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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凡在洞中完全沒睡好,身上不幹燥不說,有蚊蟲不說,他一直怕頭上的蝙蝠趁大家熟睡來吸血。結果呢是什麽都沒發生。這些蝙蝠狀生物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可能是吃蟲子的。


    好吧,又隻有在豬豬背上歪著頭補瞌睡了,還好豬豬獸走路慢,雖然慢,但是蠻平穩的,在馬上的話估計夏凡睡不著。


    一覺醒來吧,那些蝙蝠往洞中的更深處移動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溶洞的深處傳過來,洞中的迴聲加強了這種嘻索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想著它們一個挨著一個,密密麻麻的樣子,和看到福壽螺密密麻麻的卵一樣讓人不舒服。


    這裏的進化方式和現代也很不一樣,夏凡拿出獸皮找了根炭想記錄下來,炭很脆,一劃就斷。


    龜像看出什麽,給了夏凡一支骨頭做的筆,在獸皮上一劃,能留下痕跡。


    ‘太好了,我可以寫遠古筆記了,這要是能迴去的話,我的這些記錄估計比達爾文的進化論還強吧。我的這個穿越到遠古時代的經曆迴到現代社會絕對是個賣點,寫成書,拍成電影,女粉絲獻花,我比流川楓還要受歡迎吧,哈哈。’


    辛拉了一下夏凡的衣角。


    夏凡好一會才迴過神來。


    大家整裝繼續出發,為了加快速度,吃了些隨身帶來的幹肉塊,這肉塊沒有鹽味,沒有五香孜然麻辣味精等作料,就是烤糊了的味道,和一點草藥味,比樹皮還硬,說實話夏凡真佩服他們的牙口,在獸皮口袋中夏凡挑選了一塊最小的肉幹含在嘴裏,像大家一樣雙手不停地索拉著沿途長草上的露水,往嘴裏扒拉。等肉幹慢慢軟化了,再一點一點吃下,聊勝於無。


    大雨過後,天地如洗,草原枯黃,但空氣清新。


    遠處還出現了彩虹,而且還是雙層的。


    帶來的幹糧已經不多了,獨眼龍的意思是在路上補給一下。


    一路上,他們不時在沿途打幾隻小動物。


    黑打這些小動物很簡單,一刀一個,彈無虛發。打到了狼就去叼迴來。


    還沒去動大型動物,一個是帶不走,一個是大型動物全部都是成群結隊的,不好攻擊,攻擊完也不好收場,這裏的動物感覺都有攻擊性,比北美的野牛還難對付,這個時代的動物感覺人均頭上戴刀,遠遠的草坡上一群像犛牛一樣的動物,深暗的栗子褐色的毛發,頭上一對向上彎曲的鋒利雙角,那小丘一樣寬厚的肩膀,長長的皮毛完全拖到了地上,厚甲重刀人還不慫,防禦高攻擊也高,戰鬥意誌還高,你讓我們人類怎麽玩。


    夏凡那天就發現了一頭巨大的植食性動物即使麵對幾頭如劍齒虎一樣最富攻擊性的肉食動物,也毫不退縮,反正是正麵對剛,雖然最後被撕爛了,但可以說也是站著死的。


    ‘我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這些食草的大型動物。’夏凡心道。


    走了一會,已經不像以前的平緩淺丘草原了,山石多了起來,這是出發的第幾天來著。


    這裏像草原的末段,已經有了沙石的感覺,一片沼澤一片砂石,間次有一片草灘和草坡,這裏的生態已經不像草原那麽好了。


    “三紮,三紮。”小雨高興起來,哦,原來是草菇啊,小雨在前麵的一片草叢裏發現了很多草菇。


    夏凡近前一看:‘這種草菇應該可以吃,像雞樅菌一樣的扇花,顏色像我們那個時代的香菇。像小時候和媽媽去山上挖的野生香菇。’


    ‘這個好,人類必須的八種氨基酸都可以在菌菇內找到,那是不是有草菇湯喝了,再搞點野味弄個湯水,真的是美味啊,想著我都餓了,早上起來真沒吃多少,肚子咕咕叫,豬豬獸也咕咕叫,但它那是亂吃壞了肚子,我是餓得慌。’


    中午在一段天生石橋旁埋鍋造飯,草菇湯,燉不知名的動物肉塊,本來辛的廚藝可以,但不知是這湯煮得不夠還是這幾隻小動物肉太難燉,反正是沒熟的感覺,肉味還行,還是咬不太動,餓得又不行,胡亂吃了就開始鬧肚子。


    還好遠古四野皆是廁所,夏凡轉個背找個長草隱敝的地方,就算是五穀輪迴之所了。


    這幫野人都沒怎麽鬧肚子,腸胃真好。按理說夏凡的抗體和身上帶著的菌群是要優於他們這幫遠古人的呀。


    吃完中飯,繼續上路,夏凡在豬豬獸身上又困了個午覺,稍微舒服了一點。


    遠處一種什麽動物的尖銳叫聲把夏凡叫醒,比鬧鈴都管用。


    這時,在一片枯草坡上出現一隻白色的動物,那白色是真的白的發亮。長長的脖子,眼睛也亮,就在那邊山坡上,是真的站起來望著夏凡和這一行人,像一隻白色的加大版的貓鼬,看到夏凡他們來了,附身竄進了旁邊的草裏,喜之狼看到了,迅速向它追去,那白色動物移動也不慢,向草坡後麵蹦去,狼加快速度,白色動物速度更快,要抓到了馬上又拉開了距離。


    小雨騎著麋鹿,也追了上去。夏凡在最後麵叫大家不要追了,除了辛和丹走得慢,其他人沒一個聽他們先知的,都追了上去。


    ‘開始說的聽我指揮,結果沒一個聽我的.’


    七轉八轉,他們衝上了一個土坡,夏凡也不得不跟著上去,不知道這幫野人注意到沒有,夏凡注意到了周圍的詭異,這個山道比周圍的風都大,像是一個風的走廊。


    周圍土坡上很多洞子,有的已經被吹塌了,這些洞子不像是兔子打的洞,這洞子的大小可以容得下一個中型動物進入,有的洞子外麵還插著木板。地上砂石鋪地,兩旁有奇怪的小白花,不像天然形成,像是有人精心打理過,但是最近廢棄了。


    轉過一段土坡,前麵的景象讓夏凡目瞪口呆,其實景色呢還好,不能和宮崎駿的漫畫中的場景比,但也不錯了,就是和外部世界的起落太大,所以驚訝。


    就好像是你從非洲稀樹大草原轉個背兒直接跳進了一個日本京都的公園一樣。


    溪水潺潺,泉水咕咕,煙氣彌漫,四野無風,一片彩色的如桃樹一樣的樹林,像桃樹又不是桃樹,像櫻花又不是櫻花,那篷展如桃樹,落葉似櫻花。


    周圍的長草都已枯黃,唯獨此處草長櫻飛,別有洞天。彩林茂盛地生長著,滿眼的粉紅煞是美麗,落英繽紛,落在地上隨著水流飄向遠方。


    其中一顆長得格外出眾,樹子和一種藤纏繞在一起,在樹的正中赫然是一張石頭人臉,一個遠古的標記赫然就在石臉下麵,這石頭人臉嘴唇微微張口,竟然吐著霧氣。


    在現代世界,這些都好實現,這裏也一定是一個網紅打卡聖地,但出現在遠古世代,這個場景就頗覺詭秘了,這裏的布置感覺都遠超這個時代應該有的樣子,就像東荒部落雖然防禦高,有城寨的感覺,但是終究還是看出生產力水平不高,遠古人的審美意識不高,而這裏則不然,這裏像是有一個現代的藝術家精心打理過,但是又有遠古的詭秘和獸骨裝飾的恐怖,隻是廢棄多時的感覺。


    這裏像世外桃源又如孫猴子的水簾洞洞口,這裏有如纏住唐僧的樹精藤怪的所在。前麵赫然是一道木門,這木門也很奇怪,木門用的木頭直接把許多小動物的頭骨圈在其中。這小動物像是長在某種樹木上,最後生生地鑲嵌在上麵,然後死在木頭裏,最後這個木頭又被人拿來做成了大門。再加上兩旁掛著的各種獸頭,樹藤攀爬,摸一下尾端還會像含羞草一樣抖動,別提多詭異了。


    辛走近這道木門,抹了一下,然後又嗅了一下:“是血腥味。”在手裏搓了搓:“還有一種石頭顏料。”


    夏凡心頭一緊,原來這木門上的道道是血加上礦物顏料畫的。


    這聚落是往坡下去,經過一個長坡便走進這個聚落,裏麵死氣沉沉的。聚落中大霧彌漫,天空驟然遮住了麵容一樣,掩麵哭泣起來,小雨如霧,一會就打濕了身上的獸衣,濕冷的感覺馬上就上來了。夏凡把豬豬獸栓在一個草蓬旁邊的幹燥地上,跳了下來,開始在聚落中步行。


    喜之狼四下尋找那個跑進這個聚落的白色動物,再無蹤跡,很明顯白色動物十分聰明,能逃過狼的追捕,不一般的。


    小雨騎著麋鹿在聚落中轉了一圈迴來,向大家攤著手,意思是沒有發現人。小雨速度挺快,做了一個粉紅色的花環套在頭上。很好看!


    這裏的帳篷和東荒的帳篷不一樣,這裏已經有了農耕建築的感覺,像是帳篷和幹欄式建築的混合物,泥土,石板和樹木長草的混合建築。


    夏凡粗約數了一下,應該有四十來棟各式的估且算做建築的圍合體,草坡下三十棟,坡上六棟,樹上還有四棟,坡下的厚重,每棟找一棵樹做支撐,完全是樹蓬嘛,而樹上的做得很輕盈,像鳥窩一般,黑已經爬上一個鳥窩,也衝大家攤了下手,沒人。


    這個聚落有人的景象應該非常的祥和,這裏沒東荒部落人多,但發展程度比東荒要高。每家都有一個船棺,夏凡和獨眼龍一起打開了幾個,都是空的,很詭異,這裏的人去哪了?怎麽就不要自己的家了呢,這幫原住民像走得也不匆忙,也不像被其他部落襲擊過的樣子,更像是離家一小會,還會迴轉的樣子。


    肚子越發咕咕叫了,辛開始找地兒生火做飯,夏凡正好到處看看,這裏應該有糧食殘留的。


    虎豹兄弟在他們的一個帳篷後的陶罐中竟然發現了粟,還有薯,他們也捕獵魚和小動物,還收集漿果,這個聚落不像東荒剛脫離遊牧,這裏已經快進入農耕時代了。很明顯文明程度高於東荒部落,但是武力值不如。


    在這個桃花聚落中待了沒多久,天就已經快黑了,今晚無月。


    看來今晚要夜宿這裏了。


    大家找了兩個挨近的樹蓬,收拾一番,點上了火。食物做好,管他什麽,填飽肚子要緊。在這個時代,不能對食物要求太高,而且前路艱險,吃一頓少一頓啊。狼吃完了,和黑竄上高處,一人一個樹屋,熊和虎四處查看一番,沒有異樣,正想招唿大家休息。


    就在這聚落中,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不祥之感襲上心頭。


    這個聚落晚上的樣子和英叔電影中的場景很像,就差背景音樂了,要是在港片流行鬼片的時代,直接進來拍個鬼片,都不用搭場景的。


    遠處似有亮光,吱呀一聲,穿過整個聚落,這聲音讓夏凡和眾人心頭打顫。


    “先知,你聽到了嗎?”小雨問。


    夏凡點點頭,和虎熊出來查看。


    一個身影,在僅有的光線中,四圍迷霧中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夏凡一行人。


    如鬼似魅。下午的時候夏凡是確定沒有發現人的。


    小雨他們也確定過。


    這個身影慢慢地靠近大家這兩個有亮光的樹篷。


    在還有幾丈外,定住了。


    夏凡,虎,熊,辛,丹,豬都睜大了眼睛,豬竟然沒去睡覺。


    夏凡是不相信鬼的,但那明顯像極了鬼魂,龜根本不敢出來看,小雨隱在門口偷眼瞧著,狼在高處停止了嗚嗚聲,獨眼龍大著膽子,拿著雙頭錘似欲上前,夏凡示意大家退下。


    這不是鬼,是真的老翁,有影子。


    黑夜中,夏凡和老翁對視了一會,這時大家都屏住了唿吸。


    那個老翁終於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們~是誰?”


    夏凡發現下午那白色貓鼬就在他腳下乖乖地站著。


    獨眼龍和熊想上前盤問一番,夏凡手一揮,示意大家退下:我來和老人交流。


    夏凡大著膽子,上前把他攙扶進帳篷,他身上一種從來沒聞到過的,好濃的草藥味。


    讓進樹篷中,大家小心翼翼地分坐兩邊。夏凡坐在老者對麵,更好和他交流,小雨大著膽子挨著她的先知坐下。黑從樹上跳下來,在門口向我們張望。


    他穿的不是獸衣,竟然是有編織感的麻片衣,這麻衣讓夏凡想起了披麻戴孝這個詞,心頭不舒服,他頭戴一個有撫飄的頭飾,獸尾充當了他的頭發,活像鬼穀子那五穀豐登的皮膚,隻是沒有顏色。


    這老者身上爬滿枯藤,扶著一柄樹杖,形容枯槁,臉色慘白,他不會是鬼魂吧,夏凡再次去尋找他的影子,確定有影子。英叔的電影看多了,對這些鬼魂僵屍還是有了解的,有影子就應該不是鬼。


    他的話不是東荒語,但夏凡竟然也能聽懂。


    夏凡說明來意和進村的全過程,這老翁才放下敵意和顧慮。


    坐在火堆旁好一會,伸手向火苗要溫度,好一會,他的臉才稍微有了點血色。


    很明顯大家不懂老者的語言,夏凡充當起了大家的翻譯。


    來這個世界才遇到三波部落種族,東荒和這裏的語言夏凡能懂,那個魚叉部落的語言夏凡不懂,獨眼龍卻懂。這是什麽道理呢。


    夏凡問老者部落中為啥沒人,這也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老者撫摸著這白色的貓鼬,貓鼬衝熊擠了下眼,竄到老人身下。


    辛遞了碗冒著熱氣的肉湯給老者,老者端著木碗差點翻倒,獨眼龍趕忙接住,扶著老者抿一小口,老者像是也餓得厲害,抱起碗慢慢地喝完了。


    夏凡靠近借著火苗才發現,老者沒有頭發,全身還在蛻皮,很詭異。


    好一會,老翁氣色才迴轉了不少,然後悠悠地說道:


    “我叫華伯,我們這裏叫北華部落,我們都是上古時期大戰的遺民,避難到此,這裏本來是個曲徑通幽的所在,在這裏生活了好久,大家本來悠然自得,男耕女織,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大家一起耕種,一起照顧老小,一起狩獵,一起找漿果,閑暇時還唱歌跳舞。


    不想就是這幾年間,部落裏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蹤,然後是一個接一個地有人去世,一共死了三十多人,二十多人不知去向,死的這些人都是在家暴斃而亡,他們都幾乎沒有什麽大病,有些小病小災也不至於死亡啊,不久連部落中能醫病的也死了。都是止不住的嘔吐,然後就再也救不迴來。這幾年就沒有小孩能生下來,生下來也沒命。


    然後整個部落就開始謠言滿天飛,有人說部落中有不幹淨的東西在作怪的,有的~說我們北華得罪了山神,有的說是得罪了鬼魂,人家要來報複我們,大家越發的恐懼,走得就更多了,好幾家栓上牲畜就慢慢往南邊走了,七七八八地~就走得沒影了,最後這裏是逃的逃,死的死,我們家最後就剩下我一個孤老頭子,我也是北華最後一個人了。希望他們跑掉的,活下來,我們北華不至於滅種啊。


    我現在就睡在自己的棺木中,哪天去就哪天去吧。”


    ‘怪道我們來的時候沒發現這個老者,他原來睡在最裏麵的一個船棺之中。’夏凡心道。


    “這些去世的人死亡前都有什麽症狀?”夏凡問道。


    華伯像是不堪迴首,臉上驚異恐懼的表情,好一會,氣若遊絲地說道:“想來真的是讓人難受,好好的人,莫名其妙的全身開始發紅,然後就是起水泡,惡心吃不下飯,然後就是脫發,脫皮,後來就是劇烈的嘔吐,別說幹農活了,滴水難進,慘不忍睹啊。”


    夏凡心頭有是什麽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畢竟不是醫學院出身,因為從小身體也不錯,隻是偶爾感冒,去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對這些症狀和到底是什麽病完全不清楚。


    夏凡看了下華伯,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他的手也在脫皮和蛻皮。


    小雨上前握住老者的手,不由地哭了起來。


    華伯垂垂老矣,邊說邊掉下淚來,他的語言時斷時續,多處不合邏輯,夏凡還能聽懂一些,並充當大家翻譯,整理出語句告訴大家。小雨已經在那掩麵大哭了,大家也是驚異不已,也多有垂淚者。唯獨豬和豹已經睡熟了,鼾聲此起彼伏,恰是這悲涼故事的緩衝帶吧。


    這詭異的遠古時代,是病毒?是惡龍?是潘多拉?它奪走了這些善良人的美好生活,讓一切都改變了,正像盎格魯撒克遜人對北美的印第安人和非洲廣大區域的人做的惡一樣。這裏發生過和東荒一樣的故事,這裏更靠近遠處的惡龍之山。


    一切惡的源頭都是來自於遠處那個冒著黑煙的所在嗎?


    在現代社會鹹魚的夏凡一定會選擇躺平,但是在這悲涼的遠古時代,夏凡的內心中由然激起了澎湃的如霍去病一樣的雄心,麵對蒼茫大地,夏凡揮舞法杖: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惡龍不除,天地無用。”


    塵世紛擾,這凡俗就像一張大網,網羅了我們所有的美夢,遠古紛繁,這未知就像一張大網,打撈起我們所有的噩夢。


    是夜,夏凡和華伯聊了很久,夏凡開始對這個才來不久的時代有了更多的認識。


    夏凡深刻地感覺到了他的責任,以凡人之軀,比肩上帝,沒有人能做到,但他想做,他在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王者,去攀登內心和曆史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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