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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遲覺得這怪不了自己。
這兩天下來，他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而自身的身體素質又在隨著“妖力”的開發不斷提升，自然更加容易捕捉到原先無法捕捉的信息。
更何況他這兩天還真是被妖打多了，如此倉促地發現要被打了，下意識閃躲，總能怪他吧？
那普通躲不開，身體自己用了他都不會的法門去躲閃，也不能怪他吧？
他訕訕地舉起雙手，看著麵前的二人：
“我可以說我，天生神力嗎？”
夏伯陽肩膀一塌，方才踏步衝拳的銳氣渾然不見，懶懶散散地還眯著眼睛，讓人莫名想到曬太陽的海豹。
他慢悠悠地說著，向後揮了揮手，示意胡小小撤掉那些用於隔絕聲音的符文。
“你這是天生妖力，也不知道怎麽滴那顯妖碑居然測不出來。要我說，保底大杯水準。”
“大杯？”
“不要在意。”夏伯陽答道，“試探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你身上的奇怪之處實在太多了，如果不確定你的潛力，我們很難界定該如何對待你。”
監妖司的人不是傻子。
身為執行部一個字部的副手——雖然牧遲還不清楚字部在監妖司裏算是什麽規格，但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夏伯陽更加不是傻子。
牧遲知道，他所遺漏的、未能掩飾，也無法掩飾的事情，都被夏伯陽捕捉到了。
“昨日下午你被07號程高文襲擊，昨晚被15號孟紅攻擊，兩起事件中有一個共同點。”
他用的語氣像是在喝下午茶閑聊，但說出的內容卻無比鋒銳：
“誘妖香失效了。”
就連胡小小都瞪大眼睛看著夏伯陽，渾然沒有想到伯陽哥還能發現這種事情。
要是夏伯陽此時迴頭問她一句，“小小，你怎麽看”，那她也隻能阿巴阿巴。
“為什麽誘妖香會失效？誘妖香是不會失效的，誘妖香對妖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不然它不會在最好用來對付妖的道具排行榜上以絕對優勢占據第一名。”
“那麽問題就隻有一個，你比誘妖香，對那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妖而言，更有吸引力。”
夏伯陽的話讓胡小小下意識地用力吸了吸鼻子，隨即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這麽說，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有什麽特別的味道，現在仔細聞起來，你真的好香啊——”
她說著，就狐狐祟祟地想要摸到牧遲旁邊多聞兩口，卻被夏伯陽一把揪住後頸提了起來，放到一邊。
“因此我判定，無論你是什麽特殊體質，你肯定擁有妖力，而且妖力等級還不會太低，因為你是人類，而不是什麽天材地寶。”
“如果是天材地寶，應該對所有妖都有共性，有著相同的吸引力，但我聞不出來。”
夏伯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我的嗅覺不是靈敏的那一類……”
胡小小伸手拍了拍他的肚皮，發出啪啪的聲響：“伯陽哥，你的嗅覺已經算是遲鈍了……”
“不要來炫耀你們犬類的嗅覺能力啊！”
夏伯陽略有些惱羞成怒，再次將胡小小提到一邊，才繼續道：
“至於剛剛的，隻是為了驗證。”
牧遲深吸一口氣，對方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邏輯相當緊密——他已經看穿夏伯陽的行事作風，平日裏懶懶散散，但是真的執行起任務，便會成為一台無情的精密機器。
“那……驗證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為了判定我們該如何安排你。”夏伯陽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骨妖引起的紛亂隻是一個前兆，接下來妖會進入一個活躍期。”
“如果你毫無自保之力，對那些妖而言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那我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
“而且，你已經和三頭骨妖的祇妖打過交道，這些信息都會溯源反饋給骨妖，你將會成為他的第一目標。”
“至於骨妖是什麽水準……”
夏伯陽突然走到研究室門口，伸手輕輕蓋在上麵，那螺旋的通道便自然而然地分開一條路。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相當寬闊且明亮的、類似病房布局的空間。兩張病床排列在一起，左邊是昏過去的畢漠，此時身上插著不少蠕動的、似是植物根莖的管子。
而右邊的，則是一個巨大的“冰棺”。
夏伯陽帶著牧遲走到冰棺旁：“這是黎隊用來幫畢隊續命的手段，如果沒有這層冰棺，那畢隊的身體瞬息就會變得千瘡百孔。”
“白骨骨刺會從她體內不斷生出，這些骨刺不會立刻要走她的命，但會不停地吸取她體內的生命力和妖力。”
“砍掉了還會再生出來，生出來還會不斷壯大，直到將她徹底抽空、榨幹為止，這些骨刺的力量將會反哺骨妖自身，是最棘手的寄生類妖術。”
“而這僅僅隻是骨妖打下的印記，還有骨妖的幻境在折磨她的精神……”
牧遲站在冰棺旁，隔著厚厚的冰層，還能看清那張冰封在內的麵孔。
那無疑是一張相當初出眾的麵容，哪怕此時愁眉緊鎖，雙目緊閉，亦能從其上翹的眼角、細長的眉看出其當有一雙漂亮的眉眼。她一頭紅發如燃燒的烈火，就連冰棺那刺骨的寒意，都封不住其跳躍的熾意。
而就在他看清這幅女子麵孔的一刻，他口袋裏的手機，又不安分地震動了起來。
夏伯陽還在說著一些注意事項，牧遲含糊地應了過去，隨即走出研究所，讓這肩並肩躺在一起的icu兩姐弟好好接受治療。
而後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租戶名單app的頁麵立刻跳了出來，一連串紅色的驚歎號閃個不停。
“緊急任務：平息103室租戶‘顧驚’的暴動。
任務時限：5天20小時37分鍾。
任務一：擊殺位於汽輪機廠的骨妖之祇妖。（2/2）
任務已完成。
任務獎勵：骸骨印甲。
任務二：擊殺重傷骨妖。（0/1）
解救困在骨妖幻境中的畢荒（0/1）
骨妖情報已更新。
任務獎勵：畢方燎野。
緊急任務獎勵：103室租戶租金。”
ps：喵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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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杯？”
“不要在意。”夏伯陽答道，“試探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你身上的奇怪之處實在太多了，如果不確定你的潛力，我們很難界定該如何對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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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遲知道，他所遺漏的、未能掩飾，也無法掩飾的事情，都被夏伯陽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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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夏伯陽此時迴頭問她一句，“小小，你怎麽看”，那她也隻能阿巴阿巴。
“為什麽誘妖香會失效？誘妖香是不會失效的，誘妖香對妖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不然它不會在最好用來對付妖的道具排行榜上以絕對優勢占據第一名。”
“那麽問題就隻有一個，你比誘妖香，對那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妖而言，更有吸引力。”
夏伯陽的話讓胡小小下意識地用力吸了吸鼻子，隨即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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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疑是一張相當初出眾的麵容，哪怕此時愁眉緊鎖，雙目緊閉，亦能從其上翹的眼角、細長的眉看出其當有一雙漂亮的眉眼。她一頭紅發如燃燒的烈火，就連冰棺那刺骨的寒意，都封不住其跳躍的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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