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沈笑笑想也不想地就反駁了,臉氣的通紅。


    “一點證據都沒有,我還懷疑就是你呢!賊喊捉賊!”


    寸頭男人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隻是他已經在眾人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足以讓他們想東想西了。


    見他們還要爭吵,原本安靜的女巫卻淡聲打斷,血紅的瞳孔動了動,掃過了空著的位置,紅唇輕啟:“行了,時間到了,要是沒有問題就投票吧。”


    沈笑笑立刻迴頭看向洛程,用眼神著急地詢問沈慕白他人呢?!


    洛程也不知道,心裏也有一些煩躁。


    似乎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但他還一無所知,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情況脫離掌控的無力感。


    然而沈慕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大廳裏,麵容平靜,一點也不慌張:“抱歉,我來遲了。”


    寸頭男人眯了眯眼,毫不客氣地挖苦:“來遲?估計是去處理屍體了吧?”


    現在可以確定,死的人就是趙娜,而且,沈慕白有很大的懷疑。


    麵容精致的少女走到他身邊,伸手扯出他的衣袖,眼睛眨了眨,語氣軟糯:“你剛剛去哪裏了?差點就沒趕上。”


    “沒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女巫,目光慢慢落到了少女扯著沈慕白衣袖的指尖上,內心忽然有股煩躁的情緒,語氣忽然冷了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請投票。”


    寸頭男人覺得大局已定,立刻就要伸手指向沈慕白,然而男人卻往前走了一步,銳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衣袖上:“如果狼人是我,那麽,你的袖子為什麽會有血跡?”


    聞言,寸頭男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自己的衣袖而不是辯解,然而下一秒他就覺得壞了。


    見大家懷疑地看著他,他立刻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不是鮮血,而是房間裏的紅顏料,不信你們待會來看就知道了!”


    反正顏料什麽的,用積分兌換就好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把大家忽悠過去了,然而沈慕白卻淡淡地收迴了目光,語氣帶著一絲諷刺:“是麽?可是,你的袖子明明很幹淨啊……”


    這下寸頭男的神情頓時繃不住了,他立刻往自己的衣袖看過去,果然上麵什麽都沒有!


    因為當時他拿著劍的距離比較遠,怎麽也不會濺到他身上的!


    可惜他當時沒有想到他會那樣說,所以還真就著了他的道!


    少女眉眼彎彎,一臉崇拜:“你好聰明哦!”


    被她誇獎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神情明顯柔和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猜對了,女巫麵如寒霜,連眼裏一貫的虛偽笑意都沒有了。


    “——請、投、票!”


    這下所有人都動作一致地指向了寸頭男,他麵色猙獰,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來,可惜還沒放出什麽詛咒的話語,他的體內就忽然長出了茂盛的玫瑰花,從血管裏、從四肢裏、從五官裏,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花瓶”。


    然後他身上的血液也都被吸得一幹二淨,變成了一具幹屍,還是一具被鮮紅花朵點綴的幹屍。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甚至連鼻間的玫瑰花香都覺得有毒。


    心情不好的女巫在懲罰了狼人之後,一聲不吭,起身就走了,還特地繞到了桌子的另一邊上樓,露出了柔美的脖頸線條和像是會發光的雪白後背,隻是連背影都像是蘊含著怒氣。


    隻是落在某人眼裏,卻讓他的眼神暗了暗。


    下一輪就是淩晨六點了。


    沈慕白不想待著這裏,率先離開了大廳,還不忘扔下一句:“我去廁所了,你們小心點。”


    洛程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背影,眼神閃了閃,然後找了個借口也跟上去。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嘴,似乎有些苦惱。


    ……好煩啊。


    而沈慕白在洛程跟上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隻是依舊毫無防備似的往前走,隻是在身後的拳頭到來的時候,立刻躲過了他的攻擊,隨後後退了兩步。


    洛程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下顎繃緊,表情看起來充滿敵意。


    “你不是他,你是誰?”


    聞言,沈慕白的腦中忽然閃過一種想法,隻是表麵依舊冷聲反問道:“我不是,那誰是?”


    洛程直覺他不對勁,不可能比他先走一步的人卻來得比他遲,而且若是去幹了什麽,最後也應該解釋,而不是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這更讓人感覺有貓膩。


    可是……最矛盾的就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跟原來的沈慕白一模一樣。


    所以,他的內心也不免遲疑了起來,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這時,男人忽然開口:“你們怎麽過來了?”


    洛程立刻迴頭看,沈笑笑正牽著少女的手走過來,見他們杵在原地,眼神有些疑惑:“不是說上廁所嗎?這是在幹嘛?”


    洛程見沈慕白沒有絲毫解釋的樣子,被迫出聲編了個理由。


    雖然但是,這副愛答不理的高冷模樣還真是沒變過。


    *


    “所以,你懷疑我們這邊是另外一個時空?證據呢?”


    洛程看著正在洗手的男人,皺了皺眉,反問道。


    剛剛在投票的時候,他就發覺他不對勁了。


    就好像在故意沉默不言,並且借機觀察他們一樣。


    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是跟著他的,隻有那時候,他說要自己解決那些觸手,讓他迴去看看沈笑笑他們有沒有危險。


    然後,他再次見到他時的目光就不一樣了,似乎在懷疑什麽。


    然後這家夥,不過是被人碰了一下手,就躲在這裏洗了幾分鍾,至於嗎……


    男人終於把手洗好,這才抬眸看向他,那雙清冷的眼睛斂在纖細睫羽下,平靜剔透,像是浸在冰雪中的琉璃,仿佛能洞察人心。


    “因為,那觸手是我們共同殺死的,我當時並沒有叫你離開。”


    洛程的娃娃臉逐漸變得嚴肅,他能看得出來,男人並沒有說謊。


    以至於他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所以是不是真的有兩個時空,然後它相交在了一起?


    那麽,他這個時空的沈慕白,是不是跟另外一個互換了?


    然後很快,他們的猜想就驗證了。


    因為洛程,看到了第二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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