽到他們說的話,心裏也是疑惑,金玥為何不住府衙後宅?


    “楚珩,你怎麽在這?”轉身的武王楚瀟一眼就看到不知何時靠近的楚珩。


    同時在外並沒有講究那麽多的禮數,楚珩簡單道:“二哥,你們為何前來?”


    “本王要說隻是路過,你信麽?”武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珩簡直無語,不過還是禮貌的迴道:“我若說相信,你信麽?”


    蘇淩嘴角一抽,不客氣道:“你倆在這裏打啞謎呢?都是來看熱鬧的,你倆裝什麽裝?”


    晉陽王:“本王相信楚王妃的實力。”


    武王:“本王可不是來看熱鬧的,本王是來給她撐腰的,萬一她壓不住宛州官員,本王可助她。”


    武王知道,地方上的官員最會陽奉陰違,嘴上說的答應的都極好聽,可就是不辦事。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去找楚王妃吧,這抗災大事可不能耽誤。”


    幾人一同離開府衙,晉陽王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太監默默離開隊伍,一個人悄悄去了宛州府衙。


    路上,晉陽欲言又止的看了武王好幾次。


    這麽明顯的眼神他怎麽可能看不到,於是道:“楚珩有話直接說,別老一眼一眼的看我。”


    晉陽王這才道:“二哥還記得小時候落水之事麽?”


    楚蕭一聽這話,臉都黑了:“提這個幹嘛晦氣。”


    楚珩記得,當年武王落水差點被淹死,所以這件事在他這裏一直都是禁忌。


    他自己可以提,但是別人不能說。


    可晉陽王這兩日被這件事給折磨的睡不好吃不香,可怎麽努力去想,都想不到金玥騙他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於是他厚著臉皮詢問:“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還請二哥迴憶一遍。”


    “不迴憶。”楚蕭想也不想就拒絕,又不是啥好事,有啥可迴憶的。


    晉陽王皺眉,既然他不主動說,隻能引誘他說:“二哥,您一直痛恨踹你下水的金玥,可為何又與她關係融洽起來?”


    提到這個武王就來氣,說道:“你們說說金玥,當初也是個人見人愛的軟萌小丫頭,怎麽下手就那麽狠?害本王還不用手,竟然用腳踹。”


    蘇淩:“你不是說,她是推你下水的麽?”


    楚瀟冷哼一聲:“那本王不要麵子的麽?被一個小丫頭踹了腚,說出去多不好聽。”


    他剛說完,立刻察覺不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被踹的?我可沒有跟別人這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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