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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夜醬……麻煩輕一點。”


    “前輩不要亂動,已經很小心地在服侍您了。”少女的動作一絲不苟,潔白的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裏有點緊,鬆一點。”


    “嗯嗯哼,可能太緊張了有些用力過度,畢竟還是第一次……”


    “已經很棒了。”


    一條哉躺在陌生的床上,一邊拉開布簾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麵漆黑的夜色。


    在偏遠的地方租這樣的房子,不要妄想晚上還會有霓虹燈。


    裸露的上身纏著繃帶,由於香取夜子擔心包紮會不結實反複裹了幾層。


    現在一動起來就格外難受。


    愈合藥還在起作用,骨骼差不多都恢複接上,但碰一碰還是會痛到齜牙咧嘴。


    一條哉嚐試著翻身,香取夜子則用剩下的繃帶繼續纏在他的腿上。


    “確定可以嗎?明明之前骨頭什麽的全碎成渣了。”


    一條哉把少女的手放在他的腹部。


    “夜子小姐可以自己感受一下,非常堅硬。”


    香取夜子先是下意識把手抽迴來,又紅著臉依次在上麵上戳了戳。


    “一、二……”


    “前輩這是牛排骨嗎?”


    “也有可能是雞鎖骨。”


    麵對單純的少女,一條哉順手把她手裏的繃帶搶走,不然再裹幾圈絕對走也走不動。


    接著開始嚐試站起身。


    “前輩!誒嘿?”


    少女從那大大的眼睛裏看著他。


    像痊愈了的骨科病人一樣,總要在自認為可以的情況下不聽醫生的勸告。


    但這種病人又是個例外,之前還對他說的什麽:


    “即將阻止兩個家族發生矛盾,拯救會被牽連的普通人。”


    被牽連的隻有前輩你自己啊。


    “我先迴去,夜子小姐也早點睡,明天要去學校。”


    臨走香取夜子給他遞了一桶泡麵。


    雙腿暫時還無法靈活,一條哉一瘸一拐地迴到客廳。


    那種帶有自己氣味的房間,不比少女滿是香味的臥室差。


    尤其是玄關的味道最特別。


    一條哉先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休息,小心翼翼地解開黏糊糊的繃帶,上麵沾著血漬。


    最後還有點不適的右腿完全沒了痛覺,然後拿上幹淨的衣服以及掉在陽台忘記撿起來的上衣鑽進狹小的浴室。


    在陽台用晚風吹幹頭發的同時打開麵板,帶著一點小小的期待。


    【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精通級自愈能力/100w積分、智力屬性點*1】


    明天是【商城】刷新的時間,【商城】麵板裏又覺得這種愈合藥太過神奇。


    擔心下次刷新可能消失,一條哉毫不猶豫地把最後的十萬點積分用完。


    【購買成功……】


    兌換精通級的烹飪術是早早就在內心裏承諾過的。


    玄關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少年打開自製的防盜門鎖,然後擰開門把手。


    是帶著白色鴨舌帽的少女,和幾名熟悉的男人。


    那一刻他覺得是自己看錯了,準備再次將門關上,可惜少女的一隻腳已經踏了進來。


    他內心裏無數個想法飄過,然後依舊像平常被隔壁阿姨騷擾的樣子。


    “請問這麽晚有事嗎?”他的聲音因為刻意地夾著而有些變形。


    少女上前像迴到自己家一樣。


    “幹什麽?”


    “我要報警了!”


    “進去,房間裏麵搜一下。”


    少女交叉著雙手讓開身位以便身後的手下能夠進來。


    一條哉皺著臉,說話帶著極力表現出來的憤怒。


    但此刻他隻能極力地表現下去……


    神宮櫻下,現在出現在這裏。


    還是小瞧了財閥家在京都的地位,幾乎沒有花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他的住處。


    “你們想幹什麽?擅作主張也要有個理由吧,一聲不吭地你以為你是誰?”


    “不用緊張。”她笑著安慰。


    “一些我比較重視的事情,隻是簡單證明一下你的身份。”


    一條哉望著不斷被那些人翻出來的雜誌、手辦、國中三年全部做過的試卷……這些他還留著賣錢,可以輕拿輕放嗎?


    一條哉瞪了眼他,好像之前自己是用腿揍他的吧。


    神宮櫻下抓起一本雜誌翻看起來。


    一條哉自認為問心無愧,整整一百期除了有一期是報刊老板硬塞的,其餘都是學術和科技雜誌。


    少女閉上眼,把雜誌轉過來對著他,“您的審美可真是奇怪呢。”


    畫麵大概就是兩個客服世俗偏見努力大力表現愛情的男人,難道成為被動方也有錯嗎?


    一條哉內心裏默念:報刊老板,下次一定要找個時間檢舉你才是。


    “小姐,發現了帶血的繃帶,數量很多。”


    “拿過來。”


    “這是?”


    少女指著男人手裏的繃帶看著他。


    “這有什麽不正常?長跑時我會用到,就連孕婦都要大量使用。”一條哉隻能想到什麽拿什麽解釋。


    “血跡?”


    “最近上火經常會流鼻血,我個人覺得很方便。”


    神宮櫻下手鬆開把雜誌丟在一邊,然後摘下頭頂的鴨舌帽給他戴上。


    動作輕柔地像同居多年的妻子。


    “很適合你呢。”


    話裏有話,可惜套不到京都帥哥一句話。


    “如果小姐你願意贈送給我當作叨嘮我的補償,我想我們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可以看看您的手掌嗎?”


    “手掌?”


    “母親說我今年會遇到命中注定的人,太荒謬了對吧?但莫名覺得那個人會是你呢,還從來沒有過一兩個真正的朋友。”


    一條哉覺得有些不對勁,眼皮也開始活躍起來,不過還是伸出白淨的手掌。


    “有時候機緣巧合無法用科學去解釋,但不代表要相信什麽玄學。”


    “謝謝……”少女正用那完美的臉蛋麵對著他的掌心,隨即忽然又朝最近的兩人下令,“把他的手控製住。”


    兩人抓著一條哉伸出的手停留在少女麵前,他可以反抗,甚至可以現在把幾人打趴下。


    哪怕把他們解決掉!


    但終究這種想法隻是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神宮櫻下拿出來一張厚度不大不小的卡片,然後貼緊一條哉的食指。


    “看一下。”


    少女身後跟著一個女人,自始至終都站在過道裏,穿著工作裝帶著眼鏡,此刻正仔細地看著少女丟過去的卡片。


    “和帽子上指紋的匹配度近乎一樣。”


    少女笑起來真好看……


    “等一下?近乎一樣……萬一有誤差呢?”


    被鬆開手的一條哉還在極力狡辯,剛剛還文鄒鄒的女人瞬間散發出殺氣拿著槍指著他的鼻子。


    然後眼角看著神宮櫻下等待指令。


    隻需要少女的一句話,自己絕對會死,【愈合藥】也無法拯救一個徹底死去的死人。


    但事情總是出乎意料。


    “和你說過……母親的思想已經不適用了,不要總想著靠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女人聞聲收迴槍,不過那股殺氣還很明顯,尤其是那雙眼睛。


    總之不動槍一條哉也不想魚死網破,用力抽迴手掌看著少女。


    “茶朔,先讓他乖一點。”


    “是!”


    茶朔一步跨出老遠來到他麵前,那看上去纖細潔白的手腕彎曲著砸向他的腹部。


    “唔……”


    像鐵錘一樣,一條哉根本沒有仔細體會,忍不住地捂住小腹,疼痛感讓他癱倒在地蜷縮著身子。


    這時候他想了很多,包括在鄉下的父親和奶奶,至於還手他根本不敢。


    而且這位叫茶朔的女人,力氣大到離譜。


    他想動手不會有多大勝算。


    神宮櫻下蹲下身子,黑色的長裙落在地上鑽進他低著的視線中。


    “茶朔從小鍛煉,被打一拳應該很痛苦吧。”


    一條哉用盡力氣支起身體,毫不在意地朝旁邊吐了口夾雜著鮮血的吐沫,“神宮小姐,你身邊的人都隻是這種層次嗎?”


    “小姐,讓他閉嘴吧。”


    神宮櫻下抬起手掌,茶朔猶豫了一下很快恢複之前冷漠的樣子。


    “為什麽幫禦前家?”


    “看心情。”


    “電擊槍有嗎?”少女看了看房間裏無事可做的幾名手下。


    剛剛被一條哉貶低也沒有任何情緒,他們反而覺得說得對。


    “有。”


    神宮櫻下接過電擊槍,在一條哉的麵前晃了晃,然後露出美麗的微笑。


    這是泰瑟槍吧?


    “認真迴答哦。”


    “禦前小姐性格好,我一時逞強就想幫忙。”


    “不過我要是事先知道神宮小姐如此美麗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禦前初帶到你麵前。”


    一條哉剛說完電擊槍就落在了他的胸前。


    三秒過後。


    一條哉像木頭一樣倒在地上,全身肌肉收縮開始抽搐。


    少女露出享受的表情,除了茶朔以外所有人都立刻背過身子。


    “注意禮儀……小姐?”


    神宮櫻下細嫩的手掌撐住半邊臉,然後看向一邊被搜刮到客廳的學生證件。


    拿到手裏表情逐漸複雜。


    少女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被一條哉捕捉到。


    “沒有暈倒呢,本來都打算直接帶走慢慢審問來著。”


    “瘋子……”一條哉動了動麻木的身體。


    “你想死嗎?”茶朔上前一步揪住他的上衣領。


    和剛剛圓滑討好時不一樣,一條哉幾乎是咬著牙低吼:“你有這個膽量承受一條家的報複大可以動手。”


    “一條家?”


    “看來是沒錯了。”


    “茶朔下麵不用你再插手。”


    少女把電擊槍交給她。


    “一條家的雜種就是他嗎?”


    “茶朔!”


    “哈哈哈……”被放倒在地上的一條哉突然開始大笑。


    暗暗發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狠狠抽打她的嘴巴,狠狠地抽打她惡臭的嘴巴。


    “茶朔。”


    “小姐,我知道錯了。”


    “以後迴母親那裏工作吧,我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始終淡然的茶朔此刻卻像被驚嚇到的孩子一樣,總之表情很豐富。


    “明日高校,一條家……”


    “把他抬到椅子上。”


    少女把證件放到一邊,忽然態度的轉變讓直到靠在椅背後一條哉依舊有些雲裏霧裏的恍惚。


    所以說一條家讓她有所顧慮,明明不想承認但就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


    結果自己想撇開關係到頭來還需要依靠這種身份。


    “你覺得我在忌憚一條家?”


    “……”


    “很遺憾家族裏本來和一條家的關係就很差勁。”


    一條哉被電擊的胸腔抖了抖。


    “而且一個幾年前就斷絕關係了的直係親屬,處理好讓他消失,毫不驚動讓人覺得是場意外應該不困難吧?”少女張開好看的手指,在他麵前一根一根按壓看不出來的關節。


    “神宮小姐想怎樣?”


    “禦前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甚至在神社裏遇見兩人才知道她們的身份。”


    “真話?”


    一條哉用力點頭


    少女合上手指開始玩弄整齊好看的指甲。


    “姑且相信你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過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就和無用的廢品一樣會被隨手丟棄。”


    好像是在用‘無用的廢品’、‘隨手丟棄’來表示她的觀點。


    一條哉開始揣測她的想法,總之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對吧。


    就像豪賭時下注的砝碼。


    他舒緩著被電擊麻痹的身體,看了看那些現在身上還有傷的神宮家的手下,接著困難地離開椅背撐著桌麵。


    “我願意為神宮家效力。”


    “哪方麵?”


    一條哉沉著冷靜開始分析自己的優勢,“成績上我在明日高校雖然隻能排在第二,但在全府範圍我有自信達到前百,並且在一年裏會成為第一。”


    “還有嗎?剛剛那些花錢就能做到。”


    “我有能力保護櫻下你的安全,而不是像這幾個笨蛋一樣完全不靠譜。”


    立馬暴跳起來的幾人大喊:“你這家夥!”


    “小姐,我們不能忍受這樣的譏諷。”


    “閉嘴!”


    少女似乎提起了點興趣,“你的意思是想要給我當保鏢?”


    “嗯,我的能力櫻下你在稻荷山頂應該見識過。”


    “那茶朔呢?如果隻是這種會打架的程度我可不會選擇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一條哉早就料到,也不會擔心,依舊進一步加強自身的價值。


    “我可以做到對櫻下你言聽計從。”


    “嗯?”


    “言聽計從?”


    少女向他靠近,手指落在他的下巴上抬起他的臉。


    此刻一條哉毫不避違地注視少女,眼神清澈,頭頂的燈光把少女的麵龐變得如此清晰。


    “什麽程度?”


    “會像騎士一樣保護你,就算知道會去死也一定不會後退。”


    “哈哈哈,為我赴死?”


    “願意每天獻給櫻下你一條我的生命。”


    “這種言語程度上的情話打不動我。”


    “櫻下如果願意和我單獨相處,我有辦法證明。”


    一條哉忽然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原本仰視的少女被他的身影遮蓋。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茶朔剛走上前半步,少女立馬出聲打斷:“都出去。”


    “不行,夫人告訴我有權判斷小姐的安危並自主行動。”


    神宮櫻下靠近少年,手指隔著襯衣在他被電擊的胸口上移動著。


    “我想你應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所掛念,對吧?”


    “沒錯,鄉下的父親和從來不會說日語的奶奶,兒時夢想是迴到村裏給她建上一個廣場用來和隔壁鄰居們跳舞。”


    “茶朔你大可以放心。”


    一條哉雖然很想使勁抽打她不幹淨的嘴巴,但此刻隻能放在一邊。


    在磨磨蹭蹭的幾人離開後,神宮櫻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開始你所謂要證明的,每天獻給我一條生命?”


    一條哉看見少女眼裏的輕蔑,但緊繃的肌肉讓他不再多做解釋。


    【是否選擇、、】


    【“精通級”自愈能力兌換成功!】


    和之前相比現在就好比熱流一樣的刺激流遍全身。


    一條哉不打算用手去撥弄那一顆一顆紐扣,直接將上衣扯開露出健壯的上身。


    神宮櫻下先皺了下眉頭,然後看著他那像新生長出來的肌膚。


    “之前從稻荷山滾到山下,全身幾乎碎裂。”


    “但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害,我都可以自我痊愈,哪怕骨頭碎成渣滓。”


    “每天隻能有一次,雖然隻是把這種不值錢的一條生命奉獻給神宮家。”


    “確實不值錢呢。”


    神宮櫻下看了眼讓他找件衣服穿好。


    “不過找個機會我要驗證一下。”


    “隨時可以。”一條哉套了件黑色外套,前麵還敞開著。


    “神宮小姐不覺得這種事情很離奇嗎?”


    “你遲早會說實話的。”


    “我現在每一句都是實話,如果欺騙櫻下怎麽處置我都可以。”


    “應該不隻有這種秘密吧?”


    少女死死盯著他的瞳孔,心理承受不住一定當場暴露。


    “不敢有所隱瞞,我現在暫時隻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


    少女結束話題,在他被弄亂的客廳裏四處走動,然後停在他臥室裏的手繪“學姐”前。


    “女朋友?”


    “是個很好的異性朋友。”


    “還是處?”


    “嗯。”


    “怎麽看都不像嘛。”


    此刻異常地有少女感,一條哉相信一定是錯覺。


    少女覺得這副畫太醜,看了兩眼又迴到他麵前。


    “我對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不感興趣,不過有一個言聽計從的男生,身份也挺般配……”


    “櫻下是想和我交往嗎?太好了!”一條哉像中了彩票一樣大叫。


    “你想重迴一條家嗎?”


    “沒有……”


    “我可以幫助你哦~”


    “不用討論這種沒有意思的話題,我和一條家早就沒有關聯。”


    “你母親現在還在京都,就在神宮家,由我母親招待。”


    神宮櫻下聲音很小,就像不打算讓他知道一樣越來越模糊。


    但一個字,每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神宮小姐,我希望你剛剛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說沒有關聯嗎?”


    雖然不能完全相信少女的片麵之詞,但記得清楚母親來時風塵仆仆的模樣。


    自己還像招待客人一樣和她交流,恨不得她早點消失。


    現在抽自己一巴掌,為什麽要去神社裏招惹這樣的少女。


    現在就睡上一覺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當作一場夢,然後和平常一樣進行校園日常……


    “一直很想要一個百依百順、溫順服從的玩偶,而且用各種辦法折磨都會自己痊愈,不過有一點個性也很不錯呢~”


    這是少女臨走時對他說得最後一句。


    一條哉在陽台外目視幾輛汽車離開,然後癱倒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打巴掌還是算了,他打算在地上躺上一晚懺悔。


    多此一舉買了的療傷藥,哪一天找個機會給少女奉獻第二條生命。


    會感動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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